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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高分神劇道出了對女性的最大騙局、最惡意“詛咒”

作者:看電影雜志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句贊美聽太多了。

但最近越來越覺得,這句話反而意涵了世界對女性最大的騙局、最惡意的“詛咒”。

最近被一則新聞氣死了:

安徽合肥一名29歲的母親帶着兩個年幼的小孩(一個2歲一個4歲)從24樓躍下。

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瞬間凋零。

究竟是怎樣的“家庭沖突”,會讓人做出如此玉石俱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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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死後還要被丈夫一家指責“白吃白喝”。Excuse me???

這背後的故事暫且先不說,阿看想起了一部類似題材的日劇——

《坡道上的家》。

這高分神劇道出了對女性的最大騙局、最惡意“詛咒”

豆瓣5萬多人打出9.0的高分

女人難。

女人生孩子究竟有多痛?阿看之前寫過,可點此複習(女人生孩子到底有多痛?)。

今天要說的,是生下孩子之後的事——女人育兒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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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思維偏差叫做“幸存者偏差”;有一種現象叫做“房間裡的大象”。

前者說幸存者自覺人人生活幸福,卻未想到未幸存者已無法發聲。

後者意指對一些明明顯而易見的問題和現象,人卻往往視而不見,一直忽略。

《坡道上的家》第一集,幾乎就是這兩個概念的完美诠釋。

女主角裡莎子(柴崎幸飾)和大部分同齡女人一樣,是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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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女兒文香2歲半,正是超級磨人的小惡魔時期。

裡莎子每天照顧女兒,兢兢業業;此外,還要照顧丈夫的衣食起居。

“房間裡的大象”一直存在。

比如第一集裡反複出現的,丈夫那句“再給我拿罐啤酒吧”。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早已成為兩人相處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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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無人覺得有何問題。

因為在婆婆家,婆婆和公公的相處模式也是這樣的;還因為,裡莎子是“家庭主婦”。

家務、育兒,變成了一種“職責”。男人不分擔家務,更不會分擔育兒。

這種一直以來的平靜,被一場意外事件打破了。

裡莎子收到了被選為法庭評審團成員的信件,她要去參與一個著名案件的庭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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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案件裡,一個母親将自己的嬰兒溺死在了浴缸裡,引發輿論轟動。

在媒體畫像裡,這個母親是一個虐待幼童、愛慕虛榮,将孩子作為自己虛榮心滿足品的“惡魔”。

裡莎子初到法庭,内心更被厭惡填滿:

“她到底有沒有做母親的意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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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解愈多、參與案件愈發深入,裡莎子作為一個“幸福主婦”的假象也開始逐層坍塌。

也許是某一瞬間,她突然覺知:原來自己,隻是另一個水穗!

犯罪的母親名叫水穗。

當初懷孕,一定程度就并非自己的選擇——在婆婆、周圍人的聲讨議論下,不生育變成了“罪”。

水穗于是備孕、生子。

為了照顧初生的幼兒,雖然水穗工資比丈夫還高,但辭職育兒的是她。

而丈夫在完成了生孩子的家族“使命”後,就立馬成了“甩手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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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也相當充分——孩子整天的哭,睡不好覺,影響工作怎麼辦?

于是,人家要麼10點之後回家,回家倒頭就睡;要麼壓根夜不歸宿,自己在外面住膠囊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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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母親帶孩子跳樓事件的背後,其實同樣有此症結——喪偶式育兒。

自從懷孕生子,兩個孩子基本都是自己一人在帶。

男人負責播個種,然後就此像消失了一般。

問題是,難道小孩不是兩個人一起的孩子嗎?

可為什麼男人在小孩的成長過程缺席消失,卻如此容易得到輿論寬容?

經常在抖音刷到類似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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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一水的母親贊美論之下,為何鮮少看到有人疑問:孩子的父親在哪裡?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廈崩塌。”因為習以為常,很多母親對自己的苦難是有很大鈍感的。

就像劇中女主裡莎子,如果不曾參與庭審,她可能也會在日複一日的喪偶式育兒中将孩子拉扯大。

成為和上一輩人一樣隐忍而最會自欺欺人的母親,獲得一種幻影般的“幸福”。

可是,她覺醒了。就再也無法承認,一切的“日常”就該是“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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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小孩是24小時的工作。

你有聽過嬰兒的哭聲嗎?5分鐘、半小時、一小時、12小時、24小時......

