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故事已由作者:糖包子,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引子
出于職業習慣,剛從泰國表姐家參加小外甥的周歲宴回來,我就上小說網點進了自己的文學專欄。
“籃子大大,你一停筆,我都快絕經了!”
“上一章還沒看過瘾呢!求填坑!”
“哦,my籃子,你該不會是失聯了吧?不要啊,我就你這一個偶像!”
……
一個月沒上網,評論區簡直炸開了鍋,一想到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那麼多少男少女,我就感覺自己已經跻身人生赢家行列。
我點開公告欄,決定告知崽子們我平安歸來的消息。還沒敲完,“叮”地一下,一條消息跳入我的視線:
“籃子你到底出什麼狀況了?”
此條消息來自我催稿成性的出版社編輯,與其相處的三年時光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她無論說什麼做什麼,無非隻有一個目的——催稿!
“啪啪啪!”敲下的消息被我逐一Backspace掉。
本來也擔心如實告知粉絲們我丢下她們隻是為了在泰國玩一個月會不會容易掉粉,這下好了,為了噎一噎我家編輯大人,我幹脆換了個幽默并且委婉的說辭,重新在公告欄上敲下了一句話:
“因為劇情需要,前段時間我終于決定狠狠心讓男主角死在十萬點傷害中,下定決心後我憂傷得連肉都吃不下了,是以出去度了個假散散心,現在已經回來了!麼麼哒!”
1.救命,男主角成精了
“叮咚——叮咚——”第二天一早,門鈴聲催命似地傳來。
想我一個宅女,在此地無親無故,誰會過來找我?我捧着雞窩頭小跑過去開門,門外卻驚現一枚大帥哥!
他十分随意地倚在門邊看我,啧啧啧,那性感的嘴唇,那憂郁的眼神,那光滑的皮膚,那迷人的聲線……
“等等,你說了什麼?”
剛才被他的美色誘惑,隻顧着看他的外形,等冷靜下來我才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場,竟然透露着幾分詭異!
他緩緩地低頭,湊近我耳邊,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既然那麼傷心,你又為什麼要把我寫死呢?”
寫……死?由于我天生膽小,一聽見“死”這個字便不由得嬌軀一震,默默地退後半步,“你……你是誰啊?”
他輕聲笑了笑,“差點忘了作自我介紹,我是你長篇小說《就是虐死你》的男主人公宮崎。”
我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書裡的人物怎麼會跑出來?”
他挑眉憤懑道:“你因為自己喜歡虐男主的惡趣味,讓我被女主角抛棄,被男二号迫害。
“設定種種苦難暫且不提,最後還想給我極其銷魂的一筆,在文章的最後讓我死在惡毒女配的床上!你還需要我一一數落你的罪狀嗎?”
作為腦洞大開的寫手,我的想象力也是極為豐富,瞬間就在腦海裡腦補了一出“我的男主成精虐親媽”的大戲,再加上他說的如此情真意切,這突來的刺激令我大腦一片空白。
是以當他那雙冰冰涼涼的手突然直擊我面門,身體的反應遠快于大腦,我猛地退後半步大叫一聲“妖怪啊——”,甚至忘了先把他關在門外再逃命,趕緊沖上沙發抱着枕頭一動也不敢動。
他緩緩地向我靠近,每走一步,都吓得我小心髒直抽筋。
“你到底想幹嘛?我求求你不要過來!”
他繼續靠近,“你不是要寫死我嗎?作者大人我們來日方長慢慢聊!”
其實他說的那個結局我隻跟自家編輯開玩笑時說過,雖說有這想法,但具體的結局還是要根據讀者回報而定的。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大帥哥說他就是我故事裡的主人公,還知道我預設的結局,我實在想不到會有誰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看來真的是我的男主角成精了!
感歎自己筆力之深厚的同時,我被吓得都要哭了,“求您别吓我行嗎?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心存一點把你寫死的想法。不然我改結局?
“我幫你整死惡毒男二和女二?您就是讓我删全文都行啊!實在不行我按照您老的想法寫,寫完再寫個續集讓您繼續發光發熱總行了吧?”
他這才微微看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原來他就是想活得久一點啊,那好辦!我心有餘悸地抹汗,總算能把他送走了……
誰知耳邊卻傳來一句:“我就先住這兒了,好監督你,等你寫得我滿意了再走!”
我一個冷戰,心弦再次提升高八度。跟一個非人類住在一起還要我安安心心地碼字,臣妾做不到啊!
