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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港灣》:缺失的大人,小小的家

《小小港灣》:缺失的大人,小小的家

看完《小小港灣》,心裡有點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說,腦海裡有一瞬間閃過「戲劇源自于生活」這句話,想起最近的新聞,天天“幾百噸”。或許,生活的跌宕、雜蕪比電影還過盛。

《小小港灣》主要講了一個不被母親疼愛的小女孩亞拉和被父母保護過度的鄰居小男孩克裡斯蒂安離家出走後發生的故事。因緣際合之下,他們在一座海邊小島上一起生活,并照顧了兩個不被母親看護的雙胞胎嬰兒。

在沒有大人的支援下,他們努力為自己營造了一個便于生存的環境——漁民的船。使我想起是枝裕和導演的作品《無人知曉》裡面四個突然被遺棄的孩子;瑞凡·菲尼克斯主演的《伴我同行》,四個各有各的家庭問題的少年;還有韋斯·安德森執導的《月升王國》,小男孩山姆和“問題”女孩蘇西亦的離家出走。這些作品,無一不是在控訴父母對于家庭責任的缺失和親情之愛的缺失。

《小小港灣》:缺失的大人,小小的家

卡倫·霍妮在《我們内心的沖突》一書裡面寫到,「當孩子覺得自己很特别、沒有人能了解自己的時候,就會開始疏遠他人,這時候的他,既不想歸附别人也不想反抗别人,隻希望自己一個人待着。他會待在屬于他自己的世界中,一個他自己用書籍、玩具、夢想和大自然所建設出來的世界。」

而在我看來,有些時候,造成這種沖突的出現,也在于他們的需求被忽視,他們得不到大人的關愛,得不到真正的重視,是以,他們需要為自己創造一個隻屬于自己的安全環境,一個理想的“烏托邦”,一個沒有希望性的“寄托地”。

他們不想依附于任何人,或者說造成這種無法依附的情況,就是現實的殘酷。他們隻能退而求其次,依靠自己的兩足立于世間。而電影裡,小小年紀的亞拉倒不是因為自負而選擇為自己營造這種情況,而是,實在無法得到家庭的關愛和長輩的照料。

在外婆還沒去世之前,至少她還有外婆這個脆弱的“保護罩”,還有外婆的一首“手指童謠”,一個雜亂無章的“家”可以當避風港。當外婆猝然離世,她就隻有她自己了。因為愛玩成性,又不負責任的媽媽露西娅,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一個應該被照顧的孩子,隻将她當做自己前進的一個“拖油瓶”,根本不關心她的生活和教育。

《小小港灣》:缺失的大人,小小的家

是以,當電影裡好不容易展現了一段她與母親的“喬遷之舞”時 ,音樂驟停之時,帶給觀衆的不止唏噓、落寞,更是一種叫人痛苦的孤立感。那深深地無力感,似乎可以滲透出螢幕。如同黑夜裡,房間外面被扔得滿地都是的衣服,曾如她的心情一樣,是混亂的、不明了的,也是無依無靠,被嫌棄的存在。

也正因為自己的人生是這麼地艱難,亞拉的内心才會變得孤獨又奇特,不被善待地她,自發地想要擁有屬于自己的愛的能力,也堅信靠着自己就能将未來創造。她内心裡有一種孤寂的愛,這種愛,當她遇見那兩個雙胞胎嬰兒的時候,就自發地被激活了。

就好比如,弗洛伊德等學派心理學家認為人是過去、尤其是童年經曆的産物。這些經曆變成了潛意識,決定着我們的人生。假設孩子得到一份不完整、不健康的愛,他會終其一生地,嘗試着去整合它們。

雖然電影裡亞拉還隻是一個10歲的小女孩,但她,在社會的耳熏目然下,在自己得不到母愛的情況下,一躍而起,反而承擔起照顧弱者的責任。這種不是簡單的“過家家”式的責任,是扭曲的,也是強大的愛的信念。一并将克裡斯蒂安弱小的心給牽動。

《小小港灣》:缺失的大人,小小的家

是以我們可以見到,她努力為嬰兒他們的未來做規劃,也為自己和克裡斯蒂安的未來做規劃和準備。即便這種做法是不正确的,或者說是很難實作的,小大人一般的她,也努力将之實作。當她将發燒的嬰兒安德拉送到媽媽身邊時,不單是一種對愛的“權利”的割舍,也像是一種無言的告别和界限的劃清。

借由這個孩子,她似乎在宣誓自己的獨立,也像将自己“歸還”。猶如瘋狂的藝術家達利将自己的精子歸還父親一樣,任性又果敢。也隻有失望和絕望并存,無力感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的時候,人的偏激行為才會這般展現。但或許,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拯救嬰兒的手段。

無可厚非,《小小港灣》的立意和鏡頭語言都非常出色,獲得榮獲第67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新生代單元水晶熊獎也實至名歸。但縱觀全片,留下來的開放式結局,仍像一聲絕望的唏噓,他們終将何去何從,我們又能做些什麼?真像海天一色之中的一絲藍色的憂慮,隻能随着漁船而飄蕩……

《小小港灣》:缺失的大人,小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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