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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蛋子深夜站崗遇到新奇事。越戰故事之四《小不點站崗》

新兵蛋子深夜站崗遇到新奇事。越戰故事之四《小不點站崗》

小不點張崗

作者:李奕明

雲南邊防某部“英雄偵察連”裡,來了一個新戰士,圓圓的小腦袋,下巴光溜溜的,連一根發育成胡須的毫毛也沒有,鋼盔往頭上一扣,眉毛、眼睛就找不着啦。嘿,是個小不點兒!這小不點兒呀,大名叫做“王鐵蛋”,别看他個子長得矮小,人卻精靈着哪!這不,到連隊才三天零八小時十五分,他就給連長泡上半天蘑菇,撈到了今晚站哨的任務。

天上月兒圓,山野朦胧胧。這會兒,鐵蛋站在哨位上可興奮哩!眼睛看着前邊,耳朵聽着後邊,心裡卻在想:昨晚五班一個老兵站哨,抓了一個越特,連長當衆宣布報請三等功。今天晚上說不定他們要來報複,來兩個才好呢,咱兩個一起抓。抓一個能立三等功,抓兩個還不立個二等功?想着想着,竟“噗嗤”笑了。

突然,“撲楞楞!”一聲響,驚得鐵蛋趕緊把槍端起來,一看,是一隻山雀從草叢裡飛走了。奇怪,山雀咋會突然飛呢?說不定那草叢裡就藏着一個越特。鐵蛋朝草叢裡搜尋過去,搜了半天也沒見根人毛,隻見一隻兔子箭也似地竄了。他姐的,原來是這個小東西在作怪!鐵蛋好洩氣,隻得又回到哨位上口轉眼間,換哨時間就要到了,越特的影兒未見一個,鐵蛋心裡好不沮喪。

不一會,隻聽後邊傳來腳步聲。鐵蛋機警地轉過身來,喊了一聲:“密碼!”對方答:“進攻!回令!”鐵蛋答:“守衛!”噢,換哨了。鐵蛋見來了兩個人,知道一個是換哨的,一個是帶班的,便立正報告:“沒有發現特殊情況!”然後,按照連隊規定,下哨退子彈,裝上空彈夾,大拇指一頂槍背帶,槍上肩,背起就往回走。

剛剛走出幾步,鐵蛋就覺得一隻胳膊把自己的脖子勒住了。還沒來得及明白是怎麼回事,槍又被卸了,一根麻繩搭到脖子上,“嗖嗖嗖”三下五除二,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鐵蛋知道出事兒了,擡頭一看,這兩個“換哨”的把戴在頭上的鋼盔掀掉扔到地上。糟了!原來這是兩個化了妝的越南女特工呢!一個是披肩發,一個在腦殼後面紮了個松鼠尾巴。鐵蛋又氣惱又懊悔:一心想抓越南特工,卻反倒讓人家抓住了,還是女的。

隻聽披肩發喝道:“站起來!”松鼠尾指令說:“跟我們走!”鐵蛋想:他姐的!中國話說得還蠻流利呢,這越南鬼子與中國作對,還真花了功夫。嘴上罵道:“哼!你們還配說中國話?畜生!你們越南侵略别人,把男人都打光了,就把你們女的派了來,母大蟲!”披肩發狠狠地推了他一下,說:“放老實點!快走!”“走就走!”鐵蛋昂着頭,挺着胸,邁開了步子。你以為咱們鐵蛋真的要跟她們過去呀?沒那事!鐵蛋精着呢,他要尋機會再下手。鐵蛋當兵前,曾經是鄉裡民間雜技隊的演員,專門表演氣功的,你想想,就憑這根細麻繩還能把他捆住啊?他心裡暗暗發笑。