正所謂急中生智,說時遲那時快,趁他正毫無防備地凝望着我,我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對不住了”,疾如風地把脖子裡開過光的觀音菩薩玉墜給掏了出來,大喝一聲:“大膽妖怪,哪裡跑?收!”
氣氛有霎那間的沉寂,沉寂,再沉寂。我們倆深情對視,保持原來的姿勢絲毫沒有動。
半分鐘後,他陰陽怪氣地眼角直抽,我終于忍不住雙腿一軟,甩掉抱枕雙手合十跪倒在沙發上,“請男主角饒恕我這個愚蠢的人類吧!”
嗚嗚嗚,什麼開過光的都是假的!
他彎起嘴角,呵呵地對我笑了笑。
艾瑪,求别笑,陰森到吓壞本寶寶了!
2.霸道男主入侵
這個名叫宮崎的男主角就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在我家裡住下了。
我打心眼裡覺得這家夥比我編輯還苛刻,匆匆浏覽了一下《就是虐死你》的前文,趕緊熬夜打開文檔奮戰大綱。
初步決定先讓他來個假死迷惑衆人,而後出個續集讓他大紅大紫,續集的名字就叫《虐死又怎樣》。
出于對他的尊重,第二天我決定跟這祖宗交代一下構思,“宮崎啊,我初步的設定是那天在……咳咳,在女配的床上你兩腿一蹬,大家都以為你死了,但送到醫院後才發現你沒有腦死亡。
“後來你癱瘓幾年才康複,而這個時候女主角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最愛的是你,是以回心轉意,和你破鏡重圓!”
這個設定十分完美毫無破綻,給了讀者狠狠的虐心一擊,并且在最大程度上實作了宮崎的所有願望,我越說越覺得自己才華橫溢無可匹敵。
宮崎卻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反問道:“你覺得這樣一個變化多端反反複複的女主角配得上我嗎?”
他冷哼一聲,“換人!”
我驚得都呆了!換你大爺啊,人是你想換就換的嗎?
想起自己昨晚沾沾自喜碼的那三千字大綱,心裡如同在滴血,但又不敢明着跟他扛,隻好憋着氣露出一張大笑臉,試探性地問:
“你該不是因為那一夜喜歡上那個惡毒女配了吧?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眼光那麼次的也就你了!”
他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而後把我的設定……全部推翻,好像他才是作者一樣。
“首先,宮崎這個角色第一部得真死,續集的話就設定成出殡的前一天他才從棺材裡爬出來。嗯,你可以把他設定成一隻純天然無公害的小僵屍。
“至于女主角,你可以就自己的形象為原型,就說你一個青春文學作家正在奮力寫稿,一個僵屍闖了進來,從此你們之間就發生了傳說中‘我與僵屍不得不說的事’,其他的任意發揮。”
這腦洞開得實在有些離譜,我反駁:“我寫的明明是一部非常正常的都市虐心大作,你這樣一弄不就成現代玄幻了嗎?”
他給了我一個“你個愚蠢的人類實在無可救藥”的眼神,說:“個人認為玄幻類作品更有賣點!”
汗,一個小說裡的人物竟然跟我讨論小說的賣點……不過,這語氣怎麼和我那無良編輯那麼像?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見我瞥他,又是一個冷飕飕的眼神瞥過來,“你覺得呢?”
我這才想起他是的身份,頓時吓得五體投地,連忙應聲:“我都聽你的!”
可是,這樣一來,這還是續集麼?俨然就是一部新長篇啊!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整了一樣……
3.床戲什麼的簡直太羞澀
按照宮崎本人的設定,我開始“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地碼字。由于宮崎對我的文筆要求也是異常的高,導緻我字字皆辛苦。
在通宵達旦毫不停歇地勞作一個星期之後,我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頭發也是嘩嘩地掉。
在電腦輻射的籠罩中,我抓着自己的梳子異常心痛。
宮崎那家夥可能注意到我的異樣,以為我要耍什麼滑頭,随即走過來監視我,我覺得自己很委屈。
“你們女人梳個頭要掉那麼多頭發?”他瞥了眼梳子上的頭發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
我無奈,“什麼嘛?我這是憂思深重用腦過度才會掉那麼多的好嗎?”
他愣了下沒有說話,而後甩下一句,“那你先休息休息吧!”
咦?我覺得詫異,還以為他為了早日翻身會把我往死裡頭壓榨呢!不過……這不是早日完工就早日送走瘟神麼?
