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烏龜在飛——小腳丫大足迹

天氣一天天的暖和起來，無論走在哪兒，滿目盡收濃濃春意。正如崽兒的作文《挂在睫毛上的春天》寫的——

燕子有說有笑地從南方回來了。它們成群結隊，載歌載舞，追逐嬉鬧，順着我的視線飛向遠方。身後留下縷縷清風，還有清風中的絲絲春意。我擡起頭，看見春天就飄在天空中。

滿山遍野的花兒開了，鳥兒站在發青的樹枝上，放開喉嚨唱歌，分外動聽。樹下的花兒、草兒伸出小手随風輕舞，好不熱鬧！放眼望去，看見春天就鋪在山野間。

如絲的細雨落入被清風吹皺的河裡，喚醒了水中的魚兒，它們三五成群，你追我趕，互相傳遞着春天的資訊。站在河邊，看見春天分明就撒在了河水裡。

那麼春天你到底在哪裡呢——天空中？山野間？河水裡……？

噢！知道了，原來春天就挂在我的睫毛上！

一點都沒錯，不管走到哪，隻要一睜開眼睛，看見的都是春天的景象。真像就是把春天挂在睫毛上了一樣，想躲都躲不開。

春天是個充滿幻想的季節，而對于崽兒來說，這個春天更是一個急于嘗試、又急于實踐的時機。瞧着沒？一大早起來到現在，這手腳就沒着消停。

“媽媽，你可别說我不靠譜！”

“我沒說！”

崽兒在往她蛋形的竹筐裡，一件一件地塞了六個“恭喜發财”。嘴裡還不停的嚷嚷：“凡是看見《恭喜發财》的人，就沒有一個說不好看的。是以我打算，有時間就去買幾個，這樣一來，我再要買點什麼東西的話，就不用和媽媽要錢了！”

《恭喜發财》是春節時崽兒和媽媽共同創作的工藝獨幕喜劇，是一對彩繪笑臉石膏娃娃，紅紅火火的，看着挺喜慶。媽媽沒事的時候，就用制好的矽膠模具翻制幾個，現在已經攢了一大堆了。原本是讓崽兒跟小朋友們做互送的禮物的，崽兒還送一對給自己喜歡的臨時外教，外教表現得十分喜歡的樣子。從那一刻起，崽兒就暗暗盤算起來：用《恭喜發财》來賺取點零花錢豈不美哉？

行動定在了本周日，為此，崽兒破正常的把作業在周六就完成了。

其實，媽媽一點也沒小看崽兒的這次行動，在廚房裡正忙着做崽兒愛吃的“轟炮蛋”更新版呢。心裡也不停的在想：這孩子也許還有點經濟頭腦，那還真比我強！

“吃飯吧！”媽媽端着更新版的一個大大的 “轟炮蛋” ，一分為二地放在兩個盤子裡，擺到餐桌上，立刻溢出了滿屋子的香氣。

蛋蛋是個好孩子，比崽兒的年齡大一點，身體也高一點。她不僅學習好，品質也不錯。在衆多的玩伴裡，她和崽兒是最鐵的。日常生活中，二人常有合作。這個周日，她們又有新招，那就是去公園做生意——賣《恭喜發财》。并定好了五五分成的合作條件，如何暢想賺錢給自己花的種種快樂就不用說了。

“媽媽”崽兒邊吃邊和媽媽談起了生意“你說石膏娃娃的本錢是多少啊？”

“兩塊油泥10元；一小桶矽膠200元；一小袋石膏15元，一共225元——對了，還有丙烯顔料若幹元。”

“那一個娃娃的本錢呢？”

“一個娃娃的本錢嘛——”媽媽稍停一下說“也就是塊巴角的吧”

“哦”崽兒眨巴着眼睛，把最後一點“轟炮蛋”塞進嘴裡，又喝口牛奶沖下去，最後用手背左右抹一下嘴，十分嚴肅的說：

“《恭喜發财》主要是你設計和制作的。加上設計、制作費，我每件給你兩元怎麼樣？” 說完，把兩隻胳膊交叉在胸前，一本正地盯着媽媽。

“嗨！” 媽媽趕快說“如果賣了錢，你和蛋蛋平分就好了，我就算了吧！”說完，端起兩隻空盤子轉身向廚房走去。

“不行！”崽兒随後跟了進去，大聲叫道：“親兄弟明算帳，我和蛋蛋的分成應該是減去本錢之後算的。是以說你必須得要，就算是我們在你這裡批發的。”

