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了紀言休十六年,可他卻連正眼都沒看我一眼,卻對我閨蜜一見鐘情了。
他明知道我愛他,卻讓我幫他追求閨蜜,他往心口上插刀還不許我療傷。
他和閨蜜一起後,我好不容易走出情傷,愛上别人,他卻抛下閨蜜轉身來找我。
作者:我不吃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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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戀了十幾年的青梅竹馬讓我幫他追我閨蜜。
我坐在咖啡廳,他坐在我對面。
「小羽,你就幫幫我好不好?」他拉着我的胳膊。
紀言休是我喜歡的人。從記事起,我就喜歡他,我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喜歡,仿佛喜歡他,已經成為了一種使命感。
我和他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初高中不在一個學校,可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友情,隻要有時間,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面。
按照我媽的話來說,我就會跟紀言休“厮混”。
紀言休成績好,長相佳,是大多數女生口中的男神。
當然我也是。
可他喜歡上了我閨蜜,還是老套劇情裡的一見鐘情。
「言休,我覺得其實盛堯她也沒那麼好,你隻看到了她好的一面……」
「小羽。」
他極具侵略性的按住我的肩膀,打斷了我想說下去的話。
「小羽,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說她的壞話。」
我點了點頭,不敢和他對視。
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打破我的心防。
「言休,我不是那個意思。」他不懂我,也不懂盛堯。他不懂,我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到底是為什麼。
他生氣了,他從來沒有三五天不理我的,哪怕我小時候弄壞他最心愛的玩具他也沒有這樣過。
我知道,他對盛堯是認真了。
他從來沒看到過我。我一直在他的身後,我默默地盯着他那寬闊的背影,一次又一次的目送他離開,他都未曾轉頭看向我一眼。
可我從來不會吃醋,甚至于說是嫉妒,我都不會,我有什麼資格呢?我又不是他的誰,沒資格阻止其他其女孩靠近他。
他從小大大也不喜歡跟女孩玩,除了我,從小到大也沒有幾個好的異性朋友,更沒有談過戀愛。
不過也是像他這樣發着光的人,任何人配他都是多餘的。就算是我,也同樣不配,我在心裡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有喜歡的女孩兒了,而且還是我閨蜜。
我總不能直接跟他說,我喜歡他,是以才不願意把閨蜜介紹給他吧。
大概過了一周的日子,他才跟我重歸于好。
「小羽,你和堯堯,你們兩個沒有吵架吧?」他居然對着我,也能露出這種小心翼翼的神态。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低聲下氣。
「沒。」
我知道他來找我,肯定不是因為我的。
原本他過來的時候,我眼中是閃着光亮的,但當他說出我閨蜜的名字的時候,那份光亮又突然之間熄滅了。
我并不是不喜歡我閨蜜,我也不是覺得我閨蜜配不上。
可紀言休隻是看了我閨蜜一眼。
就這一眼,就對她一見鐘情,世界上怎麼可以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情,我費勁功夫都得不到的,閨蜜卻毫不費勁。
「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女孩兒,你可以幫我的,對吧?」
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很溫暖,可我卻感到了刺骨般的冰涼。
「小羽,原來你在這裡啊,害我找了你半天。」
聽到盛堯的聲音,我腦子一片空白,而後頭皮發麻,我看像她來的方向。
她穿着性感的一字肩裙子,裙子是仿襯衣的格式,并不顯得妖豔媚俗,倒是有一種清新自然的氣質。
「堯堯,你坐。」在跟閨蜜對話的時候,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紀言休。
從盛堯進來到現在,他的眼睛就沒有從人家身上移開過。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并不是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不是那副高高在上,永遠都端着的神态。
原來是沒人能令他動容,能令他放棄那個如同谪仙一般永不變的神情。
「言休哥也在啊。」
兩個人熟絡的打招呼,我坐在兒中間,倒是左右為難。
左邊是我暗戀了十六年的青梅竹馬,而右邊是我關系最好的閨蜜,我又能怎麼辦呢?
