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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道地放毒氣,殺人場,血肉井,1942年,日軍殺害北疃村千餘人放毒氣、堵洞口慘無人道的屠殺

作者:中國音樂講座

“洞裡的毒氣人們當時一聞見,腥呼呼的炮藥味,立刻就咳嗽,喘不上氣來。

鼻子裡有膿,打噴嚏,發燒、上邊就又開始放毒氣了。

這麼粗、這麼長的毒瓦斯,黃呢子衣服那樣色的,還冒着氣,和電棒似的,噌噌地冒又黃又藍的煙,放進去了,還把柴火點着了。”

1942年,對當時年僅15歲的李慶祥來說,始終是一道心中無法愈合的傷疤。

那天的槍聲,那天晚上的月亮,如揮之不去的影子,萦繞在他的腦海中。

在北疃村,那個承載着他無數美好回憶的地方,在那一天,被揉碎得隻剩零零點點。

那天,他的八口之家,有一半被日本人殺害。

往道地放毒氣,殺人場,血肉井,1942年,日軍殺害北疃村千餘人放毒氣、堵洞口慘無人道的屠殺

“北疃慘案”幸存者李慶祥回憶慘案當天的情景

1942年5月27日,北疃村的道地被日本人發現。

日本人向其中施放毒氣,避難于道地内的軍民,大部分中毒殒命。

拼盡全力逃出道地的人們,或在洞口被刺死,或被抛屍井中,場面極其殘忍。

這便是“北疃慘案”。

在那場慘案中,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這片土地上的無辜百姓慘遭屠戮。

八百具死者遺屍橫卧在被鮮血染紅的黃土地上,一千餘屈死的冤魂在向人們訴說着日本野獸的罪行。

<h1 class="pgc-h-center-line">放毒氣、堵洞口</h1>

1942年5月1日,岡村甯次帶領日本兵對冀中人民的大屠殺。

奸淫、燒殺、搶劫、奴役……日軍在北疃村周圍各村建碉、修路、挖溝,每天燒殺搶掠。

廣大群衆,被迫集結于沙河支流與主流之帶形地帶北疃村。

5月1日,太陽升到樹梢頭,北疃村的人們聽到遠遠的地方傳來稀疏的槍聲,并越來越清晰,朝他們的方向逼近。同時附近各村的人們,被迫扶老攜幼逃命避難到北疃村。

敵人很快包圍了北瞳村。

機槍、大炮向村中咆哮起來。

人們陷入了一片恐慌,人群刷刷地倒下,有的被炮彈炸傷,有的被機槍射死。

那些在槍口和大炮下幸運逃脫的人們,都争先恐後地鑽入道地。

敵人開始像發瘋了一樣到處燒殺搶掠,叫罵聲,砸門聲,混合在一起,所到之處,無一能幸免,皆成狼藉。

而躲在道地裡的人們,也很快被發現。

龇牙咧嘴的敵人想到了一個惡毒的方法——向道地裡釋放毒氣。

日本人先是找到了幾處洞口,将毒氣點着投到裡,似乎覺得還不夠,将點燃的柴火也投入了洞中,還将洞口用棉被堵住,毒氣很快便在洞中彌漫開來。

毒煙又從敵人未發現的洞口冒出,敵人又發現了更多的洞口,他們發狂似的施毒、放火、堵洞口。

洞内的人們,先聞有辣椒味、炮藥味和甜味後來便有流淚的、噴嚏的、呼吸窒息和流青色鼻涕的。

敵人放的毒氣是窒息性、催淚性、噴嚏性的三利毒氣。

洞裡毒煙彌散,人們開始擁擠成一團,或到處尋找洞口,或貼在地面或者洞壁吸吮唯一的空氣……洞内混亂起來,母子被擠散,全家被分離,老人和小孩被擠傷踩死。呼叫聲、咒罵聲、呻吟聲,混成當時凄涼的怒号曲。

接着,洞中漸漸沉寂下來,洞中僅可聞及大口的喘氣聲以及無力的呻吟聲。實在撐不住的人,或頭鑽入地而死,或嘔吐而死,死狀極慘。

黑壓壓的屍體摞成團,使洞内原本稀薄的空氣更加稀缺,更多的人倒下,壓在先死者的身上。尚有一口氣的,在屍體上爬行着尋找洞口,有的地方屍體堵塞不能通行,便隻能繞行……

李菊,死時懷中尚抱有一個不滿周歲的小孩,孩子還吃着奶就共同死在洞裡了。

一老年婦女仰死洞中,兩手還拉着兩個年約10歲的女孩。

……

往道地放毒氣,殺人場,血肉井,1942年,日軍殺害北疃村千餘人放毒氣、堵洞口慘無人道的屠殺

<h1 class="pgc-h-center-line">慘無人道的屠殺</h1>

洞内身體強壯受毒較輕者,經過多次的艱苦掙紮,從死人堆爬往洞門,沖過大火,鑽出洞時,卻遭受着更加殘忍的屠殺。

他們有的直接在洞口被刺死。

有的拖到路旁或廣場上,被日本人架着槍,不允許爬走,最後因口渴、饑餓,輾轉呻吟而死。

有的被綁在樹上刺死或剖腹。

有的是被扔到秫稭裡或者用鐵絲綁在樹上活活燒死的,半死的人用火一燒,疼得身子一伸一縮,東歪西倒,發出尖銳的悲嚎,最終被燒得敵人隻剩下烏黑的肉和骨頭架。

而婦女被野獸般的敵人奸污蹂躏後殘忍殺害。

從幼女至老婦,除中毒立即死亡者外,極少幸免。被奸污之婦女同胞數目無法統計,至少一百七八十名。

村裡村外、院内屋内,縱橫躺着死難者的屍體。

這些因中毒或中毒後又被慘殺之無辜群衆,躺在被鮮血染紅的地面。

初夏的炙熱,毒氣的發酵,使得死者全身紫黑色,腹部膨脹,四肢挺伸。仰卧者雙拳緊握,怒目而視,伏卧者兩腳扣地,雙手刨起一堆泥土。男女屍體多半裸露,其狀之慘,其所謂聞之不忍聞,見之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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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根德家

