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大學畢業那年要買房，當時房價還沒有漲起來，省會周邊也才4千多。無奈家中甚是貧困，首付的十萬塊無處可覓……
小四兄妹四人，他老小，人很聰慧，家裡人也都是村裡比較精明的那類人。大學畢業那年，他看中了學校所在城市新開發的樓盤，省會城市，才四千多一平，鬧着要買房。無奈家中早已一貧如洗，拿不出首付。在這裡我得先介紹一下他的上一輩，也就是他父親那輩人。小四的父輩也是四個人，四兄弟，他父親是老大，在家頂門立柱，其餘三個叔叔早年都在碼頭扛包，據說掙了不少錢。尤其是小四的四叔——老四，人實誠，能掙不會花，更是攢下一筆不小的财富。但老四這人較醜，還實誠得要命，老家那塊兒就叫缺心眼兒。你想想，誰家幹好的大姑娘願意嫁給一個缺心眼兒的家夥？後來從碼頭回家務農，那年頭，錢在銀行裡三年就能翻一番。但他從不挑吃喝，就一個标準，能吃飽就行；幹活不論輕重髒淨，就一個要求，給錢就行。雖然是光棍一條，但老四的财富還是很可觀的。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也都在猜他有多少錢。
老四45歲那年，鄰村有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妙齡女子，其父母願意将她嫁給老四做老婆，隻要老四對她好，他們不要彩禮。終于，老四在同齡人都當爺爺了的年紀，做了新郎官，媳婦兒是個後天的神經病，比他小25歲。雖然老四媳婦兒是個精神病，但她從不打罵人，隻是每天嘴裡叽裡咕噜地說着别人聽不懂的話，還給老四生了一雙兒女。老四也不嫌棄她，每天給洗刷得幹幹淨淨。
小四要買房那年，老四的孩子，也就是小四的堂弟堂妹才七八歲。前文說了小四的家人很是精明，平時就不少占老四的便宜。其實老四不傻，隻是不願說，也不願意計較。這次小四要買房，他父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四，侄子借叔叔的錢，貌似還真有點兒天經地義。
小四很少主動和他四叔說話，更不要說去他家，這次有求于人，不得不登門拜訪。去别人家也不能倆膀子扛個頭——空手去吧？于是，買了一箱奶，掂了一兜家裡的雞蛋，興緻勃勃的去了他四叔家。
老四雖然是大家眼中的缺心眼子，但内心裡路數全明。一看這陣仗就明白了，侄子小四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再加上老四不善言談，小四話沒說幾句就直奔主題。老四聽了，買房是好事，支援，錢我有，啥時候用就來拿吧！小四沒想到四叔這麼爽快，興高采烈地回家了。小四的母親知道後，你看我就知道你四叔有錢得很，回頭找他拿，先不急着還他……
小四買房順利，小四母親感覺處處高人一頭。一個夏天的午後，大家都在路邊乘涼，小四的精神病四嬸兒也坐在小四的家門口絮絮叨叨。也許那天小四的母親心情不好，就大聲讓她滾。小四的四嬸兒很驚訝的樣子看着她的大嫂，雖然她成天絮絮叨叨，還是能厘清親情關系的。小四母親看她不動，走上前一腳将她蹬翻在地，看什麼看，快滾，神經病！
小四的四嬸兒不是那種瘋瘋癫癫的精神病，屬于腦子介于清醒與混沌之間的，還挺會講理，我招你惹你了？你打我罵我幹啥，再罵就是罵你自己！
小四母親自知理虧，話不多說，走上前一巴掌打在妯娌臉上。其他人就紛紛說，别打了，跟她一般見識幹啥。正說着，小四的四嬸兒也撲了上來，小四的母親雖然年齡在那擱着，但很壯實；他四嬸兒卻很文弱，雖然有人拉着，還是很快落入下風，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看妯娌被人拉走，小四的母親還不解氣，又拿了一根擀面杖粗細的楊樹棍子，跑過去，一棍子打在她肩膀上，棍子頓時斷為兩截。其他人拉開架後紛紛指責。
老四在家午睡，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就趿拉着一雙布鞋出來了。看看自己媳婦兒哭哭啼啼，又問了其他人，知道了事情原因，來到小四家門口大聲說道，嫂子，咱做人不能沒有良心，這麼多年你們訛了我多少錢，我就不說了，孩子買房，我一個不字沒說，給你們拿首付，我媳婦兒一個傻子，沒招你沒惹你，你們還平白無故欺負她……
老四邊說邊哭，一個大男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淚流滿面，大哭不止。
小四的父母一直以為自己夠精明，這下在衆人面前露出了馬腳，很是低調了一陣子。衆街坊鄰居以前就知道他們太精明，不大喜歡跟他們交往，這下更沒人理他們了。小四的房子一上房，就匆匆搬了過去，徹底離開讓他們倍感尴尬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