盛堯她,她喜歡的類型好像剛好是紀言休這樣的。
「我還有事兒,不奉陪了。」
我拿着包就往外走。
他們兩叫了我兩聲,但我沒有回頭。
我怕我再待下去的話,情緒到達一個臨界點,我會爆發。
我回家,看着手機上狂轟亂炸的短信和微信消息,我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程羽,你不是早就該知道,紀言休隻拿你當兄弟。」
「程羽,瞧你這點兒出息,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
我委屈極了,可我無人訴說,甚至于連找那人讨價還價的權利都沒有。
我蜷縮着自己躺在床上,以一個嬰兒在母胎中的原始動作。
「紀言休,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我?」
我盯着頭頂的天花闆出神地想,而後便睡着了。
第二天我告訴自己沒關系的,反正都已經經曆過一次了。
我萬萬沒想到,紀言休居然給我打電話了,驚喜之後,就是緻命一擊。
他對我說,「小羽,堯堯她腸胃炎犯了,現在在醫院,我陪不了她,你趕緊過來一趟。」
還沒等我回話,他便挂了電話。聽着電話那頭的忙音,我心下一緊,又是那種感覺,頭皮發麻,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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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路上,路上各式各樣的招牌,五顔六色的燈光打在我身上,仿佛都在嘲諷我這灰暗的人生一樣。
天突然間下起了瓢潑大雨,不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将我澆透。
明明剛才還是萬裡無雲,可一瞬間就由晴轉陰。
「是不是連你都要跟我作對?」
我委屈極了,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混合着砸在地上。
「喵嗚~」
我聽到了一聲貓叫,起初我還以為是我幻聽了。而後仔細聽聽,那貓叫摻雜在雨水聲中,顯得異常弱小。
貓叫虛弱極了,我心下一驚,而後尋找那個聲音的方向。
最後在垃圾桶旁邊和紙盒的交界處看到一隻灰色的小貓。
那小貓可憐極了,渾身也是被雨水打透,跟我一樣。
「喵喵,乖,你先出來,好不好?」
莫名的,我覺得這隻小貓跟我一樣,仿佛我對他好一點,這個世界就能對我好一點。
那隻小貓的眼睛很大,很靈動。
我依舊還記得,當初我是喜歡貓咪的。
「程羽,你懷裡為什麼抱着這個小畜生?」
「程羽,我對貓毛過敏,你不知道嗎?」
「程羽,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誠心要害我。」
一句又一句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蕩,震得我頭疼。
就是他那一句,他貓毛過敏,他不喜歡貓咪。
就因為紀言休說不喜歡,我就再也沒養過貓。
最初養的的那隻小貓,早已不知遺棄到哪裡了。我原本是想找個好人家收養的,可紀言休把那隻小貓趕走。
從此以後,除了流浪貓,我偶爾還會喂食之外,已經再也不敢沾惹其他有關于貓咪的東西。
撸貓這個神聖而偉大的詞,從那一刻離我而去。
「小貓咪,你乖一點,你先出來好不好?」我用最溫柔的聲音誘哄道。
「這樣我才能知道你哪裡受傷了,才能給你一些好吃的。」
沒用,那隻小貓還是不出來,隻是盯着我那兩個濕漉漉的眼睛,像極了當年被紀言休趕走的貓咪。
我跌坐在垃圾桶旁邊失聲痛哭,而那隻貓咪像是通靈性一般走了出來,它的肉爪拍在我光潔的腿上。
我這才發現它在安慰我。
我止住了聲音,輕手輕腳的把它抱在懷裡。
「你小心些,這隻貓厲害得很,小心它抓傷你。」
頭頂傳來一個男人溫潤的聲音,我擡頭,頭上撐着一把傘。
淅淅瀝瀝的雨,再無一滴淋到我的身上。
「你怎麼知道這貓咪厲害?」我下意識的擡頭,而後一個溫柔且陽光白淨的男孩兒的臉撞入我的眼眸。
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笑,像他一樣好看的。
當然紀言休是不笑的。
「這貓啊,我喂過兩次,哪次都是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我,我呀,可被它給害慘了。」
