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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剛被網友怒批揭開民族傷疤,電影《1942》真有那麼不堪嗎?

作者:巴旦木木

十二年前馮小剛被網友痛罵揭開民族傷疤,一個電影導演 究竟做了什麼,能讓網友們痛罵至此,他們口中的民族傷疤又是什麼?而馮小剛面對網友的指責和電影票房的慘淡,言談之間無不充滿遺憾。

十二年過去了,面對這種種疑團,依舊有不少人想要對當初的事情窺探一二。這部電影名叫《一九四二》,是河南曆史上最為悲慘的事件,是中國近代史上難以抹平的傷疤,也是國家民族的混亂和傷痛迷茫和焦慮。

馮小剛被網友怒批揭開民族傷疤,電影《1942》真有那麼不堪嗎?

1942年河南發生大災荒,3000萬人受災300萬人死亡,旱災後又起蝗災,蝗蟲遮天蔽日而來,像一塊黑雲壓到莊稼上,不到一袋煙工夫就啃了個精光,留下杯盤狼藉的莊稼地,還有地上那望天興歎的三千萬老百姓。野無青草十室九空,自缢空林甘填溝壑者不在少數,鹑衣菜色而行乞更是司空見慣,百姓泥門擔簦而逃荒,途中賣妻鬻女骨肉相殘食。整個河南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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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圍繞着饑荒二字展開,除了剖析亂世中的人性,人吃人的殘酷現實,還有日軍在天空狂轟濫炸的鏡頭,無不刻畫了老百姓是最底層最弱勢任人宰割的那個群體。在逃荒的路上寒冷饑餓,日本人的轟炸、國民黨的逃兵,都在肆虐着這遍野的哀鴻。每個人都蓬頭垢面瘦得皮包骨,那臉上本該是眼睛的地方,成了兩個深深的漩渦。他們把單薄破爛的棉襖緊緊裹在身上,步履蹒跚地前行在幹癟的大地上、前行在灰暗的天空下、也行進在前路不知何處的迷茫中。他們唯一希望的,就是政府能夠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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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的李培基,是個文弱耿直的中年人,比起其他貪官墨吏,他還是比較有良心的,大災之年上面強派下來征集三千萬斤軍糧的任務。李培基面對連樹皮都刮淨了的河南,實在刮不出三千萬斤糧食。于是他找到當時駐紮河南的第一戰區司令官蔣鼎文痛陳災情。希望能免交一部分糧食,蔣鼎文司令十分感動然後拒絕。用他的話說大戰一觸即發,災民餓死了地方還是中國的,可要是當兵的餓死了,我們就會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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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遇着兵有理說不清,萬般無奈之下,李培基隻能奔赴重慶,求見身為中國的最高上司人蔣介石。正當他思索如何開口時,秘書上前彙報時政要聞:斯大林格勒戰役進入白熱化、日軍已臨河南妄圖侵占、英軍被日軍圍困,蒙哥馬利元帥強烈要求中國支援。還沒說完蔣介石的座機就備好了。一切都是那樣緊迫,李培基連插句話的空當都沒有,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七十年後我們知道斯大林格勒戰役、知道中國遠征軍知道蒙哥馬利、有誰知道河南還發生過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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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震雲在采訪中說道:自己作為一個河南人,卻從不知道1942年河南曾經發生過這麼嚴重的旱災,嚴重到死了300萬人。二戰時期奧斯維辛集中營被迫害緻死的有100萬人。1942年的河南相當于3個奧斯維辛集中營的人死于旱災,更令他震驚的是,當自己向這場災難的親曆者和他們的後代問及這場災難時,卻發現他們無不選擇了遺忘。這麼嚴重的災難,人們為什麼會遺忘?這樣的震驚和疑惑,迫使他進入對1942年的探究和寫作。

面對曾經的苦難,多數人選擇了遺忘,而馮小剛則把這些傷疤揭開之後,赤裸裸的讓觀衆去看,這大概也是被罵的原因之一。馮小剛曾在《開講啦》節目中談過自己開拍一九四二的原因,當初王朔将這本書拿給他看,自己看完後觸動頗深,同時也非常吃驚。在看這部小說之前他完全不了解有這麼一場災難。當時自己就想,究竟我們是一個善于忘記的民族,還是說我們這個民族遭遇的苦難實在太多了。

馮小剛被網友怒批揭開民族傷疤,電影《1942》真有那麼不堪嗎?

