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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黑結婚的故事原型是悲劇:主角被活活打死

作者:孔甲丙

1943年,趙樹理先生創作的小說《小二黑結婚》一經問世就獲得了人們的追捧,被頻繁地改編成話本,戲劇,評書等,并且在多個地方進行演出。《小二黑結婚》這一喜劇以人們喜聞樂見的才子佳人共度後生的結局深受人們的喜愛。

但在這層喜劇面紗下,卻是出人意料的悲劇——原型主角竟被活活打死,這一悲劇究竟從何而來呢?

小二黑結婚的故事原型是悲劇:主角被活活打死

趙樹理

情随緣起,不知是緣還是孽

身為山藥蛋派創始人,來自山西的趙樹理先生其在 1943 年創作了他的代表作《小二黑結婚》。此書描寫了小二黑和小芹為追求真愛,與各派勢力做出鬥争,最後終于得償所願的故事。二人雖面對多方質疑,為攜手一生而奮鬥,在人們心中留下了幸福的滋味。

小二黑是民兵隊的隊長,他年輕及有膽量,不畏懼犧牲,英勇殺敵,隻為保衛同村的村民。他毫無疑問地成為了整個村莊姑娘心目中的英雄。但小二黑并不是從小便是如此的英勇果敢。

他有個深信算卦之說的父親——那個遇到什麼事都得算一卦的神神叨叨的二諸葛。幼年時,他也深信父親的卦象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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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諸葛

一次,大旱剛過,為了盡早吃上一口熱飯,必須盡早開始耕作。若是錯過了芒種季節,到時候家裡将揭不開鍋。但這饒是三歲小兒都懂的道理,其父親卻因為看到黃曆上“不宜栽種”四個大字而堅決反對。

在其母親的勸說下,小二黑不情願地停下腳步,隻能眼巴巴地看着同鄉人辛勤耕作。直到後來,村人的田裡都長出嫩綠的苗來了,小二黑家才剛開始挖地。

小芹年輕、貌美,在同村裡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她這麼漂亮的漂亮姑娘。小芹不僅人美,心更美——她積極參與抗戰的後勤準備工作,為抗戰貢獻着自己的綿薄之力。

但小芹同樣有個神神叨叨的母親。小芹的母親人稱“三仙姑”,靠着跳大神來騙取錢财。她貪慕虛榮,以金錢為榮,是個在村裡名聲不好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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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姑

小芹的父親雖真心疼愛小芹,但他老實懦弱的性格,令他受到三仙姑長期的壓迫。縱使心中總有許多怨言,他也不敢反抗,更不敢對三仙姑為小芹找的親事提出反對,隻能勸小芹接受。

但他們卻不知,小二黑和小芹早已交換自己的心意。 郎有情、妾有意,隻需要父母的反對,他們就能名正言順地結為結發夫婦,共度餘生。但他們卻受到了雙方父母的強烈反對。

在小二黑家中,父親二諸葛一方面算出他們命格不和,另一方面他早早得便給小二黑找個了适合他命格的童養媳養在家中。但二諸葛貪便宜,竟向一個逃來村裡的潦倒難民要女孩。沒有花一分一厘,便要到了這個年僅八九歲的小女孩,算是個“白得的媳婦”。

小二黑的母親是個以夫為綱的封建女人。她自知在家裡沒有說話的權利,也不敢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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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二諸葛,小二黑的母親反對的理由是村裡的土霸曾揚言,若是小芹和小二黑在一起,他們就會找小二黑的麻煩。她害怕孩子受到傷害,更害怕家裡是以而會招緻厄運。

但小二黑并不聽她的勸告。故而,她隻能鼓起自己的勇氣去找小芹進行勸離。

在小芹家中,小芹的父親雖沒有話語權,但他喜歡小二黑這個有勇有謀的年輕人,再加上小芹與他情投意合,何不樂見其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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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黑

但小芹的母親嫌棄小二黑沒錢,又害怕惡霸的報複,希望小芹能如她所願給一個舊軍官做填房。雖然那個舊軍官毫無可取之處,但貴在有錢,小芹的母親是以不惜裝神弄鬼都要反對這門親事。

惡霸們是村裡的毒瘤,帶給這個小村莊難以磨滅的陰影。他們處處剝削同鄉人,更是垂涎小芹的美貌,甚至幾次三番的想要強迫小芹。但小芹并不會乖乖就範。在小芹身上吃了幾次虧後,惡霸們開始往小二黑和小芹身上潑髒水。

