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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傳奇:為正魯國民風,孔子誅名人少正卯

作者:蕭家老大

春秋傳奇:為正魯國民風,孔子誅名人少正卯

春秋傳奇:為正魯國民風,孔子誅名人少正卯

  越明年,齊之南境,忽來一大鳥。約長三尺,黑身白頸,長喙獨足,鼓雙翼舞于田間。鄉人追之不得,飛騰望北而去。季孫斯聞有此怪事,請問孔子。孔子曰:“此鳥名曰‘商羊’,生于北海之濱。天降大雨,商羊起舞,所見之地,必有淫雨為災。齊、魯接壤,不可不預為之備。”

  季孫斯預戒汶上百姓,修堤蓋屋。不三日,果然天降大雨,汶水泛溢,魯民有備無患。其事傳布齊邦,齊景公益以孔子為神。自是孔子博學之名,傳播天下,人皆呼為“聖人”矣。

  季孫斯在孔子門人中訪尋人才,孔子薦仲由、冉求可使從政,季氏俱用為家臣。忽一日,季孫斯問孔子:“陽虎雖去,不犯複興,何以制之?”

  孔子曰:“欲制之,先明禮制。古者大臣無藏甲,大夫無百垛之城,故邑宰無所憑以為亂。汝何不破壞其城,撤其武備?上下相安可以永久。”

  季孫斯以為然,并轉告于孟、叔二氏。孟孫無忌曰:“苟利家國吾豈恤其私哉?”

  當時,少正卯忌孔子師徒用事,欲敗其功,讓叔孫辄密地送信給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欲據城反叛。但知孔子素為魯人所敬重,亦思借助,于是厚緻禮币,遺以書曰:魯自三桓擅政,君弱臣強人心積憤。不狃雖為季宰,實慕公義,願以費邑歸公為公臣,輔公以鋤強暴,待魯國複見周公之舊日。夫子倘若同意,請移駕過費,而決其事。不腆路犒,伏惟不鄙。

  孔子謂定公曰:“不狃若叛,未免勞兵。臣願輕身一往,說其回心改過,何如?”

魯定公曰:“國家多事,全賴夫子主持,豈可去寡人左右耶?”孔子遂退其書币。

公山不狃見孔子不往,遂約會成宰公斂陽,郈宰公若藐,同時起兵為逆。陽與藐俱不從。卻說郈邑馬正侯犯,勇力善射,為郈人所畏服,素有不臣之志。遂派馬夫刺殺公若藐,自立為郈宰,發郈衆登城為拒命之計。

  叔孫州仇聞郈邑反叛,往告孟孫無忌。孟孫無忌道:“吾助汝一臂之力,當共滅此叛奴。”

  于是孟、叔二家,連兵往讨,遂圍郈城。侯犯悉力拒戰,攻者多死,不能取勝。孟孫無忌叫叔孫州仇求援于齊。當時,叔氏家臣驷赤在郈城中,僞附侯犯,侯犯親信之。驷赤對侯犯說:“叔氏遣使如齊乞師矣。齊、魯合兵,不可當也。汝何不以郈降齊?齊外雖親魯,内實忌之。得郈可以逼魯,齊必大喜,而倍以他地酬汝。總之,得地而可去危以就安,又何不利之有?”

  侯犯道:“此計甚妙!”

  随即派人乞降于齊,以郈邑獻之。齊景公召晏嬰問曰:“叔孫氏乞兵伐郈邑,侯犯又以郈邑來降,寡人将何适從?”

  晏子對言:“方與魯和好,豈可受其叛臣之獻乎?助叔孫氏為是。”

  齊景公笑曰:“郈邑乃叔孫州仇私邑,于魯侯無關。況叔孫氏君臣自相魚肉,魯之不幸,實齊之幸也。寡人有計在此,當兩邊皆許其使以誤之。”

  于是命司馬穰苴屯兵于界上,以觀其變。若侯犯能抵禦住叔孫州仇,則分兵據郈邑,迎侯犯歸于齊國;若叔孫州仇勝了侯犯,便說助攻郈城,臨時便宜行事。此是齊景公的奸雄處。

  再說驷赤見侯犯遣使往齊去了,又對侯犯說:“齊侯新與魯侯盟會,助魯助郈,未可定也。宜多置兵甲于城門,萬一事變不測,可以自衛。”

  侯犯乃一勇之夫,信以為好話,遂選精甲利兵,留于門下。驷赤将羽書射于城外,魯兵拾得,獻于叔孫州仇。州仇看之,書中言:“臣赤已安排逆犯十有七八,不日城中當有内變,主君不須挂念。”

  叔孫州仇大喜,報知孟孫無忌,嚴兵以待。數日後,侯犯使者自齊回,言:“齊侯已答應了,願以他邑相償。”

  驷赤入賀侯犯而出,派人宣言于衆:“侯氏将遷郈民以附齊,使者回言齊師将至。奈何!”