那男孩嗔怪道。
可我分明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生氣,甚至于連情緒的波動都很少。
他沒有生那隻貓的氣,相反還樂得其所笑意盈盈的對我說着。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愛貓之人,我也算是尋得同道中人。」
他講話文绉绉的,我不太喜歡。
可他跟我一樣也喜歡貓。
「起來吧,坐在地上,回頭再着涼了。」他伸出一隻手來将我拉了起來,我抱着那隻貓他半虛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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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暧昧氣氛即将升溫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即便不用看來電顯示,我都知道是他。
因為這個手機鈴聲是為他一個人設定的。
可惜我的這些小動作從來都沒有機會讓他知道,他也不屑于知道。
「小羽,你能不能快一點,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吧。」
我眸子暗了暗,吞下一口唾沫,「言休,外面下雨了。」
「我知道下雨了,可,跟你快不快有什麼關系嗎?」我覺得他對我有些咄咄逼人了,但他的要求我從來沒都拒絕不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我點了點頭,也不管電話的那頭,他能不能聽到。
「喂你淋雨了,你看你臉那麼紅,是不是有點發燒啊,你确定你現在的狀态是适宜,随意走動的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在一個陌生人那裡,居然得到了我渴望已久的關心。
「我沒事兒。」
我搖了搖頭,而後抱着那隻貓就往前沖。
我抱着貓身上肯定沾染了貓的氣味吧,說不準還有貓掉下來的毛。
萬一,萬一紀言休再有了過敏反應,這可怎麼辦?
「你身上渾身都濕透了應該去找個幹淨的衣服。」
他抱過我手中的貓咪,拉着我,就要向馬路另外一旁走去。
「你幹什麼?」我皺着眉頭,可力氣沒他大,掙紮着任由他拉着向前走。
「你家是哪兒的?」
「我家是哪關你什麼事,我燒死了,又關你什麼事。」
我承認我有些咄咄逼人了,我知道他是好意,隻是我此刻心情有些差,他剛好撞在槍口上而已。
「我跟你熟嗎?」
「我叫沈之州。」他抿了抿唇而後吐出來五個字,咬字清晰,一字一句的。
「啊?」我有些懵了,他跟我說他的名字做什麼?
「我叫沈之洲,現在熟了,可以告訴我你家在哪兒了吧。」
他似乎有一種倔強般的執拗。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
我惱了,我什麼樣子跟他有什麼關系,莫名其妙。
「我媽就是在下雨的時候昏倒在雨地裡,發高燒,無人救治而死的。」
我愣了愣,看向他眼底那份濃濃的哀傷,不知為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有再反抗,任由他拉着,甚至于還主動報上自己的家門位址。
「我到了,今天,謝謝你。」
我還忙着上去換身衣服,而後去往醫院照顧盛堯,肯定是耽誤不得的。
他抱着那隻貓咪。而後不知走向了什麼方向,我上樓換完衣服下來的時候,僅僅用了不到十分鐘。
可是他已經沒人了。
這次我吸取了前面的教訓,沒再淋着雨走,而是打了一輛計程車。到了醫院的時候,紀言休還是有些沒好氣。
「小羽,我催過你幾次了,這是别人嗎,這可是你閨蜜,難道你就一點都不上心嗎?」
紀言休說的可真好啊,堯堯是我閨蜜,不假,可是紀言休為什麼一定要指使我過來讨好他女神的歡心?
他知不知道這是在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啊!
「你記得給她切個蘋果,雖然她不愛吃,但醫生說了,對她的恢複有幫助。」
腸胃炎恢複需要吃蘋果嗎?
醫生怎麼會說這種話,怕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吧。
「對了,還有你去燒些熱水。」讓我燒熱水,誰又給我燒呢?
