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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自語」奧斯卡巡禮之《金屬之聲》:sound of silence

和神還原的《波西米亞狂想曲》不同,甚至和另一部神作《幾乎成名》也不同,關于搖滾樂隊的故事,《金屬之聲》可能是最柔軟接地氣的一則文學短篇。一個爆裂鼓手的溫柔墜落,一個重金屬音節中的暫時休止,當很多搖滾巨星紛紛成為傳奇,當在各個城市穿梭的中國樂隊越來越多,《金屬之聲》告訴你,真正搖滾的,讓你筋疲力竭的其實是生活。原因很簡單:

鼓手失聰了。

伴随的是,富二代女朋友崩潰了。

「楠楠自語」奧斯卡巡禮之《金屬之聲》:sound of silence

歇斯底裡的夜場,每一個清爽明媚充滿愛的早晨,如果褪去所有的枝枝蔓蔓的情節,其實這是一個窮小子和富家女的庸俗故事,浪漫愛情隕落生活顯出真實的故事——即便那是兩個全國巡演的搖滾的孩子,正在踐行着多少人羨慕的生活方式。一輛房車,一座座城市,兩個看似不羁的靈魂伴侶。然後,男主失聰了,女主哭泣了,沒有流量的流浪鼓手,和沒有流量的流浪鼓手的情人,貧窮,貧窮,貧窮,指向一個排斥外界的失聰互助社團,手語,手語,手語,溫暖社群試圖改造一顆搖滾的靈魂。

互助那間空房子,大抵隐喻失聰鼓手的内心,或者可以看作清場開燈後屬于每一個白天的夜場——空曠,靜谧,充斥的是看不見的煩躁和不安。女朋友簽了新約,女朋友是一個叛逆的富家女,一個惡俗的故事開始了:鼓手變賣一切,裝了人造耳蝸,他要去大城市找回愛情和搖滾。在這個俗不可耐的故事裡,陌生的語言,是人造耳蝸帶來的另一種搖滾之外的“金屬之音”。

趕巧不巧,之前采訪去過一個特殊學校,人造耳蝸确實造價不菲,而導演用特别的音效還原了人造耳蝸帶來的不同于搖滾鼓點的另一種金屬之音,怎麼形容呢,用一個搖滾鼓手的話來說,每一個地方都變成了搖滾現場。世界充斥着不真實的金屬質感的雜音,原來的那個搖滾的世界扭曲變形。趕巧不巧,前兩天重看了一遍《畢業生》,再次被悠長如雨巷的《Sound of silence》感染,同樣趕巧不巧的,是這兩部電影都在說,男主角想要找回真愛的努力。

不同的是,達斯汀霍夫曼以搶婚完成了自我救贖,而整個世界充斥着金屬之音的鼓手,好像來到了一個虛拟世界,原本生活中的另一半,變得嚴肅,客氣,看似友好,實則遙遠。舍棄一切,并不一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搖滾的生活充滿理性色彩,虛拟的人造耳蝸帶來的金屬之音,嘈雜冰冷。

搖滾的孩子不會老去,他們隻是漸行漸遠。

搖滾的女朋友不會老去,她們也是漸行漸遠。

「楠楠自語」奧斯卡巡禮之《金屬之聲》:sound of silence

和開場的搖滾演出呼應的,是結尾。男主坐在大城市的一張椅子上,人來人往,世界通過人造耳蝸帶給他的,依舊是金屬之音,搖滾的熱情有了諷刺的冰涼,你很難說是不是什麼都漸行漸遠了。一個搖滾歌手,摘下曾經是他找回一切的希望的人造耳蝸。金屬之音徹底消失了,搖滾的古典,模拟的世界,全都消失了。那一刻,坐在一張椅子上的搖滾鼓手,變成了一個民謠歌手。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我的觀點,民謠的歌詞裡,藏一個最搖滾的世界。而搖滾鼓手聽到的便是:

ound of silence。

此時無聲是有聲。

雖然寫的很煽情的樣子,但《金屬之音》同樣注定是今年奧斯卡的大陪跑,和的《前程似錦的女孩》相比,他同樣格局太小,立意普通,沒有人間歡樂頌,不是生命大悲咒。從這個角度說,搖滾,或者民謠,真的隻是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生命的消費場景,并且都難以跳脫生活本身的各種窠臼。(蔣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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