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 源自某人講述
内容及觀點/ 均屬作者原創
我叫梁向民,1983年的時候,我十九歲,剛從省絲綢中等專業技術學校畢業,被配置設定到本縣的縣屬國營工廠,縣缫絲廠,成了實習技術員,後來當上儲備幹部。
那個時候,工資收入是低得很,但吃飯和住宿都在廠裡,并且工友們都是相當團結,友善,雖然條件艱苦,但大家都互相幫助,是以相處得總是很暖心。
而廠裡的娛樂,幾乎是沒有,但我們還是在晚上,組織一些文娛唱歌跳舞的節目,這完全就是自發的。
是以,雖然工作也很累,但總體上來說,是過得很充實,很開心的。
我也逐漸被上級上司看中,他們有意培養我,先是讓我在各個工廠中的房間都待過,然後又調到了裝置科,當維護員,顯然是讓我熟悉各個生産裝置以及流程,按我工友的話說就是,我以後有可能被委以重任。
正因為有上司的鼓勵和培養,我工作起來也格外賣力,哪怕僅僅是當維護員,我也把所有的工作做得盡可能妥當。
逐漸地,我當上幹事,科長也跟我熟悉并且信任我,上面有幾個副廠長,也是跟我建立很好的關系,他們稱呼我為小梁,見面也微笑着點頭跟我打招呼。
不知不覺,我已二十三歲。
廠裡大部分跟我同齡的男工友,都找到了對象,可我由于自小就缺吃的,并且工作之後,也沒多少機會吃肉,食堂裡能吃上一頓肉,是不可能的事,能有一兩塊肉在飯菜中,就不錯了。
是以我雖然身高很不錯,但卻是偏瘦的。
甚至可以說是臉黃肌瘦,跟那些孔武有力的男工友相比,我是像個書生,好像沒啥力氣,在這樣的年頭,真的很吃虧。
估計正是這方面的原因,讓我在找對象這事上,沒那麼容易。
雖然二十三歲還沒有結婚,一點也不急,在那個年頭男性結婚的年齡也不會太早的,一般也就是二十二至二十五歲左右的階段,二十六就偏遲了一些,是以我還有兩年去找對象。
但我很快就感到,我在本廠找到合适的對象,太難了。
廠部辦公室的女管理人員,大多是已婚的,而工廠中的房間的女工,隻要長得漂亮,也有很多男工追求,真的是狼多肉少啊。
為此,我經常感到郁悶,而唯一能驅散我這種心情的,就是看書。
那個時候沒啥娛樂,看個露天電影都是奢望,是以反而是把看書,視為最大的娛樂,可以充實精神世界。
可逐漸地,該看的書我都看過了,我就想着,要跑到大書店去買一些書來看,是以周日休息的時候,我就會坐外面的大客車,前往市裡的書店買書。
那時的工資低,但書價也便宜,是以我也舍得這個錢。
有一天,當我買了好幾本書攬在懷裡,坐一輛公共客車回縣裡的時候,由于沒座位,我隻能站着,相當費力,因為這書本來就夠沉,并且我還背着個包。
在這個時候,我意外發現,繁雜混亂的車廂裡面,雖然有無數雙眼睛,但有一雙眼睛是望着我,這是一個美麗的姑娘,看上去跟我差不多的年紀,而她的眼神當中,竟然是透着對我的關心和憐惜。
而我也望向她的時候,她竟然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她那邊去,我不得不緩緩的擠開人群,來到她的跟前,隻想問她,她這是要找我幹什麼。
她對我說:“這位同志,我把座位讓給你吧,你捧着這麼多書,怪吃力的。”
我一聽,隻覺得她的聲音當中,透着一股暖意。
可我卻苦笑着搖了搖頭,對她說,她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作為一個男同志,怎麼好意思讓她這個女同志讓出座位給我坐呢,估計全車的人都會認為我不對。
她在得到我這樣的作答後,就對我說,那麼她幫我捧那些書吧。
我感受到她的誠意,以及盛情難卻,最終點頭,把我的那些書,都放在她那邊去。
這些都是大部頭的名著,像三國演義,紅樓夢的,幾斤重,是以加在一起是二十多斤重,一點不輕。
我問她,是否太重,她搖了搖頭。
最終我和她就聊起來,我看到她的褲子是軍綠色的,以及她這身體的幹練,即時隻覺得,她應該是從部隊出來的,或許是一個女兵。
可後來我才知道,說她是女兵,也是低估了她,她其實是一個擁有中尉軍銜的副連級女軍官,究竟她在部隊裡擔任什麼職務,那我就真的不知道。
而這一次,她是轉業,要去一個國營工廠任職。
當我聽到她這些說話後,半信半疑,立刻問她,她這是要去哪一個國營機關?
