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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頭谷》:電影的美學藝術,夜色如畫感受自然之美,感覺藝術黑色系藝術,夜色如畫電影獨立于小說的藝術氛圍

作者:無量天真
《斷頭谷》:電影的美學藝術,夜色如畫感受自然之美,感覺藝術黑色系藝術,夜色如畫電影獨立于小說的藝術氛圍

恐怖電影一般都“不好看”,很多人怕看,其實,真的有點浪費。

《斷頭谷》光看這個名字,就長得夠驚悚了,足夠引起恐迷們的興趣。電影集恐怖、懸疑、驚悚、奇幻為一體,題材确實有點多,擠在105分鐘的片時裡,使人應接不暇,看完後難免有點消化不良。

對無頭騎士的懸疑推理,科學探案,最終換成一場奇幻大冒險。巫術完敗科學,靈魂實作自我救贖,對貪婪的懲戒等等,在濃郁的哥特風裡,鋪展開并不很出奇的恐怖,又使人總忍不住回味。

能夠在恐迷心裡成為經典,想必更多是從文藝片的角度去欣賞,享受唯美浪漫的視覺盛宴,早已超越了美式夢幻的童話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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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class="pgc-h-arrow-right">感受自然之美,感覺藝術</h1>

生活故事:我平凡的父親,一個道地的山裡農民,那天經過道道關卡的驗證,終于來到了城裡。我在社群卡口上翹首等待,隻見他緩步從大街那頭過來,一手打着雨傘,一手卻拿了一大把粉紅怒放的野櫻花。這捧帶着山野氣息的花枝,在大街上很是突兀,卻又足夠使人歡喜,他為閉關的我送來一個春天。感覺、感性、浪漫,應該是人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

櫻花年年都開,在山路邊,還有木香子、桃李杏……還有青青小草,或枝頭初展的嫩綠,在很多人眼裡,自然事物,如同人類自己一樣平凡,尋不到實際意義。

但你若懂得世間的珍貴,若能去領略它們獨特的美,獨特的香味,能感覺自然生命的活力,能夠為一切存在喝彩,那麼人自身也就珍貴了,能擁有感覺浪漫的能力,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恐怖片,并不是隻有暴力美學。一部優秀電影,在藝術上,聰明的導演,都會盡情地抓住人這一敏感特性。

任何題材電影,氣氛渲染上,都可以富有不同層次感,可以經住不同情境角度去推敲。光有可歌頌的主題是不夠的,像蒂姆·波頓這樣的鬼才導演,就把黑暗美學運用的爐火純青。《斷頭谷》是以獲得第72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藝術執導獎,也是實至名歸。

哥特式藝術:又譯作哥德式藝術,為一種源自歐洲法國的藝術風格。“哥特”一詞最早源于中世紀居住在北歐條頓民族的一支叫哥特的部落。這個部落以野蠻彪悍、嗜殺成性著稱,經過幾個世紀的遷徙流浪後,最終在公元五世紀滅亡了西羅馬帝國,摧毀了古典文化,也是以被希臘和羅馬人稱為“野蠻人”,是以“哥特”一詞具有恐怖、無知、愚昧等含義。哥特電影集哥特建築、哥特小說、哥特音樂、哥特繪畫于一體,運用各家之精華,成就自家獨特之風格。而導演蒂姆·波頓本來就長着蒼白陰郁的哥特式臉,也吸引無數的中國粉絲。他的電影,充滿了黑色幽默的溫婉和憂傷,自閉又很有張力,冷與暖的交揉,展現陰森中的華麗、溫暖中的殘酷、黑暗中的溫馨,總之是一個非常詭異的世界。

哥特式的恐怖怪誕、黑色幽默和直面死亡,在蒂姆·伯頓的鏡頭下全面展現,以《斷頭谷》和《理發師陶德》最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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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 class="pgc-h-arrow-right">黑色系藝術,夜色如畫</h1>

