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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離婚時都不想要女兒,女兒出走八年無音訊,還能找到嗎

我不喜歡人多的時候去食堂,一般都等吃飯高峰期過去後再吃。太多人,吵鬧喧嘩,人味太重,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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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總是将就我的。餓得眼睛發直,也非得強忍着等我一起。看她歡快地拿着托盤,眼睛逡巡在各色菜肴上,恨不能一鍋端。

“這個好吃,我洗的菜,幹淨。”打菜阿姨溫柔的聲音。

又是那個新來的打菜阿姨,長得白白淨淨,秀氣得很。聲音溫柔得像海水,有媽媽的味道。隻要她開口說話,不用看人,我也知道是她。

我含笑點頭,把盤子遞給她。一個清蒸鲈魚,一碟子生菜,還有一碟切碎的水晶肘。

平時我要一葷一素就夠了。阿姨說我太瘦了,要補點膠原蛋白,我欣然接受。喜歡她殷切關懷的聲音,喜歡她不見外的唠叨。

在她的絮絮叨叨裡,眼前浮現一幅畫:媽媽在昏黃的燈光下,疊着我的衣服。摸了又摸,撫了又撫,直到每一個角落都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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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紅格子連衣裙,是我十歲生日,媽媽買給我的禮物。早就不能穿了,媽媽不舍得扔。每年翻出來洗一洗,曬一曬。疊得整整齊齊,放進單獨的衣箱。

那幾個大箱子裝的是我幼時的東西。爸爸說地方窄,扔掉一點吧。媽媽挑了兩天。這件看看,那件看看,一件也不舍得扔。

爸爸沒轍,隻好投降:“你女兒的東西,就沒有一件不珍貴。幼稚園一個破的作業簿,半隻秃的雞毛毽子,你也要留着。”

阿洛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我從回憶中醒來。心裡酸酸的,想媽媽了。打菜阿姨手伸在我面前,絲毫沒有不耐煩。怔怔地看着我,眼神像在撫摸我的臉。無限憐惜,無限悲痛,無限憂傷。

放下盤子,阿洛奇怪地瞪着我:“你的菜怎麼比我多好多,是要了雙份嗎?”

我從漫不經心的思緒裡,回過神來。不錯,每一份的量都是阿洛的兩倍以上。是那個打菜阿姨,幾乎不用想,笃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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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對我如此偏愛呢?溫柔如水的聲音,雙份的分量,對我明顯地照顧。

我确定自己以前從未見過她。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這個阿姨,是因為什麼呢?

阿洛不客氣地向我的水晶肘子,伸出罪惡的筷子。幾個回合,肘子被消滅。我拿着筷子伸在半空中,看着阿洛的空盤行動。

阿姨的好意被阿洛消滅了。不怪我,并非我不想吃,實在敵人太餓,搶不過。不知道她的胃是鋼的還是鐵的,咋什麼都能消化呢。

好在還有一盤生菜。阿洛不喜歡吃青菜,放過了它。我趕緊下筷子,再不搶就隻剩白飯了。

一盤水晶肘子放我桌上。轉過眼,看到了打菜阿姨。黑黢黢的眼睛,一雙極漂亮的瑞鳳眼。近乎貪婪地看着我,喃喃地嘀咕:“你像我女兒,特别是眼睛。她離家出走八年了,我一直在找她。聽說她來了這個公司,不知道她在哪,應該會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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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洛對視一眼:原來看我像女兒。

八年前,阿姨和老公離婚。各自都有看好的人,離了後準備重新組建家庭。兩人的新配偶有要求:不要帶子女。結婚後重新生,專屬兩人的愛情結晶。

十六歲的女兒沒有人要,兩個人互相推诿。甚至還打上了官司,别人打官司為了争撫養權。她們打官司為了棄養女兒。

上高一的女兒一直是班裡的尖子生。老師對她給予厚望,準備往985方向培養。自從他們鬧離婚後,成績一落千丈。

開始哀哀哭求爸爸媽媽不要離婚。她會很乖很聽話,以後賺錢好好孝順他們。後來被父母棄養。隻望有一席之地栖身,不管哪裡。

然而,天地之大,卻無她栖身之地。

那個晚上,女孩先來找她。她正和新配偶挑結婚用品。紅色的唐裝襯得她白裡透紅,光彩照人。他們言笑晏晏,甜甜蜜蜜,恩恩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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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衣着單薄。瑟縮着在櫥窗外看了很久,默默地走了。

下着小雨,風挾裹着雨絲,在冬日的寒風中橫行。女孩抱着雙肩,瑀瑀獨行。因為太冷,路上沒有幾個行人,唯有的幾個,也是行色匆匆。

冬天的衣服在爸爸的家裡,即将成為繼母的阿姨不讓她進門。剛剛把她推出來,讓她去找自己的親生母親。

她聽到爸爸在廚房問:“誰呀?這麼晚了。”

阿姨一邊把她推出去關門,一邊回答:“隔壁的來問點事,走了。”

爸爸“哦”了一聲:“快進來吧,外面冷。”

女孩在空曠的大街上,漫無目地走着。衣服被雨澆透了,透心的涼。冷得麻木了,沒有了知覺。已分不清是身上涼,還是心裡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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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大街兩旁的高樓上,每一個小小的視窗,都透出暖暖的燈光。她能想象出燈光後的笑語,還有餐桌上熱氣騰騰的菜肴。

可那都不是她的家,她已經沒有家了。摸摸肚子,兩天沒有吃飯。兩天也好,三天也罷,父母都快樂着呢。不會有人管她。

天大地大,哪裡才是她的家?

那個晚上後,女孩不見了。

有人說在北京、上海看到過她;有人說在杭州看到過她;還有人說在廣州、深圳看到過她。

特别是深圳,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說是進了這個公司,有人遠遠看到過她去食堂吃飯。

做母親的,在知道女兒不見了以後,心如刀絞。她們這對父母,這都做的什麼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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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了婚禮,她到處找,聽到一點消息就追蹤過去。

這一找就是八年。她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當時怎麼就那麼糊塗,鬼迷了心竅。好好的孩子,被他們毀得徹底。她要怎樣才能彌補?

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女兒。她堅信女兒就在這世界哪一個角落。至于另外一種可能,她拒絕去想,隻要想一下,就會崩潰。

然而,那個女孩,真的還活着嗎?如果活着,又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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