披肩發和松鼠尾押着鐵蛋往前走,鐵蛋把步子邁得大大的,越走越快。她們以為他想跑,跟着後面緊攆着。轉過一個小山彎,鐵蛋突然站住不走了。幹啥?他在暗暗運氣呢。等到兩個女特工趕上來,用手槍頂着他的脊梁骨時,他已氣運丹田,略一使勁,捆着的麻繩就全斷了。說時遲,那時快,鐵蛋兩隻手在後面往上一翻,捉住兩個女特工握槍的手腕,往上一擡,你猜怎麼着?四隻手就像搭了架子一樣,在空中停住了。鐵蛋原以為這麼一擡,然後一擰手腕,兩支手槍不就繳下來啦,哪知道這女特工的手并非是專門用來繡花的,那力量不說有千斤,少說也有八百斤。鐵蛋心中暗暗吃驚:喲,這母大蟲不是等閑之輩呢!馬虎不得,得一個一個跟她們鬥。他伸出右腳在下面一勾,右手一松,“叭叽”右邊松鼠尾就摔倒了;他又兜胸朝左邊披肩發一拳:“你給我一邊歇着去!”披肩發一松手,槍掉到地上,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鐵蛋用腳尖把手槍挑到手裡,一摸,他姐的!還是中國支援的“五四”式呢,今天物歸原主,那咱就用它來“請客”了.他把槍口對準披肩發就要扣扳機,誰知“啪哒”一聲,撞針撞在空膛裡,沒子彈。披肩發可得意了。鐵蛋氣壞了,将手槍照準披肩發的腦門砸過去,披肩發一伸手接住了。這時候,隻見松鼠尾“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就要沖上來,披肩發一擺手:“你先歇歇,我一個人就夠了。”說罷,她把袖子一捋,握緊兩拳,沖着鐵蛋拉開了架式。

鐵蛋心裡說:來吧,我這裡正等着你呢!他把兩手一叉,運足了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披肩發“嗨”了一聲,照準鐵蛋的腹部打來一拳。乖乖!這一拳力量可是不輕。鐵蛋雖未挪步,五髒六腑卻隐隐作痛。這披肩發功夫還真不淺呢!鐵蛋不敢怠慢,雙手抱腹揉了揉,也弓腿貓腰,拉開了架式,兩個人在高低不平的山坡上,你來我往地交起手來。鐵蛋把家裡學得的幾手拳腳全都用上了,想瞅出披肩發的破綻,來個出其不意,那知披肩發上、中、下三路護得鐵緊,兩人戰了二十多個回合,誰也難以取勝。坐在一旁的松鼠尾見得此景,便把槍一放,站起身來。

你想想,鐵蛋對付一個都有些吃力,現在兩個一起上,昨能頂得住?眨眼間,就被兩個女特工按倒在地,擒住了。鐵蛋好不服氣:“哼,總有一天要治住你們!你們越南忘恩負義,恩将仇報!你們用的武器是中國支援的,連你們這套拳術也是從中國學去的,現在又翻過臉來打中國人。狼心狗肺!”披肩發和松鼠尾被鐵蛋說得惱羞成怒,兩人狠狠一使勁,就把鐵蛋推出老遠。

鐵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走一步,停一步,停一步,松鼠尾就在後面推一下。鐵蛋想:咋辦呢?難道真的就讓她們活着抓過去領賞?咱祖宗八代也沒幹過這丢人顯眼的事呀!罷罷罷,今天就死在這裡吧,死在這裡還能得個“高山下的花環”呢!一想到死,鐵蛋傷心落淚了,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祖國的大後方,心裡道:媽,您把兒養了這麼大,兒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了。兒今晚就要在這裡為國捐軀了。媽,您别難過,兒雖然沒給你寄個立功喜報回去,可兒也沒當孬種給您丢臉……想到這兒,鐵蛋收住淚,沖着兩個女特工大聲喊道:“開槍吧!老子死也不走了!……你們開不開槍?不開槍,我就撞死在這塊石頭上,反正你們不能把我活着抓了去!”“嘿嘿,”隻聽松鼠尾在後面冷笑道,“沒本事就想死呀,沒那麼容易。原來中國人也有熊包啊!”這鐵蛋最聽不得人家說他熊包。小時候跟人打架,打得頭破血流,也絕不當熊包撒“貓尿”,打不過就用頭撞,撞不過就用牙咬,還不知道當熊包是啥滋味。此刻松鼠尾的譏諷,就像在他心裡紮了一刀。一股熱血直沖頭頂,鐵蛋哪能受這種羞辱!死,也不能讓她們占便宜,跟她們拼!拼一個抵消了,拼兩個就賺一個。怎麼拼呢?鐵蛋兩隻大眼珠一轉,嗨!他想出了一個辦法。鐵蛋好糊塗啊!怎麼把爺爺教的一個絕招忘了呢?想到還有一個絕招沒用上,鐵蛋又高興起來:哼!誰勝誰負還難說呢!

