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97">過年了,芮小丹帶着複雜心情宴請丁元英</h1>
丁元英在解散了私募基金之後,躲到古城隐居,在古城警察局工作的芮小丹受好友肖亞文之托,為丁元英租了房子,丁元英在古城無親無故,他住下之後,芮小丹以為用不了多久,丁元英一定會給她打電話的,可是,八個月過去了,快過年了,她沒有丁元英的任何消息,這出乎她的意料,出于東道主的禮貌,他去看丁元英,見丁元英扛着一箱友善面上樓,大過年的,他隻吃友善面,這又讓她感到意外,芮小丹對丁元英心裡有些不快,但作為肖亞文的好友,她感到不能讓丁元英在大過年時隻吃友善面,于是,她請她的好友、維納斯酒店老闆歐陽雪派夥計送些炸豆腐、炸丸子、炸酥肉去給丁元英合着友善面煮。
又過去了四個月,租房快到期了,芮小丹去南村小區幫丁元英辦續租房子的事,在丁元英住處她欣賞了丁元英放《天國的女兒》曲子,被音樂震撼了,感受到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令她陶醉的音樂,于是,她決定買一套像丁元英的音響一樣的,她問丁元英的音響多少錢,丁元英說是十幾萬吧,可是,後來芮小丹到過好幾家音響店去問,根本就找不到,最後,請音響店的小老闆葉曉明到丁元英家裡看音響,這才知道,丁元英的音響價值至少要四十萬,對此,芮小丹很惱火,感到她再次被丁元英耍了,之前丁元英長達八個月,沒有音信,出乎她的意料,而這一次,竟然騙了她音響的價格,讓她在古城的幾乎所有音響店跑遍,出醜了,而且還因專注于買音響而沒有能安心工作,公車私用,被上司下令停職檢討,這使芮小丹心中壓着一股怨氣。

丁元英與芮小丹(劇照)
另一方面,丁元英大過年以友善面過節,加上從音像店小老闆葉曉明那裡得知丁元英生活困難,已經到了不得不賣蓋章珍藏的唱片的地步了。丁元英曾是肖亞文的老闆,也是朋友,而肖亞文是芮小丹的摯友,芮小丹感到在古城對丁元英照顧不周,有些歉意,因而,她決定在歐陽學的維納斯酒店裡請丁元英,表示對于他過年的關照。
歐陽雪(劇照)
當芮小丹與歐陽雪商量過之後,她們覺得不能隻單純請丁元英吃飯,而且,要找個辦法為芮小丹出口怨氣,誰讓丁元英忽悠了她。于是,她們招來了古城的幾位很會喝酒的文化人,想給丁元英一點顔色看看。是以,這一次宴請,既是表歉疚,又是出怨氣,一舉兩得。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32">衆人敬酒圍攻丁元英,丁元英來者不拒</h1>
芮小丹邀請了古城警察局的宣傳幹事劉江、《古城晚報》的編輯韋天逸,以及古城電視台的記者杜小輝,這三位算是古城的文化人。
維納斯酒店的包廂裡,衆人坐定之後,歐陽雪讓服務員上菜,菜上來後,芮小丹先端起了一杯開水,以水代酒敬丁元英,她說:喝了這杯水酒,有什麼不愉快的都過去了。這顯然是表示,女士不喝酒,而男士被敬了就要喝。
歐陽雪和三位文化人聽出了芮小丹的言下之意,而丁元英心裡也明白,這一次宴請是想讓他醉的,丁元英沉默不語,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接着,歐陽雪站起來,倒上一杯酒,敬了丁元英,丁元英欣然接受,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之後,馮世傑也站起來很真誠地敬了丁元英喝酒,緊接着,劉江、韋天逸、杜小輝也各找了很好聽的理由,一個敬丁元英一杯,丁元英沒有說話,皆是一口喝下。丁元英一口菜沒吃,而這一輪酒喝下去足足有三兩多了。
