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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語言高牆後,黃西在白宮講脫口秀,中國學生首次登哈佛演講台

作者:摩登中産
推倒語言高牆後,黃西在白宮講脫口秀,中國學生首次登哈佛演講台

如是我言,如是我聞。

1995年秋天,杭州郊縣政府委派代表,孤身前往美國,尋找失蹤投資人,為農民工讨薪。那名代表,名叫馬雲。

當年馬雲31歲,并無身家,亦無野望,唯一傍身技能是翻譯。

他當過英語老師,做過外語播音,下海創立過翻譯社,一度風傳為“杭州外語最好的人”。

他還在西湖邊辦了首個英語角,特意将活動安排在夜晚,中式口語伴着湖濤起伏,“講英語時看不清對方,膽子都大了”。

他的美國之行并不順利,在遭遇奚落、恐吓、欺詐之後,馬雲被帶到拉斯維加斯,軟禁在别墅二層。

最終,他脫身而出,輾轉來到西雅圖,在友人處遇見網際網路,進而謀劃将中國資訊搬上黃頁。

多年後,他重回西雅圖,演講稱,他的夢想起始于掌握外語,早一步看到了世界。

那些年翻譯是稀缺職業,外語是黃金技能,連接配接世界的通道已經打開,但通道前聳立着語言的高牆。

翻越高牆的過程,漫長又艱辛。八十年代,整個國家重拾外語,英語老師稀缺,隻能開速成班培養。

這些未來老師,大部分連ABC都不認識,入學時也沒考英語,而是改念中文報紙,或唱中文歌,口齒清晰就行。

最初火種就此埋下,而熱潮終淹沒時代。薄冰成為報紙名人,《許國璋英語》年度暢銷,《跟我學》讓全國千萬觀衆呐喊英語,因刊登其講義《電視周刊》也跟着增訂50萬。

《跟我學》法國主持花克琳,拜訪中國,在呼和浩特一家飯店,服務員小姑娘用正宗英腔問她,“你好,來杯杜松子酒嗎?”

當然,沒什麼杜松子酒,隻有茶,小姑娘隻想秀一下口語。

在更遠之地,俞敏洪在電線杆上刷着新東方小廣告,李陽在籌劃瘋狂英語萬人亮相,托福考試官方空運2B鉛筆和橡皮飛入中國,此後報名人數每年翻倍增長。

無數人随熱潮沖至高牆之下,然而開口交流,仍遇窘境。

哈佛大學亞洲研究中心主任,私人到訪南京,走到哪身前都有5米真空,人群移動圍觀,但無人有勇氣上前說話。

北京外國語大學的教授則回憶,他大一在天安門遇到老外,鼓足勇氣開口,本想問對方家有幾台車,張嘴卻問成有幾台“bus(巴士)”。

窦文濤第一次出國時,因英語不好,吓得與魯豫寸步不離,從早跟到晚,最後魯豫說:你跟着我到房間做什麼?

九十年代初,《北京人在紐約》劇組赴美拍攝,有人開車違章,警察上前盤問,有限單詞很快說空,他隻能說“No English”。

警察懵了,不讓我用英語說,難道用漢語嗎?

那些年,能踏足紐約的人終歸少數,更多人是從譯制書籍中遠望世界。

18歲的雷軍,在武大老圖書館架子上,無意中看到一本翻譯粗糙的《矽谷之火》,興奮地幾夜睡不着,繞着操場暴走。

29歲的莫言,在王府井書店,第一次看到盜版翻譯的《百年孤獨》,看了五頁後興奮地說:小說原來還能這麼寫。

中學女生楊瀾,借到本傅雷翻譯的《約翰•克裡斯朵夫》,震撼于序言那句“人生的快樂在創造”。

幾年後,她因外語優秀,入選《正大綜藝》,此後每個周末,都對時代說着那句“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在山西陽泉,少年劉慈欣在床下,發現了塵封的凡爾納《地心遊記》。

仿若有光照入隧道,從那以後他知道,地心的旅程是假的,但外面更遠的世界是真的。

新世紀的翻譯故事,從字幕組開始。

長達十季的《老友記》漂洋過海傳來,沉澱在論壇之上,又刻入CD光牒之中,成為80後一代最生動的外語教材。

2002年,《老友記》愛好者們,率先成立美劇F6字幕組,此後YYeTs、伊甸園、鳳凰天使和聖城家園等王牌字幕組,相繼誕生。

四年後,字幕組迎來鼎盛期,美劇《越獄》走紅中國,無數人守在網上,等待字幕組解開懸念。

大學生管鑫是字幕翻譯者之一,流傳更廣的名字叫“少數派”。他大學專業是俄語,但因醉心翻譯,自學英語,組建字幕組。

當年網速極慢,管鑫在宿舍通宵下載下傳《越獄》,隔天上課回來觀看,逐字聽譯,寫出原稿,交給其他組員筆譯制作,最後由家裡網速好的同學上傳。

草根的長梯搭在高牆之上,中國網民第一次感受同步追劇的快感,以及跨越語種和文化的魅力。

《越獄》最火時,管鑫去廣東一影院看電影,開場前,前排讨論越獄,他上前告知他是翻譯,衆人驚訝圍攏,散場後還有人要請他吃飯。

那些翻越語言高牆的人,成為最早的盜火者。早期字幕組成員,全無報酬,完全憑興趣參與。

王思聰便曾報名參加animekeep日翻英字幕組,他在申請信中稱:16歲,身在英國,可以擔任除日翻以外任何工作,寬帶和機器條件好。當然還不忘補一句:我是王健林的兒子。

