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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我“要”當不良少年

今天起,我“要”當不良少年

明天星期六,理想君為大家推薦一部日劇《我是老大哥》。該劇以20世紀80年代的日本為背景,講述了高中生光橋和伊藤趁機轉學,立志成為壞少年的故事。

英雄三橋的人生信條是"無論什麼手段赢,隻要沒事",而伊藤則是"從不向壞人低頭",不算實力,靠頑強的意志去赢得男人。

事實上,早在20世紀60年代,日本電影《暴力之歌》也表達了"苦青春"的主題。主角劉琦是典型的鐵杆:平頭,一本嚴肅的書,無處發洩自己的,隻有兩件事讓他着迷:一是成群結隊打架,二是做一個純潔的女朋友。

"硬派"經常反映在日本文化中,包括漫畫和影視劇,并已成為了解日本文化的關鍵概念。在《日本王國》一書中,伊恩·布魯瑪(Ian Bruma)用了一章來詳細解釋這個詞背後的文化含義。立即與您分享。

今天起,我“要”當不良少年

硬核

本文摘自理想王國翻譯系列026"日本國情:日本文化中的英雄與惡人"

1.

通往成年男性的道路是坎坷的。在大多數文化中,這種颠簸是由某種成人儀式呈現的,通常是測試或探索;

在日本,失去孩子的真正痛苦與世界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對男性氣質的考驗——對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聖杯的追求——是神話和戲劇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與大多數地方一樣,通過考試的主要條件是盲目的毅力和壓倒性的身體意志。兩者在日本人眼中都非常有價值,他們熱衷于将某種獨特的精神氣質作為日本文化遺産來推廣。

在日本,最接近遊俠的是遊牧民族,他們走在河湖兩邊,用幹淨的殺戮磨練自己的劍和心。一位劍客最近為自己赢得了名聲:他就是宮本武藏,三位藝術家,殺手和神秘主義者。武藏的非凡成就在電視、漫畫和電影中都有提及,不僅如此,在美國,他已經成為一種受歡迎的偶像,據說商人為了穿透深奧的東方商業道路,閱讀了他的武俠專著《五輪之書》。

關于真正的武藏知之甚少,隻知道他出生于1584年左右,其餘的純粹是開玩笑。關于他的生活有很多觀點,有時嚴重沖突,一句話,每個人對武藏的看法都不一樣。這裡所需要的隻是描繪當代電影和漫畫中出現的多面武藏,但他仍然是年輕英雄中的典範,他們在成年的道路上克服了一切困難。

像許多強悍的日本人一樣,武藏在孩提時代就失去了雙親。很快,他表現出了類似于聖經的殺手禀賦:确切地說,在十三歲的時候。别看他年輕的時候,他居然用棍子殺了一個武士。1600年,當德川家康打算在豐臣秀吉之後統治世界時,關原之戰爆發了。武藏通過與戰敗方并肩作戰,進一步确立了自己作為典型日本英雄的地位。在他的餘生中,他一直在四處遊蕩,閑置着野生鶴,經常睡在山洞或農舍裡。

武藏一定是身體上沒有吸引力,因為他害怕一旦劍會被殺死,是以拒絕洗澡,這與日本人很不一樣。同樣沖突的是,他仍然沒有結婚。事實上,他有點厭惡女性——而不是日本英雄中的其他東西——總是試圖擺脫那些會破壞他非正常追求的女性的糾纏。無論他生命中的哪一件作品是關于他的,總有一幕是熟悉的,一次又一次地出現:他赤身裸體地站在冰冷的瀑布下,熄滅了自己對美人的本能欲望。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一個虛無主義者。在這方面,他與許多粗犷而陽剛的日本英雄沒有什麼不同。沒有任何社會關系,他隻為自己而活。但要成為一個真正的虛無主義者,你必須是一個厭世的成年人。武藏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像一個乞求幫助的少年,從不衰老。他的故事是一個關于學習的故事。是的,他違反了禮儀社會的所有規則,但隻為了實現他一心一意的目標:通過劍道獲得開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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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武藏是一個内向沉思的哈姆雷特,有着武士的外表,對生活充滿了苦澀。我認為,找到他精神困擾的根源也澄清了為什麼他長期受歡迎。他的自私和殘忍可歸因于他所生活的嚴酷時期,當時戰争在16世紀盛行。他的書因其哲學思想而銷往美國,同時也贊同他們經常無端的暴力。

然而,真正的問題是武藏的困境,也可以說是他的追求之間的沖突,這些追求在今天的日本仍然存在:如何調和自我毀滅與傲慢和自尊,以及禅宗與劍之間的沖突。即使撇開劍和禅宗這兩者在當代日本生活中都微不足道,剩下的仍然是每個日本青少年必須面對的難題:如何不辜負期望,特别是在家中的期望,同時能夠保持領先地位并遵守規則?或者換句話說,在一個壓制個人主張的社會中,一個人怎麼能成為赢家呢?

