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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唐僖宗賜名朱全忠,他卻成了徹底摧毀唐朝的儈子手

作者:二球說古
朱溫:唐僖宗賜名朱全忠,他卻成了徹底摧毀唐朝的儈子手

朱全忠畫像

曆史上經常出現一些悖論,皇帝想讓某一個人徹底效忠皇帝,結果這個人推翻了皇帝;皇帝想讓某一個人成為皇室的支柱,結果這個人成為屠殺皇室的劊子手。

唐朝末年的朱全忠就是這個悖論的展現者,皇帝本來是想讓他護衛大唐帝國的,結果他成了一個徹底摧毀大唐帝國的劊子手。

公元883年,大唐帝國已經是氣息奄奄,雖然黃巢已經退出長安,并且一年後在失敗中死亡,但是他給與大唐帝國的重創是無法挽回的。此時的大唐,已經不是盛唐時代,而是一個遍體鱗傷的時代,病入膏肓的時代,就是華佗在世,也醫治不了一個朝代的痼疾,隻有看着它在西風裡飄落了。

唐僖宗從流亡地四川回到京城長安的時候,唐朝的天下已經很狹小了。隻有河南、山南、劍南、嶺南幾十個州,還在朝廷的掌控之中,大部分領土都有了自己的霸主,根本不會聽從熹宗的聖旨了。

就在這樣風雨飄搖的年代,一個徹底推翻大唐帝國的人物出現了,他就是朱溫。朱溫是一個流氓無産者,是一個徹底的窮人。黃巢起義的隊伍到達朱溫家鄉的那天,他就義無反顧地參加黃巢的隊伍。雖然隻有20歲,但是在冷兵器時代,朱溫具備了作為将軍的勇敢和善戰,具備了出生于社會底層所有人都擁有的不怕丢掉性命的重要特質。在很短的時間裡,朱溫就成為黃巢手下一個得力的幹将。

公元882年,黃巢的氣數已盡,雖然還在長安苟延殘喘,他已經預測到了自己的失敗不可避免。黃巢在危機的時刻,擺出了一個皇帝的架勢,任命朱溫為同州刺史。但是同州并不在黃巢的手裡,朱溫要當刺史,還要自己從大唐軍隊的手裡奪取同州,黃巢的任命等于是一張白紙。但是一個朝代将要滅亡的時候,自己的将領都是順水推舟的人。大唐的守将不戰而走,讓朱溫撿到了一個同州,真的當上了刺史。

朱溫是社會底層出身的人,既有着強大的權力欲望,也有着強大的物質欲望。而這些欲望,隻有在爵位不斷上升的時刻,才會滿足。當黃巢不能讓他滿足的時候,他就要另栖高枝,尋找适合自己的地方。變節是變節者的通行證,每一個變節者持有着這份通行證,往往通向權力的頂峰。曆史譴責的變節者,都是在通往頂峰上敗荒而亡的失敗者,而曆史往往是不會譴責勝利者的。

朱溫在看到跟着額黃巢沒有多大希望的時刻,選擇了歸順。他投降了河中節度使王重榮,讓同州再一次回到大唐王朝的懷抱。唐僖宗非常高興,任命朱溫為金吾大将軍,賜名全忠。朱溫從此不再叫朱溫,而叫朱全忠。唐僖宗想讓朱溫全心全意的忠于唐朝忠于皇帝,然而唐僖宗做錯了夢。一個能夠經常投降的人,怎麼能夠堅守自己的諾言,來全心全意的忠于皇帝和帝國呢?

當唐朝搖搖欲墜的時候,天下在唐朝的幌子下,一分為多,似乎很多人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奪取天下,自己成為皇帝。當時力量最大的兩股是李克用和朱全忠,他們誰想最後奪取天下,誰就要把對方置于死地。

在曆史那一瞬間,李克用的力量在朱全忠之上,假若想奪取唐朝的天下,首先是李克用,第二個才是朱全忠。然而朱全忠首先看到,李克用是自己最強大的對手,要想自己推翻唐朝成為新的帝國的皇帝,就要先下毒手,斬除李克用。

