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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菅義偉背鍋,二階俊博下台!日本政壇告别最後一位“親華派”?替菅義偉背鍋,二階俊博下台!日本政壇告别最後一位“親華派”?

替菅義偉背鍋,二階俊博下台!日本政壇告别最後一位“親華派”?替菅義偉背鍋,二階俊博下台!日本政壇告别最後一位“親華派”?

二階俊博、菅義偉

文/李若愚 (作者系四川省區域與國别重點研究基地日本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

9月29日,日本執政黨自民黨新總裁選舉結果會正式出爐。由于自民黨在衆議院中擁有多數席位,當選自民黨總裁就幾乎鐵定會接替菅義偉出任日本新首相。

這次日本自民黨總裁選舉的劇情可謂一波三折。迫于壓力,原本有意通過連任總裁而繼續掌舵“日之丸”的菅義偉,最終還是宣布放棄競選,進而拉開了自民黨内部群雄逐鹿的新篇章。

作為現任首相的菅義偉之是以在基層遭到強烈抵制,一方面是由于菅義偉政府應對疫情的政策難以讓群眾滿意,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其在執政的一年時間裡被打上了“守舊、遲鈍”的标簽,而菅義偉政府也被認為是“日本老人政治的産物”。

菅義偉并非沒有嘗試走出困境,為了改變負面形象,72歲的菅義偉祭出改革旗号,“勸退”了自民黨的“大管家”——82歲的幹事長二階俊博,大有壯士斷腕的決絕。要知道,對于在黨内不屬于任何派系的菅義偉來說,二階俊博可是将他扶上首相之位的重要政治推手。然而大勢所趨,菅義偉非但沒能“斷尾逃生”,反而還使二階俊博白白搭上了自民黨幹事長的位子。二階俊博之是以被日本群眾視為“老人政治”的代表而“仇恨度爆表”,與其漫長的政治生涯不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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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階俊博

“黑點”

“平民首相”菅義偉執政初期之是以曾一度在日本國民中頗有人氣,得益于普通國民對于自民黨内公權力世襲的反感。二階俊博雖然不像安倍晉三、麻生太郎兩位前首相一樣世代簪纓,但他仍然從在家鄉和歌山縣(相當于中國的省)擔任縣議員的父親處獲益甚多。對于受疫情影響每日要為生計犯愁的群眾來說,這樣的出身無疑不怎麼讨喜。而在年輕人看來,二階俊博有意栽培兒子接手自己的政治地盤,讓二階家族“門閥化”的政治算計,更是“老派得不能再老”的日本政界積習。

“世襲政治”雖然容易招緻群眾不滿,但如果确是可造之材,仍不乏河野太郎、小泉進次郎這樣蛻變為新一代政治明星的先例。問題是“二階家公子”還沒當上政治明星,倒先成為了日本花邊報道的裡的紅人。二階俊博的次子二階直哉,不僅曾傳出與黑社會扯上關系,還在今年8月因東京疫情再次爆發,普通群眾被要求避免不必要的外出在家“自肅”之際,被發現在深夜流連于東京都内的聲色場所,甚至喝得酩酊大醉。“二階家公子”豐富多彩的生活與政府對群眾的要求形成的極大反差,怎不令人氣憤?而這筆賬自然也要記在刻意提拔二階直哉擔任過内閣大臣秘書的二階俊博身上。

不僅受“不孝之子”連累,在日本群眾眼中二階俊博自身也有“黑點”。 2016年,二階俊博成為最高齡的自民黨幹事長。2020年9月8日,他又打破田中角榮在任的紀錄,成為了在位最久的自民黨幹事長,而這一紀錄至今仍在每天重新整理。