短暫沒有敬酒,大家閑聊,借着酒勁,肆意發揮,劉江說起了芮小丹的英勇事迹,并為她的行為表示不解,能到德國去讀書這麼好的事不做,偏偏留在古城當刑警。大家由此話題而引開來,談追求,談信仰,談社會,并指責社會不公,他們賺錢太少等等。丁元英沒有參與聊和侃,他沉默着聽别人高談闊論,并不時自己喝着酒。氣氛有點兒悶。
丁元英(劇照)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48">飲酒作詩,丁元英以《自嘲》驚呆“文化人”</h1>
《古城晚報》的編輯韋天逸感到酒桌上的氣氛有點悶,照這樣方式喝酒憋氣,于是,他提議附庸風雅一回,以飲酒作詩來助興,說不上詩的就罰酒一杯,其實,這是靠着酒興,想擺擺文化人的詩才。
此時,丁元英讓服務員湊上六個杯子,都倒滿了酒,他講話了,他說:“今天承蒙各位擡舉我,我再回敬諸位一杯,隻是喝完這六杯酒,請讓我走,别讓我在這裡倒下,好歹也給我留一塊遮羞布。”
反應很敏銳的芮小丹一聽丁元英說的話,頓時有被一箭穿心之感,她明白,丁元英是在說她故意找人來圍攻他喝酒,覺得對她有些誤解,也表現出不給她面子的态度。
歐陽雪是個明白人,急忙站起來打圓場,他笑道說:“丁先生,你這一走,這酒就沒法喝了,你這不是掃大家的興嗎?”
看來,提前離席是不行了,作詩賭酒不幹也不行了,丁元英被逼無奈,隻好作起詞來了。
古城文化人
丁元英作的是一首《蔔算子·自嘲》:
本是後山人,偶做前堂客。
醉舞經閣半卷書,坐井說天闊。
大志戲功名,海鬥量福禍。
待到囊中羞澀時,怒指乾坤錯。
這是一首難度很大的詞,意味很深,符合當時場景,諷刺性極強。
丁元英的《自嘲》一說出,驚呆了在場的文化人,連芮小丹也感到十分驚訝。歐陽雪雖然不太懂,但從衆人的表情中,也感到了丁元英的厲害之處。而且,大家都心裡感到羞愧,他們無地自容,沒有資格像剛才那樣想給丁元英難堪,想起來,他們臉上發燒!
三位文化人本來是想以他們的文化學識來羞辱丁元英這位商人一番的,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商人的文化素養之高是他們無法比拟的,此時,已經不是作詩賭酒的問題了,而是三位文化人感到折服,并感受到自取其辱的窘境了。
韋天逸聽了之後,急忙請服務員拿來了紙筆,他懇請丁元英再說一遍,然後他恭恭敬敬地記了下來。芮小丹此時一方面感到自己好幼稚、好小氣、很無聊,因而在自悔之下,怨氣全消了;另一方面,她轉而對丁元英有敬佩心情,覺得他使她在朋友們面前臉上很有光。當韋天逸在記錄着丁元英的詞時,芮小丹向大家分析這首詞含義。接着,韋天逸心甘情願認輸了,他連喝了好幾杯酒,他對芮小丹說:“韋某才疏學淺,白吃你一頓飯。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朋友,絕不會這樣對待他。”最後,他和另外兩位文化人告辭後,灰溜溜離開了,在丁元英這位商人面前,他感到,這回臉丢大了。
韋天逸賠禮道歉
<h1 class="pgc-h-arrow-right" data-track="160">《自嘲》詞所表現的“自嘲”與“嘲人”</h1>
