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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者,枕邊人

渡我者,枕邊人

在和睦的家庭裡,每對夫妻至少有一個是“傻子”。

——莎士比亞

回顧前半生,突然發現我的妻子就是那個“傻子”。

年輕時的我,一無所有,窮而傲慢,自以為是,脾氣暴躁,個性古怪。

而那個“傻子”居然毫不猶豫地嫁給了我。

真是“傻”得有些出奇,一無是處的我,她圖我什麼?

年輕時,一有不順心,随時有掀翻了桌子,砸了凳子,甩了鍋碗。

而那個“傻子”,總是默默的收拾殘局,等事過了,常說的話就隻有一句:

你覺得解氣舒服就好,下次接着掀,接着砸,接着甩,我接着幫你收拾。

這樣的“傻子”也是我不幸中的萬幸,被我遇到了。

這樣的事幹得多了,我終于後悔了,經常看到“傻子”給我收拾殘局劃破了手,劃破了腳。

看到“傻子”流出來的血,我也不知道她疼不疼,但現在想想,我覺得我心是有那麼一點點疼。

這些事幹久了,累人也累心,還得掙錢回來再買。

那“傻子”也不告訴我這些,她自己随時還遭罪。

幸好我“聰明”,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以後再沒幹過那些掀、砸、甩的事了。

“傻子”也把這些默默的看在眼裡,臉上唯一的,也隻有“傻傻”的笑。

渡我者,枕邊人

年輕總覺得事事不順心,萬般不如意,莫名其妙的煩躁,亂發脾氣。

而我那“傻子”也是忍着、讓着,自己默默的承擔着所有家務。

一日三餐也如時侍候,嘴裡總是時常地哼着一句歌詞:

“花兒謝了會再開,明年春天還會來,憂愁不常在,無須自擔憂”。

我愁啊、苦啊,她呢,沒事人一樣,時不時傻傻的“調戲”我開心。

年青總是愛較勁,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固執己見,堅持自己的想法,總要與人争個赢。

每在這時,我那“傻子”會端來一杯茶,叫我喝點茶,别急,慢慢說,等會争不贏心情又不好。

總是站在一旁“傻”笑也不幫我搭下腔。

很多時候吧,我與别人僵持不下,都是我那“傻子”在别人面前“傻傻”一笑,幫我解了圍。

時常還對别人誇我說,他就那樣,其實心眼挺好。

年青總是什麼事都自作主張,我那“傻子”也會勸我,但我那裡聽得進去啊,她也不敢反對。

有時在外面碰得頭破血流,她總是為我療傷安慰,像極了小時候母親對我那樣子。

無助的時候,失落得像個嬰兒,僅剩的可能隻有淚水。

都是我那“傻子”像母親一樣擦幹眼淚地哄着我慣着我,讓我從新有了笑容。

還時常哼着一句自編的歌詞,用京腔唱着嘲諷我:

“誰說男兒不流淚,隻是未到傷心時”。

渡我者,枕邊人

年青時太義氣,總是在外面吃虧受騙,給自己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時時都不知道何處是路,該走向何方,沒有了方向沒有了希望。

而我那“傻子”總是很釋懷,沒事人一樣。

時常用京腔慢聲慢氣地念着“挑逗”我:

錢嘛紙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去了還會再來,官人,沒事,隻要有你,一切都會有的。

我那“傻子”時常也讓我開懷大笑。

就這樣一晃半生己過,兒女也長大成人,靜下心來想想,這不都全靠我這個“傻子”嗎。

給了我這個家,養育了兒女長大,擁有了安穩的生活,擁有了今天的一切。

細細一想,不是她,那有我今天的一切。

暮然回首,那知道,原來那個真正的傻子是我,而不是她。

是她渡了我,成就了我,讓我成熟讓我長大。

她那樣的淡然無聲,無不是處處在指引着我,教導着我。

她那樣靜靜所為,無不是在這半生路上給我做着示範,讓我醒悟。

而我,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也沒看懂也沒明白。

等我知道了,明白了,青春不在,已是暮年。

幸好今生有她。

渡我者,枕邊人

回首半生,那個枕邊人——妻子,有如慈祥的良母。

一直是她在堅守着這個家,無微不至不圖回報的為這個家付出一切,也一直是她無怨無悔的呵護着我,讓我從男孩變成了男人。

半生中,妻子如良伴。

無論我好與壞,對與錯,始終不離不棄,耐心的等待我清醒明白人生的道理,是她讓我學會責任、擔當、情義與愛心。

半生之中,妻子如戀人。

在乏味的生活當中,妻子也時常把我當小孩一般的挑逗,嘻戲,給生活增添了不少情趣,也時常讓我如戀人般的激情與期待。

暮年方知,是你用心用為,渡了我,成就了我,是你被免了我一生遭受兇險,護我一生平安,一生周全。

你,枕邊那個人,今生為我妻,乃我之萬幸,如佛在我身,渡卻我一生。

今生,一路感謝有你。

渡我者,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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