沒有手上的鮮血,就不可能戰鬥。如果你想成為這個世界的勝利者,你不禁沾滿了鮮血,忍不住失去了你的純真。那麼人們應該如何反應呢?完全依靠本能,盲目行事,不假思索,像一隻被小心馴服頭部的動物?還是手裡拿着一把木劍去戰鬥?還是幹脆躲起來?日本社會的特殊性使這種沖突更加戲劇化,但世界上每個青少年都必須面對它。哈姆雷特和武藏隻是以不同的方式表達自己。

2.

讓我們來看看最近出現在螢幕上的另一個茫然的少年:子三四郎,他是黑澤明的第一部電影和次年拍攝的第二部電影的主角。從很多方面來說,這部電影都是黑澤明後期作品的典範,因為《對生命的渴望》、《天與地獄》、《紅胡子》等許多電影都圍繞着精神轉變和面臨考驗的主題。

這種塑造性格的方式與古老的英國傳統截然不同。一個紳士應該能夠承受輸,并且在面對輸赢時假裝不在乎,畢竟這不是一場遊戲嗎?在武藏、齊薩波羅這樣的人眼裡,做一個風度翩翩的失敗者,不僅是不必要的,而且是卑鄙的,因為這是一種不切實際的表演。

日本的理想引出了另一個問題:如果"忠誠和愛"包含對他人的同情,那麼這如何與禅宗佛教直截了當、不假思索的行為相協調?答案是,也許它不包含同情,至少不包含基督教有原則的、無差别的同情。一個人有同情心,不是因為有必要出于原則表達同情心,否則這種憐憫就會顯得虛僞。(我們經常覺得事實并非如此,人們給予的同情總是與可以獲得的回報直接相關,就像日本和大多數國家的情況一樣。)

這種思維方式最近引發激烈争議的一個例子是日本對難民的态度,特别是在東南亞。日本政府一向不願幫助難民,這還是一個比較客氣的說法。大多數日本人對這一政策的漠不關心,使上述政策得以暢通無阻地實施。隻是在面臨來自西方國家的巨大壓力後,才有少數"船民"獲準登陸日本,接待過程也相當冷淡。日本政府和媒體——通常不是親政府的——抱怨這種令人不快的外部壓力,他們可能真的不明白這麼大的舉動到底是什麼。外國人的痛苦,以及日本以外的亞洲人的痛苦,與日本的日常現實相去甚遠,無法讓人發自内心地同情。

我無意指責日本人卑鄙無情。相反,當事情涉及親戚和朋友時,他們會表現出極大的同情心。然而,與許多歐洲人不同,日本人并不更熱衷于對陌生人表示同情。日本人稱之為誠實,其他人稱之為麻木。這兩種說法都是正确的。

在紫三四郎和他的同修們看來,愛和忠誠意味着對主人或領袖的愛。順服和犧牲是愛的話語。是以,這種愛既是高度個人的,也是對自我的。禅宗提倡克制理性思維,使人們更加以自我為中心。

被武藏和紫三郎視為不純的非理性意識,是西方人眼中對沖動情緒的壓制。這種情緒是不可靠的,是以是危險的。在日本,盡管一些備受推崇的虛無主義意識形态旨在徹底消滅感情,但日本人仍然在數十萬英裡之外。也許,總的來說,日本人比其他國家的人更容易在情感上搖擺不定。西方人在為自己的觀點辯護時,經常匆匆忙忙地問:"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換來日本人,先不情願地把一種憤怒隐藏在彬彬有禮的外表背後,逐漸變灰,然後會反思:"你不明白我的感受嗎?"

一是求助于普遍的邏輯思維,B是自己的内心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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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經受住做人的屬靈考驗。事實上,大多數日本人可能是"Babaginos",他們沉迷于聲音,不想被"靈性主義"所困擾。在日語中,兩類人之間也有一個有趣的差別:"硬"(硬)和"軟"。武藏和池三齋羅無疑是鐵杆。

努力工作的典型特征是對斯托根主義的信仰,即熱愛艱辛,厭惡性,忠誠,加上脾氣一些火熱。鐵杆主角必須在戰鬥中一遍又一遍地證明自己的男子氣概。柔和自然是這一切的對立面:它的成員缺乏勇氣,仇恨戰鬥,好女人的膚色。與鐵杆英雄不同,軟學校很少得到流行文化的贊譽。理想情況下,鐵杆,它被灌輸了一種特殊的民族主義意識形态。