這些因興趣相聚的網絡翻譯者,被網友昵稱為“大神”,而他們的目标就是連通更多的世界。

他們翻譯的并不限于影視劇,在遊戲圈,草根漢化組貢獻了大量漢化遊戲,而在豆瓣,網友以螞蟻搬家方式,合譯長篇科幻,媒體稱為“飙譯”。

2010年,有字幕組翻譯了耶魯大學的哲學公開課《死亡》,此後連續推出《古希臘曆史簡介》、《歐洲文明》等多套課程。

狂飙的時代,最終随着版權意識覺醒而終結,而那些野生翻譯,終究讓我們看到更多的世界。

2014年,國内最大字幕網站射手網關停,站長沈晟在告别中說:

我希望射手網具有的價值,就是能令更多人跨越國家的藩籬,了解世界上不同的文化。如果這個網站有幫到人,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字幕組退隐之際,那些聽着李雷和韓梅梅長大的年輕人已走向世界。語言屏障雖然仍壁壘森嚴,但不再高不可攀。

2016年,哈佛大學生物系博士何江,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在畢業典禮上演講。這是哈佛三百年來首次有中國學生獲此資格,同台演講的是導演斯皮爾伯格。

何江用流利英語,講述童年時媽媽治療蜘蛛咬傷方法,講述背後的科學原理,引申到世界科技的均衡發展,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而在何江之前,中國演員黃西,曾在更大舞台展示跨越語言的力量。他在白宮邊兩千人會場内,用東北口音英語,講了場脫口秀。

沒有彩排,沒有提詞器,全場聽一個中國人說英語,笑聲不分國度。

電影《流浪地球》中,俄羅斯宇航員遞給吳京一個耳機,語言便不再是障礙。

銀幕前的觀衆并不覺得科幻,随着時代科技發展,語言高牆已不斷被翻越。

2015年,美國青年卡紮德失戀後,每天靠毒品麻醉,某天,他無意點開玄幻小說《盤龍》英文版,就此沉迷其中,不吃不喝讀完一百多萬字。

之後,他又在網上找了三個翻譯網站,同時追更15本中國網絡小說。因沉迷網絡小說,他戒掉了毒瘾。

此後,大量網文小說開始出海,而這些長篇小說翻譯工作由AI完成,AI甚至能識别“金丹”等特殊詞句。

1000字翻譯,人工需要1小時,AI單晶片翻譯隻需1秒,且成本僅有百分之一。

而今中國網文門戶上,有1700多部網絡小說多國同步更新,海外讀者無從察覺機器痕迹。

曾經牢不可破的語言高牆,開始坍塌消亡,人們已不滿足翻越,而是希望推倒。

社交軟體上,與異國網友聊天早已尋常;疫情前,背包客能自由行走城邦;中國的電商主播,已将直播間面向海外。當然,與國外網友聊天仍是難題,他們多沉默展示貨品。

2016年,亞太地區知名的智能語音公司科大訊飛,推出新品翻譯機,釋出會上,中國高管與不懂中文的美國姑娘對話,聊天自然,翻譯精準。

兩年後,訊飛翻譯機疊代釋出會上,産品經理用翻譯機翻了星爺的經典台詞:

做人如果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别?

What’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a man without a dream and a salted fish?

笑聲掌聲四起,高科技翻譯已嵌入了生活。

今年5月,科大訊飛推出新一代翻譯機,充滿科技感機身上,創新地采用雙屏設計,交流雙方可友善地各看一屏。

翻譯機的語音翻譯支援16種離線語言,83種線上語言,覆寫了近200個國家地區。除此之外,還包含拍照翻譯、錄音翻譯、會話翻譯、同聲字幕等多種功能。

對于商務和留學人士而言,輕巧的翻譯機,如同随身的專業翻譯官。

疫情下的跨國會議中,用翻譯機連接配接電腦,可實時識别音頻并翻譯,實作同聲字幕。

閱讀外文檔案時,可通過拍照識别,輕松看懂郵件、方案和産品說明。

社交相聚時,将翻譯機放置其中,無需任何操作,談話會分别顯示在主客屏并播報。

在AI科技浪潮之下,交流隔閡正在消失,語言高牆正被推倒,更多文化将被感覺,我們能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上古傳說中,人類曾相聚一起,修建前往天國的通天塔。

修塔觸怒神明,神明推倒高塔,并讓人們使用不同語言,交流不暢,零落四方。

而今,通天塔的故事正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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