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浮雲飄過 各有其中滋味

曾經說過，我有一位好戰友叫謝現斌，他因患心髒病複查，在動第二次手術時不幸去世，年僅四十多點，英年早逝，我格外痛心，十分可惜。因為我們是知音，他太有才華了！為此我表達了懷念惜别之情：

親密戰友謝現斌，

才華出衆四十春，

驚悉不辭離我去，

心碎欲淚悼之音。

我們兩個都是一九六二年八月入伍的河南老鄉，他淮陽縣人，高中畢業，文化功底深厚，自感不如！我們在一個營，他是機槍連，當文書，我在二連也當文書，交流交往甚多，漸為好友！後來他去營部代理書記，幹了三個月，又回機槍連了，不知何因？沒想到又調我去當代理書記，真有點難為情呀！後來他到團青年股當幹事，我也到政治處當書記了，然後又去宣傳股當幹事；後來他又調師組織科當幹事，接着我也去師宣傳科當幹事；再後來，他又調軍秘書處當秘書，我在團當股長；後來的後來他調軍委辦公廳當秘書，我去軍宣傳處當幹事，同時到軍政大學學習，如此如此，我步步緊逼也沒有追上啊！你說這是命運！你說這是奇遇！誰能說清？如果用傳統的無奈的“經典”說法，那就是“緣分”哪！是以我們很相知，就有了政治學院的珍貴一會，沒想到那是最後一會呀！不過當時有個合影，總算留下了寶貴的紀念！在相會時，正是剛粉碎“四人幫”，軍委那個地方很複雜，幸虧他沒有沾邊。他還把其揭批“四人幫”的材料給了我一份，收獲很大。同時我也祝福他提高警覺，别犯錯誤，為他寫了四句話：

天高神多看不見，

神經緊張肌肉閑，

短暫長征多風險，

祝君穩坐釣魚船。

意思是說，你在上層建築，鬥争複雜，精神上很緊張但沒時間鍛煉身體，要小心别犯錯誤。不過我也不斷聽過關于他的傳言。有人說，他到營部幹三個月就不幹了，說明有其弱點；說在青年股時與股長之間不和；在組織科時鬧過沖突；更有甚者說在軍秘書處時與副處長之間很僵。此時軍委辦公廳正好來選調人員，就把他推薦去了等等。還有他和夫妻雖生兩子，但一直感情不和，折騰了十來年，終于離了。後來轉業到北京市政府政策研究室工作。說由于其心胸狹窄得了心髒瓣膜病，第一次手術後又複發，在動二次手術時走了等。這後兩件事是确有此事。有個戰友在給其處理後事時，又給辦了複婚證，說是為子女而為之。如此如此，多為真事，少為傳言，“無風不起浪”。我想象他這樣一個水準才華如此之高，幹得如此出色，轟轟烈烈的同志，竟然因為思想方法（也許是個性）問題喪失了光明前程，多可惜呀，我也為自己的好朋友深深感到永久的遺憾！由此我們應該汲取什麼呢？古訓：“人心要活，火心要虛”呀！

