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廷·布爾(Sitting Bull),又稱“坐牛”,曾是19世紀北美洲印第安蘇族人的首領。他以骁勇善戰著稱,在1876年布爾率領3500名印第安人擊敗了美國的第7騎兵旅,還在後來的小比格霍恩戰役中擊斃一名出色的将領,被美洲土著奉為英雄。

一名男子聲稱自己是席廷·布爾的曾孫,這一說法已認證從布爾頭發上提取的DNA得到證明。這是科學家第一次利用古代DNA,來确認活着的和曆史上的個體之間的家庭關系。
使用一種新方法來分析家族譜系是可能的,這是由劍橋大學教授伊斯科·威勒斯列夫(Eske Willerslev)和倫德貝克基金會遺傳學中心上司的一組科學家開發的古DNA片段分析技術。研究結果發表在最近一期的《科學進步》(Science Advances)雜志上。
這項技術在從人體樣本中提取的基因片段中尋找“常染色體DNA”。由于我們的常染色體DNA一半來自父親,一半來自母親,這意味着無論祖先是父系還是母系,都可以檢查基因比對。将布爾頭發上的常染色體DNA與這名叫厄尼·拉波因特的男子還有其他蘇族人的DNA樣本進行比較。分析的結果證明了拉波因特是布爾的曾孫,是他最直系的後代。
拉波因特說:“多年來,很多人都試圖質疑我和我的姐妹之間的關系。”拉波因特認為,布爾的遺骨目前位于南達科他州的莫布裡奇的一個地點,這個地點與布爾和他所代表的文化沒有明顯的聯系。他還擔心墓地的護理問題。在北達科他州的耶茨堡和南達科他州的莫布裡奇有兩個官方的坐牛墓地,都接待遊客。
有了DNA證據支援他聲稱的血緣關系,拉波因特現在希望在更合适的地點重新埋葬這位偉大的美洲土著領袖的遺骨。
這項新技術可以在遺傳資料非常有限的情況下使用,本研究就是這樣。這項工作為類似的DNA測試鋪平了道路,測試其他早已逝去的曆史人物與其可能在世的後代之間的關系。這項技術還可用于回答基于舊人類DNA的重要問題——這些舊人類DNA以前可能被認為過于退化而無法進行分析。
威勒斯列夫教授說:“原則上,你可以調查像傑西·詹姆斯(Jesse James)這樣的亡命之徒甚至俄國沙皇家族的任何人。如果可以找到骨頭、頭發或牙齒中提取的舊DNA,他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進行檢測,以找到這些曆史人物的後代。”
科學家們花了14年時間才從布爾的一根5到6厘米長的頭發中提取到有用的DNA。布爾的一束頭發在華盛頓史密森博物館室溫下儲存了一個多世紀後,被嚴重降解,最後于2007年歸還給拉波特和他的姐妹們。正是這些頭發給了科學家們分析DNA的機會。
這項技術不同于傳統的DNA分析方法,傳統的DNA分析方法是尋找Y染色體中的特定DNA與男性系遺傳的DNA之間的遺傳比對,或者線粒體中的特定DNA的遺傳比對。兩者都不是特别可靠的,在這種情況下,兩者都不能被用來證明拉波因特是布爾的後代。
“坐牛”的原名叫塔坦卡·伊約坦卡(Tatanka Iyotanka),在1876年的小比格霍恩戰役中率領1500名蘇族戰士,消滅了美國卡斯特将軍和五個連的士兵。這場壯舉也被稱為“油膩草之戰”,将永遠象征着美洲土著對白人帝國永不滿足的抵抗的渴望。
“從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起,布爾就一直是我的英雄。我欽佩他的勇氣和幹勁。”威勒斯列夫說:“我寫信給拉波因特,并解釋說,我專心于分析古代DNA,我是一個崇拜布爾的人,如果能讓我把拉波因特和他的姐妹的DNA和印第安人領袖的頭發的DNA相比較,并證明他們是布爾的後代,我會認為這是一種巨大的榮譽。”
在這項研究之前,拉波因特和坐着的公牛之間的家族關系是基于出生和死亡證明、家譜和曆史記錄的回顧。這項新的基因分析提供了進一步的證據來證明他的說法。在莫布裡奇墓地的遺骨可以在其他地方重新埋葬之前,它們必須以與毛發樣本類似的方式進行分析,以確定布爾與他的後代的基因比對。
在中國,很多人都以自己是古代英雄、豪傑、文豪或帝王的後代而自豪,全國各地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宗祠、寺廟,如果我們也能用這種DNA技術來确認自己和祖先之間的聯系,或許我們會獲得更強的自信,更強的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