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身穿橙色裝備的荷蘭選手範費羅騰以王者姿态振臂高呼着沖過終點線時,有人告訴她:“嘿,有人比你先到了,冠軍是安娜“、””“恭喜你獲得銀牌”……
這位奪冠大熱一臉失落和茫然:“什麼,冠軍不是我?安娜,誰是安娜?”
“自信可以成就人,但當自信過度時,就容易蒙蔽自我,甚至釀成苦果。”
在2021年東京奧運會上,女子自行車公路賽決賽的過程和戲劇性的結局,很好地诠釋了這句話。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1" data-track="121">奪冠熱門範費羅騰:“冠軍不是我?”</h1>
在女子137公司公路自行車比賽中,當荷蘭選手範費羅騰(van Vleuten)在富士國際賽車場沖過終點線,高舉雙臂正準備慶祝她的第一個奧運公路賽冠軍頭銜時,她沒有注意到:
她實際上赢得的是一枚銀牌,而金牌則另有其人。
沖刺段搖車的弗洛騰
那是在她和教練激動地擁抱完後,她才得知冠軍竟然不是她,失落瞬間爬滿了臉龐,她在現場一直追問,冠軍是誰。
她被告知:冠軍的名字叫安娜·基森霍夫。
她和團隊無比失望和疑惑:竟然有人能領先我們奪冠?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2" data-track="122">“一個人也要像一支隊伍,對着自己的頭腦和心靈招兵買馬”</h1>
奧運會的公路大組賽,被稱為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競争。都說自行車是團隊的遊戲,但安娜·基森霍夫卻突破了傳統強國的圍堵,她的勝利是通過突圍中獲得。
西班牙、法國、比利時、意大利、荷蘭這幾個自行車強國往往都能夠頂額派出五位車手參賽。而奧地利的安娜·基森霍夫則是自己一人單兵作戰。
這次奧運公路大組賽女子組的賽道長度為137公裡,爬升高度2692米。
大部分車手都為了儲存體力不貿然出擊
大部分車手都為了儲存體力不貿然出擊,另一方面還因為,她們希望“通過隊友的輔助“互相配合,牽制别國的選手。
安娜·基森霍夫一個人,沒有任何這方面的顧慮,她從比賽一開始就選擇了進入到了突圍集團,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在賽道上狂飙猛進,一度領先主集團10分鐘以上。
問題是,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這一領先優勢——可能大家都在想:畢竟,她單槍匹馬、沒有隊友,勢單力薄的,能成什麼氣候呢?
安娜一開始就猛沖在前
随後在離比賽還剩下40公裡的時候,安娜再次通過爬坡的優勢,甩開了突圍集團的以色列車手沙皮拉和波蘭車手普利查。
好像這也沒有什麼,畢竟比賽全程是137公裡的比賽,還長着呢,依然沒有人注意到她。
去看了比賽的人都知道,現場沒有解說,沒有背景音樂,沒有飛速的刺激和緊張氣氛,隻有汽車和無人機載着不同位置的錄影機發出的轟鳴的馬達聲,以及一群人在公路上騎自行車。
也許沒有人覺得,這場比賽會有什麼特别,這不會是一場會有什麼起伏情節的比賽,甚至可能會覺得冗長和無聊。
然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在奪冠熱門荷蘭選手範費羅騰沖過終點線的一刻。
沖刺段搖車的弗洛騰,仿佛冠軍志在必得
荷蘭選手弗洛騰瘋狂振臂歡呼,慶祝自己“奪冠”
她搖着車,振臂沖過終點……
等她和教練激動地擁抱完,她随即被告知:你是第二名。
失落瞬間爬滿了臉龐,看見她在現場一直追問,誰是安娜?
這就是開頭提到的戲劇性的結局一幕。
我想弗洛騰當時必定異常惱火。不是因為隻得了銀牌這件事本身,而是明明有實力做到更好,卻連自己是怎麼丢掉金牌都不知道。
冠軍屬于名不見經傳的奧地利選手安娜··基森霍夫。
沒有教練,沒有隊友,沒有隊醫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參賽,她以領先第二名(前世界冠軍弗洛騰)1分15秒的巨大優勢率先沖過終點,也為奧地利獲得了自1896年首屆奧運會以來的第一枚自行車奧運金牌,創造了一項偉大的曆史記錄。
安娜奪冠瞬間
CNN不可思議地稱:“這是奧運會曆史上最大的沖擊之一”。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3" data-track="123">她的成功并非單純的“打破正常”</h1>
不看公路自行車賽的觀衆可能不了解,荷蘭對這個項目是具有壟斷優勢的,今年女子世界巡回賽十站,荷蘭隊狂赢了其中八場,近乎于中國乒乓球隊一樣的存在。
許多業内人士也很早就達成共識,公路自行車比賽的個人英雄時代已經過去,更多比拼的是團隊協作和戰術政策,沒有隊友互相配合幫忙,一個人單槍匹馬幾乎不可能拿到好的名次。
是以這一次比賽,荷蘭隊派出了王炸四人組,四個人的過往履曆都非常耀眼,兩個奧運會冠軍,兩個世錦賽冠軍,用兩位“公路一姐”加另外傑出小将保駕護航,金牌勢在必得。
還有英國隊、德國隊虎視眈眈,都派出了成績優異的車手,幾乎都是媒體眼中熱門的冠軍候選人。
比賽一開始,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團隊戰術早已在各大比賽中磨練得十分娴熟,隊員輪流當“破風手”騎在主車手前面做保護,在大部隊裡沖出去又退回來,互相給隊友空間。
因為誰騎在前面,風阻就越大,風阻越大,越耗體力,大家都覺得一直領騎當兔子不是一個好的比賽政策,隻有團隊輪流領騎才可以最大程度減小風阻,節省各個隊員的體力。
安娜的奧運參賽證明
安娜的教育經曆
安娜一開始就沖出來了
路況研究也不能落下,137公裡的賽道從東京郊區開始,進入鄉村,最終在富士山腳下的富士賽道結束,中間要面對富士山和三國山兩次艱難的爬坡,總共2692米。
安娜在比賽中
東京奧運會比賽女子組公路賽線路圖
她也計劃好一開始就要發起攻勢,盡力讓自己保持靠前的位置,而實際也确實是,在比賽開始後不久,安娜就與大部隊選手拉開了10多分鐘的差距,這樣的領先優勢大到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她的存在。
安娜從頭到尾就是自己訓練配營養組裝備,搜集比賽資料資料制訂政策,加上她全程給自己領騎,生活中也隻跟自己信任的人做朋友,一個人活成一支隊伍這句話,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盡緻。
安娜奮力騎行
而真正的隊伍在幹嘛?