她竟然說,是這個縣的缫絲廠,也就是我所在的縣屬機關企業。
我即時瞠目結舌,對她說,我就是在那裡上班的。
她笑了笑,說這正好,那樣我們就可以一同下車,進而走進那個工廠裡,而我也可以給她帶路,讓她這個報到,也能簡單些,不會摸索太長的時間。
到站後,我就和她一起下車,而她的行李可是有着幾個,我幫她又提桶,又背她的包。
她就幫我把我的那些書捧着,最終我們都能平均的配置設定了這些負擔,變得相當輕松。
我由于是本廠職工,有工牌的,是以帶她進去,也不用她辦登記,以及可以給她指路,還帶她去後勤處報到。
她感歎,幸好在路上遇到我。
不然的話,她估計這報到很繁瑣,現在卻是省時省力,很友善,是以她真的很感謝我。
我卻隻是說,既然以後我和她是工友了,那麼我幫她,也是很應該的。
她得知,後勤處的從業人員可以為她安排宿舍後,就對我說,我可以做自己的事,不用守在她身邊繼續幫她了,并且她對我說,她叫丁學梅,希望我能記住她的名字。
我就對她說,我會記住她的名字的,并且我也希望她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梁向民。
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裡,我竟然心裡一直在牽挂思念着這個丁學梅,隻想着,她給我的感覺太美妙了,她正是我幻想中的完美對象,假若我能跟她成為一對,那對我來說,該是多幸運的事。
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在我工作的過程中,時不時出現,撩動着我的魂。
我心想,我必須盡快的碰見她,進而知道她是在廠裡哪一個部門以及住在哪個宿舍區,我無論如何也得不顧一切的追求她,哪怕最終我承受的,是一個受拒絕的打擊。
可不知為什麼,一連好幾天,我都沒能在廠裡碰見她,哪怕是在最大的那個飯堂,我四處張望,隻想從無數個女工當中,找到那個我一直企盼着見到的臉蛋。
但是,最終我得到的隻是失望。
而接下來的某一天,當我跟幾個工友胡侃亂談一通的時候,有個工友竟然對我說,最近咱們廠裡,可是來了一個轉業女軍人,并且這個女軍人,以前是肩上有兩顆星的,也就是中尉的級别,這可是一點也不簡單。
當我聽到是這麼一個情況,我不禁目瞪口呆。
而這個工友又說出,他知道轉業女軍人是在廠裡哪一個部門科室,竟然是在廠部的人事科,并且已經是副科長的級别。
我心想,這一定是丁學梅,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轉業女軍人來咱們廠,不是她會是誰呢?
而她在跟我認識的時候,并沒有告知我,她是這麼的進階别,并且現在是人事科的副科長,那麼我可是要對她敬畏三分,不能再對她抱有什麼幻想了。
畢竟,我這個中專畢業的,高瘦身材,在廠裡也沒有職位,哪裡能配得上丁學梅這個轉業女軍人。
更何況,我所在的這個裝置科,跟廠部大樓隔着很遠,估計我和丁學梅在工作上,是完全不可能有什麼交集。
她可是副科級别,并且她長得那麼漂亮,在廠裡有多少男同志追求,這個也是我可以想像得到的,估計是排隊都排很長的一條龍。
想到這裡,我不禁心裡暗笑了一下,隻想着自己過去那些日子裡,竟然發那樣的夢,真的是幼稚。
最終我隻想打消自己對丁學梅的一切幻想以及産生過的一些暗戀情愫,不再想她,因為自知跟她是不可能。
慢慢的,我也就沒再想她,心裡隻有工作。
然而在某一天,當我在裝置科裡忙着的時候,突然有工友對我說,外面有女上司找我。
我即時愣住了,隻想着現在是快下班的時刻,究竟什麼女上司會找我?我應該在工作上沒犯什麼錯誤吧?