《自嘲》的精妙之處在于,它既表現了作者對自己的嘲笑,同時又嘲笑了在場的所有人,而且,還提醒文人應該要“自覺自悟”。
這一阕詞第一層是詞的本義:沒有見過世面、沒有學識的人,因偶然機會登上大雅之堂,便自我陶醉了,賣弄起萬卷書中的皮毛學問,而這隻是是坐井觀天的一孔之見而已,卻誇誇其談,海闊天空地顯擺學問。自以為志向遠大足以戲弄功名,滿以為胸襟寬廣可以度量人生禍福,然而,一摸自己口袋,感到囊中羞澀時,卻憤怒責怪是世道不公。
第二層意思是諷刺,自我嘲笑和嘲笑在場的人。丁元英表現自我感慨:本是隐在山後的,是隐居休閑不想露面,想圖個清靜的人,卻因偶然機會而走到前堂來了,在這裡算是與大夥兒在大雅之堂上,隻是略知些知識,坐井觀天而已,但喝酒了就海闊天空說大話了,請大家不要見怪。這是表示自謙,同時,也表明現在說的詞,如若有得罪之處,請莫要見怪。接着,便有嘲笑在場的人的些許意思了。但凡自己覺得胸有大志之人,往往會表現出視功名利祿如草芥,似乎能看穿世間禍福,但是,一旦發現自己囊中羞澀,卻指天畫地,隻怪時運不佳,不怪自己。剛才,大家喝第一輪酒時,在聊侃時,便有對于世道不公的感歎,而此時丁元英的詞,讓酒桌邊的文化人自然是有所感悟的。
更深一層的含義是,文化人中有一部分有窮酸心理,自視過高,其實是坐井觀天,自以為胸懷大志,其實是自以為是,自己無能,卻怨天尤人。自古有“窮酸秀才”,自己一知半解,卻總是自以為是,自個兒坐井觀天,卻喜歡高談闊論;明明是眼界狹隘,卻自以為胸有大志;自己沒有本事掙不來錢,發現囊中羞澀時,卻怪天怪地怪别人,認為世道不公,時運不佳。
丁元英以他的這一厥詞來諷刺窮酸的“文化人”,并提醒文人要能“自覺自悟”,要對于自己的清醒認識,文人有有志氣,但不要自以為是;文人可以淡泊明志,但千萬不要為計較利益而怨天尤人;文人可以談天說地,但卻不可以自以為比别人有見識有學問;文人可以有大志向,但不可以是以而輕視别人。
窮酸的“文化人”是文化人中沒有出息的人,自以為能“大志戲功名,海鬥量福禍”,而“待到囊中羞澀時”卻“怒指乾坤錯”。丁元英的詞指出了窮酸“文化人”的弱點,很值得注意。
文人可以從事各種工作,可以做學問,作文填詞等等,但既然是做學問,就要能淡泊明志,不被利益所束縛,能超脫一些,追求真理;文人可以棄文就武從政,像明代的王陽明,清代的曾國藩等,文人帶兵,稱為領兵統帥,在古代,将或許能隻懂武,而帥卻常常需要有文化知識的人去擔任,軍事統帥是需要有文化的。在現代文人可以從商,成了儒商,像《遙遠的救世主》裡的丁元英,就是一個出色的儒商,他是商人,但其文化學識非同尋常,無論是寫詩填詞還是講管理之道,談論儒、道、釋,都不是一般文人可比的。古城的三位文人在維納斯酒店的包廂裡載了,丢臉了,這也是不奇怪的,丁元英的學識、才華,豈能是《古城晚報》的編輯韋天逸等三人可以相比的。而在文人中,“窮酸秀才”是最沒用的,自認為志氣高,而超脫是假的;隻知道誇誇其談,不願意踏實做事;自己沒有真本事,卻往往怨天尤人,怪天道不公。
丁元英的《自嘲》不僅讓韋天逸感到臉上發燒,而且也提醒文人要能“自悟”,本事不是吹的,是實幹出來的;學識不是用來顯擺的,而是讓人用來做出實效的,附庸風雅沒有用,幹成事業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