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哥雖然出生于畏兀兒族,但是他從小就十分聰慧,故少年時代就開始識字讀經,懂得西域好幾個國家的語言。年齡稍大些後,因其通多族言語而做過西蕃譯吏。西蕃地處交通要道,商旅往來頻繁,商業非常興盛。桑哥從小生活在這裡,學會了經商牟利,

并學會了商人的精明與狡猾,以懂經營而作為将來的政治資本。桑哥發迹的機遇是佛教。因為桑哥懂得很多種語言,而被忽必烈從譯吏提升到總制院正院使,負責全國佛教事務兼吐蕃政教事務。這使桑哥有大量的機會接觸元世祖忽必烈,
他經常向忽必烈言及财利之事。這正好迎合了忽必烈的意思,因為當時社會經濟衰落,元朝的統治出現了财政危機。為了擺脫經濟困境,極需精通發财之術的人當政。桑哥恰逢其時地出現在忽必烈的視線裡。
有一次,中書省要為寺院買一批燈油,派了一名漢人官員李留判去辦理,桑哥知道後非要自己去買,讓中書省把油錢交給他。司徒不同意,說買油這種小事情不應該他去做。但桑哥堅持要自己去買,
最後甚至為此兩人大打出手。桑哥的目的是想用油錢去倒賣燈油牟取利益,最後桑哥終于以低廉的官價購買到了油,并以高價賣出,獲利豐厚,既買回了油,
又以所營息錢進獻給了朝廷。忽必烈聽說了這件事情,對桑哥的理财本領更是刮目相看。于是桑哥便漸漸得到了忽必烈的寵信。
至元二十四年(公元1287年)閏二月,元朝設定尚書省,桑哥與鐵木兒并為平章政事。桑哥終于當上了宰相。他負責主持财政大事,成為顯赫一時的重臣。
從此,天下大權盡歸尚書。三月,桑哥提出了使用新鈔“至元寶鈔”的建議,原來的“中統寶鈔”仍然使用。并确定了新鈔一貫,相當于舊鈔五貫。國庫當時虧空數目巨大,僅此一項,就将國庫虧欠數目的五分之四轉嫁到社會上。緻使社會物價飛漲,民用匮乏。
桑哥為政期間,任意加重百姓的賦稅,緻使民不聊生。有的百姓不堪重負,紛紛自盡。有的逃入山林為盜賊,天下一片騷動,江淮一帶更加嚴重。但貪官污吏們都說桑哥的好話,這都是桑哥苦心安排的。
桑哥甚至還讓他們為自己樹碑立傳。忽必烈不知道其中的内情,隻是說:“人民要為他樹碑立傳那就立吧。”于是翰林院寫了碑文,題曰:《王公輔政之碑》。桑哥獨攬大權之後,牟利的手段滲透到了各個領域,甚至是隻要肯出高價,
即使犯了罪,都可以不被判處徒刑;隻要肯向他出錢賄賂,就可以買得爵位。桑哥的逆行倒施,使得天下人都對其恨之入骨。至元十六年(1279年),全國起義多達400餘起,其中最為著名的是江南鐘明亮起義。農民起義如火如茶,
給元朝統治者以沉重的打擊。這些起義迫使元朝統治者對起義動機進行反思,忽必烈受到震動,多次召集寵信大臣不忽木詢問症結,不忽木說:“桑哥欺上瞞下,貪贓枉法,紊亂朝政,陷害忠良。于是百姓失業,盜賊蜂起,桑哥不誅滅,遺患無窮。”
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十二月,南台侍禦史程文海上書說:“當今權奸用事,尚書以搜刮人民錢谷為要務,他所委任的下屬都是A錢腐敗以敲詐人民為能的人。江南之是以盜賊增多,就是因為他們無法承受這種盤剝。臣以為應當廓清尚書省的權限,
讓尚書省行使它應該行使的職權,罷免那些盤剝百姓的官吏,對人民實行恤民愛民的政策,這是對國家有好處的。”桑哥得知這些奏書大怒,六次上奏要殺程文海。但都沒有得到忽必烈的允許。
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正月,集賢直學士趙孟頫謂奉禦徹裡說:“皇上說賈似道(南宋奸臣)荒淫誤國,又責備留夢炎(南宋宰相)不向南宋皇上報告賈似道的罪惡。而今,桑哥的罪比賈似道的還勝,如果我等不将他的罪孽告訴皇上,他日我等必然無法逃脫幹系。但是我隻是一個被疏遠的臣子,我說的話皇上一定不肯聽。”徹裡遂向世祖陳述了桑哥奸貪誤國、禍害人民的種種罪孽,言詞非常激烈。忽必烈當時不太相信,
是以對徹裡大發雷霆,命左右打他的臉.血湧口鼻。不久,世祖又召他詢問這件事情,徹裡更加強辯,說:“我與桑哥無仇,之是以這樣極力控訴桑哥之罪孽,最主要的是為了國家。”衆大臣及皇孫也先帖木兒也都說桑哥專權貪貨的種種罪孽,于是忽必烈便萌生了殺桑哥的心願至
元二十八年(1291年)二月,忽必烈令侍禦史杜思敬與桑哥靜論。解論多次,桑哥都理屈詞窮。世祖于是責令禦史台說:“桑哥為惡四年之久,其奸贓之事很多,你們這些台臣,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知道而不彈劾他,你們的責任心都到哪去了?”
公元1291年七月,忽必烈下令殺桑哥,沒收了他的全部家産,查抄到的珍寶有宮廷内所藏的一半之多。元世祖花了三年的時間才推倒桑哥,誅殺了部分貪官污吏。但是,元朝的政風沒有多少改變。桑哥在執政期間,曾經暗示手下為其樹碑立傳,歌功頌德,這一塊碑也成了桑哥的恥辱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