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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雲龍不再人間清醒

作者:談心社

張雲龍沒有想到,自己能在《披荊斬棘的哥哥》裡走這麼久。

他好像是一個來做客的路人或旁觀者,僅僅好奇地張望了一下,就被拉到台上。

還有很多事他沒弄明白,比如他給自己這趟綜藝之旅的表現打六十分。

他認為自己不算幽默——被人津津樂道的“人間清醒”式金句,其實是認清自己位置後的自嘲。

類似的歪打正着對于張雲龍來說,并不陌生。

當張雲龍不再人間清醒

踢足球十三年、入行八年,包括踏入綜藝,都有意外的成分。

在任何一個領域,想要獲得認同,都是困難的,和自己較勁的。

無論是踢球或演戲,還是唱跳,他的樂觀和自洽貫穿始終。

這不是所謂的“人間清醒”,而是知道自己應該處于怎樣的位置,就像站在球場上,各司其職,才能輕松上陣。

演戲可以不執着于角色大小,人生也不要那麼多分數。

隻要更好的角色還在路上,更舒适的人生還在腳下,目前在最佳狀态裡,一切都還來得及。

以下是張雲龍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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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雲龍不再人間清醒

我參加《披荊斬棘的哥哥》以來最大收獲,就是更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一個認知過程就是,整個過程當中就沒有不困難的事。唱歌跳舞都特别困難。連跟大家去交流去溝通,都好困難。那種感覺就是,沒有一刻是輕松的時候。

箭在弦上,有時這個舞台結束了,當下舒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但馬上就要釋出下一場的規則,給你放松的階段很短。

最大的壓力就是怕拖别人後腿,沒自信這個事騙不了自己。我自信一點也沒有,你看台上都是一些什麼人,随便拿出一點東西就碾壓我。

我能給自己打60分,及格。原來說二公是我的極限,沒想過走這麼遠,就算到現在,我上台表演前依然還會很緊張,控制不住,還是要更加刻苦的去訓練。别人可能5分鐘學會的東西,我可能要學五天,必須就用時間去堆。

當初接到這個邀約之後就想去聊聊,也沒想過會上,就是想去嘗試一下、去感受一下,玩一玩可能就走了。

因為我在裡面年齡算很小的了,大家都很讓着我,paul哥、言大哥、淇哥,有一個算一個,對我都很包容。

還有好多人都真心幫我,比如炫哥,教我唱歌費老勁了,還得鼓勵式教育。他特别懂得因材施教,給我講樂理我可能不大懂,他又給我講畫面,引導我“唱這個歌詞時候你想什麼”,可能我是對畫面比較敏感的人。

包括劉迦也是。特别感謝劉迦教我跳舞。我學習舞蹈,從中午一直練到下半夜一兩點,他都在陪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教我,而且特别有耐心,真的是一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以前看過一些節目,覺得我也行,現在發現我不行,唱跳太難了。你得兼顧動作還在兼顧隊形,你還不能走出光區,包括有各種臨場發揮,其實是件特别綜合的事情。

真的是需要去投身在裡面,下很多功夫,做很多功課,才能了解每一個行業的不易。就像拍戲的時候演一個基層工作者,下到基層,你跟他們去聊、去實地感受,你才能知道,哇,這太難了,沒有任何一個職業是容易的。

前幾日發了個微網誌,說我跳舞就等于鹹魚打挺。粉絲給我很多鼓勵的留言,我說那我也是一條有夢想的鹹魚,夢想還是要有的麼。

但不會去想逐夢一下歌手這回事,這上面不需要我再去發光發熱了,接下來就好好去演戲。

在這個綜藝上,我希望呈現一個完美的謝幕。

哥哥這個節目,讓我學到了很多。

我以前認為的江湖,在現在看來可能就是一個小水坑,真正的江湖,我在哥哥的節目裡面好像看到了。

更廣闊的一點空間,就是江湖,人情世故可能一輩子也學不完 。

當張雲龍不再人間清醒

在唱跳方面,其實和剛入行的時候我對演員身份的了解一樣,那個時候,聲台形表對于我全都是困難。

可能是家庭氛圍影響我的。

家人對于我考電影學院這事,一開始是不相信,後來就支援了,覺得反正我也考不上,人家都考幾年也考不上。我身邊的人相對都很清醒,不會盲目地鼓勵你怎麼怎麼樣。

像哥哥這個節目一樣,我身邊的從業人員,覺得你可能也就二公就該回來了,是以大家的預期都給得很低,我身邊的包括我家人也是這樣,沒有說你最棒。是以導緻我看事情也很客觀,有點自知之明。