結果我跑到外面去,發現這竟然是穿着廠服的丁學梅,她比起我初次見她的時候,有很大差異,以前她是能被人看出女軍人的模樣,現在她完全就是一個廠内的文職管理人員。
當她看到我出現,并且一臉驚詫的樣子,笑了笑,對我說,她來找我,是要謝我的。
因為我在她報到的那一天,幫了她,她沒有忘記我,是以打聽我的名字是在哪個科的,知道我在裝置科,就找到這裡來。
我說不用她謝我了,她是女上司,我剛開始的時候,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我可不敢跟她多談話。
可她卻提出,她一點也不覺得她是女上司,我就不能跟她交朋友了。
并且,她看我臉黃肌瘦的,知道我是平時吃肉太少了,是以想讓我得到一個吃肉補身體的機會。
我一聽,心想這年頭,想吃肉實在太不容易了,她說起都讓我嘴饞,可現在哪怕是飯堂裡,也沒有多少的肉,都是每人一小份,任何人也不能多得的。
哪怕是在外面買肉,也得憑票購買,小飯店更是沒幾家,更别說是能吃到大魚大肉。
她卻對我說,她有辦法讓我美美的飽餐一頓,并且在日後每天都能吃到肉,進而讓我的身體能盡快得到滋補,強壯起來。
“走!跟我一起到廠外面去!”丁學梅對我說。
我推卻不過,隻想着,她還真的是女上司,現在她叫我跟她到外面去,我不得不去啊。
最終,我和她就各踩着一輛自行車,一前一後的往着廠大門踩去,最終跑到工廠外面,她就在前面領路,讓我在後面跟着她。
我對她問,她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她對我說,她要帶我去有田的地方,鄉間的田野,那裡有很多田鼠,而打田鼠,一方面是可以讓農民的糧作物不受到損害,并且也能讓田間的生态好一些。
我驚愕住了,隻想着,她還真夠厲害的,想到了這樣的一個點子,讓我能吃到肉,而我雖然沒吃過田鼠肉,但估計是挺好吃的。
可我卻心想,她真能打得了這田鼠嗎?
我以前也是農村人,童年時聽大人說,田鼠可是相當狡猾的,因為它們會挖很多道地,以及無數的洞穴出口,讓村民們根本抓不到,頭痛不已。
當我把自己的這個擔憂說出來後,丁學梅卻是笑着對我說,那到時她就要讓我看看,她是否真的能打田鼠,并且是要成批成批的打,進而讓我真正大飽口福。
結果,她還真把她在部隊裡的那個素質,發揮出來了。
先是察看了一下地形,研究這田邊山地附近,究竟田鼠出沒多不少,緊接着她又觀察山地各個位置,最終看到田鼠那些道地的大緻走向。
她準備用煙熏的方式,把田鼠都熏出來,然後逐個用長竹網來活捉。
這個過程,我協助她,并且跟她不斷研究對策,最終開始行動,我和她需要有一個良好的配合。
很多的田鼠就被熏出來了,結果我和她捉了一大把,大約是二十多隻,全部都用泥包住,然後燴熟,這樣就可以把燒熱的泥土拆開,減免了去毛這樣的工序。
她把調味料都已經準備好,是以可以直接烹饪,把這些田鼠肉都弄得香噴噴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吃肥美的肉了,并且她燒出來的田鼠,經過調料以及烹饪,真的很美味,是以這一頓是吃得我很享受,甚至可以說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大餐。
當我們吃完這些田鼠肉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是以必須趕回到廠裡去。
在這個回去的路上,我對丁學梅說出了感謝的話,她卻對我說,現在我雖然吃了田鼠肉,但我這瘦瘦的身體,不可能一下子就強壯起來。
是以,假若我希望讓身體強壯的話,就要接受她的軍訓,她要用軍營裡的那一套訓練,讓我強壯起來,就怕我挨不了苦,這樣的話,肉白吃了,她的努力也會付諸東流。
我難以置信,隻想着,她究竟是說真還是說假?
畢竟我跟她非親非故,并且我也不是她的對象,她卻是要訓練我,進而讓我的身體強壯起來,她這圖的是什麼?
我最終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她說,不圖什麼,僅僅就是因為,她感受得到我内心的良善,并且看着我這個身體沒啥肌肉,很單薄,怪可憐的,是以就想讓我真正的強壯,并且養成鍛煉的習慣,這對我人生的未來,都有好處。
我聽後,立刻點了點頭。
隻想着,我如果真能練出強壯的身體,那麼我在廠裡找對象這個事上,就不會這麼的失敗了,估計有很多女的,都會對我刮目相看,我的男性吸引力,或許會大增。
不知道,到時候丁學梅這個轉業女軍人,廠裡的副科長,她是否也會因為我的身體強壯起來,就覺得我更有男性魅力呢?
