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兵兵回到窩棚,生起火,開始燒點熱水喝,羊肉幹太費牙不說,齁鹹齁鹹的,吃了就想喝水。太累了,整整跑了一天,鞋子上都是冰,半條褲腿也是濕的,褲腳上也是冰,很不舒服。我想把鞋脫了,用雪搓搓,還好,因為一直走,鞋子凍的的不是太厲害,很容易就脫了下來,再把襪子脫掉,坐到窩棚口,抓了一把雪,開始搓腳,剛開始更本就沒啥感覺,搓了一會兒才知道涼了,有了知覺就可以烤烤火了。
一邊烤着腳,一邊想着明天還要走多遠才能找到那隻狍子,一滴水掉進了我的脖子裡,好涼,心裡想怎麼會漏水了?突然想起來窩棚頂上的雪沒清理掉,窩棚裡生了火,頂上的雪化了,慢慢的滲了進來,幸虧鋪的草厚,不然早晨就漏水了。趕緊起來打掃窩棚頂上的雪。又忙了一會,開始處理兔子,晚上吃兔子,犒勞一下。兵兵幹這些很拿手,一會兒就搞定,燒了點雪水,把羊肉幹放進去煮,就有了鹽水,均勻的灑在兔子上,開始烤着,再繼續放雪進去再煮,就是羊肉湯了,等燒開了,兩人都喝了幾口,才覺得身體熱了起來,舒服了許多。
我們聊着天,烤着兔子,很是惬意,山裡的兔子挺肥,烤着也冒油,那種呲呲聲很是誘人,餓了吃啥都香,兔子烤着還行。在野外,隻吃肉我總感覺吃不飽,又拿出洋芋幹,吃了起來,洋芋幹挺好吃,就是洋芋焖熟了,剝皮,曬幹就可以了,有種特殊的香味,真的挺好吃,我很喜歡吃,兵兵也喜歡,他家不種地,糧食都是買的,要不用肉換,這麼吃洋芋對他來說挺奢侈的。
心裡老惦記着那隻斷了腿的狍子,擔心被山狸子或者狐狸給吃了,一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實,兵兵睡得很香,聽他那煩人的磨牙聲就能感覺到,我老醒,醒了就往火裡加木頭,倒是不太冷,一人兩張羊皮,鋪一張,蓋一張,也不是太難受。
第二天一大早,我叫醒兵兵,草草吃了點東西就出發了,這天的天氣非常冷。經過兩小時的艱難跋涉,到了撿狍子蹄子的地方,我們坐下抽支煙,歇歇,太累了。為了盡快撿到狍子,我在路上發現了很多兔子的腳印,也沒來的及去找,也擔心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發生。
突然發現了六七隻喜鵲,在頭頂亂飛,喳喳的叫着。這種東西很讨厭,尤其是你打野雞的時候,它一直在你頭頂上一邊飛,一邊叫。感覺是給野雞報警。很麻煩,這種東西幾乎是啥也吃,我覺得是有害動物。它會這麼煩人完全是因為我們這裡不吃它的肉,很少有人打它,聽說,它的肉很少,而且特别柴,特别硬。也愛吃死了的動物的,死了的動物,我突然想到了狍子,是不是就在前方,它活不了是肯定的,斷了一條腿,憋着一口氣跑出十多裡,它隻要一卧下,絕對站不起來,一晚上一定會凍死。想到這裡,我趕緊站了起來,說走,不遠了,可能就在前頭。說完,兩人又往前找去。
大概也就走了二十多分鐘,走了一裡多地,遠遠的看見前方喜鵲突然多了起來,有二十多隻,旁邊就是倒下的狍子,它就倒在路上,可能是跑着跑着就倒下了,前腿卷曲着,剩下的一條後腿還是真的,保持着蹬的樣子。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終于找到了,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這隻狍子很大,比上次打的那隻大了很多,我想提起看看後腿是公的是母的,獵人都喜歡看公母,打内心裡說,都希望打公的,公的大。再說了,母的還可以生小狍子,這樣就打不絕。可是我提腿的時候才發現凍的邦邦硬,也是凍的硬,喜鵲沒才沒叼動。很重,最後我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才看見是公的,可是卻沒有角。我提了提,沒提動,可能是凍住了,它躺下時身體還是熱的,雪化了,等死了,身體也涼了,就和地凍在一起了,我和兵兵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它弄起來,可是又沒法扛,很重不說,整個身體都是硬的,最後用繩子随便綁了個爬犁,兩個人輪着拉,幸虧有雪,不然還真的弄不回去。
兵兵突然讓等一下,他說去解個手,我就地抽煙,一邊抽着一邊尋摸着到處看,突然,一排動物的腳印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一點,這東西不小,但絕對不是狍子的,像狗,但比狗的步寬要小,後面還拉着一條印迹,感覺是尾巴拉的,不太清楚,不是一直拉着,尾巴拖動的印迹是有時候有有時候沒有,但腳印還在,我想起師父和我說過一件事,老狐狸會用尾巴打掃它留下的足迹,,難道是狐狸。剛開始隻注意受傷狍子的腳印了,别的也沒細看。若是狐狸的話,這下過年就不愁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