日本人将一批從洞口逃出來的押解到朱根德家,兇惡的日本兵拿着槍,上着刺刀,在四面包圍着。

被看押的人們,渾身發燒,口渴,咳嗽,有的坐立不安,心神不定。想喝水都不能喝。毒性發作,連續不斷地死去,一夜工夫就死了十六個。

第二天,他們都被趕到院子裡,一個三角眼的翻譯官向他們說:“誰換上軍裝就有活命,不換軍裝死了死了的……”

随後穿軍裝的留在了西院,不願換軍裝的被趕到了東院。

東院,兇惡的日本鬼子提來一桶水,将洋刀在水裡蘸了蘸,把劉玉章拉到井旁,一刀将頭砍下,用腳将屍首踢下井去,又拉四個人,圍跪在井旁,用刀連砍兩個,兩個屍首都倒井裡去了。

而換上軍裝的老百姓,則以八路軍的俘虜名義做了皇軍報功邀賞的犧牲品。就被敵人捆綁着向定縣城裡開去了。

敵人走後,朱根德家井中發現的十六具屍體,兩個槍斃,十四個被刀砍,其中一青年被辘轳頭砸爛頭顱,腦漿迸流。

●血肉井

王尚志家的井裡,被投入井中者,或是已被燒焦的,或是半死的,或是被分屍的,敵人在井中埋進土和爛柴,井裡隻露着屍身倒置的大腿。

因正在炎熱季,過幾天後人們去弄時已爛成一團,臭氣撲人,未弄出就将井填了。

直至1946年井才再次被挖開,總計井裡十一個頭,外十個屍身和骨頭架,然而卻無法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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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井

●殺人場紅部

敵人将百來位從洞口爬出的百姓用繩捆綁起來,交給袖上戴有紅布的鬼子,送到李家街路西的李洛敏的家裡去,這就是當時所謂殺人不眨眼的“紅部”。

他們把這些不幸者塞在一間牛圈和一間草屋子裡,門關得緊緊的。

這群,有的發燒将自己的衣脫光,有的受毒嚴重、“喀!喀!”地喘氣,有的鼻涕滿面泥土滿身。

他們一緻的要求是喝水,經過幾次的請求,子始終沒有給他們一口水喝。

一夜的工夫,兩個小屋子裡就死了十二個人。

有一個因中毒過重,神經錯亂,口渴難忍,便推開了門子,跪在院子裡大聲喊叫:“渴死人了給點兒水吧!”

房上站崗的鬼子用槍“叭”的一槍,就将他擊斃在院子裡了。

第二天上午,敵人把他們拉到大院子裡,先在人群中挑出了七十多個青壯年,每個人都被綁得緊緊得拉出了大門,剩下了二十個老年和小孩。

哒,哒、哒的号音響了,萬惡的野獸們急忙整起了隊伍,騎上了馬,站在李洛敏的院子裡,注視着這些人。

一會兒來了一個殺人的劊子手,赤着臂膀,攜着褲腿,拿着一把亮光光的大刀,指揮着兩個鬼子将被屠殺者拉到糞堆上,槍口朝頭部“叭”的一聲就槍斃了這樣一個接一個被打死了。

往道地放毒氣,殺人場,血肉井,1942年,日軍殺害北疃村千餘人放毒氣、堵洞口慘無人道的屠殺

野獸離開後,屍體已發酵了,村内外彌漫着臭氣,人們不敢回來,街上極其荒涼。隻有殘存下的老母豬,啃着曾經飼養過它們的主人的屍體。北疃村變成了死的世界。

據北疃村烈士紀念館資料:“5·27”慘案中,北疃村120戶人家中有224人被殺,24戶被殺絕,燒毀民宅36處,殺死黨員幹部戰士村民上千人。烈士紀念碑上有800多人。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之後,作為北疃慘案的罪魁禍首,上坂勝在最高人民法院沈陽特别軍事法庭上,當庭向北疃村民下跪,發出了真心的忏悔。并請求法庭将自己交給北疃村民,心甘情願由村民任意處治,以洗刷自己幾條命也無法抵償的罪惡。

上坂勝認罪書

“河北省定縣人民政府對我指令我的部下在河北省定縣東南方北瞳村使用毒氣,殺害抗日軍及和平居民罪行的鑒定書,及李德祥等對此罪行的控訴書,以及對此進行的詢問筆錄,經翻譯員用日話向我宣讀,又經我閱讀,我承認其内容屬實。這是我的部下第一大隊按照我的指令所犯的滔天罪行,我要負完全的責任。确實對不起中國人民,深表歉意。特向遭受此災難的英靈表示深切哀悼之意。”

如今,那段曆史已經遠去,然而,慘案給當地村民造成的心理創傷卻是難以愈合的。

後來幸存下來的,因為那場慘無人道的慘案,身體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摧殘,而這些在他們身上留下的痕迹,都在無聲地控訴着那些野獸般的罪行;在那場慘案中,許多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被迫支離破碎,大多慘死,而活下來的也為那段受傷的經曆時刻感到痛苦……

我們不是親曆者,我們無法想象那場慘案的悲慘以及創傷,因而我們無法替前人說原諒,我們能做的,隻有記住那段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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