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蓋茨千金出嫁的豪門盛宴，有身體力行用“人造肉”嗎？

（IC photo/圖）

近日，比爾•蓋茨的大女兒詹妮弗•蓋茨與她的未婚夫納耶爾•納薩爾舉辦婚禮，引起了社交媒體的關注。有些報道誇大了這場豪門婚禮的開支，比如說所謂“租用婚禮場地花了1億美元”，并非事實。婚禮在美國紐約北塞勒姆占地124英畝的馬場舉行，該馬場是詹妮弗在2018年從斯坦福大學畢業後，蓋茨夫婦為她購買的，價值1600萬美元，折合人民币約1億元。

當然，這場婚禮也确實花費不菲。有專業的婚禮專家表示，花費至少在200萬美元。300多位賓客的餐飲費用在25萬美元以上。這也引發了社交媒體的“群嘲”——他們的盛宴上是不是擺滿了蓋茨推崇的“人造肉”呢？

這個話題居然還在一些社交媒體獲得了标簽，頗為熱門。這次群嘲可不是陰謀論者的無理圍攻，蓋茨可是出了名的“人造肉”鼓吹者，要求他在女兒婚宴上身體力行師出有名。

2013年比爾•蓋茨吃了一口某品牌的人造雞肉卷後，便成為了“人造肉”的頭号鼓吹者，開始不斷公開為人造肉站台。彼時的蓋茨聲譽正隆，很快就在名人圈裡帶動了一波流行風潮。受其影響，連李嘉誠這樣的東方前輩也被人造肉成功圈粉。

可是，“人造肉”的流行始終局限在時尚圈和精英圈，普羅大衆的接受程度實在有限。無論是生産原理，還是風味，都很難擺脫“小衆”地位的尴尬。

目前“人造肉”分為兩種，一種是實驗室裡細胞培養技術等生物技術人工培育的，又稱“細胞肉”或“種植肉”。理論上講，這類人造肉的生物特征和傳統肉食相同，可以算是肉食的工業化替代産品。但是，這種技術還處于實驗室階段，價格昂貴、口感惡劣，難以推廣。蓋茨推薦的是另一種，是以大豆等植物為原料提取植物蛋白再經調味、成型、着色等工藝加工出來的“植物蛋白肉”。目前市面所有的“人造肉”都是這種“植物蛋白肉”。

稍有科學常識的中國人看到“植物蛋白肉”一本正經的官方介紹，可能都會露出會心的笑容——“這不就是豆制品嗎？”是的，這種被包裝成科技感十足的“植物蛋白肉”，本質上和中國傳統的豆制品是一回事。既不是什麼高科技産品，更不是肉類食品的完美替代。

就風味而言，目前的“人造肉”技術顯然替代不了傳統肉類。2020年年底知名餐飲連鎖店海底撈用“人造肉”代替牛肉粒，引發大量批評。“沒有了牛肉粒，海底撈就失去了靈魂”被廣為“傳頌”，商家出面道歉糾正了事。食客們不接受“人造肉”替代是情理之中，因為風味相差太遠。“人造肉”借助大量添加劑也隻是模仿出了一點肉類的風味，但是味覺稍微敏銳一點的人都能分得清李逵還是李鬼。衆多視訊網站的品鑒播主身體力行，也證明了這一點。反應好一點的算是勉強接受，反應差的更是先吐了“肉”再吐槽。

當然，蓋茨大力推廣人造肉，也不是看重其風味。他推薦的理由是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碳排放”——吃牛肉要養牛，牛放屁會排出大量溫室氣體增加了“碳排放”。據說這個排放量占人類碳排放總量18%，比交通運輸的占比還多，是以必須替代。

那麼蓋茨的說法到底有沒有道理？碳排放的資料模型過于“專業高端”乃至成為“玄學”，諸多說法難辨真僞。

“人造肉”替代的産業卻是借着碳排放的金字招牌，成了資本的寵兒，但是經曆了多年發展這種現代豆制品依然在功能上無法替代肉食。最大的“貢獻”是給餐飲商家偷工減料、弄虛作假提供了一個看上去還挺正義的借口。

風味是不必說了，營養缺陷也是無法克服的問題。植物蛋白和動物蛋白之間的營養差異，早就是研究得很透徹的領域。植物蛋白缺乏肉類蛋白的必需氨基酸、維生素B12、一些微量元素等等。如果強行用植物蛋白替代肉類蛋白，那麼就需要用補充其他營養添加劑。這些都是營養學常識。

當然，這對蓋茨、李嘉誠而言不算什麼大問題，他們有專業的營養師為之定制缺什麼補什麼的方案。但是，普通人如果為了高尚的情懷用人造肉替代傳統肉類食品，那麼就要面對營養不均衡的風險。

那麼，人造肉到底能不達到降低碳排放的目的呢？蓋茨們隻是論證了這一替代消除了牛放屁的碳排放，卻沒有人計算過人造肉全産業鍊的碳排放量——這是“碳排放”熱門話題的通病。替代的消除作用被片面強調甚至誇大，但是替代本身的碳排卻沒有精确測算。此前歐洲一些國家推行所謂的食品本地化就有過教訓，想當然地認為從紐西蘭等肉類生産大國長途運輸過來産生的碳排放可以通過本地化消除。但是，是以受損的紐西蘭人用詳盡的資料證明了其中的誤解——集約化生産、運輸的效率更高，機關産品的碳排放低于本地低效生産運輸的替代。最後“食品本地化運動”草草收場，純屬貿易保護主義的鬧劇。那麼，人造肉全産業鍊的碳排放低于現代畜牧業、肉類加工業嗎？應該存疑。

即便人造肉能夠實作某種程度的減排，也要核算整個社會效益。人類對食品的要求不隻是果腹，還有營養，還有着合理的享受需求。為了某種崇高的目标，要求人們克制正當合理的需求，是古老的禁欲主義現代版本。進階感、科技感、時尚感十足的“人造肉”，歸根結底可能就是古老的豆制品技術在新興白左意識形态加持下的包裝更新。

可是，蓋茨們連傳統禁欲主義主張者的身體力行都做不到。豪華盛宴的碳排放，他們并不在意。私人飛機的碳排放，也沒有成為率先垂範的減排目标。即便這次婚宴的餐桌上實作了全面的人造肉替代，可是婚姻的場地也讓人無法看到禁欲減排的誠意——這座占地龐大的豪華馬場裡養了多少純種馬呢？雖然這些美麗的大牲口價格昂貴，但是它們也一樣會增加碳排放，而且滿足的是奢侈性需求。其經濟價值與廣大畜牧業、肉類加工業從業者們的生計相比，不值一提。

既然在減排問題上，蓋茨們要主張禁欲和犧牲，那麼他和他的富豪朋友們應該身體力行地戒除那些造成碳排的奢侈愛好，再來規訓大衆的日常飲食才稍有底氣。

（本文為作者個人觀點，不代表本報立場）

關不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