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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失敗,互相猜忌引爆蘇芬戰争,我們應該學點什麼

作者:老王很正經

說起芬蘭,我們現在最先想到的是聖誕老人,腦海裡出現的是北歐童話般的風景,在芬蘭曆史上,這個國家基本上跟國際大事沒有瓜葛。但是在1939-1940年的冬天,蘇芬雙方爆發了後來被芬蘭稱作‘冬季戰争’的大規模戰争,芬蘭站在了全世界舞台的中心。芬蘭和蘇聯爆發的戰争貌似雙方都打得你死我活,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然而,冬季戰争隻是後來芬蘭逐漸被拉入二戰中的一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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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士兵和馴鹿站在很滑的冰上,芬蘭,1941年10月26日

冬季戰争的主要起因是蘇聯對德國納粹擴張主義的擔憂。人口隻有350萬的芬蘭本身對蘇聯不構成威脅,但是芬蘭的地理位置恰好離列甯格勒特别近,在戰術上有優勢,有可能被德國人利用起來。蘇聯從1938年春天到1939年夏天,間斷地多次跟芬蘭談判,但是都沒有談出來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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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尼尼薩洛附近森林裡的蘇聯火焰兵在戰鬥,1942年7月1日

芬蘭保證在戰争中的中立态度不會因德國而受到影響,不過蘇聯卻不接受這一說法,要求拿出更進一步的保證來。是以蘇聯提議,在芬蘭海峽背面的海岸上建立基地,在那裡可以擋住芬蘭海岸上的海軍攻擊。芬蘭政府害怕接受了這一協定後,蘇聯會變本加厲提出更多無理要求。

1939年8月簽署的蘇德互不侵犯條約,改變了歐洲政治。條約的秘密協定中讓蘇聯的影響力覆寫了波羅的海諸國和東歐的一部分。當德國以驚人的速度打敗波蘭後,蘇聯也不甘示弱地想要快點在受它影響的圈子裡實作掌控。芬蘭一直密切關注着這些事件。10月5日,蘇聯邀請芬蘭探讨“更具體的政治問題”,這時芬蘭隐約感覺到他們自己就是蘇聯的下一個目标了。芬蘭的第一反應是讓野戰部隊武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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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飛行員飛過芬蘭耶米耶爾維上空, 1942年7月17日

在談判中,蘇聯的主要提議是讓芬蘭割讓一小部分領土,包括芬蘭港口的一座海軍基地,讓蘇聯幫助他們保護列甯格勒。作為交換,蘇聯在蘇芬邊界處讓出88000平方公裡的土地,是芬蘭割讓出土地的兩倍。這場談判跟之前不同,這次是在公衆眼下談判,而芬蘭的所有群眾跟政府一樣都一緻反對蘇聯的提議。

芬蘭拒絕,表面上的理由是保持中立态度和領土完整。在邊界上讓出的這一部分又是芬蘭防線上很重要的一段,如果割讓就等于是消弱了芬蘭的防禦力。實際上,更深層次的原因是芬蘭根本不信任蘇聯,這一提議其實隻是征服芬蘭的第一步。芬蘭這種表面下另有原因的态度,讓蘇聯起了疑心,他們懷疑芬蘭在将來的戰争中會幫助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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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螺旋槳控制的雪地摩托,有趣的是上面的“納粹萬字”,這是芬蘭空軍和坦克部隊在1918到1945年間的官方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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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用望遠鏡和大型聲波定位儀在偵察飛機