如果要聽上幾個月都不能睡一個完整覺呢?

古代曆史上曾有一種酷刑,名為睡眠剝奪。囚犯每一次在剛好打盹要入眠的檔口,給他來個燈照,以及噪音播放。

過不了多久,這個人就會出現幻覺、精神崩潰,到最終瘋癫。

帶小孩背後是“愛”。如果沒有愛,那就是赤裸裸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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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産後3個月,沒有睡過一個整覺,半夜起來很多次,嚴重休息不足。”

“一個人帶5個月嬰兒,晚上奶睡造成倆小時醒一次,哄她心力交瘁,快崩潰了怎麼辦?”

“我也曾做過這樣的事,為了不讓她繼續哭下去,拿毯子蓋住了她的臉。還好隻是一瞬間理智就回來了,我絕望的大哭。随着她的哭聲我拼命尖叫,隻有尖叫才能暫時蓋過她的哭聲,我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阿看曾經聽過太多這樣的故事。

然而,哭聲,隻是照顧嬰兒過程中那麼“微不足道”的一環,都足以擊垮一個新手媽媽。

更何況更多的複雜難題和局面?

而這時候,她們可能還要承受來自“甩手掌櫃”的忽視甚至是責難。

《坡道上的家》裡的水穗獨自承受着喪偶式育兒的壓力。

偶爾丈夫回家幫忙帶小孩,反而是負責瞎指揮、挑毛病。

“讓我媽來幫忙吧!”——

殊不知婆婆來家裡“幫忙”隻會越幫越忙,水穗除了照顧小孩,還得照顧起婆婆。

“嬰兒身上怎麼會有指痕?你虐待小孩了嗎?”——

水穗情緒壓抑,身心俱疲,還要遭受無端指責、無妄之災。明明都産後抑郁了,卻還要被指着罵“惡毒媽媽”。

當水穗情緒越來越糟時,作為丈夫卻拒絕溝通,轉身投入了大學初戀的溫柔“懷抱”。

最終水穗在給嬰兒洗澡時失手将嬰兒溺死,是因為孩子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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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穗很害怕,丈夫馬上要回來了。如果聽到嬰兒哭聲,一定會暴跳如雷。

另一面,女主裡莎子在庭審中知道得越多,就越明白自己的處境何其相似。

自己帶女兒的苦無從訴說,自己訓練女兒不耍脾氣的手段(拒絕滿足小孩的任性要求,等小孩來和好)被丈夫看見,便成了“虐待”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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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把“别勉強自己”挂嘴上的安慰,裡莎子曾一度感動不已。

後來才明白這句潛台詞是“工作和育兒你搞不來一起,就應該放棄工作”的輕視貶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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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如本劇另一位丈夫的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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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根本就不care你為育兒所付出的職場上的犧牲。

對,在女主們為育兒煩惱不堪時,丈夫們卻精通一手PUA控制術。

有一個詞叫“瓦斯燈效應”,意指通過不斷地否定你,來達到操控和洗腦的目的。

你育兒上的任何小差錯,此刻都成了被貶低、被指責、被嫌棄的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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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一句“别人都能行,你怎麼......”就足以擊潰一個本就敏感的育兒媽媽。

在這套話術下,就連男人出軌都成了妻子的過錯。

“說不定丈夫回家隻能見到抱怨育兒之苦的妻子,才會出軌的哦。”

這是多不正常的事!