說白了,我的工作就跟大家上班賺錢一樣,養家糊口,同時也能實作自己的理想。

都說演員能體驗很多種人生,真的是讓你過上很多不同的人生。你演一個相對于比較好的角色,殺青了以後,他真的會留下一點東西在你本我的性格裡,我覺得這個是挺好玩的一件事,不知不覺的角色會影響你。

當張雲龍不再人間清醒

有的演員可能天生自帶天賦和使命感,但我當初去學表演那個時候屬于走投無路了,不知道幹嘛。也沒覺得表演是夢想或者什麼的,沒有說我的整個生命為了表演,沒有。

沒那麼嚴重,也沒那麼嚴肅。

表演是慢慢喜歡的一個過程,因為了解它,覺得挺有意思。有的角色他跟你生活了三個月或是半年,甚至更長時間,我決定不了他離開的時候能留下多少。

兩年前還曾經想着,随着年齡的增長,想去尋求一種轉變,尋求另一個可以讓自己釋放的空間,現在兩年過去再回來看,這想法完全被我推翻了。

别釋放,就找一個适合自己的角色。現在看戲份和主角真的不重要了,給觀衆留下的印象深不深刻是最重要的,包括這個角色賦予你的發揮空間,如果角色精彩,觀衆就會印象深刻。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雷佳音演《心花路放》,他就演一個地痞流氓,有一段他用兩個字,就把那場戲演活了。

還有像《天下無賊》裡面,範偉老師的那場戲那麼短,就成為經典了。

但也不是說戲份不重要,“隻有小演員沒有小角色”這句話,某些時候我不贊同。給你一個1秒鐘的戲你來演,就當個1秒鐘的背景版,你怎麼演。

戲份在某種程度上是挺重要的,它決定你的發揮空間,不能說你演一個龍套,然後你去跟主角比,那不現實。

偉大的表演都是天賦和靈感的産物,我從來就不是天賦型演員。接到角色的時候,還是會準備一個月左右。先調查這個人物的背景、原生家庭,當時的曆史那環境是什麼樣,如果有原著的話看看原著,再看看相關類型的片子。

時間相對充裕的情況下,你是有很多發揮空間的 。

現在很期待能演一個運動員,想要再找回一下當初做足球守門員的那種感覺。

當張雲龍不再人間清醒

也許是和足球的關系改變了我。

踢了13年的足球,來來回回有一年時間,做決定說放棄了,我不再踢球了。後來選擇了表演這條路,然後等你變得越來越好的時候,我覺得,啊,我也許已經跟它和解了。

我們有一個球隊在北京,夏天就會踢球。當你喜歡的東西變成飯碗,就不會快樂,如果變成一味生活的調劑,你會特别快樂。因為壓力沒那麼大了,也就沒有得失心了。

以前會特别失落,畢竟運動員都有競技勝負欲,你會覺得要有一個赢家的,那為什麼不是我。

現在不用。

33了,從雙魚上升雙子了,有時候一天都有八個想法,上一秒決定的事,下一秒就說哎,不大好啊,然後再過兩天:嗯——當初想法是對的;然後又變,總變。

比如說一個特别後悔的決定,人不應該立flag。

我曾經說過特别大言不慚的話,剛入行的時候,說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在熒屏上,就可以大放異彩。

如今回看給了我快10年的機會,我也還是這個樣子,高不成低不就的,是以再也不要立這種flag。

當張雲龍不再人間清醒

我大部分時間是糊塗的,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做事的時候就會輕松一點。

而且糊塗也很難得啊,為什麼要時刻清醒呢?

比如人生裡任何賽道上的排名,除了有一些場合要把這個拿出來說一下,好像那代表你很優秀,其實隻不過是一個排名而已。

就像當時報考電影學院我那時候是男生組第一、全年級第四,有過一段時間覺得好開心,但進了學校之後發現,變成倒數第一了。

你表演也不行,台詞也不行,因為以前你是運動員,完全沒接觸過這些,和别人相比,你是一張白紙。從那以後才知道,原來心态可以轉換地這麼快,從最高處跌落是這種滋味,後來在班裡也是一直努力,讓自己先變成倒數第二再說。

成功這個詞,現在看就有點激進、過于功利。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也許比什麼都好。

我想接個好劇本,好好拍戲 ,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活動,不考慮火不火這個問題。

我的理想排名是,如果排名100的話,最好讓我排到二三十,三四十。

不是看開了,就希望整個人生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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