“好好好！我就當是你倆的供貨商，按兩元一件批發！把貨賣掉之後再付錢如何！”

“OK了！簽合同！”

媽媽無奈，隻好按女兒的意思簽了個合同。崽兒又用鞋油按上個手印，也讓媽媽按上個手印，這才挎起她的竹筐，一臉向往的走了。

星期天的公園裡熱鬧非凡，崽兒的蛋形竹筐，使她的回頭率得到了大大的提升。為此，她和蛋蛋兩個人一直在争吵着該誰拿竹筐，不停的搶來搶去，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做生意。

“停!”蛋蛋突然叫停“你忘了我們是幹嘛來了？”

“可不嘛！”崽兒也終于回過神兒來“你看公園裡的人這麼多，趕緊抓住這個大好的商機啊！”

“就是，就是，趁機賺它個金光四射！”

争歸争，吵歸吵，該書歸正傳的時候也不能含糊。

“咱們先定六元一個，十元一對怎麼樣？”崽兒說。

“我看行！”蛋蛋幹脆并痛快地同意了。

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哥哥姐姐走過來，崽兒舉着一對娃娃迎了上去，大聲喊道：“哥哥姐姐！恭喜發财！”

衆人一聽，紛紛站住了腳步，眉開眼笑的看着崽兒。有人接過娃娃擺弄着，不停的說“真好看！”。

崽兒同樣眉開眼笑的：“《恭喜發财》，六元一個；十元一對！”

“哦——”

“……”

幾個人加在一起，一共給了崽兒六個“哦”，最後一個娃娃也沒買走，擺擺手過去了。

崽兒站在原處，一點不見氣餒的表情，努了一下嘴，又朝另一幫人跑去……

可能也是蛋蛋稍大了一點，或許是天生就有些腼腆。她挎着竹筐，手裡也拿了一個娃娃，可嘴裡就是不出聲音。

蛋蛋看着崽兒在人流中奔來跑去，自己盡量跟在後面，

時間過了好久了，竟然一件都沒賣出去。

崽兒突然覺得公園裡安靜了許多，她擡起頭望一望天，用手抹了一下灼熱的臉頰上流下來的汗水，這才意識到了時間已走進中午，于是，她回過頭，向紅頭漲臉的蛋蛋走去。

這是一個槐花吐芳的季節，公園裡的土山上，一棵棵高大的槐樹，頂着綴滿花兒的巨冠，看着兩個小“關公臉”，在正午的陽光下走過。它用撒向路邊大片的陰涼，招呼着她們前來坐下。

崽兒思量着把娃娃一個個擺在地上，又一個個放進

竹籃裡。一邊鼓搗一邊問蛋蛋：“你說娃娃是不是太小了？也就是五公分，要不我們把價格減少點？”

“減多少？”

崽兒的腦海裡出現了一連串行人搖頭時的表情。又拿出一個娃娃看看。

“幹脆三元一個；五元一對！”

“好！”

兩個人商量好，又開始了對明天的暢想——

崽兒說：“我明天叫媽媽多設計幾樣娃娃造型，再成批量地制作出來，然後我們去批發，到公園來賣。争取在周日賺的錢，能夠我們自己一周花的。”

“那我們不就是自食其力了嗎？”

“可不是嘛！” 崽兒晃晃頭，驕傲的說“這隻是個開頭！”然後意味深長的看着蛋蛋，

她們不約而同的大聲說：“我們發了！”

說着說着，崽兒一身正裝的坐進了一間明亮的辦公室。室内各種植物和花卉清香豔麗；雞、鴨、貓、狗随便出入。崽兒滿面春風的在接聽電話，一陣哈哈大笑之後，放下話筒，端坐在椅子上，順手拿起一隻小烏龜……

蛋蛋同樣滿面春風，也是一身正裝的走進來，向崽兒做了一個OK的手勢。崽兒興奮地站起來，走到蛋蛋跟前，蛋蛋順勢用手搭住她的肩膀說：“順利入帳了！”

“我們五五分成！”

“好！咱倆誰是五？”