長痛不如短痛,我稍稍思量了一番利弊,随即一臉苦逼地重新打開了文檔。剛準備敲字,雙手突然被一股力量所挾制。
我驚訝看着宮崎握我的手,他也愣了一下,趕緊松開,神情别扭地說:“你先休息吧,我不急。”
可是我急啊!但對上他有些陰郁的目光,我……我隻能默默休息去了。
這一休息就是好幾天的松懈,宮崎對我明顯沒有之前那麼苛刻,我的吃喝拉撒睡至少自由了不少。
但就在我麻痹大意的時候,很快我們又遇到了一個十分尴尬的問題。
某天我照例面朝電腦,春暖花開地碼着字,才一起身,立刻體會到了“最怕突然的一刹那”之感。
我驚慌地低頭一看,我上個月剛買的白色皮沙發上鮮紅一片,同樣鮮紅的還有宮崎那張自帶美顔效果的俊臉。
我二話不說沖向了衛生間,雖說人家宮崎純屬超自然生物,但好歹是超自然生物中的雄性,我的兩頰禁不住有些火辣辣。
本想要裝裝漢子大無畏一番,誰知出來後宮崎比我還糾結,一副千言萬語萦繞于心卻一個字都說不出的模樣。
我無奈了,“您老能換個表情麼?”
他尴尬了一瞬,随即……面容更加僵硬。
我隻好采取懷柔政策來破解尴尬,甚至是抱着打哈哈帶過的心态說:“如果你别表現得那麼慘絕人寰,我可以考慮給你寫幾場床戲。”
見他的表情有些松動,我說的更加賣力,列舉了N個姿勢,要有多銷魂就有多銷魂,等我講完他的各種福利之後才發現這家夥已經黑着臉近在眼前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的一隻手非常順勢地撈過了我的腰,将我整個軀體都固定在了懷中。
我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隻覺得他的氣息上上下下地如在耳邊摩挲着我敏感的神經,“哦?床戲?是這樣麼?”
“呃……不不不,不是……”
媽媽呀!求放過!我趕緊推開他奔進卧室,再這麼撩下去我可要原地自爆了!
可就在我打算關門的一刹那,宮崎說:“這麼點玩笑都開不了?你還打算寫床戲?少女,火候不夠啊!”
宮崎,你……此處省略髒話三千字!
4.好一個任性的妖物
例假中的女人容易勞累,宮崎大概深谙其道,這幾天從沒督促我寫文。
我心想一個小說裡出來的家夥竟然也那麼會做人,果然是原作我的功力爐火純青。
這天起得有點晚,我洗漱完之後發現宮崎已經為我準備了早餐。其實這也挺好,就當我免費請了個鐘點工。
“我昨晚去超市買了些東西給你,沙發上那個袋子你呆會兒自己看看。”吃完飯,我正要回去碼字,宮崎突然這麼跟我說。
這可是宮崎第一次給我買東西,我有些受寵若驚。袋子裡裝了一瓶章光101、一瓶霸王防脫,還有兩盒驢膠補血顆粒。
“呀,宮崎你好貼心诶!”我擡頭看他,十分感動。
他别開目光說:“你别誤會,你寫文的狀态好,我的人物命運才會好!”
到底是自己創造的人物,果然是親兒子!我想都沒想就跑過去摸了摸他的臉,“沒想到你還挺懂事!”
被我摸過的地方“唰”地一下就燙了起來,他連忙推開我跑到客廳看電視,逗得我插着老腰哈哈直笑。
這家夥原來那麼羞射啊!
我向來是遇弱則強,幹脆追了上去,“宮崎啊,我記得我給你的人物設定是霸道總裁啊,你怎麼轉眼就成奶油小生了呀?”
他突然在我面前停下,我冷不防地撞了上去。他抓住我的手說:“需要霸道一個給你看看嗎?”
“我……我……還是不用了……”我心跳加速,感受到他手上異樣的溫度,趕緊掙開默默退了幾步。
但退着退着就想起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宮崎你是暖的!你不是鬼!”說完我自己先反應了過來,他不是鬼,他是成了精的男主角……
不過,我明明記得初見那天他的手是冰的呀……
宮崎卻是挑眉,“我從沒說過自己是鬼。”說完甚至猛地湊近我幾步,一把捉住我,陰森森地往我臉上噴出一口氣說:“怎麼?你還希望我是鬼?”
我吓得連忙往後跳了一步,擺手有如撥浪鼓,“不不不!那還是算了!不過說真的,我對你們這種超自然生物還真是不太了解,你能具體跟我介紹一下您老的界門綱目科屬種嗎?”