幹事長是自民黨的大管家,手握處理黨務之權。而出自田中角榮一門的二階俊博不僅接掌了田中過去擔任過的幹事長一職,在一定程度上也繼承了田中的政治作風。幹事長既可以為行事果斷的二階俊博提供施展拳腳的平台,也讓他沾染上了“黑金”。作為自民黨的大管家,幹事長可以支配數額龐大且無需公開使用去向的“機密費”,2020年公開的自民黨2019年收支報告顯示,僅2019年以二階俊博名義排程的“機密費”就高達10億3710萬日元,而如果将統計年限拓展到二階上任的2016年,這一數字将超過37億日元。由于二階出自戰後“黑金政治鼻祖”的田中角榮門下,這些數額龐大且未公布用途的支出很自然地便被與“黑金”聯系在了一起,哪怕并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外界對于二階俊博的質疑。

自1983年由和歌山縣議會轉戰衆議院,二階俊博進入日本中央政壇已近40年。倘若他真如今天輿論評價的那樣一無是處,那其政治生涯恐怕早已結束。隻是在日本單日新增新冠确診病例數量居高不下的今天,必須有在政壇身居高位的元老來為日本政府基本已告失敗的疫情應對政策負責,而二階俊博正是這樣的身居高位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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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7日,四名自民黨總裁候選人河野太郎、岸田文雄、高市早苗、野田聖子一起亮相競選活動

“功臣”

與日本國内相比,從外部來審視二階的政治生涯似乎更能給其一個客觀的評價。站在日本以外來觀察日本的政治人物,難免與日本國内的視角有所不同。就像在日本,田中角榮“黑金政治鼻祖”的第一印象已經難以磨滅,但站在中日關系的角度,田中角榮則是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的踐行者。而二階俊博更是一位公認的“親華派”政治人物。早在1989年9月,二階俊博就與奧田敬和率領了160人的通路團在非常複雜的政治環境下來到了北京,也就此同中國結下了不解之緣。在中國和平崛起的過程中,二階俊博也是不遺餘力地為中日友好造勢。對于中國高鐵事業的發展,二階俊博在2000年1月訪華時便提出:“如果日本的技術能為中國提供幫助,那請中方不用客氣,我将積極配合。”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二階俊博對于中國的善意不是簡單的順勢而為。在日本國内,二階俊博往往要直面來自“親美派”甚至“親台派”的政治壓力。比如在東海問題上,二階俊博在擔任經濟産業大臣後就撤回了前任“日本單方面對相關海域進行試開發”的決定,為“暴走”的日本踩下了刹車。2019年又是二階俊博代表日本出席了4月25日至27日在北京舉行的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并宣布“日本将全力配合一帶一路倡議”。安倍晉三政府在“一帶一路”問題上态度的轉變,離不開二階俊博在自民黨内的政治影響。以至于美國保守派智庫“戰略國際問題研究所(csis)”在2020年7月發表的《中國在日影響力》報告給二階俊博和安倍的内閣官房參議今井尚哉戴上了“親華派”的帽子。

也有人認為二階俊博的“親華”是出于實際的需要。因為他擔任了日本旅遊協會的會長,而這些年來中國遊客正是日本國内旅遊市場的支柱。但筆者卻不認為如此。二階俊博“親華”行為背後是有一套政治理念的。比如在曆史問題上,早在2003年2月,二階俊博在訪韓期間對于韓方提出的“希望日本建立可以取代靖國神社的新的悼亡設施”就深表贊同,并表示:“再次認識到了建立新的悼亡設施的必要性,并将為實作這一目标而努力。”而在2015年2月,率領1200人的通路團訪韓的二階俊博又與時任南韓總統樸槿惠約定将“積極緻力于解決慰安婦問題”。可以看到,在曆史認識這樣的原則性問題上,二階俊博不光是在當着中方的面時展現出誠懇的态度,在其他場合也是秉持着相同立場的。而能否做到“表裡如一”,正是區分政治家和“演技派”政客的重要标準。

二階俊博在日本國内政治中的地位最終還是要由日本人民來評說,隻是公正的評判有時需要一些時間上的距離。但在中日關系問題上,今天的二階俊博已經可以堪稱“中日友好的功臣”。不管是在這次自民黨總裁選之後,還是未來的日子裡,二階俊博的政治地盤終究會交給新生代的政治家,隻是其在自民黨内對中國交流“重鎮”的作用是否能順利交棒,還有待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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