“哈哈！哈哈……”

兩個人開心的一起大笑起來，笑的雞飛狗跳；笑的人仰馬翻……

明亮的辦公室在笑聲裡變得更加明亮，直到看見了天空；看見了土山上滿頭是花的大槐樹；看見了大槐樹下白發斑斑的奶奶，和奶奶手中長長的竹竿……

“咦？那個奶奶在幹什麼？”倆人止住笑聲，崽兒發出了疑問。

“哦，在采槐樹花呢！”蛋蛋說。

她們倆骨碌碌地爬起來，直奔土山。

她們來到奶奶跟前，崽兒二話沒說，“嗖嗖”地爬上樹去。

奶奶一下被她那風風火火的行為給怔住了，仰着臉呆呆地看着，直到她從樹上扔下一串串槐花說：“奶奶，給！”，奶奶這才清醒過來，高興地答應着把槐花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黑色的小布袋裡。然後擡起笑臉，看着崽兒在上面幫她忙乎，臉上寫滿了開心。

崽兒在大槐樹上一通披荊斬棘之後，奶奶的布袋終于

在蛋蛋的協助下裝滿了槐花，奶奶拎着它，千恩萬謝的走了。

“蛋蛋！去把咱的筐拿來，我換一棵樹接着采，你接着撿！”

“好嘞！”

蛋蛋把竹筐裡的娃娃一個個放在地上，拎起空筐飛奔回樹下。

又一通披荊斬棘之後，蛋蛋在樹下大聲喊道：“差不多了，快下來吧，我們還要做生意呢！”

“哦—— 我都忘了！”崽兒說完，順着樹幹落到下面，看着地上一大片的槐花，高興地說：

“這麼多啊，咱們五五分成！”

“好！咱們誰是五！”

“哈哈哈哈……”

一大中午就這樣在兩個孩子的嬉鬧聲中過去了，公園裡又漸漸地熱鬧起來。天氣到底還不是太熱，人們在午飯後又紛紛的走進公園。

崽兒和蛋蛋坐在路邊，用啃口面包、喝口礦泉水的方式對付着午飯。同時還不忘合計着如何推銷《恭喜發财》的計劃——

六個笑眯眯的娃娃面向外，整齊地擺在路邊。娃娃前面用各種形狀的樹葉擺出兩排大字：

《恭喜發财》

三元一個，五元一對。

娃娃後面，是笑容可掬的崽兒和蛋蛋。

還别說，這樣一來還真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瞧着沒，老外都來了。

“hellow!”崽兒搶先向他打招呼，随後雙手一抱拳： “恭喜發财！”

老外裂開嘴巴，頗有興緻地蹲下來，拿起娃娃笑着用中文說說：“漂亮！很漂亮！”

“三元一個，五元一對。您買一對吧！”崽兒指着用樹葉精心擺出的價格。

“no!no!不,不買！漂亮是漂亮，但是我不買！ ” 老外說着站起身來，笑呵呵地擺着大手，倒退着走出好遠，最後還沒忘說聲“bai！”

崽兒也向老外擺手，但嘴裡說的卻是“我鄙視你！” 然後低頭看着喜慶的娃娃說：“中國味兒這麼濃的娃娃還不買！回到你們國家，累死你都找不着！”

“就是！同樣是老外，人家外教都要了，他還不買！”

“别忘了，給外教那是送的，不要錢!”

“唉！老外可真摳！”

崽兒和蛋蛋終于感到有些郁悶了，一言不發的目迎目送着蹲下來看，又站起來走的行人們。

人們走馬燈似的在兩個孩子的眼前來回轉悠，時間就在人與人之間的空隙裡不停地溜着。漸漸地，天色就暗下來了。公園起了點點燈光。她們倆的肚子已經不止一次地發出怪叫，以表示對被遺忘的抗議。

“哎你快看那是啥？”

一對東北口音的情侶走過來，女孩指着娃娃對男孩說。

“工藝品呐？”

男孩說着，被女孩牽着手蹲了下來。

“哥哥姐姐晚上好！”

崽兒突然冒出的問候，讓靜靜的蛋蛋差點沒噴出口水。

“哎呀媽呀小孩兒太會說話了！”姐姐和氣的看着她倆問道：

“你倆是賣工藝品的？咋不上學呢？”

