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雍正年間,蘇州震澤有個惡霸叫蘇飛,此人生得三大五粗,性格暴躁,好勇鬥狠,是當地一霸,沒人敢招惹他。
蘇飛在當地經營一家賭坊,賭坊有個熟客叫周甲,一有銀子就來賭坊玩上兩手,雖然十賭九輸,他卻樂此不疲,沉浸其中,但凡家中值點錢的家當都被他變賣成了賭資。
一日周甲手癢又想去賭坊玩兩手,剛想出門就在家門口碰到了蘇飛,周甲與蘇飛打了個招呼,蘇飛本懶得搭理這種小角色,正好一美婦從二人眼前走過,這美婦瞪了一眼周甲後走進了周家。此女膚白貌美,豐乳肥臀,一颦一簇頗有味道,蘇飛眼都看直了,以為是周甲妹子,便想着讓周甲介紹介紹。

周甲哈哈大笑,得意地說道:“這可不是我妹妹,乃是我的妻子甄氏。”蘇飛羨慕眼熱,沒想到周甲這種爛賭鬼還有這般豔福,蘇飛起了壞心思,滿腦子都想着該如何把甄氏弄到手。
話說這邊周甲來到賭坊,很快把帶來的銀子輸了個精光,畢竟正常操作,周甲稍稍氣惱正準備離去時又撞上了蘇飛,蘇飛得知周甲輸光後,跟他稱兄道弟,把他叫到一邊遞給他一大錠銀子讓他繼續去玩。
周甲受寵若驚,哪受過這種待遇,不過周甲常年在賭場混也算是個人精,蘇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周甲猜定是蘇飛看上了自家的娘子。此刻周甲賭瘾正濃并未拒絕,心中暗想萬一赢了錢再還給蘇飛也不遲,到時候也不必出賣自己的娘子。
周甲拿了銀子再上賭桌,幾圈下來這銀子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周甲喪氣,蘇飛寬慰:“銀子自不用你還,隻要你回家與你婆娘好好說說,陪上大爺我幾次,保你有銀子花。”周甲回道:“倒不是我不肯,隻是我家娘子性格剛烈,隻怕她不會答應,先等我回去與她商量看看。”蘇飛重重拍了拍周甲肩膀面帶兇色地說道:“那就等周老弟你的好消息了。”
周甲回到家中,起初跟甄氏難以啟齒,但想到曾聽聞别人說起過蘇飛的手段周甲還是和妻子說出了此事。甄氏惱怒道:“你可還算個男人,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了你,不管怎樣我是不會去陪那個惡霸的。”
周甲挨了甄氏怒罵,自感沒趣,左右思量下這還真是沒啥道理,遂硬着頭皮去找蘇飛攤牌,這銀子他會想辦法償還,你往後可别再打我妻子主意了。
周甲來到賭場,蘇飛見他這麼快回來還以為事成了,誰知道周甲竟說事情黃了,蘇飛大怒,往周甲面前丢了幾錠銀子和一把刀讓他自己選。周甲戰戰兢兢,知道把蘇飛惹急了他啥事都幹得出來,小命要緊,周甲說自己再回去和甄氏好好說說。蘇飛此刻沒了耐心,也不管周甲用啥辦法,說今晚他就要上甄氏的床,讓周甲自己看着辦。
周甲拿着銀子回到家中,甄氏問其銀子從何得來,周甲如實告知後跪在地上求甄氏救命,又苦口婆心勸甄氏從了蘇飛:“一來這人我們惹不起,他若不能如願你我二人怕是小命不保,二來你若是從了他,我們往後那還要過苦日子。”
甄氏看着眼前的丈夫,突然覺得他好陌生,怒其不争又懦弱無能,甄氏答應了周甲,心中自有打算。周甲見到妻子點頭後大喜,興沖沖前去賭坊找到蘇飛一口一個蘇哥叫着說道:“事情搞定了,就現在你去我家,包你滿意。”蘇飛大喜,随手又賞了周甲一錠銀子,周甲喜笑顔開,拿着銀子又上賭桌鏖戰了起來。
蘇飛獨自前往周家,推開屋門到了房中,見甄氏躺在床上不着寸縷,蘇飛猴急也不言語就往被窩鑽,幾番好事下來,蘇飛心滿意足,累得睡死過去。甄氏見蘇飛熟睡面露狠色,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刀朝蘇飛胸口狠狠紮了進去,蘇飛一命嗚呼。随後甄氏又寫了遺書交代此事經過,字面透着對丈夫的失望和痛恨,在弄好一切後甄氏自絕于房中。
很快有街坊發現了蘇飛與甄氏的屍首報了官,知縣帶着一幹衙役來到案發現場,發現了甄氏的遺書,知曉了此案的前因後果,大感荒唐。知縣令衙役前去找周甲,而此刻周甲在賭場正在興頭上,還在為自己劫後餘生而竊喜,更為能攀上蘇飛這棵大樹而高興,哪知道家中發生的變故。
衙役把周甲帶到案發現場,周甲望着妻子的屍首,如夢初醒,嚎啕大哭,知縣見狀厭惡,讓衙役将其拖走押入了大牢。案子很好判,蘇飛買奸死有餘辜,甄氏貞潔烈女該為其立牌坊供後人效仿,至于周甲為錢為勢出賣妻子枉為人夫,吃了五十闆子後被流放新疆。
此案告誡後人:賭場之事十賭九輸,害人害己,輕則千金散盡,重則家破人亡。同時也告誡後人,嫁夫也是一門學問,要擦亮雙眼,遇良人遇值得托付之人不将就。至于作惡的人,天網恢恢,自會有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