「我公司真的很有急事,我就先走了。」他似乎很焦急的樣子,我知道留不住他,隻能對他擺了擺手。
「你别忘了告訴她,床頭的花是我買的。」
我發出一聲自嘲般的輕笑。
「你怎麼在這兒,你剛才發着燒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擡頭一看,是那個剛才撐着傘,一路将我護送到家門口的人。
他穿着醫生的制服,戴着口罩,可我還是能認得出來那雙眼睛。
我看了看他胸口的工作牌,不自覺的輕聲念了出來,「沈之洲。」
「既然你記得就要聽話,我不是說了你發燒就要上去休息嗎,為什麼又偷跑出來幹什麼?」
他說我發燒了,我看着站在一旁的紀言休,他隻是帶着一些關切的看着我,「你發燒了,怎麼回事,難道剛才淋雨了嗎,可你衣服也沒濕。」
紀言休他他是在關心我嗎,真的在關心我嗎?
看來跟他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還是略微有些地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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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嗎,要是不嚴重的話,就去照顧堯堯吧,我看她面色發白,好像挺痛苦的。」
我就知道,他心裡不會有半分我的地位。
「你這是什麼話,她還是個病人,你讓病人去照顧别人?」
沈之洲不止一次救我了。
「我沒事。」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低微,可沒辦法,我太喜歡他了,喜歡到甚至于可以抛棄自己。
喜歡了他多久,我自己都數不清的十年八年,不,也許更長,或許從16年前第一眼見到他就開始了。
還不等紀言休說什麼,那個醫生就走了,過來,強行按住我,而後對我說。
「你逞什麼能?」
「既然來醫院了,實在不行就打個點滴,在醫院住院觀察半天。」
沈之洲在闆着臉的時候也倒還算有模有樣。
不過從那份兇巴巴的言語之中,我好像能察覺出來他對我的關心。
「醫生,她有這麼嚴重嗎?」
紀言休皺着眉頭。
「你自己碰碰她。」
他将我的手遞了出去,而後當紀言休馬上要觸,碰到的時候又抽了回來。
「算了,你跟我走。」他拉着我的手,他的手有些微涼,興許是我體溫過高。
頭也不回的走向病房,他幫我挂了号,而後拿上藥水就過來幫我輸上了點滴,這一個過程我都是懵的。
等我清醒過來才發現手上已經紮上了針孔。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拒絕幫他。
不過好像還蠻爽的,我在追逐他就這些年,已經變得不像自己了。
我不知道紀言休是不是跟之前一樣氣急敗壞,想想竟然還覺得有些可愛甚至覺得有些有趣,我怕是瘋了吧。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人?」
沈之洲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了下來,他在幫我調點滴的快慢。
「這話怎麼說?」
或者換句話來問他怎麼知道。
「你看他的眼神,裡面有光。」
我垂下了眸子,是啊,一個外人都知道,我看他的眼睛有光,知道我喜歡他,僅僅憑一眼神流轉,在我跟他之間的氛圍就能看得出來。
我一直以為她跟我隻不過是當局者迷,可他好像更喜歡我追逐他的這個過程,和事事都聽他的态度。
我喜歡他什麼時間早已模糊了我的記憶,興許是幼兒時期的一個棒棒糖,亦或者是在玩過家家時,那些芳心暗許。
還有可能是在他中學之際,在籃球場上揮灑的汗水。
亦或者是他站在品牌演講台上那份刺眼的光芒。
我搖了搖頭,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再去想。
「他喜歡的應該不是你吧。」
沈之洲一句接着一句,像是要往我的心坎上戳。
「看來沈醫生很喜歡打聽别人的隐私。」
我知道他對我隻不過是關心,可他那張嘴有時候有些太欠了,我根本忍不住想怼他。
「對呀,多笑笑,多有些表情,這樣才像一個鮮活的人。」
他對我笑了笑,雖然嘴巴掩蓋在口罩底下,可我分明看得出那雙眼睛是笑着的,是含着笑意的。
我不知道他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他總而言之并不是壞人。
既然懂得愛護小動物,那就一定是個有愛心的好人,我對他還是蠻肯定的,除了他那張嘴。
紀言休知道我發燒住院,也沒你在的硬性要求,我去照顧他喜歡的女孩兒。
我把自己悶在被子裡,難道我對他就隻有這點兒利用價值的嗎?