然而,這個鐵杆少年的頭腦簡單,可以結出比棒球多得多的果實。讓我們回到虛構的世界:鈴木在1966年制作了一部名為"暴力歌曲"("歌曲")的電影。這部電影還是很受歡迎的,高中生的男主角是一所典型的硬漢學校:保持平頭,體面,無處發洩。他對在動蕩的1930年代長大的六個人有兩件事着迷:在團體中戰鬥和有一個純潔的女朋友。這兩者關系密切,因為他的愛不僅僅是柏拉圖式的,而是偶像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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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歌曲"的海報。

偶像是如此純潔,以至于很難用肢體語言表達她的欽佩。每當她走近時,他都很僵硬,就像一個士兵在行軍中吓壞了六個不敬虔的人。"道子,啊,道子,"他在日記中寫道,"不能讓我和那個女孩放松,我還是要打架的。"每當他與校外的人打架時,桐木總是帶頭,就像一個瘋狂的野蠻人從樹上跳到敵人身上,用竹劍猛擊後者的腦殼,或者在教室裡瘋狂奔跑,用他笨拙的空手道斬功夫殺死一條血腥的道路。

但他不是一個純粹的惡霸,因為他的情緒一直很簡單,他的心總是引導着自己的行為。而且,作為一個道地的鐵杆,他不怕痛苦。電影中有一個場景,Kiritoku在與一個粗魯的軍隊教官對峙後,被指令赤腳走在一條散落着釘子的小路上。這個好人驚呆了,沒有退。

影片以诙諧幽默、平淡無奇的方式,反映了劉琦勇敢而激烈的學生生涯,但最後,繪畫風格卻模糊不清。年輕人明白,世界上還有一場更有意義的戰鬥,就像武藏、知山四郎等同志所經曆的那樣。

他越來越覺得校園打架毫無意義,不再滿足于簡單地擊敗對手。

有一天,他走進學校旁邊的咖啡店,看到一個陌生人在角落裡看報紙。他無法說出原因,但那個男人的存在就像一塊磁鐵,牢牢地吸引了六個人。這位紳士不是别人,而是激進的民族主義者貝伊利惠,他是1936年政變背後的理論家。幾名内閣部長在政變中被暗殺。蓖伊利慧本人後來被判處死刑。

在下一幀中,英雄的偶像Doko去修道院,向他道别(他們來自日本南部,一些天主教徒仍然住在那裡)。在回去的路上,她被一場暴風雪襲擊了。桃子正掙紮在狹窄的道路上,一群前往中國傳播日本精神的士兵粗暴地将她推下了公路,脖子上的十字架被沉重的軍靴踩在了她的腳下。然後,我們突然聽到當地火車站傳來一個信号,說軍事政變于1936年2月26日爆發。

把所有這些東西串在一起的做法是莫名其妙的,因為導演的真實意圖并不明确。他是否在暗示,當一個腐敗的社會(如遊行士兵和政變)使用年輕人的暴力時,它就失去了純潔性?這是可能的,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部電影沒有解釋的是,對硬派的崇拜與導緻1936年未遂政變的奇怪的日本軍國主義有什麼關系。

蓓逸慧的出現,是一個暗示,這一事件展現了年輕人的清白。雖然文章後面出現的很多日本人都認同這種觀點,但鈴木本人可能不同意,也許是基于他所說的:"我讨厭'站立'的主題,人們能記住的是'破碎'的場景。可以看出,這部電影确實是暴力的挽歌,哀歎年輕人直截了當的暴力。這也是對人生階段的懷舊和懷舊,在這種階段,你可以堅持自己而不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在這個美好的時光過去之後,随之而來的是迫使人們遵守規則的大錘,并将頭上的釘子敲回原位。主角仍然無知,因為他的感受是真誠的。

這種真誠的效果和效果并不像感情本身那麼重要。正如這位父親,看着他的兒子大和像個瘋子一樣戰鬥,他說:"我猜這裡有一個孩子,但至少他完全投入了。回想起自己作為神風特攻隊的經曆,他對讀者說:"是的,這個孩子的血管裡有我的血。

簡單的學生揮舞拳頭或用竹劍複仇,之是以能喚起如此強烈的懷舊感,正是因為日本人比大多數人更清楚地認識到,進入腐朽的成年世界後,他們不能再這樣了。此外,無論一個男人多麼堅韌、堅忍、多孔、陽剛之氣,最終總有比他強的人;在漫畫書中,狂熱的軍人信徒舉行劍道比賽,唯一打敗他的人就是最善良、最軟弱、最溫柔的人......那是他自己的妻子,大和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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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布魯瑪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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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之鏡》聚焦日本流行文化,通過各種漫畫、女性扮男足寶冢劇團、演藝圈偶像明星,到黑幫、色情、家庭等電影,伊恩·布魯瑪揭示了隐藏的日本傳統文化、國籍、社會氛圍、自我認同,也解釋了為什麼這些流行文化要麼是勵志的,要麼是怪誕荒誕的, 或者血腥和粗俗,但他們都可以在商業和文化交流中出現并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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