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影《河豚》劇照封面
小尊(潘之敏飾)在城裡的一家進階百貨公司當電梯小姐,她的個性内向、聽話、不喜歡與人争。她在一成不變的工作中和懶惰的男友(吳宏修飾)過着平淡的生活,直到男友釣到一隻河豚,直到男友劈腿。
小尊決定給河豚找一個更好的家,于是她将河豚挂到網上,希望找到個好的主人。當她來到鄉下面交時,見到了河豚的買家(吳慷仁飾),一個衣着邋遢、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在劇中飾演的是國小棒球隊的教練,劇中也僅被稱為教練,不得真名。
電影《河豚》劇照
小尊發現他對河豚完全不了解,想着待到安置好河豚再放心離去,而這一留就是三個月。這期間,小尊和教練生活在一起,他們發生了關系,小尊扮演着他離去的妻子六花(姚安琪飾),兩人開始了一段發現自我和互相發現的旅程。
台灣導演李啟源并不是多産的導演,在13年裡隻拍了5部電影——但他以樂于嘗試新事物而聞名。而《河豚》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它給人的感覺與其說是一部台灣電影,不如說是一部日本戲劇,它不溫不火的節奏,稀疏的對白,悠長的配樂,以及大量使用象征主義和模棱兩可的手法。是以,如果你原來期待的是機關槍式的對話,那麼這或許是個不錯的驚喜。
電影的開場讓人聯想到一種諷刺,我們看到百貨公司的全體員工在大樓的每一層喊着相同的口号,做着相同的晨練動作,這是一幅相當有趣的景象。然後電梯從業人員會背誦他們的工作規則——微笑時絕不露出牙龈,而且任何時候隻能讓人看到7顆牙齒。這讓小尊撞見男友劈腿時反而露出平時訓練有素的笑容,就像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實用的機器人一樣。
當小尊和教練突然在河豚面前碰撞出火花時,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氣氛變得有點怪異。除了對魚的喜愛之外,他們似乎還有一些嚴重的情感創傷,而這種不尋常的結合正在侵蝕這些創傷,并為更光明的未來打開大門。
當教練出門工作時,小尊發現了一間挂滿了鮮豔衣服的房間,這是小尊開始變化的第一階段。小尊悄悄進入了六花的角色,她是離他而去的妻子,也是教練對已然發生和可能重蹈覆轍的事情恐懼的原因。
也許這不是一種傳統的治療形式,如果稱得上算一種治療的話,但它似乎對兩者都有奇效,同時影片還提出了一些道德問題,如果你想更深層次地了解,還有存在主義的問題。當他們履行所需的角色職責,同時假裝是你想念的人,那麼誰是你生活中的另一半是否重要?如果可以讓你獲得生活中缺少的刺激,那麼假裝是其他人是否也可以?當你墜入愛河時會發生什麼?你愛上的是哪一個?
明确的答案是不會出現,因為這本就不是可以預想的日常戀愛故事。但導演所做的是讓我們看到這段關系的展開,以及它如何在沒有任何明顯附帶傷害的情況下為受傷的雙方帶來積極的改變,直到最後一幕,這是這部電影唯一真正具有戲劇性的地方。看似有點遲來的味道,但事實上,這是整個深度寓意故事的完美感歎号。
同時,我們可以在影片中發現這是小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開心,這是開放性地解釋,或許是因為她擺脫了日常工作的沉悶生活方式,或許是六花的生活刺激着自己,這種“角色扮演”讓她逃離了原來的生活。這種更積極的生活的一個輔助因素是失明的鄰居小金魚(陸弈靜飾),她把小尊錯當成教她跳踢踏舞的六花。
一個幾乎不說話的人,教練似乎毫無怨言地接受了這一設定,在一些溫存之前給小尊選擇了一些衣服穿。這不由得讓我們來猜測這個人是否很高興有一個替代的床伴,或者是否能夠繼續讓自己有再愛一次并繼續下去的想法,小尊充當了離去的六花,有點AB選項的意味。
雖然演員陣容不是很知名,但這部電影真正屬于這位新手演員和李啟源導演,也是由他們聯合編劇的。與湯唯相似,但沒有湯唯那麼有争議,潘之敏的處女作風格大膽,赤裸裸地展示了一些性的畫面(但不露骨),同時對如何創造一個真實情感的角色表現出一種原始而深刻的了解。在我們看來,小尊的行為似乎不合理、不正常,但潘之敏讓她感覺真實、可以了解。她可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迷人,但相當上鏡,并且成功塑造了一個十分立體、有存在感的形象。
誠然,觀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進入李啟源導演創造的最佳狀态,揭開藏匿在深處的隐秘。伴随着潘之敏的表演,從前面提到的晨練場景到河豚被購買的場景,華麗的攝影都顯得格外突出,鄉村景色拍得很美,六花充滿活力的衣服在房間周圍的擺放方式也很有藝術氣息。
影名聽起來可能有點奇怪,但《河豚》透露的内容比它實際所提供的要多得多,超出了應有的水準。這可能是無聲的和極簡主義的方法,但這部欺騙性的電影通過新人演員的精彩表演,以獨特的視角審視了一個有趣的古老事物,我們稱之為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