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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 24歲,愛過

作者:你的樣子1314

李白曾書:“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想來,我們除了慨歎時光的如此匆忙,便是對于世間諸般美好的憧憬與向往。

然一切美好,不過愛情。

三毛說:“愛情不是必需,可少了它心中也荒涼。”

《牡丹亭》中更是這般如泣如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複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面對愛情,有人言:“十年生死兩茫茫!”卻也亦有人言:“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以上所有,也許恰恰就是愛情讓人欲罷不能的真谛,愛情本身,并非皆是花前月下,人約黃昏。在命運與殘酷現實面前,愛而不得,得而不愛,有緣無份,所有美好也皆可成為過眼雲煙,昨日黃花。

而除了那些讓人可悲可歎的凄美愛情,還有一種讓更多人始終無法釋懷的最初的愛情,“哪個少男不鐘情, 哪個少女不懷春”。

少女情懷,情窦初開,對于愛情總是諸多期盼與想象,即這般羞澀,卻也這般炙熱。

日本作家樋口一葉的選集《青梅竹馬》中,便記錄了這樣的年少愛情,情之所起,始于“青梅竹馬”,終于“少女初長成”的那一刻。我們能夠想象,開始時有期盼,結束時就有多落寞。

《青梅竹馬》--- 24歲,愛過

樋口一葉是一位日本家喻戶曉,肖像登上了日本紙币的傳奇女作家。她曾說:“我是為了撫慰世間女性的痛苦和失望,而降生到這個世上的。”

《青梅竹馬》--- 24歲,愛過

相信讀過了她的選集《青梅竹馬》之後,便對她的這種說法有了更深的思考。

1、他允諾過的愛情,終将抵不過現實的名與利

張愛玲曾說:“說好永遠的,不知怎麼就散了,最後自己想來想去,竟然也搞不清楚當初是什麼原因把彼此分開的,然後,你忽然醒悟,感情原來是這麼脆弱的,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凡”。

《行雲》中就講述了這樣一段愛情故事:

是别人養子的鄉下年輕人野澤桂次,在東京親戚家借住求學。表面上他是鄉下那家人的養子,可實際上,他之是以能夠被送到東京來讀書,是作為未來“女婿”入贅而來培養的。并且他已經和這家的女兒訂好了親。

在東京,他對同樣是寄人籬下的主人家的女兒阿縫暗生情愫。阿縫雖是主人家的女兒,可是母親過世之後,後母對她很是嚴苛,父親也對她十分冷淡,許是早就習慣了這種不被重視的生活,阿縫一直将自己的諸多情感深埋心底,遇事總是波瀾不驚,不徐不疾。

桂次面對這樣的阿縫很是癡迷,他毫不掩飾自己内心的感情,很是熾烈的愛上了阿縫。他總是對她“胡攪蠻纏”,他的心裡腦子裡滿都是他,他甚至在觀音像前合掌祈禱“請保佑我心愛的人。”

鄉下那家的男主人病重,讓他放下學業回家完婚,眼看着他的歸期将近,他依舊對阿縫念念不忘,于是,他對她做出許諾:“。。。我們分開,我不恨你,你有你的你的路要走。我會一直給你寫信,我寫十封,你隻要回我一封就好。。。。”

分開之初,也許誠如他所言,在歸家的路上,他就每天寫信給她,可也就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他成為了别人的丈夫,也成了那家的男主人。

信很快地就減少了,由一個月兩三封到後來的三四個月一兩封,最後是每半年,每一年,隻有賀年卡和假期問候。最後的最後,信都懶得寫了,變成了明信片。

隻徒留阿縫還停留在她原先的“夾縫”般的生活裡繼續過活。

看,這才是年輕人最真實的愛情吧,來的熾烈,去得也迅速。

它可能隻是在某一個時間點裡,催人熱血的一種“假想”,并不需要多久,所有的許諾隻會變成他曾經擁有過的一種想法。

他終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名與利,感情怎麼也不能成為阻礙他向上的絆腳石。

愛情,之于女人,是一種“承諾”,更是對另一種生活的期待,哪怕她是愛的,她也隻能将所有的感情深埋在自己的心裡。

而對于男人來說,有了想要的感情就一股腦地說出來,表達出來,完全不顧女生的處境。說到底這不是一種純粹的愛,是一種自私的,隻顧自我的愛。

這種愛情,就是作為女人的一種悲哀。

《青梅竹馬》--- 24歲,愛過

2、女人想要的愛情,終将被生活的現實擊碎

張小娴說:“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因緣際會的時侯好好地珍惜那短暫的時光。”

《十三夜》裡有一位飽受婚姻困擾的女人阿關,這天夜裡,趁着孩子熟睡,她痛定思痛之後,扔下孩子,獨自回到了娘家。

她回娘家,是抱着再也不回去的決心來的。可是,從走進家門開始,一切終也回不到過去了。

她的婚姻裡一地雞毛,如果結婚之初還有着愛情的甜蜜,在她生下孩子之後,丈夫開始迷戀藝伎,移情别人。對她終于冷言冷語,不再關注。

她想逃離開這種生活,母親雖滿口的答應下來,可父親卻還是将現實一一攤開,“體面”的女婿,在外人看起來她是何等的光鮮,何等的“光耀門楣”,而如果離了婚,她這個一直依附着男人生活的女人,除了讓自己一無所有,也會讓自己的娘家一無所有。