她們的确一直在認真執行着政策,荷蘭的幾個隊員在最後大概十公裡時還在為沖出去的弗洛騰壓着大部隊的速度,擋着其他對手冒頭,車手之間不得不在大部隊裡内部消耗。
可這樣反而更加拉開了所有人和安娜的距離,讓她們更加沒機會看到最重要的對手。
弗洛騰在沖刺段時,甚至能站起來騎行搖車,看得出來明明還存有體力,但是用了這些所謂的比賽政策,金牌如囊中取物,她似乎找不到再拼盡全力去争取更好成績的理由。
安娜最後沖刺階段
未能成功衛冕的荷蘭團隊很沮喪:我們完全低估了她,她甚至沒有出現在我們要研究的名單裡。
賽後,安娜說,“我隻是想到達終點。我的腿完全空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把自己清空這麼多。”
沖刺後癱倒在地的安娜
冠亞季軍在領獎台上
<h1 class="pgc-h-decimal" data-index="04" data-track="93">“爆冷”奪冠的安娜·基森霍夫不是神話,卻依然偉大</h1>
安娜的奪冠之是以引起了如此大的關注,可能也跟她的“學霸”背景有關,于是我們會看到最近很多自媒體賬号各種“神話版本”的出現,有說她“主業是科學家,數學家,來參賽是玩玩”、“她是一名業餘選手”等等,由此衍生了很多毒雞湯文章來神話她。
的确,她擁有英國劍橋大學的數學碩士學位和西班牙加泰羅尼亞理工大學的應用數學博士學位。她還是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學院的數學博士後研究員,也是數學實體中的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研究小組成員。
安娜·基森霍夫,實際上是一名奧地利女子公路自行車運動員,也是一名專業選手。
從2014年開始,安娜·基森霍夫就開始從事自行車賽這項運動。此前她一直參加的是鐵人三項和雙項比賽,在受傷之後,她于2017年開始轉向自行車運動。2021年7月25日,獲得2020年東京奧運會女子公路自行車比賽冠軍。
本屆奧運會,由于合同到期之類的種種原因,她沒能加入職業團隊,于是這次就以個人騎手的身份重返賽場,并且沒有團隊或者教練。這恰恰也給了她避開對手的分析、沉下心努力備戰、悄悄成為一匹奪冠黑馬的機會。
剝掉這一切“個人英雄主義光環”,我們依然可以說她是一位偉大的運動員。她鼓舞了人們,除了告訴我們:專業素養的力量有多強大,“專注的力量”有多強大。
她還告訴我們,如果不得不一個人戰鬥時,“讓自己變成一支隊伍”,心無旁骛地前進,你也可以創造奇迹。
回到我們自己身上,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裡,我們是不是也在長久的競争中,迷失了自己,甚至在養孩子這件事上,也無意識地讓孩子加入了這種永遠隻盯着别人的競争内耗中。
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我要做什麼?我喜歡什麼?我的目标是什麼……這些需要不斷向内探索的命題,是每個孩子們成長中必不可少的追問,可身在激烈的競争中,在追求高分和名校的單一标準下,這一切都在比較中被抹殺,被跳過了。
龜兔賽跑裡,烏龜最後戰勝了兔子,人們都認為是因為烏龜沒有叫醒兔子,但其實也有可能是烏龜對競争和勝負沒有興趣,它隻是在享受向前走這件事而已。
很多人常把“隻和自己比”用作競争落後時的自我安慰,但安娜在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告訴我們,“隻和自己比”才是完全甩開内卷格局的人生終極命題,金牌、名利、聲望或者金錢,都隻是旅程中的附加物。
安娜說,“不要放棄,堅持做适合你性格的事情,你隻需要遵循你的直覺。”
我想,我們也可以試着學着對孩子說同樣的話。
*編輯:曈曈
*内容綜合整理&資料參考來源:
1.公衆号:三妮、愛讀童書媽媽小莉
2.風聞号-大腳:《爆冷的安娜·基森霍夫真的是不專業的業餘選手嗎?》
3.新浪網:《偉大的勝利,卡拉帕斯、安娜·基森霍夫突圍緻勝創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