說完我還求知地拿出了筆記本做記錄,這可都是異世界的素材啊!
宮崎的表情僵了一下,仿佛有幾分心虛。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敲了我一記爆栗,“你隻要知道我是超自然生物就好了!還不快去碼字!”
我心想這家夥即使不是鬼不是妖怪,那也不是什麼善茬。正準備退下,一擡頭腦袋便觸到了他又短又硬的胡茬,我猛然愣了一下——這真是久違的雄性氣息!
這才是傳說中滿滿的荷爾蒙啊!我腦補得根本停不下來,甚至忘了此刻還貼在他的懷裡。
直到宮崎暧昧地将頭埋在了我的耳邊,“怎麼?想一直待在我懷裡?被我的美色迷得無法自拔?”
我頓時驚醒,媽媽呀,好羞恥啊!
5.編輯被盜号了
“籃子,公司在H市XX書城安排了一場粉絲見面會,定在這個月的月底,你到時候過去溜達一下,和你的孩兒們培養培養感情。”
編輯大人這條消息發過來的時候,我幾乎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自打宮崎來到我家,編輯大人就出乎意料地沒有騷擾過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金盆洗手不幹了呢!
但此刻的手機QQ卻顯示她是異地登陸,騰訊還很貼心地提醒我防止洩露财物資訊。
這個社會太複雜,我不禁想起前幾天網上因為盜号事件而引發的幾個血案,心裡一時直打鼓。
“宮崎,你說我編輯是不是被盜号了呀?她已經好幾天沒找我了,這次突然找我還是異地登陸。萬一約我去粉絲見面會的是個騙子怎麼辦?”
我越想越不對勁,掃了眼自己C罩杯的胸,更加擔心,“如果到時候見色起意,那我豈不是完了?”
宮崎的臉色有點黑,表情一如初見般陰陽怪氣。
我以為他是在責怪我去參加粉絲見面會會浪費寫稿的時間,遂弱弱地說:“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反正本來也不敢去……”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裡又觸了他的逆鱗,他的臉色更加黑,眼神愈加惡狠狠,低喝道:“你如果不去,你的公司該有多丢人,你讓誰去救場?”
“哎,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頭忽然竄出一陣無名火,仿佛宮崎本該如我想象地那般時刻挂念我。
見我這樣的反應,宮崎錯愕了一下,随即緩和了語氣,“如果你去,我肯定是陪着你的。”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我,可能是他的目光太專注,我恍生一種錯覺。
他狐疑道:“怎麼了?”
我的心裡突然空了一下,趕緊打着哈哈故作贊賞地對他說:“你是超自然生物,如果有人害我,你一個巴掌就能扇死他!宮崎你就做我的私人保镖吧!”
宮崎十分無語,毫無形象地沖我翻了個白眼。
暧昧氣氛煙消雲散,我卻随即又擔心起一個問題,“會不會有人認出來你是男主角宮崎啊?”
他一個枕頭砸了過來,“你一個親媽都認不出來好嗎?”
呃,好像也是!
6.如果他是人就好了
事實證明的确是我想太多,這場粉絲見面會異常地順利融洽。
“籃子大大,我好喜歡你!”
“籃子大大,你本人好漂亮!”
讀者們一口一個“大大”喊得我身心舒暢,如在雲中漂浮。而宮崎就在一旁默默看着我,對上他的目光,我覺得十分安心。
瞅了瞅時間,眼看依舊将近尾聲,我正準備離開,誰知四周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黑暗突如其來,周遭卻一片靜谧,很有恐怖片的效果。
如果說在遇見宮崎之前我對鬼神還是半信半疑的态度,那麼宮崎的存在無疑打破了我二十年來塑造的三觀。
是以面對此情此景,腦補過盛的我頓時有些驚慌失措,“宮崎!”
“我在,我在!”身後響起一個聲音,我順着聲音趕緊撲向他,直到結結實實地撞進了他的懷中,心裡才沒那麼懼怕。
宮崎一副嫌棄不已的語氣,卻仍是輕輕地安撫着我,一直跟我說别怕别怕。那一刹,心裡莫名有種暖暖的感覺是什麼回事?
燈光是在兩三分鐘後才重新亮起的,我尴尬地推開宮崎離開了他的懷,擡頭看他,他的表情赫然就是傳說中的似笑非笑,帶着點寵溺,又帶着點嫌棄。
我正想問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悠揚的音樂聲蓦然打斷了思緒。此時紅地毯上一群粉絲們推着一隻大蛋糕向我走來,全場發出一聲高呼:“籃子大大,生日快樂!”