女性喪偶式育兒就算了,還要内化那一套嚴苛的标準。

你的情緒問題是你矯情,“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不可能就你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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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兼顧工作與育兒首先要放棄工作。如果繼續工作,育兒做不好仍是你失職。

如果隻做主婦還照顧不好小孩,就更是你無能。

是這一套評價标準将劇中的母親“逼瘋”。然後說,看,那個自己小孩都不放過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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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在這套“标準”中,父親的位置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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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兒母親常常是一座孤島。

面對全然手忙腳亂的育兒狀況,家裡的男人卻以一種拒絕溝通的方式不斷打壓。

育兒母親再将其指責内化,自我責怪,自我否定,想逃離,想放棄,卻要逼自己忍下來。

于是情緒越來越容易走向崩潰。

《坡道上的家》其實最觸目驚心的,還揭示了在這一過程中,來自周圍環境的壓力。

這也是最悲哀的悖論,來自女性對女性的壓迫。

上一代曾遭受苦難的女性(婆婆)對年輕女性的打壓——

在本劇中以水穗的婆婆為代表。

在法庭上,她宣稱自己兒子夜不歸宿是她的主意。“我兒子可是家裡的頂梁柱,事事為他考慮不是天經地義?”

對她這一代人來說,以夫為綱,以子為天,一輩子都圍着丈夫孩子轉過下來了。

她不會了解一個女人居然會不喜歡小孩,不懂生了孩子為什麼會抑郁,更不明白帶小孩為什麼需要男人分擔。

是以她充滿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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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再怎麼更疊,整個人再怎麼困倦疲憊,都不足以成為後悔生下孩子的借口,否則不正常啊!”

“養孩子這件事,男人們是不會來插手的!再大的困難都要自己努力去克服,但是熬一下也就過去了。”

“什麼神經衰弱,都是騙人的!”

她這一生其實很可憐。但又同樣可恨!

因為她的行為邏輯是“我都這樣過來了,你怎麼就不行呢?”

這讓她在無意識中成為了幫兇。

同樣的,除了年長女性,還有來自職場女性對主婦的貶低——

和裡莎子同做陪審團成員的職場精英女性因為未婚未育,就無從了解水穗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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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附近的公園也有這種人,丢着孩子不管,隻顧着自己閑聊的媽媽們。我覺得這世上有些女人,就不配有孩子。”

她高高在上的指責讓人想起[82年生的金智英]電影開頭。

金智英在完成了一系列家務勞動之後,推着嬰兒車出門曬太陽,同樣被公園的職場女性嬉笑揶揄:

“媽蟲命真好啊,我也想用老公賺來的錢買咖啡喝還到處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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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說一句,用來貶低全職育兒主婦的“媽蟲”詞彙的誕生,簡直是南韓社會厭女症的集大成。

嘔吐。

不過,也許“為母則剛”的贊歌和“媽蟲”的貶抑,其實異曲同工。

前者将育兒母親的所有付出犧牲用一句“為母則剛”一筆帶過;

後者暗含了你為育兒犧牲再多,但不産生經濟效益,都是“寄生蟲”之意。

這麼看,被歌頌的育兒母親是假,被嫌棄的母親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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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覺得《坡道上的家》很喪嗎?

但無論是《坡道上的家》,還是[82年生的金智英],其實都相對算很溫和了。

金智英也好,裡莎子也好,已經是整個社會抽到上上簽的那部分女性:

接受過高等教育,漂亮、有能力,曾有過一份不錯的工作;

丈夫不賭博不家暴,沒有明顯出軌,還會關心家人小孩。

婆婆也還算善良,雖然會說話帶刺,但也會願意幫忙帶孩子。

比之境遇更糟的是現實。

是那些承受了以上種種的精神暴力之後,還要遭受身體暴力的女性。

比如安徽那名帶子女跳樓的母親。

她在喪偶式育兒之外,還要經受冷暴力的公婆、丈夫的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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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還有該死的離婚冷靜期!

大女兒出生後患有先天耳疾,小兒子經常生病,家中需求錢,丈夫卻一毛不拔。

在丈夫一家人看來,沒有工作的妻子正是一隻“白吃白喝的吸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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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母親要花錢甚至需要跟娘家借,她也在遺書裡寫到了對媽媽的歉意。

操持家務、辛苦育兒的付出盡數被抹殺,丈夫還時不時對她暴力相向。

是這些所有苦難一起,徹底擊潰她。

然後,劇中的彈幕和新聞事件下的評論,還在指責:是她們不夠好!是她們不配做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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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要母親完美”、“為母則剛”的價值觀究竟害了多少人啊?

這不是贊美。是綁架,是惡意。

“房間裡的大象”這樣的合謀性沉默一直存在。沒有人是無辜者。

對育兒母親寬容一點吧!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們曾經曆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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