難道就連以好朋友的身份,在我生了病的時候,都沒有一個電話的問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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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愁眉苦臉的,原本長得就苦像,不多笑笑,看起來更沒有福像。」
此時此刻無比的希望,我面前的這位沈醫生能夠被老天爺收走嘴巴。
「沈之洲你别以為你幫了我一次就可以這樣沒大沒小的教訓我。」
「你知道嗎,你發脾氣的樣子,有些像小貓炸毛,還蠻可愛的。」
我轉了轉腦子,他這都是什麼形容詞啊,什麼叫小貓,什麼叫炸毛,我發脾氣還可愛?
了解了他話語之中的生意,我發現他在撩我,我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後注視着他。
相貌不錯,身材也不錯,就是這嘴太毒了些。
不對,我在想什麼。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清醒過來。
怎麼能被美男誘惑呢,美人誤國,這不是千古以來君王都知道的道理嗎?
我怎麼可能被一個長得也就還算一般的男人誘惑?
對,就是一般,誰讓他說話沒輕沒重的。
跟他鬥嘴,我似乎都要忘記了,和紀言休的不愉快,看來這個美人醫生還是有點作用的。
我在醫院大概待了有半天,其實根本沒必要住院的,是那醫生非得讓我住院。
紀言休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一般也不會聯系我的,但這一次他跟我發了一條短信問好,我捂着手機在心口好像心跳又猛烈了一些。
再見到他是在三天後,他說是要約我出來,有件事情要跟我說,他定了一個飯店,我到的時候他和盛堯端坐在那裡,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那個場景刺痛了我的心。
「小羽,你來了?」紀言休他笑了笑,那一份笑居然是沖着我的。
我的心頭不免微動,可我知道,他那份笑明明是因為跟盛堯在一起才能展露出來的。
「小羽,我們兩個在一起了。」
我們兩個在一起了,這句話就像是雷擊一樣,打在我的心口。
我皺着眉頭,臉色發白,可依舊咬緊了牙關,走上前去。
紀言休原來他也是個人,并不是沒有感情的神仙。
他也會有心動的人,他也會有狂熱的一面,這是對着我的時候從來不曾有過的表情,他對我太殘忍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後他們說了什麼,我都沒有聽清,我有那麼在乎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嗎?
這頓飯吃得味同嚼蠟。
「你送她吧,我自己走也行。」
紀言休送盛堯走了。
我知道他們兩個誰都沒有錯,他隻是不喜歡我,他沒有錯。
盛堯他隻是喜歡上了跟我喜歡的人一樣的,人家兩個兩情相悅也沒有錯。
錯的是我從一開始錯的就是我,而且錯的還很離譜。
我閉上眼睛有些頭暈,老毛病了,可能是低血糖吧,畢竟剛才的飯根本沒吃下去。
我随意找了一家藥店,走進去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怎麼是你?」
他望着我那雙眼睛依舊溫柔,「又被你那青梅竹馬給氣病了?」
我當然能聽的出來,他這是在調侃我,但我沒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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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看看那隻貓嗎?」說完之後,他興許怕,我是聽不懂他言語中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天你抱着的。」
「我是來看病的,就是一些低血糖的藥。」
他拉起我的手,将我往外帶,他好像在拉我之前看了看手表,興許是到了他的下班時間吧,他把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我看到那俊俏的臉,心頭不免微動。
「你呀,就是有事兒沒事兒,都想這樣吃藥才會身體越來越差的,誰家低血糖吃藥啊,吃點兒糖不好嗎?」
他帶我去了超市,然後買了一些巧克力和一些糖果塞到我手裡,當然付款的是他。
「要去我家嗎?」他的手還拉着我的,此刻我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後抽了出來,疑惑的看着他。
「小貓還挺想你的。」
我想了想,而後點了點頭。
回到他家之後,我發現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堂,到處都是貓咪,起碼得有十幾隻。
随手一撈就是一隻小貓咪,我抱着一隻白色的貓咪,輕輕地撫摸它的頭,它舒服的發出一聲喵嗚的歎慰。
「好可愛!」我不禁出聲。
我垂了垂眸子,經過短時間的放縱之後,我突然想起來,我喜歡的那個男孩,貓毛過敏的事情。
我又想起來,我跟眼前這個醫生,不過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我又能如何具有班的卸下防備?