電影的布景,來源于真實,也力求真實。

黑色,是夜的顔色,藏着荒誕和絕望,藏着無限延伸的想象和幻境。黑夜有無頭騎士,也可以有妖魔鬼怪。

人對未知恐懼是有好奇心的,就比如時不時人類會尋找死亡的答案,人死後有沒有靈魂?會去哪裡?天堂還是地獄?有沒有閻羅王?有沒有輪回?而這些正是恐怖片嘗試要告訴我們的。

我們都不喜歡陰沉壓抑的環境,于是,下雨了關窗,天黑了睡覺,黎明再迎着陽光蘇醒,生活中處于黑暗系神秘未知的事物,漸漸被人們劃入夢境邊緣。

恐怖電影帶來的刺激感,恰恰是直接點在了人的弱點上。天黑請閉眼,那不閉眼呢?會看到什麼樣的風景。

走進真實的夜裡,會使人失去方向感,也失去距離,再熟悉的環境,瞬間會變得陌生;天地間隻有灰黑、濃墨、或微光、灰白,失去了明亮的光彩,随處都像無底的深淵,多走一步,都會有掉落的恐懼;夜間神秘的幽靈,會在天空飛翔,翅膀的風,呼啦撩動人的汗毛,一股幽冷侵入心脾。但隻要有足夠勇氣,你會發現黑色的極緻藝術,又是那麼獨特,一點不輸于白晝的浪漫。

《斷頭谷》裡充分展示了黑暗系元素:萬聖節南瓜、詭異稻草人、風蝕的墓地、幽暗的森林、像魔鬼手臂一樣的樹枝、樹枝上纏繞的藤蔓、遠方的濃霧、傾斜的屋頂、烏雲密布的天空、閃電、面色蒼白略帶神經質的人、和抑郁沉重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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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頭谷》黑色浪漫的美,在于細節雕琢:路過森林,落葉缤紛,像一副油畫般,蒼涼唯美;馬車在夜色下奔跑,黑白映襯,樹影車影人影,精緻的黑白剪影畫;陰郁沉悶的小鎮,墓地和泥濘路,展示着死亡和窮困,古樸歐式風情;女人緊束的上衣,誇張的裙擺,蕾絲花邊,在貞潔與性感的沖突中,呈現18世紀歐式古典美,男人的假發,和精緻的禮服,又刻畫了這個時期男人的古闆和威儀;黑色森林,在霧氣籠罩下張牙舞爪,和神出鬼沒的無頭騎士一樣,蒼涼裡透着古老的悲傷,是夜的素描,如夢似幻,簡約深邃;黑色強烈的冷感和靜谧,美到窒息。

《斷頭谷》不隻是有死亡的恐懼,不隻是有飛奔的馬、鋒利的斧頭、鮮紅的血液、邪惡的巫術、燃燒的風車。還有唯美的夢境,主人翁克萊恩在夢中,看見了陽光鮮花,彩色的世界裡,溫柔知性的媽媽,被他的父親殺害了,剝奪他陽光下的愛,童年的噩夢,是親情的殘忍,冷與熱的對比,人性的弑殺比黑夜騎士更加無情。

恐怖片帶來驚悚的刺激之餘,黑色系美學,也成就一趟視覺之旅,穿越時空,走進曆史,走進夜色的黑暗裡,看絕美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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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詢師彭熠說,“無論是中學生還是成年人,看恐怖片大多數是為了放松。恐懼是人類天然具有的情感體驗,也是人類的快感之一。目前來說,人們現在的生活比較安定,看恐怖片既可以補償這種情感體驗,同時也可以釋放人對工作、人際關系乃至死亡的恐懼情緒。”同樣習慣了傑克船長的放蕩不羁, 約翰尼·德普在《斷頭谷》裡飾演紐約警察克萊恩,算得上是他的本色出演,羞澀内斂,面容蒼白、神經質的嘴角、卷曲的黑發,還有他那獨特的、飄忽不定的說話方式。膽小又執着,被一次次吓暈過去,把人物的情緒和個性完美演繹出來。

波頓說《斷頭谷》是高度忠實于華盛頓·歐文的原著——《睡谷的傳說》,其實是誇張了。他或許隻是從卡通片上吸收的創作靈感!而迪斯尼卡通《伊卡博德和托德先生曆險記》,除了語言風格上保留了些許歐文的風格,其它和原著沒什麼關系。

