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1月,積勞成疾的劉少奇在妻子的陪伴下從上海回到了長沙養病,為了防止敵人的迫害,經過商量,兩人暫時借住在了醫院附近的長沙文化書社。
這家書社位于潮宗街56号,是1920年的時候,由毛澤東、易禮容等人創辦的,主要是為了友善傳播馬克思主義,後來共産黨人也會在此地進行秘密聯絡。
但這個消息卻落到了趙恒惕(tì)的耳朵裡。
自1923年國共建立第一次合作,長沙的學生們深受感召,紛紛站了出來舉行遊行活動,驅逐軍閥,宣傳革命思想。這讓當時的湖南省主席趙恒惕十分不滿,他一直借手中的權力,在明裡暗裡搞破壞,企圖扼制革命力量的蓬勃發展。
當劉少奇一到長沙,趙恒惕就開始害怕了。他害怕這位著名的勞工領袖來到長沙後會讓那些原本就“不服管教”的革命人士變得更加難以控制,是以他派出密探調查劉少奇的住址後,趁着劉少奇的妻子回甯鄉炭子沖探望公婆的時候,讓自己的屬下去書社将其逮捕。

圖|趙恒惕
12月16日,書社櫃台上招呼客人的小夥計就敏銳地發覺有幾個人不對勁,這些人都是生面孔,他們在書店門口徘徊了幾圈,接着才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一聲不吭,直接往後樓沖。
這架勢,不像看書,更像是來鬧事的。
小夥計立即意識到這群人很有可能是敵人派來的特務,于是大聲呼喊,後樓的劉少奇聽見動靜,立刻下樓進行轉移,但已經摸清店鋪内部構造的敵人堵住了劉少奇的退路。他們一擁而上,撲倒了劉少奇,将他捆起來押送至長沙戒嚴司令部。
趙恒惕一聽說手下已經順利逮捕了劉少奇,就急不可待地想将他處死,以絕後患。為了避免消息洩露引起群衆的不滿,他指令知情的所有人都必須把嘴巴閉緊,并嚴禁報紙報道此事。
另一邊,書社的經理易禮容在知道劉少奇被捕的消息後就匆匆将這件事告訴了黨組織。時任湘區委員會書記的李維漢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商讨有關營救行動的事宜。
圖|何叔衡
在會議途中,何叔衡思考片刻後,突然看向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女人,嚴肅地說:“這件事還得要你出馬!”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何叔衡認為她一介弱質女流可以在營救行動中發揮作用?
我們先說此人的身份,她就是劉少奇的妻子,何寶珍。
圖|何寶珍
何寶珍,又名何葆珍、何葆真,是湖南道縣人。1902年,她出生在一個貧苦的家庭中,父親雖然是個秀才,但卻淪落潦倒,隻能靠做些小買賣勉強混口飯吃,自何寶珍出生後,家裡常常饑一餐、飽一餐。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位于社會底層的家庭中,卻養出了何寶珍不願向強權低頭的倔強性子,在幼年時,她就因為不想和其他女孩子一樣裹腳而與父母發生争執,甚至鬧起了絕食。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最後竟然替自己争取到了腳的“自由”。這在當時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1918年,反抗父母包辦婚姻的何寶珍考上了衡陽湖南省立第三女子師範學校。
1919年5月,五四運動席卷全國,衡陽的學生們也站了出來,響應這場空前盛大的愛國運動。但第三女子師範學校為了阻止學生們參與遊行,直接下令将大門落鎖,以“保護”的名義禁止學生與外界接觸。
但高牆鐵壁不能阻擋革命的浪潮,牆外的其他愛國學生們将《湖南省學生聯合會罷課宣言》等宣傳資料一疊又一疊地抛給女三師的同學們。
藍天白雲下,一張張紙片騰空、翻飛,就像自由的白鴿。
圖|五四運動油畫
閱讀了這些傳單後,何寶珍深受感動,她率先站了出來,聚集校内的進步學生,号召大家不要放棄與學校的惡勢力作鬥争、積極參加校外的愛國運動。作為三女師中愛國進步學生的組織者與上司者,不久後,受到全校學生愛戴的何寶珍就被推選為湘南學生聯合會的代表。
五四運動結束後,革命的星星之火卻沒有熄滅。鄧中夏、毛澤東等人多次來到三女師進行社會調查,他們面對學校的師生舉行演講,宣傳馬列主義,組織和指導校内學生的愛國運動,在這段時間裡,作為學生運動領袖之一的何寶珍也有機會與他們頻繁接觸。
1922年,何寶珍在衡陽地下黨負責人張秋人的介紹下加入了社會主義青年團,并擔任三女師團組織負責人。
圖|張秋人
為了讓進步思想在青年學生中更好地傳播,何寶珍等人在黨組織的訓示下,邀請毛澤東到校演講,這件事卻激怒了當時女三師的校長歐陽俊。