這可是他家。
「那什麼,我要走了。」我沖他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我知道我不應該過來的,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矜持了。
「晚飯時間來都來了,不然吃了晚飯再走吧。」
我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看了看他那一雙溫柔的眸子,而後又轉頭看向放在自己手心的糖果,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原本我心情忐忑,萬一他對我做些什麼怎麼辦,萬一他是壞人怎麼辦?
而後小貓們圍着我,沖我撒嬌,我和這些小貓玩的不可開交,把這些問題自然而然地抛在了腦後。
「我做好了,你過來嘗嘗。」
他把盤子裡的菜端上桌,足足有三道,而後還有一鍋粥。
我并不是覺得他可以信任,是以遲遲沒有動筷,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慮,每道菜都自己嘗了一遍,而後才夾給我。
我是真的很好奇,他是怎麼從我的微表情看出來我的情緒和想法的,明明我一直都是這樣,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懂我,除了他。
一時之間,我竟然有一種和他惺惺相惜的感覺。
「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
他笑的很陽光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貓咪們個個都是白白淨淨的,身上連一些多餘的髒東西都沒有。
那天我抱在懷裡的貓,現在好像那份小心翼翼和警惕也放松了下來。
它沒有像一開始一樣對我充滿了敵意,甚至在我走上前來的時候,邁着步子蹭了蹭我的腿。
它身上的毛幹淨極了,又軟又滑的。
「就小家夥想你得很,其實一開始我也看她長得好看,想要把它帶回家的,但是她的性子太烈了,我駕馭不了,直到那天遇到你,她雖說對你有敵意,但在你懷裡的時候,是乖乖的……」
他把貓咪抱了起來,而後輕輕地撫摸了小貓的下巴。
小貓也沒有反抗隻是一直在看着我。
「你很喜歡收養貓咪嗎,看起來很有愛心。」
「什麼有愛心沒愛心的,我隻是看着他們在外面流浪,有些于心不忍,是以帶回了家裡。」
他把貓放下而後進到屋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抓住一隻,那隻貓通體都是白色的,頭上有一道疤痕,那道疤痕上面沒有貓毛的覆寫,是以很明顯。
「你看這隻貓覺得眼熟嗎?」
我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見過這隻貓,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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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講個故事吧。」他輕笑,而後抱着貓拉着我坐到沙發上,就開始了他的講述。
「在我大學的時候,我媽也不喜歡貓。」
「但我特别喜歡貓,我覺得貓很有靈性,而且在沒有人陪着我的時候,貓就是我唯一的夥伴。」
聽到這裡,我打斷道,「大學,難道你沒有朋友嗎?」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有很多朋友,可那些朋友不過是酒肉朋友罷了,能知心的根本沒多少,還不如一隻貓咪來的貼心。」
「嗯。」
我點了點頭,表示也能夠了解。
「那貓頭上的傷是我媽弄的,但是我媽不小心的,并不是虐貓。」
「他把貓趕走了,生怕我發現那時候有一個女孩兒,她心疼的抱着貓,而後四處找醫生。」
「我在寵物店門口看到的,那隻貓被女孩兒抱在懷裡,死死的抱着女孩兒的胳膊,女孩兒的胳膊被貓的利爪抓傷了,也并無言語。」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善良的女孩兒。」
他看着我,眼睛裡迸發出别樣的光芒,而後他輕輕地拉起我的手。
他的大手包裹住我的小手,他的食指上有一些薄繭,大概是長時間操手術刀造成的。
「救了它的那個女孩兒就是你。」
我仔細的回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但但怎麼會這麼巧?