想到這裡,我竟然心裡燃起一股志氣,哪怕挨再大的苦,承受最激烈的痛楚,我也要把身體鍛煉得強壯起來。
在此後的日子裡,每隔幾天,丁學梅就會來找我,和我一塊到外面去,還是一樣的打田鼠,進而燒成肉來吃,并且她就地的對我進行訓練,讓我操練軍營裡的一系列動作。
這樣的一個鍛煉過程,是相當苦的,我隻感到肌肉酸痛,而丁學梅就問我,能不能挨下去,如果不能挨的話,她也不會強迫我,會讓一切停下來的。
我使勁搖頭,說隻要她願意訓練我,我一定能挨下去。
結果在一個月後,我隻感到,我渾身充滿力量,并且一塊又一塊的肌肉,呈現在我身體的各處,甚至同宿舍的室友,都對我這些肌肉啧歎不已。
當我找了個能照到全身的地方,看到自己的身體果然是強壯了不少,哪怕我穿着廠服,也是能看得出,我比以前粗壯和帥氣了很多。
我也感覺到,廠裡的女工,望向我的眼神都不一樣,或許在她們眼中,我以前是瘦弱的,但現在的我,已經是強壯有力,并且身材很好。
我内心對丁學梅感激不已,因為是她讓我每隔幾天就吃到肉,并且還讓我接受鍛煉,進而讓我的身體素質提升了許多。
我估計,現在她應該會喜歡我的。
如果我勇敢的向她表白,她是否就會接受我,進而和我一起談戀愛,并且談到可以結婚的地步?
最終,我一直等待,隻想着她或許在某一天還會再來找我,并且和我一起到外面去。
結果這一天真的到來,我們到外面的一塊空地,相對着,都沒有說話。
我對她說,這天就不用一起打田鼠了,因為我家鄉的父母,寄了一些豬肉脯給我,我可以和她一起分享,甚至把這些豬肉脯都給她吃。
她以感觸無比的眼神,一直望着我,嘴角雖然有笑意,但眼中卻是有唏噓和感歎,仿佛我是她一手打造的藝術品,達到了完美的程度,然而她卻是不能擁有似的。
我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心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肯定有什麼問題的,我本來還想向她示愛表白呢,她卻是這個模樣,我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最終,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話,她想對我說,但又不能說,怕打擊到我,因為她的表情似乎是有口難言似的。
結果她還真的開口對我說,她要離開這個工廠了,是以或許在很長的一個時間裡,都不能再跟我見面,隻覺得蠻可惜的。
她來這裡任職,也隻是暫時的,她真正要去報到的,是縣委,也就是說,她要成為那邊的上司,不能留在廠裡,,,。
我得知這麼一個情況,即時站也站不穩,隻覺得晴天霹靂一般。
因為我本來産生過很多憧憬和幻想,都是要跟她在一起的,并且是永遠,一生一世,可現在,她卻是要離開,不能再跟我見面。
我聲音都變得斷續和哽咽,顫抖着對她問,是真的嗎?
她無奈地點了點頭,說是真的。
我發現她一直望着我,并且眼裡盈着滿滿的淚光。我知道她也是極舍不得我的,但她似乎是不得不服從安排。
而接下來,她再一次開口對我說:“小梁,對不起了,我其實一開始,就不應該跟你來往,但我承認,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有感覺,是以,我隻想讓你變得好一點,但有些事情,真的很無奈。”
說完這些,她又說,她雖然現在也喜歡上我,愛上我,但她其實是跟我不可能的,她在她父親的安排下,已經跟一個她父親朋友的兒子,定了婚,是以她遲早是要回去結這個婚的,哪怕她對這個未婚夫,不怎麼喜歡。
她隻希望,我能找到合适的對象,并且她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因為現在的我,已經是強壯又帥氣,讓她看到也會喜歡得很。
突然間,她竟哽咽了聲音,并且轉身,身體不斷的起伏。
我知道,她是在痛哭。她在為我和她最終有緣無份這樣的結局而痛哭。
我堅強的忍着内心的痛,隻想着,我作為七尺男兒,再怎麼也不能哭出來,可最後來是跟她一樣,轉過身哭了,過了好一會,才調整好情緒,緩和下來。
我對她說,祝她前程似錦,婚姻家庭幸福,我會一直感激她,懷念她,因為她打造了完美的我出來,我不僅擁有強壯的身體,也有了精神力量,這是她給我的。
并且我對她問,她什麼時候離廠,她說明天,我說,我明天會送她的。
當天晚上,我回到宿舍後,就一直躲在被子裡流淚痛哭,仿佛是要把所有的淚流幹。
我也從這一刻知道,我究竟愛丁學梅,是愛得有多深,估計我很長時間,都忘記不了跟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到了第二天,我糟糕無比的情緒才算是恢複了一些,心想我還要送丁學梅離廠,是以要裝出笑來,不能悲傷。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走出宿舍,前面站着一個倩影,這正是丁學梅。
我不禁驚詫住了,立刻走上前問她,她不是中午時候才離廠嗎?