胸懷開廣能容納，

心眼太窄慢自殺，

善于化解如防癌，

能容會融得天下。

周郎公認有才華，

可惜多慮結疙瘩，

日久沉悶無解藥，

一命嗚呼失天下。

我們宣傳股電影隊有個隊長，此人業務不錯，精明能幹，官職正排。但他對自己要求不嚴，作風希拉，不少違紀，不假外出，可他從不認賬。他因為趁着上邊有幾個首長老鄉，不大把我放在眼裡。是以，股裡同志也看不慣他這樣，多有議論，說你看他成什麼樣子了，你也不管管他。我開始注意他了，一次他竟敢單人騎機車去十來公裡外的易縣縣城，兜了一圈，當作無事。可他從幾點出發，幾點回來的情況我一清二楚，并有旁證。加上還有幾次的違紀記錄，我安排了一次股務會議。會前我與幾位幹事通氣交換意見。一切準備好了。下午開會，中心議題是加強作風紀律的事。會上他打馬虎眼不作自我批評。這些幹事們一個接一個發言，檢舉和批評了他不少事實，差不多有五六個例子，我特别指出關于外出請假，軍官不準單騎機車外出，自覺守紀問題，指出了他問題的嚴重性。他認賬了，作了檢讨，表示改過自新。會議結束了。估計他又到老鄉首長那一趟（常客），不知又說了些什麼！結果到了晚飯後，他跑到家裡（我不在）可憐不拉的一勁對着妻子檢讨錯誤，請求股長不要給其處分。以後一切正常，他表現的确不錯，再沒發生違規現象。順便多一句：妻子與他夫妻同在服務社上班，她給妻子說她夫妻說了什麼話，幾點鐘走的等，這也許叫“夫人外交”吧！正是我掌握了他的老底，是以他特别怕我！我沒有給他處分，原也沒這個意思，可他還是很緊張的呀！從此事中我有個體會，對毛病比較多的人，當上司的不要整天啰哩啰嗦的，可在認為必要時，就要“穩、準、狠、愛”的教訓他一次，效果會更好！這就叫“小病不吃藥，大病下猛藥，不治不知道，治了就吓一跳！”

宣傳股有個幹事，是專門寫通訊報道的，他國中畢業，但很刻苦，成績不錯，多見報，人稱他是個書呆子，其實他幹什麼都特别專注，用“廢寝忘食”不過分。一天他外出前把被子曬上了，晚上回來發現被子沒在，怎麼也找不着，哪去了？他終于想明白是在外邊曬着。出去找了一圈也沒發現，愣在那裡！是否有誰幫收了！打聽後沒有消息，不過有個同志說，今天下了一陣暴雨，會不會……！他突然明白了，壞了，跑出去找，轉了幾圈，結果發現水溝裡有個東西，近看，是自己的被子，泥沙和被，麻煩了，蓋什麼呢？看到這個小趣，你會想什麼呢？是不是想到他太“專注”什麼呢？太不拘小節了呢？太什麼了吧！“你說傻吧他很聰，兩眼一睜忙熄燈，通訊報導業務精，連續榮立三等功”。

再說一件被遺忘很久的故事，那是在一九五九年初，我在縣衛生學校上學時，同學的父親到校看他，當時的農民“土的掉渣”，頭上勒了個山西式白毛巾，拿了一個足有二尺長的大煙袋，正在吸煙，因為煙鬥不冒煙方知滅火了！他擡頭看，見了燈泡，就把煙鬥對着吸，沒見點火，就使勁吸，仍沒見點火！他問兒子，這麼亮為什麼連個煙也吸不着呀？兒子笑着給他說，這是電燈，外邊有個玻璃殼，怎麼會吸着！于是給他找了火柴，才抽起來！并說，這東西好哇，咱家要有個就省油了，也不冒煙啦！很有意思吧！這種事其實不少人都有，你說無知可以，但不可笑。記得小的時候我看電影，因為是第一次，弄不清銀幕上的人是真是假，就跑到幕後邊看真人是怎麼演的，結果什麼也沒看見，奇怪呀！第一次從縣城到鄭州，看見有一排整齊的綠房子在移動，我也好奇的說，那是什麼？别人說那是火車！還在很小的時候和父親到馬店趕集，路邊看到一個小房子，很好奇，就走近轉了一圈，沒見到門，怎麼住哇？父親說，那不是房而是丘！什麼叫丘？有個歇後語是“死了沒埋—丘那”。意思是夫妻倆先後去世不滿三個月或不滿一個月去世的不能合葬和入祖墳，就隻能用“丘”的辦法暫安排！類似這種無知幼稚其實誰也恐怕難以避免！真正可笑的是不懂裝懂的人，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沒有知識，學就是了，這可笑的理由不充分！是以我的看法是：

幼稚可笑很常見，

應該不分年齡段，

隻要你有不懂事，

此像随時可能現，

不要恥笑他人愚，

難道自己不會犯？

不懂裝懂才可笑，

打腫僞胖丢臉面！

人的知識哪裡找，

一問二踐三思考，

世間知識無窮盡，

學而不厭幼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