此人是官宦家庭裡的小姐,雖然有海外留學的經曆,思想卻極其古闆守舊。歐陽俊雖然名義上是校長,但背靠反動政府,幾乎是将三女師當成自己的私人領地。她不允許學生們閱讀進步書籍,指令所有人必須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隻要有人不服從管教,她就會濫用私刑。
但倔強的何寶珍怎麼可能輕易低頭,她要扳倒歐陽俊這個反動政府的喉舌。
何寶珍和其他進步同學商量之後,公開揭露歐陽俊克扣學生夥食費、處罰學生等惡行,帶領女三師的學生們集體罷課、上街遊行,要求罷免歐陽俊校長一職。
惱羞成怒的歐陽俊勾結了反動當局,一面要他們幫助自己鎮壓那些進步學生,一面派人将何寶珍關了起來,不許她和任何人見面說話。但沒過多久,何寶珍就憑借自己的機敏逃了出來,在校外繼續組織上司學生運動。與此同時,報紙《大公報》也多次揭露歐陽俊迫害學生的事情,引起衡陽各階級群眾群情激奮,要求嚴懲女三師校長歐陽俊。
民意滔天,歐陽俊隻能辭職,但她深恨帶頭與自己作對的何寶珍,是以在離職前動用校長的權力開除了何寶珍。
圖|《大公報》
離開校園的何寶珍雖然遺憾,卻不後悔,1922年10月,她在張秋人的建議下乘船去往長沙,以親戚的身份暫時住在了毛澤東的家中。在這裡,何寶珍常常聆聽毛澤東、楊開慧等人的教誨,她的思想境界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沒過多長時間,中共湘區黨委考慮到安源的工運工作需要加強,于是派何寶珍前往,在安源路礦勞工俱樂部子弟學校擔任教員和勞工俱樂部書報科委員。
在安源工作的這段時間,何寶珍與劉少奇在工作時常常接觸,兩人之間互有好感,1923年4月,兩人正式結為一對革命伴侶,決心從此以後在革命的道路上相扶相持、并肩同行。
1925年5月,第二次全國勞動大會在廣州召開,劉少奇被推選為中華全國總工會執行委員和副委員長。于是在會議結束後,何寶珍就跟随劉少奇前往上海工作。
就在這個月,為了抗議日本資本家無緣無故開除勞工,上海紗廠的勞工再次團結起來,展開罷工運動。但日本帝國主義勾結北洋軍閥政府,決定以武力鎮壓勞工運動,逼迫勞工階級放棄自己本來應得的權利。他們槍殺了上司勞工運動的共産黨員顧正紅,射傷了在場的十多名勞工,這就是震驚中外的五卅(sà)慘案。
5月31日,上海總工會成立,劉、何夫妻二人一起參與上司了五卅運動。這場罷工運動足足持續了四個月的時間,9月30日,英日廠商逼不得已答應上海總工會提出的條件,在條款上簽字畫押,這也代表着勞工們在這場罷工鬥争中取得了重大勝利。
圖|五卅運動
但就在五卅運動結束後,為勞工利益日夜奔走的劉少奇卻病倒了,組織知道這個情況後決定讓他暫時離開工作,在何寶珍的陪同下回到湖南養病。
就是在這段養病的時間裡,劉少奇被心裡有鬼的趙恒惕逮捕了。那麼在商讨營救行動的會議上,何叔衡為什麼認為何寶珍可以發揮重大作用呢?
何寶珍也很納悶,她問:“我能夠做些什麼?”何叔衡提到了一個人名,說:“你應該熟悉歐鳴高先生吧?他現在就在教育廳做事,在長沙擁有極大的影響力,你找他出面,他的作用是很大的。”
何寶珍怎麼會不認識歐鳴高呢?她在1919年考入湖南第三女子師範學校,歐鳴高則在第二年進入女三師,做了何寶珍的國文老師。
那時候,聰明勤奮的何寶珍就很得歐鳴高的喜歡,他常常選擇何寶珍的文章作為範文在課堂上宣讀,更别提當時資助何寶珍念書的湖南道縣女子學校的校長蔣炳勳就是歐鳴高的故交好友。
後來何寶珍上司學生與歐陽俊作鬥争時,歐鳴高就公開對她的行動表示支援。
圖|何寶珍的雕塑
知道此事的歐陽俊從此盯上了歐鳴高,她不僅暗地裡給歐鳴高穿小鞋,更曾在訓斥以何寶珍為首的學生代表時陰陽怪氣:“你犯下過錯,必須要在全校大會上檢讨自己的錯誤,你得當着全體同學的面給我賠禮道歉,對了,我聽說歐鳴高還挺欣賞你的,不過你的算盤打錯了,無論你到哪裡告狀,我都不會怕。”
等歐陽俊辭去校長之位後,歐鳴高就從女三師的教務主任做到了校長,在他的帶領下,女三師的風氣由内到外煥然一新。雖然學校已經擺脫了過去的陳腐,但歐鳴高心中還有一個遺憾,那就是何寶珍當年沒能完成學業就被開除,他後來特地寫信給何寶珍,邀請她回到學校繼續學習,但那時候何寶珍奮鬥在安源勞工群體中,實在無法離開。
想到自己這位很久沒有見面的老師,何寶珍不由得心潮起伏,她點了點頭,堅定地說:“好的,我這就去拜訪他。”
第二天,何寶珍、易禮容就前往鹽倉街歐家,向歐鳴高說明劉少奇被抓捕這件事。歐鳴高聽完這事,當即憤怒地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桌子,說:“簡直豈有此理!”
