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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新女性寫作”與當下女性生活

《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新女性寫作”與當下女性生活

張莉 羅曉光 攝

中新網北京4月13日電 (記者高凱)“真正的女性寫作是豐富的、豐饒的,它有如四通八達的神經,既連接配接女人與男人、女人與女人,也連接配接人與現實、人與大自然。”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張莉主編的《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日前由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這位女性學者寄望收錄在其中的作品,以更具想象力與異質性的經驗表達,推動當下語境裡對“女性寫作”的再次定義和重新了解。

身為中國作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茅盾文學獎評委,張莉此前著有《中國現代女性寫作的發生(1898—1925)》《姐妹鏡像》《持微火者》《遠行人必有故事》等。2019年3月向127位當代中國作家發起“我們時代的性别觀調查”,引起廣泛社會影響。她曾主編《2019年中國女性文學選》《2019年短篇小說20家》《2019年中國散文20家》。

《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是《十月》雜志聯合張莉共同推出的寫作專輯。本書收錄了翟永明、林白、葉彌、喬葉、金仁順、孫頻、文珍、蔡東、張天翼、淡豹、周瓒、戴濰娜、玉珍等十三位女性作家的小說、詩歌和非虛構新作,也收錄了張莉、賀桂梅兩位學者對當代“女性寫作”的理論與創作梳理。這些女作家涵蓋了五零後、六零後、七零後、八零後等各個代際重要代表性作家和詩人。

該書日前舉行的新書分享會上,學者、作家、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梁鴻表示,自己對于張莉“新女性寫作”概念的提出并不吃驚。她認為,女性這個話題最近幾年特别火,不管大衆層面如何用各種嘈雜的話語進行叙說,都需要專業領域的一些學者,從學理的層面進行思辨,這種思辨特别重要,“當我們說女性主義或者女權主義的時候往往容易二進制對立,這時候恰恰需要學者,需要研究者,從更高的層面來思辨。它不單單是男女關系、兩性關系,實際是我們文明狀況的某一種存在,它由來已久,是以,我們看到的女性問題不單單是女性問題。張莉以一個學者的态度在不懈地努力,她的思辨、她的廣闊的容納,包括她所做的全面且細緻的寫作問卷調查,對女性意識的調查,其實是對我們這個時代的觀念,不單是兩性觀念,真的是一種文明觀念,在做一種深入的考察,由此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工作。”

《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中收錄的作品首發在《十月》雜志上,季亞娅是《十月》雜志的策劃和責任編輯。她認為,“新女性寫作”中倡導的”新”,是想看到每個人、每個作家在具體的語境,她們具體的感受和不同的角度是什麼樣的,《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裡不同作家的作品,帶着各自不同的興趣、各自不同的位置,使這本書呈現更開放、更包容的狀态。

青年批評家、北京大學副教授叢治辰說,“我揣測張莉老師提出的‘新女性寫作’這個概念,大概意思是說,此前的女性寫作很長時間以來被我們标簽化,而張莉老師提倡的這個‘新女性寫作’,其實不是隻寫女性,而是把女性放在一個更宏大的社會結構當中,在一個民族國家、民族曆史,在一個階級的、階層的等等複雜結構當中,我們看到女性的地位,而不是說女性寫作隻能封閉到一個小小的空間中,甚至封閉在自己的身體層面。”

對于為何選用“美發生着變化”這個題目,張莉表示,“因為我做晚清以來中國女性寫作的研究,看到一百多年女性的美在不斷發生變化。經過漫長的解放和革命,女性的整個身體、整個形象,女性的氣質在發生變化,這是外在的變化。還有一個變化是女性文學本身的變化,我們對女性文學的美、女性文學的判斷和何為好的女性文學的标準也在發生變化。‘美發生着變化’包含着我對女性文學、女性力量和女性精神的了解。在我看來,變化一直存在,仍在繼續。”

梁鴻認為,“美發生着變化”從寫作層面最能夠反映漫長的七十年的女性觀念的變化,以及女性對自我認知的變化。從張潔的《方舟》到林白《一個人的戰争》,再到今天的寫作,文學的美在慢慢地變化,這種美,如果從文學的審美意義來講也是一樣的,女性寫作在這個層面上不斷深化關于女性的存在,關于女性意識的存在。“張莉老師做的新女性寫作的系列,大家都應該關注一下,它是一個持續性的思想觀念的不斷思辨、不斷發生、不斷發現新的存在,甚至是去塑造,去形成新的觀念的過程,這對一個時代來說是功莫大焉。”

《新女性寫作專輯:美發生着變化》:“新女性寫作”與當下女性生活

楊慶祥 羅曉光 攝

學者、詩人、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楊慶祥從男性的角度對新女性寫作進行了剖析,他坦言這麼多年始終堅持站在男性的角度去了解女性,他很難回避自己的性别去讨論一個抽象的女性。很多女性寫作者有一個漫長的譜系,實際上她們在不停地重新書寫和解讀生命的故事,尤其是女性生命的故事,幫助人們了解人,了解男人、了解女人,了解不同的性别。

楊慶祥當日指出,“男性和女性不是敵對的關系,而是辯證互動的關系。是以我一直強調一個觀點,女性解放了男性就解放了自己,男性解放女性也是解放了自己,這是辯證的互動的關系。是以在這樣一個寫作的譜系裡面,那些傑出的男性寫作者,那些偉大的男性書寫者,同樣也發揮着非常重要的、積極的作用。是以無論是男性寫作,還是女性寫作,都構成了書寫女性或者書寫人性生命故事的重要的組成部分,他們互為辯證的彼此解放着我們自己,也彼此解放着對方,這才是最為理想的狀态。我認為今天這本書裡的作品也都是這種狀态。”

張莉表示,今天這本書其實是一個開始,它是開放的,面向未來的,它在某一個時刻、某一個點上,真實、真切地反映了當下女性的生存,而且它是複雜的,這種複雜性并不取悅于大衆媒體。中國的女性寫作有它的問題,但是它也有它的獨特性,它能夠看到兩性關系的複雜性,而之是以發起“新女性寫作”,是想在更廣義的層面了解女性寫作。

“新女性寫作其實是一種召喚。我特别期待的一個願景是,有一天,有一個女孩子讀到這裡面的一篇文章,她覺得寫得太好了,我也要寫作,這當然很好。還有一種情況是,她看完這本書說,她們寫的都不如我知道的那個故事好,是以我要寫作。我特别期待第二種。”張莉說。(完)

來源: 中國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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