鐵蛋也不吭聲,又開始往前走了。女特工以為他到底還是怕死,又回心轉意了呢。鐵蛋走了一段路,故意踢到一塊石頭上,裝着摔倒了,爬了半天也沒爬起來。松鼠尾伸手來拉他,鐵蛋運足了氣,就象生了根一樣,怎麼也拉不起來。松鼠尾和披肩發一起拉,鐵蛋“哎喲、哎喲”叫着說:“我這條腿斷了,來,一人搭我一隻手,使個勁。”女特工以為他要玩什麼花招,轉而一想,就那麼大學事,早已較量過了,反正跑不了,就一個搭過一隻手來。鐵蛋把兩隻手攥住了,趁其不備,一聲“嗨”猛地一使勁,嗬嗬!那兩個女特工的胳膊立時脫了臼,老老實實地垂了下去。鐵蛋站起來,哈哈大笑道:“怎麼樣,服不服氣?不服氣,我讓你們那隻胳膊再殘廢了!”那兩個女特工隻顧護着胳膊“哎喲、哎喲”直叫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鐵蛋感到一種報複後的快樂:他姐的!叫你們嘗嘗老子的厲害!這一回,你們得老老實實跟着我走!

鐵蛋押着兩個俘虜往回走,心裡那高興勁兒就别提啦;要不是這兩個俘虜在跟前,他真想哼個小曲子什麼的。走着走着,鐵蛋突然想起小時候和小夥伴們一起玩過的惡作劇“老頭看瓜”來。這玩藝兒有七八年沒。玩過啦,今天再玩它一回。他停下來,對披肩發喊道:“喂,你給我過去!”披肩發問:“你要幹啥?”鐵蛋把眼一瞪:“幹啥?‘老頭看瓜’許你們讓我低頭,就不許我玩一回‘老頭看瓜’呀?噢,你不懂是不是,‘老頭看瓜’就是把她的頭按到她的褲裆裡去。你們一個一個地來,快去!”沒辦法,披肩發隻好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鐵蛋雄糾糾地站着,心裡真解氣!可沒過一分鐘,他就後悔了:糟糕,咱現在是解放軍了,咋還玩這小孩子的把戲呢?他要緊跳了起來,連連催披肩發和松鼠尾繼續上路。

不一會,鐵蛋押着俘虜來到他原來站哨的地方,一看,站了一大幫子人,連長也來了!鐵蛋按撩不住激動的心情,“嚓”一個立正:“報告連長,新兵王鐵蛋抓住兩個越南女特工,聽候處理!”誰知連長卻哈哈大笑,他走過去拍着那兩個女特工的肩膀,說:“不錯,你們化裝訓練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呀!現在讓王鐵蛋看看你們這兩位‘女特工’的原形吧!”隻一眨眼的工夫,奇了:兩個“女特工”變成了兩個“小平頭”。鐵蛋傻眼了。兩個小平頭走過來,對鐵蛋說:“香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佩服!”說話聲還是那樣細細的,象個大姑娘。鐵蛋怪不好意思的,連說:“對不起,對不起。”連長在一旁說:“鐵蛋,對不起就夠啦?你把人家好好的胳膊拉下來了,現在該給人家還原了。”鐵蛋一看,可不是,他們一人吊着一隻胳膊呢。鐵蛋“嘿嘿”一笑:“我再給你們接上!”拉着胳膊往上一推,就對上了。

連長走過來,豎起拇指說:“你們都是好樣的!是我們連隊真正的偵察員。現在我準許你們都參加捕俘隊,指令你們在拂曉前趕到三号捕俘點設伏,伺機捕俘。”他回頭對身後的一隊戰士一揮手:“ 好,出發吧!”

這一次,王鐵蛋是真的去捉越特了。至于他捉住越特沒有,立了功沒有,各位先回去猜一猜,下次我再來告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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