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
(上集)
白旗悲歌

第七十八回
隻要計謀使得好
何愁牆腳挖不倒
秀仙看他糾纏不休,心想:“對待這種無賴,潑皮不能以禮相待,對付他的辦法隻有一個,不要理他。隨他一個人在那裡嚼舌根。更不要接受他的咵贊和誘惑。
老人們常說:‘當狐狸贊美雞的時候,那一定是打雞的主義,雞可得要注意了。’”以後挑水得防着他點。
不見秀仙回應,高斯芬又有意挑逗地唱道:“
郎害相思害得惡,
要吃南山白刺角。
千藥萬藥吃不好,
見妹一眼病脫腳。”
秀仙到了半山,看那無賴還坐在河邊,再也不想答理他,挑着水自顧自走了。
高公子吃了閉門羹,萬般無賴,心裡暗自想道:“看樣子隻能采取更強硬的手段,否則難以如願。”
高斯芬多次糾纏,秀仙多次婉拒。可那霸道公司更加肆無忌憚,搞得秀仙連門都不敢出,水也不敢去挑了。
秀仙暗罵道:“啍!真是個霸道公子,可惡小人。”
馬父知道高公子對秀仙糾纏不休,無奈之下,馬雲初隻好去和張家商量道:“親家,看來高公子窮追不舍,大有不達目的死不休之勢。我看不如早點安排他們倆個把婚結了,以絕高家懸念。”
張淩安老漢道:“嗯,你說得對,看來隻有把生米煮成熟飯,方能絕他念想。”老張慷慨應允,兩家各自準備。
事過月餘,這一日,普安廳大河舖馬家莊張燈結彩,熱鬧非凡,新娘就是對面寨子張府千金秀仙。
馬家按照回教婚俗,請了阿訇,念了“爾墨裡”。
打讨白後,由主持婚禮的阿訇撒喜果。
喜果由新郎新娘牽衣接住,用幹淨的手帕包好,放在枕頭邊。
這個喜果是不能分給别人吃的,也不能搶,很珍貴,隻能由夫妻倆個枕邊共享。
撒喜果過後是打喜果,打喜果是由衆親友将一包包用手巾包好的喜糖,花生,瓜子,水果等,一起向新娘新郎抛去,以示祝賀。
新娘新郎牽衣接住喜果完畢進入洞房期間,早已等在那裡的客人一湧而上。高公子混在人群裡,一眼看去,這新娘子比平時妖豔動人。
但見她:
步鞋窄窄繞珠羅,
香體酥胸玉一窩。
麗質還襯袅娜态,
一雙鳳眼含秋波。
動人春色關不住,
惹得芳心軟又濃。
袅袅婷婷人簇擁,
蓮步輕移入洞房。
高斯芬眼看這朵鮮花馬上就要為他人享用,忌從心頭起,色使膽猛增。
心想:“
隻要計謀使得好,何愁牆腳挖不倒。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想得到美女,隻有謀夫奪妻了。事不宜遲,過了今晚就是殘湯剩水,殘花敗柳。隻有乘亂下手,過後使錢擺平罷了。”
正當秀仙來到洞房門口時,衆親友和早已等在那裡的客人們,将準備好的糖果,點心等一齊向新娘新郎抛去。
混亂之中,隻聽新娘慘叫一聲,大家趕快将新娘扶進洞房,衆人将婚紗脫去,蓋頭揭開,隻見新娘臉上桃花已謝,杏口頓時無言。雙目霎時緊閉,大叫一聲!蓦然倒地。
衆人仔細看時,隻見:
四肢不舉,杏眼不睜。
未知心跳如何?
屋裡正忙得燒香打倒菩薩,小嬸子撞倒大伯媽!一陣忙亂……
突然外面又是慘叫一聲!新郎倒地人事不省。
大家蜂湧而上,去扶新郎……
衆人扶起一看,更是財狗家媽!不得了喽!
新郎頭頂上有個血洞,血如泉湧。汨汨直冒,血流難止。滿臉如瀑,堵也不能堵,縫也不能縫。包也無法包,不到半刻鐘,新郎就唵氣了。
正是:
天生麗質黃花鮮,
久盼俊郎伴花眠。
哪知洞房花燭夜,
白鶴無伴影隻單。
這時隻聽有幾個青年大喊!“抓住他!就是那私兒幹的。”
衆人聽得喊聲,擡眼望去,原來扔喜果包打死新郎官的人正是沙陀寨豪族大戶子弟高斯芬。
大家圍攏一看,那喜果包裡沒喜果,而是用手巾包着的磚頭。
高斯芬見闖了大禍,飛也似的逃回本寨去了。
高斯芬打死新郎馬文才,打傷新娘張秀仙,人命關天,于是按照正常,族人及其鄉親家屬具狀,派族人馬忠良為代表,告到普安廳。
馬忠良來到普安廳,到了廳府,呈上狀紙後無所事侍,觀賞着廳官衙門,隻見那廁所門上有一對聯雲:
男人,女人,進之不雅,随你怎麼便解。
原告,被告,狀紙百卷,關我啥子屁事。
橫批曰:
入則現錢
馬忠良看後,憤怒道地:“這他媽什麼狗屁對聯,這分明是暗示打官司要暗裡送錢。”
于是在左側門上寫一聯道:
到此方不中飽去,
問誰非為急公來?
此事被師爺歪嘴老八王大成偵知,是華家屯馬忠良所為,氣不打一處來。
第二天馬忠良去問案子,師爺歪嘴老八王大成問道:“牆上那聯是你所寫?”
忠良知道事洩,又惹出不麻煩來了。隻好硬着頭皮應道:“對,是在下拙作。”
王大成怒道:“你嘲弄本官,該當何罪?”
欲知馬忠良如何脫險,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