圖|易禮容
歐鳴高喘了幾口氣,總算壓下心中的怒火,對向自己求助的何寶珍說:“我前段時間為了政府逮捕學生這件事公開斥責過趙恒惕,現在我已經不在教育局裡工作了,是以趙恒惕很有可能根本不會見我。”
何寶珍心裡一急,張嘴就要說些什麼,歐鳴高安撫地沖她擺了擺手,繼續說:“這樣吧,我引你去見省議會議長歐陽振聲,有他出馬,趙恒惕決不敢怠慢。”
歐陽振聲對歐鳴高向來是非常敬重的,他一口答應了歐鳴高的請求,親自帶着何寶珍找到了趙恒惕,然後以省議會議長的身份對趙恒惕施壓,警告趙恒惕不要肆意妄為。而何寶珍則維持了一貫的直爽潑辣,有理有據地一一反駁了趙恒惕所提出的逮捕劉少奇的理由。
趙恒惕被一個小女子駁得說不出話來,想要發怒,又忌憚歐陽振聲,隻能陰沉着臉一聲不吭。歐陽振聲看時機成熟,咳嗽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既然你是抓錯了人,就趕緊把劉少奇放了吧!”
就在何寶珍這邊的計劃順利進行的同一時間,其他同志也展開了營救行動。長沙《大公報》在知道這件事情後,頂住反動當局的施壓,于12月17日刊登了劉少奇被捕的消息。
消息一經傳出,舉國上下一片嘩然。中華全國總工會12月25日在《勞工之路特号》上發表通電,要求趙恒錫盡快釋放劉少奇。中華全國鐵路總工會也直截了當地指出:
“湖南趙恒惕無故捕去劉少奇君,這并不是偶然發生的,乃有帝國主義與軍閥互相勾結曆史的關系。到了革命高潮,他們勢力瀕危之時,必來進攻我們。”
圖|劉少奇
短短幾天時間,全國各地的工會和進步團體紛紛緻電趙恒惕,多的時候,一天裡他收到的電報甚至高達40份。逮捕劉少奇這件事已經被全國人民都知道了,趙恒惕不敢惹來衆怒,隻能暫時延緩了處決劉少奇的計劃。
1926年1月26日,由于何寶珍和其他同志的積極營救工作,趙恒惕終于低頭,于省公署門口公開釋放了劉少奇。
僅僅過了52天,在長沙蒙難的劉少奇就重新獲得了自由!