蘇聯在1939年11月30日這天,在不宣戰的情況下對芬蘭發起了進攻。蘇聯在進攻的準備工作方面不是很完善,因為他們的傲慢低估了芬蘭抵抗的能力。

芬蘭軍隊有個艱巨的任務,在一條1300公裡長的邊界上抵抗一支比他們龐大得多的軍隊。但是地理優勢偏向于芬蘭這邊。因為北方地區是一大片荒野,隻留下幾處很便于防守的公路。芬蘭這複雜的地形讓進攻方特别困難。芬蘭方的戰術是讓完整的進攻隊伍不得不分散成零散的小組。芬蘭還有一個優勢勝在士兵們的士氣。他們清楚自己肩負的是國家的存亡。但是芬蘭的劣勢也很明顯,人數上跟蘇聯的懸殊是50比1。芬蘭是打算盡可能堅持到英法等西方國家的支援趕來,但是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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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歲的芬蘭裔美國士兵,自願前往蘇芬戰場,芬蘭,米凱利,1941年9月4日

觀望者都以為蘇聯會輕松取勝,這一點與50年後的車臣非常相似。蘇聯非常自信,大部隊正對前線沖了上去,想吞并整個芬蘭。蘇聯在開戰前幾年在蘇芬邊界處修的鐵路和基地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可以供他們派出超過芬蘭預期的大規模部隊。但是到了1939年12月,蘇聯對芬蘭的進攻卡在了曼納林防線上。

在這條防線的北面,芬蘭的分散戰術起到了作用。其中最有名的蘇歐木薩米戰役,蘇聯的兩個師幾乎全部消滅。到1939年12月,芬蘭已經成功地抵抗了好幾次蘇聯進攻,讓他們顔面掃地。這個時候,芬蘭軍隊在世界其他國家被神話成帶着滑雪裝備,在冰天雪地裡神出鬼沒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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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的坦克小隊,1941年7月8日

蘇聯的進攻讓芬蘭人前所未有的團結。蘇聯失敗了幾次後,讓他們更加堅定了要擊敗芬蘭的決心。1940年2月,新一輪的進攻開始了,戰術很簡單,用強大的炮火轟炸和坦克護航,繼之以地面軍隊強火力的打擊。天上的持續轟炸和炮火讓芬蘭軍隊漸漸堅持不住了,終于蘇聯在曼納林防線上有了突破,芬蘭好幾次隻得撤退。到3月初,芬蘭面臨全面淪陷的危險,隻有答應了蘇聯的協定,最後蘇聯的條件被包括在《莫斯科和平協定》裡,于1940年3月13日簽署。芬蘭是以失去大片領土,居住在這些地域的平民,隻有放棄自己的家園,搬到還屬于芬蘭的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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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離中的芬蘭平民,1941年7月1日

芬蘭戰敗,估計25,000人死亡,10,000人殘疾,35,000人受傷。冬季戰争結束後4個月,德國就開始了對蘇聯的進攻,這是曆史學家公認的二戰的一個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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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在1942年6月短暫拜訪過芬蘭

蘇聯紅軍雖然戰勝,其實在與芬蘭的戰争中表現不佳,有他們不能預見的天氣原因。1939到1940年冬是這個世紀最冷的冬天(不過到了斯大林格勒戰役時,德國人又遇到了号稱本世紀最冷的冬天),蘇聯紅軍沒有接受過極地作戰的訓練。冬季戰争結束後的一年,蘇聯都在盡最大努力矯正他們的弱點,這給後來1941年的一仗很大的幫助,讓他們的軍隊效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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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門琳娜上空的防空飛彈

芬蘭政府突然戰敗。震驚了芬蘭群眾,因為芬蘭政府關于戰場的報告一直非常樂觀。芬蘭在戰敗後過渡到一個新的社會還不算坎坷,這要歸功于芬蘭民主社會的優越性。戰後的芬蘭,沒有什麼過大的變化。戰後的芬蘭人,一共就做了兩件事:一是接納從割讓領土搬過來的400,000名難民。二是讓自己重新武裝起來。

接下來的幾個月,蘇聯開始幹涉芬蘭的各種内政,證明了當時蘇聯要霸占芬蘭的想法。蘇聯外交部長在拜訪柏林時,也向其他德國人坦白了蘇聯要占領芬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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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對赫爾辛基(芬蘭首都)的轟炸,1939年11月30日。這一天,蘇聯21個師進軍芬蘭,一共450,00名士兵

