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 | 202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貢獻與啟示：尊重事實、走出定式

石成，工銀國際首席經濟學家、中國首席經濟學家論壇理事

張紅軒，工銀國際進階經濟師

"他們的研究大大提高了他們回答關鍵問題的能力，三位經濟學家研究的巨大好處大大提高了我們分析社會認知因果關系的能力）——彼得·弗雷德裡克森，經濟學獎委員會主席（諾貝爾經濟學委員會主席）。202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授予大衛·卡德，圭多·J。三位經濟學家Guido W. Imbens和Josh Angrist認可了他們對勞動經濟學和因果分析方法的實證方法的傑出貢獻。本文簡要總結了三位經濟學家的具體學術貢獻，并進一步探讨了三位經濟學家研究成果的意義及其對我們的啟示。

研究貢獻

Det Indycar的研究重點是勞動經濟學，對最低工資，教育回報，勞動收入，教育投入，移民問題和就業不平等有具體的興趣。Card在《美國經濟評論》、《AER》、《政治經濟學雜志》、《JPE》等國際知名學術期刊上發表了多篇具有突出實證和實用價值的學術論文。在研究方法中，他經常通過使用雙微分模型（DID），自然實驗研究和荟萃分析等創新方法的實證研究，質疑主流經濟學固有的理論發現。此外，Card還為經濟研究人員在自然實驗的資料處理方面提供了廣泛的參考值。具體而言，他可以靈活地應用統計分析來過濾大資料中可信度更高的關鍵資料，進而提供比傳統測量模型更可靠的實證結果，這使得他的研究更加客觀。

根據研究結果，卡德最大的學術發現首先集中在最低工資研究問題上。傳統經濟學認為，提高最低工資将導緻勞動力市場就業水準下降。然而，Card和Krueger在他們的文章《最低工資與就業》（1993年）中認為，如果勞動環境非常相似的兩個市場之間的最低工資存在差異，則可以通過比較分析找到兩個市場就業水準的差異，進而有效地驗證最低工資是否對就業産生重大影響。卡德最終通過一系列實證研究，成功地挑戰了傳統經濟學中最低工資與就業顯著負相關的結論。

此外，Card還對教育投入與教育回報的相關性提供了大量有影響力的實證分析。在1990年代中期，大量研究發現學生成績與學校投資之間沒有顯著關系，并進一步得出結論，學業成績與個人收入增長之間沒有顯著的長期相關性。是以，許多行業和政治上司人呼籲減少對教育資源的投資。通過分析不同民族階層收入不平等的變化與教育投入變化之間的關系，卡德和他的學術知己克魯格最終證明了教育投入與教育回報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這一結論不僅對學術界産生了巨大影響，而且對聯邦政府和歐洲部分地區對教育的持續高水準支援也産生了巨大影響。

卡在移民研究中也與傳統經濟學有不同的看法。例如，在他2009年發表在AER上的文章《移民與不平等》中，卡德指出，移民實際上對當地市場的工資水準沒有重大影響。真正能夠解決移民問題的是企業。公司是否能夠通過調整其管理模式和生産技術來吸收額外的低技能勞動力，這是解決移民對勞動力的影響的關鍵。

從統計學上講，Card提出了如何重新定義和衡量勞動收入的建議。他不認為衡量勞動收入時需要注意的勞動收入比例是穩定的。他強調，除了工資和收入外，他還對勞工人力資本收入的變化表示關切。同時，Card經常使用元分析來驗證不同時間序列模型的經驗效應，進而驗證不同模型拟合結果的可信度。

另外兩位分享諾貝爾經濟學獎一半的經濟學家是喬希·安格裡斯特（Josh Angrist）和圭多·W·因本斯（Guido W. Imbens）。這兩位經濟學家都專注于計量經濟學和實證微觀經濟學領域，尤其在因果分析的實證創新方面具有廣泛的影響力。與卡德類似，三人組貢獻的本質是通過使用自然實驗的方法為因果關系的測試做出巨大貢獻。Angrist和Inbens還在《計量經濟學》、《經濟學季刊》、《QJE》和《美國經濟評論》等國際頂級學術期刊上發表了許多有影響力的學術文章。

與Cade一樣，Anglester在過去幾十年中提供了廣泛的有說服力的實證明證分析，通過使用自然實驗方法和工具變量來幫助社會有效地解決複雜的問題。這些包括教育投入，健康保險，移民問題，勞工投入，恐怖主義和統計資料。特别是在教育領域，安格裡斯特的幾篇文章被譽為經濟學經典。例如，Angrist通過建構工具變量和兩階段最小二乘估計方法（兩階段最小二乘估計，2SLS）解決了教育時間和未來工資水準模型建構的内生問題。是以，可以有效地證明，延長教育時間可以顯著提高未來的工資水準。是以，他拒絕了《義務教育法》對個别學生幾乎沒有經濟意義的觀點。