拍這個電影的意義,一是讓我們了解一個曾經發生在河南的大悲劇,另外是通過這個電影

大家也想一想,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以後還會不會發生?這個電影就像一面鏡子,照見了我們民族性裡的一部分不堪。後來劉震雲找到他,想把一九四二拍成電影,找了很多專家導演來讨論,沿着小說的線索走了幾個月。經過幾個月的采訪摸索,劇本的架構逐漸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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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過程幾起幾落,光攝制組就成立了三次,大張旗鼓地選景找演員,經過幾年的準備,這部電影總算順利拍攝了出來。楊瀾曾訪談過作者劉震雲和導演馮小剛,從他們的叙述中得知,自從經王朔推薦看了劉震雲的小說《溫故1942》後,他便萌發了拍攝成電影的想法,但由于種種原因,《一九四二》在1994年、2000年以及2002年三度籌備,都未能順利開機。直到2011年才徹底狠下決心拍攝,電影曆經了9個月的籌備5個月的拍攝、輾轉了7座城市、劇組翻拍了10萬張曆史照片,街道兩邊店鋪裡的小擺設和1000多塊牌匾,全部根據曆史圖檔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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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剛帶領着采訪組和劉震雲,幾乎順着當年的災民逃荒之路重走了一遍,他們也在尋訪的路上不斷去揣摩,如何再現當年災民的逃荒之路。這是一部關于苦難的電影,但是如何在電影中表現出這種苦難,究竟是徹底的宣洩還是尊重曆史感的節制?馮小剛覺得,自己在《一九四二》這部電影上,揮霍了多年積累起來的觀衆的信任,因為這部電影不僅僅是一個故事,而是真是存在的曆史。他要做的就是把這段曆史,原原本本的還原到觀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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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拍攝該片劇組上下都付出了很多努力,拍攝《一九四二》張國立零片酬出演,為了準備電影的拍攝,所有主要演員都必須餓着肚子保持狀态以符合人物形象,最後張國立餓的說話都有氣無力,隻好請求編劇劉震雲把劇本修改一下,拍完後瘦了二十多斤。除此之外19個主角、50個次要角色衆多大咖,很多都是友情出演。

在開拍之前,一衆主演必須苦練河南方言,張國立張涵予馮遠征徐帆等演員,在拍攝危險鏡頭的時候都堅持親身上陣,拍攝爆炸戲時,每次都有滾燙的碎石,打在徐帆馮遠征的臉上和頸口。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得主阿德裡安·布羅迪更是在鐵軌旁,零距離親踩爆點。不僅演員該片的幕後主創,為了影片的拍攝也都竭盡所能,攝影指導呂樂需要身吊繩索,才能在結冰的峭壁上選擇最佳的拍攝機位。

馮小剛被網友怒批揭開民族傷疤,電影《1942》真有那麼不堪嗎?

在拍攝難民扒火車的那場戲時,為了效果真實,拍攝組從山西轉移到東北,終于找到了一個1942年美國産的火車頭,沒想到居然還能開,于是趕緊制作了那種拉貨用的平闆車,作為導演的馮小剛也和演員發生了沖突。他記憶最深的就是和徐帆在一場戲上的争執,徐帆在電影1942中扮演了一個農民,她和丈夫婆婆帶着兩個孩子,一起踏上了離開家鄉的逃荒之路,在其中一場為保孩子活命而将自己賣掉的戲中,關于情緒的節制還是釋放,兩人産生了表演上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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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的艱苦拍攝之後,影片進入了後期8個月的制作中,四個小時的電影,被馮小剛一再精簡,直至減到密不透風的146分鐘。

馮小剛被網友怒批揭開民族傷疤,電影《1942》真有那麼不堪嗎?

2012年11月2日,《一九四二》過審的消息傳來,馮小剛直言,這是2012年自己最開心的事。随後電影進行了大量的預告宣,傳很多影評人拍手叫好,可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電影上映沒幾天就慘遭打臉,票房一片慘淡。很多網友看後紛紛炮轟馮小剛,指責他發苦難财賺國人眼淚。面對鋪天蓋地的口誅筆伐,馮小剛幾度掉淚,為了《一九四二》,他賭上了之前12部電影積累的所有人氣,希望通過這部合衆人之力打造的悲劇電影,在過分娛樂化的時代,帶給觀衆勿忘戰争之痛,銘記曆史之傷的深思。

小說作者劉震雲遺憾不已,在如今這個娛樂至上的年代,人們早已習慣回避苦難,沒人要看這麼一個悲慘的故事,今天我們回過頭來再來看這部影片,它帶給人們更多的,是一種悲天憫人的滄桑感。幾千年來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上演過無數的悲劇,有的之于國有的之于家,我們一路哭一路走,一路丢失又一路前行,不滅的是心中的善,不熄的是民族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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