現實,恐怕就是這樣,外人隻能看到女人與另一個男人結合之後的種種光鮮。在這種虛假的“繁榮”背後,也許和着女人的血淚。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又一次從自己的娘家逃離了出來,父親聲淚俱下,讓她忍辱負重,假裝今夜什麼都沒發生過,在丈夫為發現她離家出走之前回到那個家去。

她渾渾噩噩地走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個“車夫”,誰曾想,這個車夫卻是自己當初曾想過要嫁的那個人。多年之後,物是人非,她曾無數次想象和自己心愛的人長久、甜蜜的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可眼前人,讓她的幻想再一次破滅,他在他的婚姻裡花天酒地,揮霍無度。他從一開始就是個不懂得珍惜的人。現如今,自然什麼也都沒有剩下,隻是“孑然一身”地做着車夫,還得過且過的過着每一天。他看起來是這般“滄桑”、“邋遢”。怎麼還能是當初那個讓她一心恨嫁的人呢。與此相比,婚姻裡沒有了愛情又如何呢?起碼還有着外人所看到的“體面”。

當這一天中的種種将她拉回現實,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妥協,趁着沉沉黑夜,她重新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哪怕隻能“追憶往昔,憂傷度日”。

女人想要的愛情,其實再簡單不過,一日三餐,有人陪我立黃昏,有人問我粥可溫。

可在“女弱男強”的社會現實裡,若說女人真的想要與現實鬥,與生活鬥,太難。

《十三夜》的存在,是一種訴說,更是給人一種反思,若你是她,是繼續回到讓自己“痛苦”的,卻讓别人看起來不錯的婚姻生活。還是不管不顧,趁着茫茫夜色,徹底“逃離”。

真實的生活,大概就是如此吧,讓女人無法真正地“潇灑”起來。可她至少去做過了,抗争過了,也權衡過了,并且付諸實踐,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吧。

《青梅竹馬》--- 24歲,愛過

3、青梅竹馬,終将一切成過眼雲煙。

《請回答1997》裡說:“初戀之是以美好,是因為我們再也回不去那個年輕純潔的時光了。”

《青梅竹馬》是14歲的少女美登利與少年信如的故事。

美登利一家委身妓院,美登利的姐姐是妓院的頭牌,姐姐的“恩客”多,得到的财富自然也多。因為姐姐的緣故,父母寵她,老鸨對她也是另眼相看,很是寵溺,并且就在這種環境下,她自然不以賣笑為恥。

信如,是寺院主持的兒子,他沉默寡言,内心深沉。美利登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信如的。

隻是那一天,信如出門辦事,遇到風雨,恰恰走到美登利的門前時,他木屐上的“繩袢”斷了。

一個屋内,一個屋外。屋内的美登利内心掙紮,她很想幫助他。而屋外的信如,“窘迫”到極點。

最終,美登利正在臉紅心跳之下,媽媽叫她,她趕緊胡亂地扔了紅色碎布頭到外面。

而慌亂的信如,知道門内正有美登利看着自己,尴尬不已,根本不敢擡頭,等她走後,他落寞地回頭,終于看到了被美登利丢在雨中泥裡的那抹紅色,可他已經不想去拿了。

美登利今後的人生,其實是和她姐姐一樣,置身于青樓。

信如的人生,則是在寺院學校念書,繼而繼承家業。

他與美登利之間,交流很少,可那種少男少女的情愫,如山間春風,曾經吹皺過兩個人内心中的那一汪湖水。

可是,人總是要長大,總是要接受命運的安排。

那些曾經的青春年少,懵懂愛戀,終将也會無疾而終。

這種愛情,之是以讓人念念不忘,是因為它似乎從來沒有開始過,就已然結束了。

年少時候的那種傾慕,卻最是純粹與簡單,我喜歡你,隻是和你有關,僅此而已。

這份愛情還有一個讓人銘記的原因,那就是兩個人從未将愛說出過口,也從沒彼此确認過。

既然是一份白月光,那就将這份美好留在那個年輕的時光裡,留在回憶裡,珍藏,如此就好。

《青梅竹馬》--- 24歲,愛過

說到《青梅竹馬》,就又要說回樋口一葉,樋口一葉生于東京一個小官吏家庭,幼年生活幸福,她的父母很是恩愛。

她的輝煌隻有短短的幾年時間,22歲時進入創作高峰期一舉成名,24歲生命即步入了終點。

很多人,常常願意拿她和張愛玲來做對比,她們都是“出名趁早”的典範。隻是命運與她這般殘酷,連明天都沒給過她。

她曾被人求親訂婚,後悔婚退婚,幾年後,又被要求訂婚,她拒絕了。

她在《青梅竹馬》文集的日記裡曾這樣寫到自己對他的心路:“靜靜數來,開始和他疏遠,就在前年的這個時候。變得生疏的日子裡,我的想法變來變去。一次,我想把他埋在心裡,走悟道之路。又有一次,我心生放棄,對自己說,不要再想這個人了。越想越煎熬。諸事如夢,對他的眷戀也不會一直持續,像這樣一味沉入迷茫的深淵是沒有意義的......”

讀她的文字,就似乎參與了一個少女糾結迷茫的感情生活,且悲且喜且匆忙。

《偷影子的人》裡這樣說:“童年的愛是很神聖的,什麼都無法将之奪去,它會一直在那裡,烙印在你心底,一旦回憶解放,它就會浮出水面。”

那就且讓時光停留,讓那些回憶在《青梅竹馬》的文字中氤氲,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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