除此之外。安格裡斯特還對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學校政策的影響進行了其他實證分析。例如，他研究了一些具體問題，例如學校是否應該投入資源來采取激勵措施來提高學生的表現。其中，Angrist和Lavy（1999）關于學校班級規模的問題被學術界廣泛引用。具體來說，使用自然實驗和工具變量，Anglester發現，對于大多數地區，較小的班級規模有助于提高學生的表現。然而，在社會氣候惡劣的地區，這種關系并不重要。這突出了區域特色、教學資源和教學規模的互相聯系。Angrist和Kruger合作開發了模糊不連續回歸設計，為研究同伴效應的存在提供了可靠的經驗證據。（同伴效應 - 伴侶效應，當相鄰的平等個體在各種社會關系中的互相作用，其中一個人的行為和決策受到同一群體中其他人的行為和決策的影響）

安格裡斯特還探讨了家庭成員之間的互動對勞動力供應的影響。例如，孩子在父母的工作決策上的數量。他的實證研究表明，如果丈夫的個人教育和收入水準高，妻子不會因為孩子增加而減少勞動力供應。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Angrist和Inbens在推進非實驗性微測方法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Angrist和Inbens的最大貢獻是估算計量經濟學和流行病學領域某些柱中應用處置效應的工具變量的方法和考慮。這有助于大量經濟學家更準确地分析經濟運作的具體因果關系。

經濟學的新變化

近年來，實驗經濟學和實踐貢獻越來越受到重視。近年來，諾貝爾經濟學獎授予了在實驗經濟學領域做出巨大貢獻的經濟學家。反映出實驗經濟學越來越受到社會的關注。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實驗經濟學可以通過更可靠和更實際的因果分析，為廣泛的社會問題提供更有效的政策建議。無論是Cade，Anglester還是Inbens，這三位經濟學家都提供了更多因果分析和經驗證據，通過将自然實驗，雙微分模型或改進的非實驗資料應用于微觀經濟學的特定領域（例如就業，教育，醫療保健，反恐，政策有效性和移民研究），來解決社會廣泛的複雜問題。

經濟學需要更多的批判精神。三位經濟學家的學術追求反映了批判精神對學術創新的重要性。長期以來，在主流經濟學中，實證微觀經濟學領域長期以來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三位新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的學術貢獻幫助經驗微觀經濟學成功地擺脫了傳統經濟學結論的束縛。從Cade，Anglester和Inbens的個人學術生涯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們成功地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主流經濟學的不同問題，具有豐富的實證結果和嚴格的因果分析。這實際上反映了當今經濟學界對更具批判性和創新性的經濟學家的需求，在質疑傳統經濟學固有結論的基礎上，新一代經濟學家需要通過大膽的實證創新和謹慎的因果證據，引領經濟學走向更加多元化的方向。

中國的靈感

掙脫學術教條的束縛。作為一個後學術場所，中國經濟研究很容易受到傳統經濟學現有架構的影響。這使得中國經濟學家在宏觀和微觀領域追求完美數學模型的假設空間更加狹窄。如何掙脫教條主義，突破象牙塔的束縛，進而結合中國實驗經濟學的中國創造性發展的實際情況，為中國存在的廣泛的社會問題提供實證幫助，将是中國經濟學者的學術使命。

改進因果分析。對于市場上的經濟學家來說，研究的結論首先需要客觀。市場經濟學者可以通過建構合适的實驗研究方法，更準确地描述經濟運作狀态，進而為特定的市場問題找到具體的關鍵因素，并提供具體的政策建議。

提高資料應用程式的科學性。資料分析需要考慮許多可能性。使用自然實驗或雙微分模型可以幫助我們确定哪些相關資料有效，哪些無效。工具變量的靈活設計可以提高回歸分析的因果關系，并幫助經濟學家更客觀地找到經濟變量之間的特定聯系。

關注微觀領域的具體研究問題。公平正義不僅是中國目前需要關注的問題，也是全世界日益關注的問題。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其他主要經濟體，我們都将面臨一系列與民生保障有關的問題，如勞動力市場結構老化、貧富差距拉大、個人可支配收入下降、教育和醫療資源不平等加劇等。作為經濟學家，我們應該更加關注公平正義下廣泛的微觀社會問題。

尊重事實，讓開道路。目前現實世界的背景是百年未見的巨大變化，變化無時無刻不在發生，對傳統理論和實證思維的影響是廣泛而不斷增加的。對于中國經濟的學術研究和決策來說，掌握資料、尊重事實、走出思維定勢，是在混亂中開啟新遊戲的最佳選擇。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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