希特勒漸漸看出來了芬蘭這塊地域的重要性,可以把它作為以後侵略蘇聯的前進基地。德國和芬蘭在1940年8月簽訂的協定,在9月份正式生效。他讓德國有權利用火車把士兵送進芬蘭領域,表面上是為了鞏固德軍在挪威北部的勢力。1940年12月,德國和芬蘭達成的新協定讓德軍士兵實作了在芬蘭境内駐紮,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人數逐漸變多。雖然芬蘭群眾對和德國達成的協定詳情知之不多,不過大多數人都主張支援德國。群眾統一的願望是想收回被割讓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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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41年的春天,芬蘭軍隊已經加入了德軍,準備進攻俄羅斯。芬蘭一開始并沒有表現出參戰的意向。在6月22日納粹侵略蘇聯後隻過了三天,蘇聯在空中攻擊芬蘭,讓芬蘭政府有了開戰的理由。6月26日,正式開戰。

這一糾紛,也就是後來被命名為的“繼續戰争”,因為它是“冬季戰争”的延續。從一開始的防守戰略,隻是為了給德國一些幫助,到後來發展成了進攻戰略,把侵略蘇聯作為了目标。冬季戰争已經足以證明蘇聯對于芬蘭生存的威脅,芬蘭就是這樣因為想要奪回自己的領土,擺脫蘇聯的威脅,被卷入了這場戰争。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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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在戰争中給予了德國極大的幫助,給蘇聯造成了巨大的麻煩。蘇聯船隊被堵在了芬蘭海灣處,讓波羅的海騰出來空間,可以供德國潛水艇各種訓練演習,也可以用來運送物資。芬蘭第16師拖住了蘇聯軍隊的步伐,給列甯格勒施壓。瑞士也因為被隔離而不得不接受德國的條件。

芬蘭對德國的支援,讓西方同盟國非常沖突:一方面對芬蘭想要保持友好,但是又不得不支援盟友蘇聯。是以,英國對芬蘭宣戰,但是美國卻沒有。美國之是以沒有和芬蘭翻臉,是因為芬蘭在這困難的戰争時期,也一直在償還一戰時美國借給他們的債。芬蘭雖然加入德國打仗,卻沒有讓德國把反猶太人那一套帶入芬蘭。這一舉動讓西方國家非常尊敬芬蘭。芬蘭不僅接納猶太人,還讓他們參加戰鬥,這造成一種奇特景象:芬蘭軍隊中的猶太人和納粹并肩作戰。

1943年2月,德國在斯大林格勒慘敗,芬蘭開始想辦法退出這場戰争。芬蘭和包括蘇聯的同盟國從1943到1944年,不連續的開始談判,也沒談出個結果。1944年6月,蘇聯發起了一場對芬蘭的大型進攻。危急關頭,在德國的幫助下,芬蘭在7月擊退了俄羅斯人。雖然芬蘭前線再一次穩定,這時芬蘭已經精疲力盡,非常想退出戰争。

1944年9月,蘇聯和芬蘭在莫斯科簽下一個初步的和平協定,這一協定的内容極大地限制了芬蘭主權。邊界恢複到1940年的樣貌,除了貝柴摩地區被割讓。芬蘭境内的德國士兵必須撤退,波卡拉半島租讓給蘇聯50年。芬蘭軍隊的規模被限制。芬蘭答應給蘇聯賠款,芬蘭接受對戰犯的審判。芬蘭雖然第二次戰敗,但是最後沒有被蘇聯侵占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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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防空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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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裝甲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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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訓練中的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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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裡400餘名陣亡的俄羅斯士兵,1940年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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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後,芬蘭可以從德軍那裡買到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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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修理被炸毀的電車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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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戰俘

二戰末期,芬蘭果斷退出軸心國集團避免了自己被占領的命運,這一點到是和亞洲的泰國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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