“上學呢，今天是星期天。”

“想賺點零花錢，給爸爸媽媽減輕點負擔！”

顯然，崽兒和蛋蛋一唱一和地回答，令這位姐姐很感動。盯着她的男朋友說：

“唉呀媽呀！你聽見沒？這麼小就知道自食其力，多懂事啊——不行，我必須得買一對！咋賣的？”

“三元一個，五元一對！”

“買它啥用啊？”男朋友很不同意。

“買，必需的！”

男孩看着女朋友堅定的眼神，無奈地裂開嘴笑着說：“買就買呗！”

“掏錢呐！”

“唉呀，還得我掏錢！”

“少廢話，麻溜的！

“憑啥呀？”

……

崽兒和蛋蛋坐在旁邊，看着哥哥姐姐在鬥嘴，不約而同的在心裡給姐姐加油，意念中的雙手，攥成拳頭舉向高空，無聲的呐喊道：姐姐必勝！

姐姐毫無懸念的勝利了。

“哥哥姐姐再見！”

“再見！”

東北情侶一人拿着一個娃娃，高高興興地走了，姐姐剛走兩步便回過頭來說：“快點賣，賣完好早點回家！”轉過頭去還在繼續誇道：“這倆小孩太招人兒稀罕了！”

這時的崽兒和蛋蛋，拿着剛剛收入的五元人民币，心裡别提有多興奮了，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她們至少也得跳起半米的高度。

一直在旁邊微笑的兩位閨蜜感覺的女孩，其中一位蹲下來，看着另一位說：“這倆小孩就是挺可愛的，咱倆也買一對吧！”

“謝謝姐姐！”

還沒等另一位表态，崽兒和蛋蛋就異口同聲地表示感謝了。

崽兒和蛋蛋一人拿着一張五元鈔票，互相看着對方不停地笑着。面前剩下的一對娃娃，再也吸引不到行人的注意了。崽兒拿起娃娃塞到蛋蛋的書包裡說：“歸你了，反正我家多的是！”

“好！”蛋蛋也不必客氣，拉着崽兒問：“你肚子餓不餓？”

“早都餓過勁了！”

“那好，”蛋蛋果斷的說：“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蛋蛋的家很快就到了，她的爸爸拿着一件外套站在門口早已等候多時。蛋蛋一臉幸福地迎了過去。

可崽兒怎麼辦？她的家好遠啊，更坑爹的是現在已經太晚了，都沒公交了。

多虧蛋蛋爸爸當機立斷，騎上電摩車，帶上崽兒，迎着微涼的晚風，前進在通往崽兒家的大路上……

“慢慢吃！别着急！”

“你沒看見這裡隻剩下我們一張桌了嗎？”

“沒事的，她既然讓我們進來吃了，就不會趕我們的。你都餓了一天了，吃得太急會肚子疼。”

一碗混沌、一籠小籠包，總算讓崽兒的肚子滿意地安靜了。

崽兒和媽媽躺在床上，好像都沒有什麼睡意。

“我等不到你，突然接到蛋蛋爸爸的電話，還吓我一跳呢！”

“嘿嘿！”

或許是因為賺到錢的興奮勁還沒過，盡管這麼晚了，崽兒還是一直精神飽滿地講述着白天故事，和自己對做生意的感受。媽媽說：“不管怎樣，今天的事情，都是一次珍貴的體驗。等你們長大了，假如将來真的成為一個商人，那麼今天，可就是小腳丫留下的一個大足迹！”

“嘿！”崽兒聽媽媽說到這，忽的一下坐了起來“小腳丫，大足迹——我要了！”普通，又躺下了。

“幹嘛一驚一乍的？”

“過幾天我們要做成“成長手冊”，我要選一個特别一點的名字，現在已經有了，就叫《小腳丫，大足迹》！

“嘿！想侵犯我的版權！”

“咱倆這關系，就别見外了！” 崽兒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這倒也是，那我就不追究什麼了！” 媽媽拍一下崽兒說“不早了，睡覺吧！”

崽兒的頭剛剛碰到枕頭，有忽的一下坐起來，沒頭沒尾的說：

“壞了！”

“又怎麼了？”媽媽也坐了起來。

“我的《親親周報》”