“籃子大大,快許願啊!”一個小讀者在旁邊提醒我。
我呆了好久,這才意識到今天是我生日。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許願的前一秒我突然轉頭看了一眼宮崎,而後把雙手交叉相握,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如果宮崎是人就好了……
許完願,我拿起一旁的刀準備切蛋糕吃,宮崎拍了拍我的手,“你傻不傻?蛋糕是用來玩的!”
“玩?怎麼玩?”我驚訝地張大眼睛,話音還沒落,一塊奶油就砸了過來。呃,那油膩膩黏糊糊的觸感布滿了整張臉。
我努力張開了眼睛,發現宮崎這家夥竟然在笑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看得我都呆了。
他用雙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随即從臉上拔下一塊奶油,往他臉上擦去。
“孩兒們,殺!”
在我的帶領下,現場頓時群魔亂舞一陣騷亂,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當然,我自己也被殘害得不要不要的。眼看我和宮崎自身難保,他趕緊帶着我趁亂離開。
遠離兇案現場後,宮崎稍稍整理了一下他自己,随即從兜裡掏出濕巾給我擦臉。左一下,右一下,輕柔的觸感就好像在摸我的臉。
我不禁有點心神蕩漾,突然覺得他對我可能是有幾分意思的。瞧他那溫柔的眼神,那淺淺的微笑,仿佛下一秒就要跟我表白。
他伸出大拇指從我嘴唇上掠過,我更是心跳加速,簡直要醉暈過去。
他終于開了口,看着他嘴唇的一張一合,我差點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到底是什麼,“這張臉表面積那麼大,塗的奶油就是多啊……”
這次我真的是醉了!
7.他走了,就像從沒來過
然而第二天,我竟然在《寫手圈娛樂八卦報》的頭條上看見了自己的大名,上面寫得有闆有眼,有圖有真相。
而照片中被一個大紅圈圈圈着的不正是沙發上正在玩青春酷跑的那位麼?
我隐約已經預料到下一次的簽售會或者粉絲見面會不會很好過,到時候有記者追問起來該怎麼辦?
不過,這照片拍的還是挺有水準的——宮崎在燭火中靜靜凝望着我,而我閉着雙眼正在許願。
報道上說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宮崎對我必然是深愛,我覺得寫報道的這人眼神很有問題。
“你在看什麼呢?還不快寫稿!”宮崎走了過來。
我趕緊關掉頁面,打開文檔。
“都快一個月了,即使一天五千字,十二萬字的長篇應該也完成了吧!”他站在我旁邊,瞥了一眼我新打開的文檔。
“哎呀,快了快了,你别催,越催我就越沒思路,而且前面寫的也得改啊!”我有些煩躁地把他趕出了門,房間才重歸于安靜。
其實我的正文早已經完成,隻差幾個小番外了,可我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就是不想讓他知道。
又過了幾天,我糾結地寫了一個又一個番外,為掃廁所的阿姨都洋洋灑灑地寫了篇兩萬字。
眼看着番外的總字數都要超過正文,宮崎終于放下他的青春酷跑,對我有些看不下去了。
“籃子你到底在幹嘛?”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宮崎說:“寫完了就交稿吧!”
我“哦”了一下,呐呐地把文檔發送到了編輯的郵箱。後面的這本續集是我第一本沒有放到網上連載的作品,也是第一次直接給編輯發送全文,能不能順利出版都是個未知數。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宮崎,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他愣了一下,微微一笑。
“我以後就見不到你了是嗎?”
他走近一步,坐到我的面前,“你忘了嗎?這本書的女主角是以你為原型啊?是以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推開了他,“這不一樣!我又不是她!”
他輕輕地笑了笑,“傻!”
對,我就是傻,傻到對一隻超自然生物産生了不該有的感情。癟了癟嘴,我又問:“宮崎,你本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主角啊?”
他一臉的無所謂,“作者怎麼設定我就喜歡什麼樣的咯!”
我怒了,“對方辯友,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是說認真的!”這一本的設定是以我為原型好嗎?
