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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劇老生最美的嗓子,也有人說他是靡靡之音,耿其昌平劇創新之路

作者:外行人說的外行話

還是在2001年上大學時,我剛得到耿其昌版《逍遙津》的音頻,如獲至寶,興沖沖的跑到劇社分享給其他的戲迷同學,大家聽慣了高派的《逍遙津》,咋聽耿其昌的這段“父子們在宮院傷心落淚”,無不大為訝異,驚為天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評價,什麼百啭千聲、高亢幽咽、穿雲裂石、撕錦裂帛、美不勝收、餘音繞梁,一時間成語亂飛。

一位同學突然來了一句“靡靡之音”,當時大家哈哈一笑,都未在意,事情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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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我成了耿其昌的忠實戲迷,但同學那句“靡靡之音”一直深深留在了我的腦海。我不知那位同學是随口一說,還是經過思考才說,不過我越來越覺得有幾分道理,因為耿其昌的嗓音和唱腔都實在是太美了。

不知道用“美”形容老生唱腔是否恰當合适,但我在聽耿其昌唱腔時就是這種感覺,在欣賞其演出視訊更感到非但唱,其他念、做、打、舞無一不美。

在現在的平劇舞台上,耿其昌之氣質英武,唱風剛勁,是其他老生所不能比拟的。

在戲校時,夏山樓主就曾教過耿其昌譚派唱腔,而餘叔岩的琴師王瑞芝曾長期為耿其昌說戲吊嗓,王連平教過他《蓮花湖》,王金璐教過他《探莊》、《夜奔》。這就是耿其昌獨特的表演風格形成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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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票屆,耿其昌,乃至妻子李維康的唱腔并不受歡迎。主要觀點就是認為他們的唱腔獨特,哪派也不像。

李維康常說:吃别人嚼過的馍不香,她甚至直言不諱的說:我不是固定的宗某一個流派。

說這種話既要有足夠的實力,也要有足夠的勇氣。夫妻同心,李維康和耿其昌夫婦就這樣走着自己的路,但這條路注定太難了。

平劇的形成和發展本身就來源于不斷的創新和改革,但創新改革從來都是艱難的。想當初,譚鑫培一改平劇老生黃鐘大呂的唱法,根據自己的嗓音特點而創立的“譚腔”,也被時人诟為靡靡之音。而其以下,在譚派的基礎上,老生藝術不斷創新,衆彩紛呈,餘言高馬譚楊奚麒等老生流派相繼誕生。但所有行當的所有流派,無不是藝術家們根據自身條件而積極探索、苦心孤詣而得。這其中老生行當中的言派、楊派、麒派,旦行中的程派,其流派形成所經曆的艱難苦楚是戲迷朋友所熟知的。

所謂創新,不過是絕境下的反戈一擊。因為不創新,就沒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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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流派的形成是藝術發展的必然趨勢,流派的形成對于藝術的發展和傳承有十分積極的作用。但同時,藝術流派形成的同時也自然産生流派之争、門戶之别。

在戲曲界,乃至戲曲觀衆中逐漸形成一種習慣和風氣:如果不拜一位名師,或者不以某一流派的傳人為标榜,就很難得到承認,就很難“冒尖”。

解放後,傳統藝術開始被國家所重視、保護,平劇創新也從未停止,但平劇創新的原動力好像也就此慢慢消失。文革後,在政策引導和使命感召下,作為新中國培養起來的戲曲精英,耿其昌夫婦自然得走在平劇創新改革之路的最前沿。但這條路走得異常坎坷,雖然做過很多嘗試,但結果往往不如人意。

最主要的是,在他們藝術的黃金時期,卻也正趕上了平劇最低谷的時期,不能不說遺憾。雖然德藝雙馨,雖然名利雙收,但他們本應能達到更高的藝術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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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元壽曾說他能戲有三百多出,而據網上資料,言耿其昌不過三四十出。耿其昌曾對此不無感慨,而不少戲曲觀衆也引以為憾。這不是演員能力問題,而是時代的問題、體制的問題,更是平劇在繼承、改革、創新中所要面對和解決的最突出的問題。

現在的平劇老藝術家論資排輩靠前的,據觀察要滿足三個條件:

一者;拜過開宗立派的名師;

二者,有響亮的家學淵源;

三者,參演過電影版的樣闆戲。

耿其昌曾擔任《智取威虎山》的B角,而李維康曾擔任《紅燈記》的B角,曆史沒有假設和如果,隻能長歎一聲:時也、命也、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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