「你不知道當時你抱着貓而後放在寵物店的時候,我有多麼的驚喜,從那一刻我将貓抱了回來,而後在家息息照顧,它才原諒了我。」
「我找你找了很久,雖然一直在同一個城市,可湖一直沒遇到你,直到那天下着雨,你還是抱着一隻貓,在我面前的時候,雖然已經隔了有三五年的時間,可我一瞬間就認出了你。」
他似乎有些激動,拉着我的那雙手都帶着微微的顫抖。
「通過跟你慢慢的接觸,我才發現你是一個善良,敏感且脆弱的女孩兒。」
他突然之間抱住我,将我緊緊地擁在懷裡,貓咪被這個舉動吓得跳了下去。
「你這是做什麼?」
我有些惱了,我使勁的想要推開他,可他力氣比我大的太多了,我根本推不開。
「讓我照顧你好不好,他不懂你的好,可我知道。」
這這算是表白嗎,我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拒絕了他,是我下意識的。
出來的時候,他堅持要送我送到門口,走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沈之洲停了下來,而後在我的臉旁印下一吻。
「我相信你會喜歡上我的,晚安,好夢。」
他步伐輕快的走了回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我家門口,五味雜陳。
而後紀言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而後死死地拽住我的胳膊,眼神之中,那一份陰翳看的我都害怕。
「他是誰?」
紀言休會出現在我家門口,一點都不意外,因為我們是鄰居,但他這麼關心我個人的私生活,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一個談得來的朋友。」
我盡可能的用平靜的樣子去面對他,不想讓他看出來,我有絲毫的不舍。
他們兩個很好,是我不應該再對他有所希冀。
再怎麼說,我也不能當破壞别人感情的小三吧。
在愛情裡面是沒有先來後到的,他們兩個兩情相悅,若是我在中間橫插一腳,那我便是所謂的小三。
「朋友?」他的聲音裡面很明顯的帶着質疑。
「朋友可以親你,對嗎?」
他這問話還挺莫名其妙的,我一時之間竟然沒能轉的過彎來。
「他在追我,有可能是以後的男朋友。」
我也知道,我這是氣急了,才會這麼對他說話的,平日裡都是溫言細語,絕對不會說出這麼嗆人的話。
起碼對着他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的。
「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了解嗎,不過是有過幾面之緣,你現在居然跟我說,你要跟他談戀愛,對嗎?」
我不知道他是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去質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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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在這一刻,我覺得他有些好笑。
他喜歡上盛堯不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嗎,他要追人家不也沒認識多久就決定的嗎。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有關于我的感情,更何況這感情八字還沒一撇。
「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吧。」
我甩開他的手,而後徑直走向家門口。
我在生氣,我不知道是氣他,還是氣我自己。
回到房間,我把自己反鎖在屋裡,而後抱着那個陪了我兩年多的小熊,哭的不能自已。
我喜歡的男孩兒,最後跟我最好的閨蜜在一起了。
他一直站在他的立場上去要求我,可從未關心過我的情緒。
我一開始以為沈之洲隻是說着玩玩的,然後他就開始了送我上下班的曆程。
偶爾還會在門口碰到紀言休,當然,兩個人是互相看不對眼,除了一開始的磕磕絆絆的會聊上幾句,而到了後來,索性就當最方式空氣一樣略過。
「其實你沒必要每天都來接我的。」
我不知道我的心裡是否還能放下他的地位,十多年了,在我的心裡的位置一直是那個人的,是以說最近這個位置有些動搖,但我還是不确定我能不能喜歡上别人,我害怕耽誤他。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我都沒放棄,你又要為什麼放棄呢?」
他依舊笑着,他還是那麼毒舌,偶爾還會對我說我傻,說我不自量力,說我喜歡上紀言休,到最後成為現在的樣子,是我活該。
「你要是一開始就喜歡我的話,肯定跟現在不一樣的,我怎麼可能會讓你這麼傷心,難過。」
我隻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回答他的話,我想起來很久之前紀言休對我說過的話。
「我覺得你很可愛,我喜歡你的。」