她對我說,她昨天晚上,想了一整晚,陷入了很大的思想掙紮之中,最終她想通了,隻覺得不能再欺騙自己,她可以感受得到我對她真摯的愛,以及愛得有多深,而她也不可自撥的深深愛上了我。
是以,她作出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她要回去跟她父親說,她要跟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約,而我需要做到的是,跟她一起回去,見她的父親。
說這一切的時候,她的黑眼圈下,盡是淚。
顯然她是一夜沒睡好,經過很長時間的思索,才作出這個對她來說無比艱巨的決定,這可是意味着她要跟她父親對抗,并且也得讓她未婚夫那邊接受她這個決定。
我整個人驚愕住了,一動不動望着她,發現她是認真并且深情的,知道她不是哄我,我就對她問,她不是要去縣委上班的嗎,那我在這邊工廠,能跟她在一起嗎?
她說,這個沒問題,她去了那邊,能把我安排到那邊去,肯定會讓我有一份工作的。
我最終喜極而泣,上前和她緊緊相擁,并且我在她耳邊說,我會和她一起回去她家,去見她的父親以及面對所有的一切。
我對她說,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和她一起為我們的愛情而争取,我會很堅強的和她一起承受各種壓力。
第二天,我就向廠裡請假,和她上路了。
當我來到她的家,才發現,這是一個部隊大院内的房屋,并且是個前後都有花園的三層小樓。
這時我才知道,她父親竟然是一個副師級的幹部。
我被她拉着手,走進她家裡,坐下來後,就無比緊張。
不一會她父親回來了,當得知她不想跟未婚夫結婚,要和我在一起,即時重重的哼了一聲,并且望向我。
我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面對如此大的壓力,雖然我心裡深愛着丁學梅,但我沒想到,她的家境是這麼的好,而我僅僅是個農村出生的小青年,在廠裡也沒有職位,中專學曆,哪裡能配得上她?
結果,丁學梅卻表現出她的執着以及堅決,她對她父親說,既然她已經作出了一個決定,要跟我在一起,那麼希望她父親能接受這個事實,因為她的婚姻,由她自己來決定。
丁學梅的父親卻顯得很為難,他并沒有把父親的威嚴展現出來,卻是苦惱地對丁學梅說,丁學梅作出這樣的決定,他究竟如何向丁學梅未婚夫那邊交待。
而接下來,丁學梅的父親竟然懇求我,希望我能體諒他家的難處,斬斷情絲,雖然他知道,我很愛丁學梅,但由于丁學梅已經訂婚,是以我這是在破壞丁學梅的幸福。
可丁學梅卻打斷了她父親的話,說這是她的戀愛自由,她是為愛情而作出這樣的決定,如果我退出,那才是讓她得不到幸福。
我一時感到無比為難以及壓力重重。
讓我沒想到的是,丁學梅的父親通知了她未婚夫那邊,她未婚夫那邊的人也過來了,包括她未婚夫本人。
我這才知道,丁學梅跟她未婚夫是門當戶對,她未婚夫的父親也是很不簡單的。
我面對着這麼大的壓力,隻覺得,我既然跟丁學梅不是門當戶對,那麼我還是不要插足其中,讓丁學梅不能嫁到跟她家庭門當戶對的家庭。
最終,我在丁學梅旁邊流出淚來,對她說,她還是嫁個門當戶對的丈夫合适,我農村出身,不适合她。
可丁學梅卻擁住我,對我說,她跟我是精神上的門當戶對,是以她是一定要跟我結婚,永遠跟我在一起。
最終,她拉着我的手,在這麼多人的目睹下,離開了她家,一直跑到了外面,和我住在附近的一個旅館裡面。
當然我和她并不是住在一起,是住在這個旅館的兩個不同的房間。
經過整整半個月的努力,她父親最終妥協了,她的未婚夫也放棄了。
她未婚夫知道,她是為了真正的愛情,選擇了她愛的人,是以不再強求她覆行婚約,同意和她解除婚約。
她父親親自前來旅館,向她道歉認錯,把她請回到家中去,而她就要讓我一起回去。
最終她父親對我問了很多問題,和我溝通了很長的時間,談了幾個小時,對我進行過了解後,隻覺得我也是德才兼備的好青年,是以同意了我和丁學梅的婚事。
我和丁學梅終于可以去領證結婚了,這是我和她想也想不到的,我們相擁而泣,隻想着這是我們努力争取來之不易的愛情,一定要好好珍惜。
後來我被調到了縣委,跟丁學梅可以天天下班一起回家,過上了幸福而簡單的生活。
我們成了幾十年的夫妻,一直相愛到老,哪怕兩個人都白發滿頭,依然恩愛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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