抗戰時期,舊的封建思想仍舊根深蒂固,更不用是這樣的小村莊裡了。再加上欺軟怕硬的村民畏懼這群醜惡的毒瘤,為保全自己不惜助纣為虐。

好在,區長是深受革命思想影響。作為少有的知識分子,他接受過新思想,領略過新文化。在他的出面下,村民們認識到了團結的重要性,惡霸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他打破了兩人家庭封建的婚姻觀,幫助小芹和小二黑倆人喜結良緣。

最後,借着自由之風的先河,小二黑和小芹的自由戀愛得到了圓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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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冬至,何時才回春

但鮮有人知的是,《小二黑結婚》的故事有着現實中的原型——華北某抗戰民主根據地的小山村裡的一起真實案例。

《小二黑結婚》作為解放區文學的典範之作,淋漓盡緻地反映了國家政權更替,為傳統的鄉村帶去了怎樣的波瀾,又如何導緻了新舊戀愛觀和婚姻觀的沖撞。

不同于趙樹理先生給我們呈現的才子佳人的結局,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現實中的“小二黑”名叫嶽冬至,正值20 歲。身為民兵隊隊長的他,英勇有為,卻在一次村會議上,遭受了“調戲婦女”的指責。

其實這隻是個借口,嶽冬至“調戲”的那個女孩名叫智英賢,和“小芹”一樣年輕漂亮,是标準的美人胚子。她熱情好客,受到新思想、新知識的熏陶,以身作則摒棄封建思想,與嶽冬至開始了一段自由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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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冬至舊宅

但在那時,女人的地位仍舊十分不堪,她的做法即使今日看來十分正常,在當時卻被視作十分激進的做法,不但沒有深得人心,反而引發了村裡的一陣閑言碎語。

嶽冬至家裡也有一個童養媳,在舊社會,嶽冬至就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了,有婦之夫又怎麼能和别的女人交往呢?另一方面,智英賢的家人已經收了富商的聘禮,也算是嫁出去的女人了。

但智英賢和嶽冬至仍舊保持着經常見面的關系,引起了智英賢家裡人的不滿。但是家人的反對,并沒有阻撓他們兩個的深入交往,誰知,傳言越來越甚,終于為嶽冬至招緻殺身之禍。

在村會議的第二天,嶽家人在自家的牛棚裡看到了已經死去多時的嶽冬至。最後接觸死者的是四名村幹部自然就成為了調查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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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冬至舊宅一處

原來,智英賢的性格使得她與許多男性有所交往,受到許多未婚男性的喜愛。而四名村幹部中就有三名未婚者與其智英賢存在着錯綜複雜的關系。最後,真相水落石出,意氣風發的嶽冬至被活活打死。

恰巧,《小二黑結婚》的趙樹理在當時一同參與了調查。但在一個深受新思想熏陶的作家眼裡,這不單單是一場情殺,更是一場新舊勢力的鬥争。隻是現實并沒有“正義必将戰勝邪惡”一樣單純美好,舊勢力的成功也伴随着生命的凋亡。

最後,智英賢因為這一事故遠嫁,再也沒有回到村裡。智母憂慮成疾,自尋短見。那四名村幹部有的尋死,有的抱着這一陰影終日恐慌,直至死才得以解脫。嶽冬至家中的童養媳也遠嫁至百裡以外的地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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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有時我不免扪心自問,如今這般自由的新生活是多少人的鮮血才能彙聚出來的。五千年來,封建思想早已在每個人心中紮根,一代代傳遞給後輩。70年前的我們也為這種腐朽的思想所苦困擾,被這一根深蒂固的愛情觀所禁锢。

女性自古以來受到了極大的壓迫: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盛行,女性長時間沒有一絲自主權和選擇權,被“三從四德”的枷鎖束縛一生,女人就如同男人眼中的商品般被“娶”進高門大戶,過着連牲畜都不如的辛勞生活,沒有一絲一毫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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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辛亥革命的到來,新一代的年輕人開始覺悟,開始學會自己扼住命運的喉嚨,掌控自己的命運。這個過程是極其艱難的——他們要直面父母的不了解,同鄉人的惡意,甚至要為世人所唾棄。

今日的我們已經無法想象這些阻力是何其的大,但她們卻進行了這樣的嘗試。可以說,她們的一生中隻有一次這樣機會:成,則愛情美滿,幸福生活;敗,則是父母分離,甚至丢失生命。

新思想的教育是對人性的解放,我們現在擁有的是先行者們努力創造的,我們想要的不單單是愛情,而是能自主選擇的愛情。古人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好。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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