但波頓的鬼才導演能力,加上德普對角色細緻入微的駕馭,電影也算是借題發揮了獨有的魅力。

歐文與波頓的沖突:在于文化和藝術的差别上。歐文是19世紀美國著名的作家,号稱美國文學之父。他意識到美國文學缺乏主體性,認為美國作家,應該依據經驗,不斷對抗對歐洲文學形式的依賴。隻有創造出獨特的叙事方式,才有可能産生美國本土偉大的民族文學。

沉睡谷是早期荷蘭移民在哈德遜河畔定居下來的古老村落。教堂的牧師依然用荷蘭語布道,村民世代仇恨英國人,盡一切可能保持荷蘭的傳統習俗。故事主人翁其實是一名窮酸的鄉村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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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是這樣刻畫自己的傳奇英雄:伊卡博德·克蘭又瘦又高,長腿猿臂,大手吊在袖子下一英裡多,一雙扇風大耳、鬥雞綠眼、小巧的腦袋插在細長的脖子上,身體各部件松松垮垮地挂在窄肩膀上,站在地上活像個風向标,讓人擔心在大風裡會随蓬起的長袍被吹跑。這和電影裡那位帥氣的紐約偵探德普的形象,以及小鎮居民全程飙英語是完全不一樣的,更為反叛的是,電影對美國山水草木的情感是冷漠的,對往昔傳統的眷戀也展現不了,複雜多樣的人性在電影裡簡化成善與惡的道德判斷,善意的幽默也變味成刻薄的嘲諷。

電影隻剩下可口的哥特風格,濃濃黑色美學藝術,恐怖片所帶的節奏,到底是不同于小說文藝的風格,改編,改着再編。

那麼歐文筆下的風景,要是能鬼才還原,又會是怎樣的奇美呢?《沉睡谷的傳說》的開頭,歐文就描述了他少年夢想,那田園牧歌式古老的荷蘭農莊景象:

離塔裡鎮不遠,大約兩英裡吧,有個小溪谷,或者說是高高的山丘中間的一個山坳,那是世界上最甯靜的地方。一條小溪流過山坳,潺潺聲催人瞌睡。即使偶爾鹌鹑的鳴叫或啄木鳥的輕叩,也會打破這裡幽深的寂靜。還記得年輕時,我第一次來這裡獵松鼠,高大的核桃樹遮住半個山谷。大約中午時分,萬籁俱寂,我一聲槍響打破了周圍安息日般的沉寂,遠處不斷回蕩着咆哮的回聲。如果我哪天希望從喧嚣的塵世中偷得片刻安甯,或在麻煩纏身的日子裡找個地方美美睡上一覺,那沒有比這個山谷更好的去處了。歐文在小說裡真實描寫了哈德森峽谷地貌和古代村落建築,那份田園的甯靜和唯美多麼使人向往。

而電影《斷頭谷》需要的隻是黑暗和詭異的哥特風。是以,主創無法在當地找到想要的意境,在制片人斯科特·魯丁的建議下,該片攝制組趕往倫敦,在北部的漢布裡頓莊園人工搭建了神秘的森林,由80名建築勞工、工程師和各種工匠組成的建築隊,足足用了4個月的時間,才完成小鎮中的12座建築,成為英國最大的布景地。

斷頭谷裡就算幽靈不出來,也會有人假扮無頭騎士,作弄想要了解真相的克萊恩。人為加奇幻,到幽靈真的出現,劇情撲朔迷離又帶着戲劇性,和小說裡的戰巨人、屠火龍、拿妖怪,與對付無禮難纏的混球兒,完全是兩個模式。

電影是現代綜合藝術,它不斷地吸取着文學、戲劇、繪畫、音樂、舞蹈、雕塑、建築、攝影等各種藝術的成就與經驗。和戰争電影一樣,恐怖電影不能回避暴力、血腥等元素,但藝術的美學高度又是一樣的。

電影怎樣都不會有小說那麼豐富“好看”的,但越不“好看”,越惹人看。黑夜與白晝,有各自的美,隻要你懂得了去欣賞,也是一種别樣的成長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