可能這句話,他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忘記了吧,也有可能隻是當時随口一說。
對呀,你看他明明說過喜歡我,卻又讓我這麼難過。
就是在那刹那之間,我好像已經有了抉擇。
「沈之洲,你跟我說過,你喜歡我,是我想的那種喜歡嗎,是對朋友的還是戀人?」
我盯着他的那雙眼睛,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了,我想要從那雙眼睛裡看出破綻,可沒有,他那雙眼睛裡滿是星星和我。
「我都跟你說了這麼多次,你不會一直以為我在開玩笑吧。」
我笑了笑,擡起手來,就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聽着他愈加劇烈的心跳聲,我覺得我好像抱住了我的整個世界。
十多年的感情,在這一瞬之間就放下了,那麼的悄無聲息。
我們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他依舊會接送我上下班,到了後來他跟我父母見過面,我父母對他很滿意,我跟他住在了一起。
「你跟他到底才認識多久,你覺得你跟他住在一起,這是一個幹淨女孩應該做的嗎?」
「你到底聊不了解他,萬一他隻是騙财騙色呢?」
我看着紀言休一口一個為我好的義憤填膺,竟不知該回些什麼,隻是覺得他異常的好笑。
「跟他同居不是一個幹淨女孩兒該做的,那你告訴我一個幹淨的女孩兒應該怎麼樣,是跟盛堯一樣的嗎?」
提起盛堯的名字,他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你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她已經跟我分手了,分手了懂嗎,我就不信你身為她的閨蜜你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不置可否,這件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
「是嗎,分手了?」
其實我應該能察覺出來吧,不然他怎麼會有閑心思突然找上我?
紀言休很突然的抱住我的胳膊,把我圈在他的懷裡。
「别動,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我能聽出來,他聲音之中帶着一絲哽咽,推開他的時候,我明顯的看到,他眼圈有些泛紅。
「你還喜歡我嗎,我們在一起吧,好嗎,你跟他分手。」
「小羽,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我嗎,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低下頭,雙手擒着我的肩膀,想要吻我,我擡起手來,打在他的右臉上。
他似乎很震驚,沒有想到我會這樣。
我打的并不重,隻是這個動作踐踏了他屬于男人的尊嚴。
「你打我,你為什麼打我?」
到現在他還覺得吻我,是給我的施舍。
如果放在以前,興許是的,興許我還會樂此不彼,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之前的我是那麼的愛,他卑微到了骨子裡,可他從來沒看到過我,而現在他受了傷,企圖用我來彌補他受傷的心靈。
我知道他自私,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自私。
「怎麼了?你怎麼在外面待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他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我毫不懷疑他會吃醋。
「你看旺财找你。」
他把貓遞給我而後紀言休打了好幾個噴嚏,連忙後退了好多步。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随手接過貓咪。
旺财的名字是他起的,我當時還覺得有點土,可現在叫着叫着也習慣了。
他可真損。
「小羽,我改天再來找你,還有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之後便手忙腳亂的上了車而後揚長而去。
「你怎麼這麼壞?」
我嗔怪,而後将手裡的旺财又遞給他,徑直向屋裡走去,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知道你沒生氣,我就是看不慣他,他居然還敢抱你,當然要給他一點教訓看看。」
我看着他,他溫暖善良,有時候有點古闆,還很毒舌。
跟他在一起的日子算不上特别轟轟烈烈,但是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原來是屬于我自己的,并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影子。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