何寶珍與劉少奇在傳回甯鄉老家前特意去歐鳴高家中緻謝,那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是歐鳴高最後一次見到自己心愛的學生。
1932年冬天,在黨組織的安排下,劉少奇離開上海,前往中央蘇區進行工作,而何寶珍則帶着小兒子繼續留在籠罩在白色恐怖中的上海。
何寶珍此時化名為王芬芳,表面上是一名教師,實際則是全國互濟會負責人兼營救部部長。她憑借自己的機智果敢,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順利地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危險艱巨的任務,但随着工作的逐漸深入,反動當局也漸漸地注意到了她。
圖|何寶珍素描
1933年3月的一天,何寶珍發覺房子四周徘徊着一些陌生人,那些人逐漸散開,将何家團團圍住。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很可能已經暴露了,但敵人的行動實在太快,自己根本來不及逃跑,萬般無奈之下,何寶珍将小兒子劉允若帶到了鄰居大嫂的面前,希望她能幫自己照看允若一段時間。
那位大嫂打量了一會何寶珍的神情,意識到對方很可能遇到了一件非常難辦的事情,為免惹禍上身,她拒絕了何寶珍的請求。但最後,這位大嫂還是架不住何寶珍的苦苦哀求,決定冒着生命危險幫忙掩護劉允若。
何寶珍聽到這話,總算松了口氣,好像已經完成了生命中最後一件事,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對大嫂說:“你放心,過幾天就會有人來接他的。”
就在何寶珍安排好兒子的幾分鐘後,兇惡的敵人沖進了何家,逮捕何寶珍并将她關押在了上海警察局。此時,敵人隻是懷疑何寶珍就是共産黨員,卻沒有明确掌握能夠證明她身份的證據,于是他們施展了各種手段,逼迫何寶珍交代自己的全部情況。
但何寶珍從頭到尾隻有“我是教師,叫王芬芳”這一句話,敵人費了半天力氣,都沒能從她口中挖出半點有用的消息,隻好将她送去南京憲司令部,不久後又轉押至南京模範監獄。
圖|何寶珍(畫像)
身陷囹圄(líng yǔ)的何寶珍并沒有放棄與敵人的鬥争,在獄中,她結識了錢瑛(yīng)、帥孟奇、耿建華等同志,這群忠貞的革命青年聚在一起,互相鼓勵,在嚴密的看管下盡可能組織其他的難友一起與敵人展開鬥争。
何寶珍知道要想在監獄裡傳遞消息,就必須要和看守打好關系,她與帥孟奇等人在商量之後,準備借拉家常、幫忙做事的機會,和一些女看守套近乎,等她們放松警惕後,就可以更輕松地聯系上其他牢房的同志。
這個做法果然收到了很大的成效,于是,就在這所遍布敵人眼目的監獄中,一個小小的組織成立了。
有一回,我黨的地下工作者熊天荊奉命來到模範監獄,設法與獄中的革命同志建立聯系。她以探監的名義巧妙地進入大牢裡,在路過關押女囚的牢房時,熊天荊飛快地瞟了一眼前邊的看守,以最快速度丢了一張紙團進去。
但這個小動作還是被看守發現了,幸運的是,看守沒有看清熊天荊究竟丢了什麼東西進去,他大聲對身邊的同僚說:“鑰匙!快拿鑰匙給我!”
圖|熊天荊
另一名看守趕緊掏出一串鑰匙,找出當中的一枚,把牢門打開了。裡面的女囚卻半點也不慌張,各自幹着自己的事情,有的坐在地上梳理自己的頭發,有的坐在便桶上,還有個清秀婦人正哼着小曲哄小娃娃。
看守們魚貫而入,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最後卻什麼也沒搜出來。他們面面相觑,顯然不肯死心,又去另一間牢房進行搜查。抱娃娃的那個女犯人透過視窗的縫隙往外看了看,确定看守已經離開後,才轉回難友身邊,輕聲說:“可以了。”
她就是被關押在監獄裡的何寶珍。
剛才何寶珍已經接到了紙團,但還沒來得及打開看,看守就喊了起來,為了防止傳遞消息的事情暴露,何寶珍果斷将紙團丢進了便桶中,然後抱過了難友懷中的娃娃,讓她坐在便桶上。
另一位難友走到視窗為何寶珍望風,而何寶珍則借着視窗透進來的光迅速閱讀紙條上的内容,趁着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按照上面的要求,将一個重要資訊傳去了男囚犯所在的牢房。
可惜的是,在監獄裡把革命鬥争做得有聲有色的何寶珍卻沒能等到監獄外同志的營救。
1934年秋天,一個互濟會的女同志來到監獄裡探監,何寶珍設法與她聯系上,拜托她在出去後幫助一個才被釋放的同志解決家裡的困難。
當時,她滿口答應着離開了。
圖|漫畫作品裡的何寶珍
然而何寶珍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同志竟然在出去後沒多久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敵人逮捕。更不妙的是,她經受不住敵人的嚴刑拷打,不僅說出了自己知道的黨組織的情報,還供出了被關押在獄中的“王芬芳”就是互濟會負責人何寶珍這件事。
敵人們欣喜若狂,立即提審了何寶珍。為了逼迫何寶珍交代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資訊,敵人動用了各種常人難以想象的殘忍刑罰,但何寶珍始終沒有屈服。
敵人眼看已經無計可施,隻能用性命威脅,企圖逼迫何寶珍就範:“是死是活,兩條路任你選,但你要記住,想要活命就老實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否則隻有死路一條!”何寶珍卻輕蔑地笑了起來:“要口供沒有,要命我有一條。”
她睜大雙眼,逼視着眼前這些嘴臉醜惡的獄卒,用盡全部力氣大聲說:“革命者,你們是殺不盡的!”
這名貞烈的共産黨人,最後血濺雨花台,将自己年輕的生命獻給了偉大的革命事業。
幾十年過去了,南京雨花台被雨水反複洗濯,但英烈們鮮紅的血液卻已經溶進了雨花台的一磚一石中,他們高尚的品格代代相傳、曆久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