機會終于來了。李克用帶領人馬來到了朱全忠的地盤汴州,所有人馬在汴州城外紮營。朱全忠在李克用下榻的驿站大擺酒席,款待李克用。席間,朱全忠極端殷勤,極端禮貌,極端恭敬,極端微笑。讓心存芥蒂的李克用打消了顧慮,暢飲起來。李克用隻有28歲,豪飲之後,根本不把朱全忠放在眼裡,語無倫次地對朱全忠進行譏諷和侮辱。朱全忠是想幹大事的,内心充滿氣憤,臉上卻帶着微笑,侍奉李克用飲酒。

從中午喝到日暮時分,李克用已經不辨東南西北,朱全忠開始了自己的斬殺行動。朱全忠派人把捆綁在一起的戰車擋住了去路,發兵包圍了李克用的驿站。朱全忠的人馬殺到李克用的房間門口時,李克用還在醉中酣睡,根本不知道死在臨頭。衛兵用水澆在李克用臉上,他才睜開眼睛。站起身張弓而射,驅散了來刺殺他的人。天色黑暗,暗殺者都舉着火把,恰在此時,雷電大作,大雨傾盆,澆滅了火把,誰也看不見誰,李克用才免于一死。

公元885年,李克用利用唐朝的名義,剿殺朱全忠,讓朱全忠嘗到了失敗的滋味。同時,李克用又逼近長安,唐僖宗又一次落荒而逃。公元887年,唐僖宗第三次回到長安,真的是國将不國了。幾個擁有兵權的人,就在長安附近,誰都可能在一夜之間奪取皇位。隻有經過失敗的朱全忠,占據着汴州,招兵買馬,擴大實力,等待機會,消滅唐朝。

唐僖宗駕崩,唐昭宗即位,大唐帝國面臨分崩離析的局面。在紛紛登場的人物又紛紛下場之後,朱全忠帶領人馬,一鼓作氣,拿下了成那個河南、山東、江蘇大部分地盤,讓自己有了挾天子令諸侯的能力和實力。

公元900年,唐昭宗遭到逼宮。年輕的唐昭宗鑽到床底下,做屁滾尿流狀。最後被關進了少陽院,溶化的鐵水,澆灌了門鎖,昭宗就隻好等待死亡了。誰也不會想到,一個曾經強盛的帝國,末年的皇帝會落到如此地步。

皇帝的衰落,是想當皇帝者的絕好機遇,朱全忠的機遇來到了。朱全忠的心腹李振對朱全忠說:“王室有大難,不是壞事情,你稱王稱霸的時機到了,你滅唐的時機到了。”朱全忠就擁重兵來到長安,救出唐昭宗,讓其複位。唐昭宗忘不了宦官逼宮,就殘殺宦官。與此同時,朱全忠以迎駕的名義,浩浩蕩蕩來到長安。秘密處死殘留在長安的近百名老宦官,接着把年輕的宦官三百多人全部殺死,結束了唐朝的宦官時代。

公元903年2月,朱全忠封爵為“梁王”,賜号為“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這個時候,長安的守軍是朱全忠的,所有的要職都有朱全忠的部下擔任,唐朝基本是朱全忠的唐朝了。朱全忠卻回到汴州,消滅所有能和自己抗衡的力量。公元904年,朱全忠指令唐昭宗遷都洛陽,8月,朱全忠弑殺唐昭宗,立唐昭宗的13歲的太子為皇帝。公元905年,朱全忠在洛陽殺害了唐昭宗的9個兒子,抛屍于水池裡。

公元905年6月,流放之後還剩下的朝廷的命官37人,被朱全忠招到滑縣的白馬驿站,一夜之間全部殺死。朱全忠的部下李振,是個屢次舉進士而不第的人,對于這些讀書人,在内心充滿了刻骨仇恨,37位讀書人被殺之後,他哈哈大笑說:“他們這些讀書人,平時稱自己是清流,不和我們同流合污,今天就把他們扔到滾滾的黃河裡去,讓他們變成徹底的濁流。”

朱全忠也哈哈大笑着說:“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那些大唐帝國的讀書人的代表就随着黃河漂流而去,最後掩埋在泥沙裡。

公元907年3月,朱全忠讓唐朝最後一個皇帝禅讓,朱全忠自己登上皇位,建立了“梁”,曆史上稱為後梁。從後梁開始,中國進入了一個分裂的曆史時期。

看來,皇帝強調一個人徹底忠于自己,全心全意忠于自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是一件自欺欺人的事情。在曆史的過程裡,那些自願叫全忠的人,和皇封叫全忠的人,都是一些十分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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