“天哪！算了吧，這期免了。”

“那可不行，我都和小朋友說好了。”

“那怎麼辦？”媽媽仗義的說“這樣吧，明天你跟小朋友說忘帶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有丢三落四的毛病。然後我明天在家幫你做，保證周二一定帶去好嗎？”

“好是好，可是人家都把錢交了！”

“哎呀沒事，下期免費！”

“那也隻能這樣了！”

撲通通——母女倆這才躺下睡了。

媽媽看着很快就入睡了的崽兒，自己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想着平時總希望崽兒懂事，做事學會為他人着想，懂得負責任。可崽兒一旦如今天一樣，煞費苦心地真正做出了力求自食其力的舉動來，還真讓她有點心酸了。

《親親周報》始于崽兒三年級時的一次突發奇想，媽媽聽了她的想法非常贊成。你想，一個風風火火的孩子，能坐下來編輯周報，能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就算是把它當成理想和目标。也不錯啊！是以媽媽在經濟上的贊助就不用說了，還主動擔當了藝術指導，和漫畫撰稿人。不過崽兒也有鄭重承諾，她說會給媽媽開年新的。

崽兒一向信守承諾。春節前夕，她如約拿出年薪發到媽媽手上。

看着手中這沉甸甸的年薪，—共十枚一角的硬币，再看看如此誠信的崽兒，媽媽的眼睛立刻畫成兩個三角形。

崽兒想了想，轉身又去把自己的元寶搬來說：“還有獎金！”

說着，對準元寶上面的小圓口吹一口氣，上面的蓋子立刻打開，崽兒從裡邊又拿出一枚一進制錢的硬币發給了媽媽。

《親親周報》最初是單面的手稿影印件，是媽媽建議的，那是因為想讓崽兒鍛煉一下手寫能力。可那樣确實麻煩，每一次都會把她弄得暈頭轉向的。後來就變成了電子版，内容也逐漸多了。到現在的雙面彩頁，已有三年的曆史了。在一張A四大的列印紙的兩面，分了很多個色彩缤紛的闆塊，它們是：成語故事、誦經典、走進考場、說句英語、做兩道；謎語漫畫、笑話屋、猜一猜、露一手、畫家鄉等。同學們都可以給周報投稿，崽兒擔當的職務是：主編、主要撰稿人，還有“畫家鄉”的鄉長和鄉裡的畫家。

《親親周報》主要給班裡的同學看，因為小朋友喜歡，是以就有人建議崽兒說，一份可以賣五毛錢。可媽媽覺得這麼小的小孩做點事就用錢做交易有點不舒服，是以不讓崽兒賣錢。媽媽說：“如果你能堅持做下去，那才是一筆了不起的财富呢！”崽兒很聽話，但還是總會用來換一些漂亮的卡片，或者是好看的課外書看，還不時的有人請她吃點冰激淩麼的，這讓崽兒覺得很好。收錢那是最近的事，崽兒說有好多同學用各種物品在班級裡賣錢，大家都覺得很正常。不過對崽兒的《親親周報》，大多都是欠來欠去，到最後就虛過去了。崽兒也不予以追究，偶爾遇到仗義的，就想到先付錢後看報。

每一期的《親親周報》，小朋友都很期待。也不用列印太多，十份就好，因為大夥傳着看。就連不待見崽兒的那幾個好孩子，其實背地裡也在偷偷地傳看，崽兒裝作不知道罷了。隻是在一學期内，崽兒會有好多時候不上學。這樣一來，《親親周報》辦的就斷斷續續的，不可能周周都有了。最近崽兒又想，幹脆把它做成電子報，放在自己的QQ空間裡，誰想看誰就看吧。媽媽也覺得想法不錯，可是說說容易，今年就要國小畢業了，事兒多着呢。

媽媽知道，崽兒最希望實作的理想是當農民，然而處于生活環境與條件的關系，無法體驗。至于其他，不管結果怎樣，隻要崽兒努力，媽媽就會很感動，也很欣慰。她希望，不管崽兒将來按着哪一個足迹向前走，隻要能夠全心全意、踏踏實實、輕松愉快，那就好了。

夜空下，警笛響起。鐵路旁邊，一條長長的欄杆，橫在了已經無人過往的馬路口。一輛載貨列車咆哮着奔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