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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野營拉練——王發虎紀實散文集《戎馬西域四十秋》之十九

原創 王發虎

千裡野營拉練——王發虎紀實散文集《戎馬西域四十秋》之十九

1970年11月24日,毛澤東主席看了陸軍八師野營拉練的《軍訓簡報》後,心情大悅,當即作了“這樣訓練好”的批示。自此,全軍部隊野營拉練的熱潮如火如荼。其實,在此前稍早一點的11月3日,我團就已經完成了轟動全疆的烏魯木齊-----巴音布魯克---阿克蘇(1500公裡)的千裡野營拉練。

“七零八”演習之後,在1970年9月4日---19日的半個月時間裡,張玉昆團長帶我就野營拉練的路線進行了先期勘察。我們勘察的第一個宿營點是巴音布魯克,當時正在這裡(草原牧區)支左的我師十二團副參謀長王成邦(58年兵,甘肅人)熱情接待了我們。次日,師參謀長孟凡生帶軍務參謀司長保(61年兵,河南安陽人)亦至,我們一起乘馬對行軍路線進行了勘察,同時還看了天山“庫勒”(維吾爾語:天池之意)、天鵝湖(左照),領略了馳名中外的巴音布魯克草原的大好風光。随後,我們又驅車繞道沿黑鷹山、拜城、玉爾滾一線對徒步行軍的28個宿營點進行了勘察。到阿克蘇的次日上午,當我懷着忐忑不安地心情将連夜繪制的《行軍路線圖》呈送給張團長等待定奪時,看到他難得地燦爛笑容我才如釋重負。

第一次與令人敬畏的張團長單獨相處,我倍感緊張。然而,通過時間和工作實踐的廣泛接觸,張團長那種遇事不驚、胸有成竹、不拘形式、說話幹練、一諾千金的氣質和辦事作風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在團所屬部隊接到“準備移動”的《預先号令》不到三天,10月2日拂曉,團所屬部隊(欠一營)在烏魯木齊明圓對面的公共汽車公司停車場集中待命,軍區徐國賢副司令員以及司、政、後有關部門上司親臨歡送并作了簡短緻辭。随即,部隊乘車,開始了烏魯木齊---艾維爾溝---烏拉斯台約500公裡的摩托化開進。

從巴倫台以北的烏拉斯台到阿克蘇約1000公裡的大部隊徒步行軍是令人終身難忘的。一切都是從難、從嚴、從實戰需要出發,戰士們個個荷槍實彈、背負沉重。特别是第一天,多有磨難。要命的是,在第二天行軍的最後階段,草原突起大火,我當時正帶着尖兵連(八連)前進,首當其沖前往施救,在連長彭志強(60年兵,湖南長沙人)的指揮下,戰士們脫掉上衣,奮不顧身,盡力撲打,我亦奮戰其中。但是,由于火借風勢,其熾猛烈,勢不可擋。不少戰士被大火燒傷、熏暈而倒,眼看着大片草原,瞬間即成灰燼。在此緊急關頭,好在後續部隊趕到,經半個多小時的全力搶救,大火終于才被撲滅,進而避免了草原上的一場滅頂之災。

無獨有偶,真所謂禍不單行,在第三天的行軍中,由于天山北麓“庫勒”的水面高漲,淹沒了過去北側的道路,先頭部隊突然失去了前進方向。

這個與勘察行軍路線時變化了的情況,當時讓我也亂了方寸。情急之中,我隻有以身作則,并指揮尖兵連(五連)沿“庫勒”北側被水淹沒的道路摸索前進,由于湖水冰冷刺骨,戰士們多有畏難情緒。加之不堪重負,牢騷滿腹,行進速度非常緩慢。

時任二營營長穆洪千(九連老指導員)也闆着面孔向我發難,說是希望部隊不要涉水,要求盡可能繞過“庫勒”另辟蹊徑。

眼看後續部隊陸續到達,擁擠之勢在所難免,而尖兵連卻行動遲緩。此時,張團長自後而至,他掃視了一下變化了的情況,向穆營長說:“看什麼看,隻是湖水淹沒了路面而已,指揮部隊成一路,盡量靠右,涉水前進!”。其實水深隻有30公分左右,大家挽着褲管便過去了。張團長的果斷決心,使我才得到了最終的解脫。

翻過天山之後的行軍、宿營一直是比較順利的,每天行軍都在30公裡左右,大都沿着公路前進,加上部隊已經掌握了長途行軍的規律,摸索了經驗,很少有特殊情況發生。經過二十八天的連續行軍,11月3日,我們完成了千裡野營拉練,順利地傳回了阿克蘇營房。

此次野營拉練,徒步行軍連續28天,總裡程1000餘公裡,日平均行程35公裡以上,開創了新疆軍區大部隊千裡野營拉練的先河,取得了大部隊在戈壁嚴寒條件下走、打、吃、住、藏的基本經驗,得到了軍區、總部的通報表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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