“我也沒說假的啊!”他微一低頭,就輕輕地吻了過來。
問男神喜歡什麼類型女生,他低頭吻我“喜歡你這樣的”。
一個吻落下,我徹底迷渾。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宮崎的身影,就好像從沒來過一樣。
8.緣來是你
宮崎是真的離開了,房子裡所有有關于他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仿佛這個人物隻是存在于我的臆想、我的筆墨之間。
如果不是新的文檔提醒我曾經确實有那麼一個人壓榨着我,我怕連我自己都會忘記他。
一個星期後,某無良編輯重操催稿舊業,給我發了條QQ消息,說是約我喝茶。
其實我簽約的文化公司就在鄰市,但因為我一來比較懶,二來比較宅,是以從來沒有親自去過公司。
而平日裡有一些簽售會,編輯也沒有親自到場,是以我和她從來沒有面過基。
既然她親自約了,我最近也煩得不想寫稿,過去散散心也沒關系。
到達她約的咖啡館是下午兩點,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我進了一個小包廂。
“編輯你好,我是籃子!”雖然她平日裡因為催稿沒少壓榨我,但是一碼歸一碼,該有的禮貌還是得做到。
“籃子,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如遭雷擊,一擡頭,眼前這人不是宮崎嗎?
我拍了拍臉,疼的。
他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說了一個字:“傻!”
我驚呆呆地看着他,“宮崎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又從小說裡跑出來了?我編輯呢?”
他一臉看白癡的模樣看着我,眉毛挑了挑,“說你傻你還真傻!約你的是我,你的編輯當然也是我。不過我本名也确實叫宮崎,恰好和你書裡的男主角同名。”
作為一個作者,我的腦回路還是挺順暢的,聽他那麼一講,空氣中就仿佛彌漫出一股陰謀的味道。
他見我變了臉色,連忙對我說:“你先别急,聽我慢慢說。”
他坐到我身邊,雙手稍稍環着我,“當時你失聯一個多月,我是真的很擔心你,這才請了假要去找你。誰知道出發前竟然刷出了那麼一個喪心病狂的公告,合着我這一個月都是白擔心了。
“見你以男主角結局為由搪塞我,我氣不過,就決定将計就計吓唬吓唬你,為了達到逼真的效果,我還特意去樓下小賣部買了十根冰棍凍手。當然,我這順便也逼個稿子出來。”
稿子稿子,說到底還是稿子!一想到離别前那個淺吻,我心痛得跟受了宮刑一樣。
“你個魂淡編輯,你太過分了!”
我抓起一旁的包包就要離開,踉踉跄跄走到門口的時候,腰間突然一緊,一個擁抱兇猛來襲,瞬間把我困在了把手和他溫熱的身體之間。
心慌隻是一刹那,平靜下來後,我冷笑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你還想幹嘛?騙我下一個長篇?”
他把我扭了過去,語氣溫和,誘惑力極強,“還記得《虐死又怎樣》的最後一句是什麼嗎?”
我回憶了一下正文,最後一句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但他的目光太過循循善誘,讓我情不自禁地開了這肉麻的金口,自動報上最後一句:“無論你來自哪裡,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你隻需要記得我是籃子,你是籃子的宮崎,僅此而已。”
他笑,“是以我是籃子的宮崎,這一點永遠不會變。你看,我有那麼多寫手,隻對你這麼上心。”
别扭了好一會兒,我隐隐聽得幾分感動,對催稿催出感情這樣的設定也不是不能接受,整個人都要陷入他的溫柔漩渦,轉瞬間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件大事!
剛才因為宮崎的沖擊力太大,我差點忘記自己之前其實一直以為言情界的編輯都是女的!
對于眼前這個男版的編輯,我突然有點無法接受起來,畢竟我曾經将他當成女性同胞自爆了那麼多無節操的猛料……
“那個……”我問得很小心翼翼,不想喚起他的記憶,“你還記得,記得我曾經跟你說的……”
他問:“記得什麼?記得你初潮的時候拿尿不濕當衛生巾?”
我猛然一驚。
他又問:“記得你把父母的避孕套當氣球吹?”
我猛然二驚,見他還要繼續問下去,我連忙捂住他的嘴。
不能再讓他問下去了!
過了好久,等我确認他不會再開口吐狗牙了,才心有餘悸地松開自己的手。
他卻還笑着說:“這些八卦談資呢都是我催稿的殺手锏,是以說啊,你拖稿的本領到底比不上我催稿的手段。籃子啊籃子,以後你還是乖乖就範吧!”
面對他春光燦爛陽光明媚的笑容,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了一個他,哪怕滿滿的惡意向我來襲我都——甘之如饴!
更何況……我人都是他的了,交個稿子又算什麼呢?(原标題:《成精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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