  一時人情洶洶,多有到驷赤處問信者。驷赤道:“吾亦聞之,齊新與魯好,不便得地,将遷爾戶口,以實聊攝之虛耳。”

自古道:“安土重遷。”說了離鄉背井,那一個不怕的?衆人聽說互相傳語,各有怨心。忽一夜,驷赤探知侯犯飲酒方酣,遂命心腹數十人,繞城大呼道:“齊師已至城外矣!吾等速治行李,三日内便要起身。”因繼以哭。

郈衆大驚,俱集于侯犯之門,此時,老弱惟有涕泣,那壯者無不咬牙切齒,憤恨侯犯。忽見門内藏甲甚多,正适其用,大家搶得穿戴起來,各執兵器,發聲喊,将侯犯家四面圍住。連守城之兵都反了侯犯與衆助興了。驷赤急入告侯犯道:“郈衆不願附齊,滿城俱變。汝更有甲兵否?吾請率而攻之。”

  侯犯道:“甲兵俱被衆掠取矣。今日之事,免禍為上。”

  驷赤道:“吾舍命送汝。”

便出來對大衆說:“汝等讓一路,容侯氏出奔。侯氏出逃,齊師亦不至矣。”衆人依言,放開一路。

驷赤當先,侯犯在後,家屬尚有百餘人,車十餘乘,驷赤直送出東門。因引魯兵入于郈城,安撫百姓。無忌請追侯犯,驷赤道:“臣已許之免禍矣。”乃縱之不追。

随後,挖低郈城三尺。用驷赤為郈宰。

  侯犯奔逃至齊師,穰苴知魯師已定郈邑,乃班師還齊。州仇、無忌亦回魯國。公山不狃初聞侯犯據郈以叛,叔、仲二家往讨喜曰:“季氏孤矣!乘虛襲魯,國可得也。”

  遂盡驅費邑之衆,殺至曲阜,叔孫辄為内應,開門納之。魯定公急召孔子問計。孔子曰:“公徒弱,不足用也。臣請禦君以往季氏。”

  遂驅車至季氏之宮,宮内有高台,堅固可守,魯定公居之。少頃司馬中句、須樂颀俱至。孔子命季孫斯盡出其家甲,以授司馬,使伏于台之左右,而派公徒列于台前。公山不狃同叔孫辄商議道:“我等此舉,以扶公室,抑私家為名,不奉魯侯為主,季氏不可克也。”

  于是齊叩公宮,索要魯定公不得。盤桓許久,知已往季氏,遂移兵來攻。與公徒戰,公徒皆散走。忽然,左右大噪,申句、須樂颀二将,領著精甲殺至。孔子扶魯定公立于台上,對費邑人說:“吾君在此,汝等豈不知順逆之理?速速解甲,既往不咎!”

  費邑人知孔子是個聖人,誰敢不聽,俱丢兵甲拜伏台下。公山不狃、叔孫辄勢窮,遂出奔吳國去了。

  叔孫州仇回魯言及郈都已堕。季孫斯亦命堕了費城複其初制。孟孫無忌亦欲堕成都,成宰公斂陽問計于少正卯,少正卯說:“郈、費因叛而堕,若并堕成,何以别汝于叛臣乎?汝但雲:‘成乃魯國北門之守,若堕成,齊師侵我北鄙,何以禦之?’堅持其說,雖拒命不為叛也。公斂陽從其計,使其徒穿甲而登城,謝叔孫州仇道:“吾非為叔孫氏守,為魯社稷守也。恐齊兵旦暮猝至,無守禦之具,願捐此性命,與城俱碎,不敢動一磚一土!”

  孔子笑曰:“公斂陽不辨此語,必‘聞人’教之耳。”

  季孫斯嘉孔子定費之功,自知不及萬分之一,使攝行相事,每事谘謀而行,孔子有所陳說,少正卯辄變亂其詞,聽者多為所惑,孔子密奏于魯定公曰:“魯之不振,由忠佞不分,刑賞不立也。夫護嘉苗者,必去莠草。願君勿事姑息,請出太廟中斧钺,陳于宮門雙阙之下。”

  魯定公曰:“善。”

  明日,命群臣參議成城不堕之利害,但聽孔子裁決,衆人或言當堕,或言不當堕。少正卯欲迎合孔子之意,獻堕成六便。何謂六便?一,君無二尊,二,歸重都城形勢;三,抑私門;四,使跋扈家臣無所憑借;五,平三家之心;六,使鄰國聞魯國興革當理,知所敬重。孔子奏曰:“少正卯誤矣!成已作孤立之勢,何能為哉?況公斂陽忠于公室,豈跋扈之比?少正卯辯言亂政,離間君臣,按法當誅!”

  群臣皆言:“少正卯乃魯國名人,言或不當,罪不及死。”

  孔子複奏曰:“少正卯言僞而辯,行僻而堅,徒有虛名惑衆,不誅之無以為政。臣職在司寇,請正斧钺之典。”

  遂命力士縛少正卯于雙阙之下,斬之。群臣莫不變色,三家心中亦俱凜然。

  自少正卯被誅後,孔子之意始得發舒,魯定公與三家皆虛心以聽之。孔子乃立綱陳紀,教以禮義,養其廉恥,故民不擾而事治。三月之後,風俗大變。市中鬻羔豚者,不飾虛價;男女行路,分别左右不亂;遇路有失物,恥非己有,無肯拾取者,四方之客,一入魯境皆有常供,不至缺乏,賓至如歸。國人歌曰:“衮衣章甫,來适我所;章甫衮衣,慰我無私。”

  此歌詩傳至齊國,齊景公大驚曰:“吾國必為魯所并矣!”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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