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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農村老光棍的風流韻事

老李是後來才成老光棍的。

早年他曾娶過一門親,媳婦個兒不高,瘦如病雞,模樣也有點磕碜,老李不太中意。但家貧,自己也沒啥一技之長,不能挑挑揀揀,隻得認命。

媳婦生下一個丫頭,模樣随娘,老李瞥了一眼就噘起了嘴。對娘倆整天沒有好臉色。媳婦受不了這個窩囊氣,抱着孩子走了。老李也懶得去請,這門婚事也就黃了。

後來老李的爹娘想方設法給老李牽扯對象,老李也去相了幾回,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嫌棄他,一拖二拖,老李的年齡到了四十。

他娘天天憂心,夜不能寐,額頭上的擡頭紋早硬成了搓衣闆。一日感覺胸中難受,去醫院查出乳腺癌,不過一年,人瘦成麻稈走了。半年後,他爹也怄氣随他娘而去。兩人合葬一處,墳子起在村東的漫野地裡。

見老李四十了還孑然一身,熱心的街坊替他着急:老李,快好歹找個暖腳的吧,趁年輕生個孩子,不然将來連個燒紙的都沒有。

老李抖抖身上披着的羊皮一樣的青色褂子,似乎滿不在乎:有孩子又能咋的,俺爹媽有兒子,死後不照樣沒人給燒紙?

這話一出,衆人都噎住了。大眼瞪小眼,無言以對。

老李沒媳婦沒孩子不假,但你要說他日子過得清湯寡水似和尚,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老李有的是女人。用村裡二流子的話說,這老李是屬公狗的,見一個坑,撒一泡尿。

02

老李跟國道旁程莊西頭程瘸子的媳婦金翠蓮的事,村裡哪個爺們兒不知道?

金翠蓮是我村金大牙的二閨女,自小跟老李關系好,嫁出去後,還跟老李藕斷絲連,情意綿綿。

每次老李跟村裡的爺們兒去市場上找活,回來時路過程莊,老李都會故意将車子落在隊伍末尾。爺們兒嘿嘿笑着問:老李,咋不騎,車胎又跑氣了?

老李龇着牙一樂:對,你們前頭走,我去打打氣。說完,車子一拐,去了金翠蓮家。聽說,程瘸子在城裡給人家看冷庫,半月裡有十天不在家。

說起金翠蓮,村裡爺們兒沒有一個眼睛不直的。其實金翠蓮的模樣算不上出挑,但身材凹凸有緻,尤其是胸前挂的那兩個東西,漾來蕩去,攝人心魄。

老李這小子有口福。金翠蓮出閣之前,他就吃上了。定是婚後仍念念不忘,這才孤身犯險。老李不止一次壞笑着說:東西偷着吃,最香!

真實故事:農村老光棍的風流韻事

03

村裡吳大用的媳婦肖紅英,跟金翠蓮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腰似水蛇,胸大如面盆,看她走路的那颠簸樣,爺們兒都恨不得捧出手來幫她托兩把,生怕她墜折了腰。

肖紅英嫁到吳家幾年了,肚子卻不見動靜。按照農家老太的經驗,肖紅英是屬于極能生養的那種體格,“種子一撒,遍地生秧”。都悄悄議論毛病肯定出在吳大用身上。

也不知道老李跟吳大用怎麼攀扯的,兩人認了幹兄弟。既然是幹兄弟,自然來往密切。老李常往吳大用家裡跑。一口一個甜膩的弟妹。

不到一年,肖紅英就有喜了。孩子生下來,村人都說,橫看豎看是老李的種。隻有吳大用傻乎乎地蒙在鼓裡。後來孩子認了老李當幹爹。老李樂不可支,隻要見了孩子,抱着親個沒夠。

後來,吳大用帶着肖紅英在鎮上賃了個門頭做面條生意,搬離了村子,老李才跟吳家少了一些來往。不過老李家裡最不缺的東西就是面條。來不及吃,都生蟲了。

人們明知故問:老李,你買這麼多面條擱着幹啥?老李撓撓頭皮:這面條不花錢,俺兄弟送的。人們私下裡都替吳大用抱屈。

04

有陣子,老李經人介紹,在城裡一水泥廠當搬運工,吃住都在廠裡。水泥廠往東一裡多地,有個亮着彩燈的洗頭鋪子。玻璃移門上,左邊貼着“洗頭”,右邊貼着“刮臉”。

一日晚飯後,老李跟工友出廠閑逛,路過洗頭鋪子,幾個工友朝老李使眼色:老李,想去洗頭刮臉嗎?

老李不明就裡,摸摸冒出來的胡茬子:自己刮得了,費這錢幹啥!

工友樂了:老李,這裡刮臉舒服,還能放松。

老李瞬間明白了。按了按胸前的口袋,朝工友們一擺手:你們先走,我去刮刮臉捯饬一下。

工友們心照不宣,嗷嗷叫着走了。

當晚,老李半夜方回。本以為工友們都已鼾聲如雷。哪知他剛推門而入,工友們将他團團圍住。問東問西。恨不得摳出每一個細節。

老李也不見外,和盤托出。工棚裡淫聲浪語了一夜。

之後,老李成了洗頭鋪子的常客。跟趕集一樣。扛水泥的錢,都丢進了無底洞。直到有天,看到鋪子的兩扇玻璃移門上貼了兩道封條,他才悻悻而返。

好不容易攢了些錢,回家前,路過汽車站,又見到同樣布置的洗頭鋪子。老李推門而入。老闆娘心照不宣,直接引老李進了内間。

也就是這一次,老李得了髒病。在縣醫院裡花了不少錢,才勉強控制住了。暗暗發誓不再亂搞。

真實故事:農村老光棍的風流韻事

05

那時老李已近五十,即便天賦異禀,小媳婦也都瞧他不上。幸好金翠蓮對他還有意,于是兩人繼續保持私通。

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那天,老李正和金翠蓮摟在一起不知天地為何物,程瘸子突然回家。程瘸子雖然腿腳不便,力氣卻大,摁住老李揍到半死。老李好不容易掙脫身子,沿着國道逃竄時,被一輛拉水泥的貨車撞翻,人送走了一條腿。老李成了李瘸子。

老李從此心灰意冷。日日買醉。後來不知何時與集上一聲名狼藉的女人搞在一起。女人一身紅疙瘩,像癞蛤蟆成了精。老李後來也沾染上了。怕吓着人,大夏天也穿個長袖長褲,将身子捂得嚴嚴實實。

沒和那女人搞在一起前,老李家時常聚起一夥老男人,大門緊鎖,窗簾深拉,人人臉上都神秘莫測。後來見老李成了蛤蟆精,人們避之不及,他家再無人踏足。

後來老李病死在了家裡。村裡人幫他收拾遺物時,在抽屜裡翻出幾十張畫面露骨的碟片。這些東西用衣物一裹,被村長付之一炬。

埋葬老李時,他的前妻和女兒沒來,幹兄弟吳大用和幹兒子也沒來。隻有本家的幾個後輩冷冷清清地吃了一頓簡餐。席間,沒人說話。

如今,老李已故去多年。他的墳子起在了他爹娘旁邊。沒人燒紙,沒人培土,再過幾年,想必就再也找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