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認為西南有聶耳和張天虛兩士,滇池和洱海也不孤單寂寞了。
張天虛是中國共産黨黨員、“左聯”作家。1911年12月8日,張天虛誕生在這棟臨街的二層磚木結構樓房——昆明市呈貢區龍街正街83号。故居當街底層3間為鋪面,正中懸挂着楚圖南題寫的匾額“張天虛故居”。進入門廳,左右兩邊是“前言”“革命作家張天虛”“張天虛生平簡介”“張天虛履歷”幾個小展框。從門廳後面的天井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頗具昆明特色的四合院。
西南二士
故居的右廂房是第一部分“故鄉求知”。張天虛14歲考入雲南省立第一中學,這是一所有着光榮革命傳統的學校,是雲南“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搖籃。張天虛入校不久,參加了青年學生組織“雲南青年努力會”,積極參加宣傳和演出活動。張天虛喜歡文學寫作和編演話劇,一面如饑似渴地閱讀新文學書刊,一面參加學生組織以及各種政治活動,同時進行創作。當時學校組織晚會,常常邀請省立師範學校聶耳的小樂隊參加,經過多次接觸,張天虛與聶耳很快就成為好朋友。在中學,張天虛接受革命思想,加入了共青團。1929年考入東陸大學(今雲南大學)預科班。
左廂房是第二部分“西南二士”。這個部分介紹了張天虛和聶耳的深厚友誼。認識了聶耳之後,志趣相投的兩人經常一同演出、聊天。1930年,反動當局大肆抓捕迫害共産黨員和進步人士,昆明政治形勢惡化,張天虛、聶耳先後轉移到上海。
張天虛到上海後,加入了“左翼作家聯盟”(“左聯”)。除了參加“左聯”組織的活動外,還不斷進行論文、散文、新詩和小說的創作。1933年,張天虛和聶耳都加入了中國共産黨。
由于在上海的活動被特務盯上,1935年3月,張天虛被迫離開上海到日本東京。1935年4月,聶耳也抵達東京。張天虛和聶耳分别加入了“左聯”東京支盟所屬的“小說之家”和“戲劇之家”。在張天虛的引薦下,聶耳參加了杜宜主持的中國留日學生“藝術聚餐會”,并在會上作了題為《最近中國音樂界的總檢讨》的演講,嚴肅批判了當時社會上流行的靡靡之音。張天虛則在根據果戈理小說《欽差大臣》改編的話劇《視察專員》中扮演了郵政局長。他還寫過一些歌詞,如《統一戰線》《救國後備軍》等,請聶耳譜曲,在會上演奏。
1935年7月17日,年僅23歲的聶耳在藤澤市海濱遊泳時不幸遇難。張天虛聞訊後,悲痛萬分,立即奔赴藤澤市,與日本當局交涉,收領并火化了聶耳的遺體,之後帶着聶耳的骨灰回到東京。張天虛在《聶耳論》中寫道:新興樂壇是由他一手來奠定了初基。音樂、電影、戲劇合流巨浪的掀起,無疑地他是最得力之一人。之後,張天虛主編了《聶耳紀念集》。著作《鐵輪》
1932年,張天虛動筆寫作《鐵輪》,1936年出版。《鐵輪》寫的是主人公潘祥生在苦難中、在鬥争中,經過艱苦磨煉,一步一步地走上革命道路的曆程。從潘祥生這個有血有肉的人物身上,我們看到了在革命洪流中廣大工農群衆階級意識的覺醒、階級覺悟的提高。潘祥生必然要參加革命,廣大工農群衆必将成為革命主力軍,這是不可動搖的曆史規律。
郭沫若在《〈鐵輪〉序》中,盛贊了張天虛這種“青年人的氣概,青年人的雄心,青年人的正義,青年人的努力”。他說:“天虛以一個不滿二十三歲的青年費了三年的心血,經了幾次的打擊,寫成了這一部五十萬字的《鐵輪》,這正是我們年輕人應有的氣概。”
茅盾後來在《在香港編〈文藝陣地〉》一文中回憶張天虛,“我發現他是一個朝氣蓬勃,很有才華的青年,就一直與他通信”。茅盾認為,《鐵輪》是現代中國革命曆史的一段真實寫照,用生動的藝術形象揭示出時代的鐵輪——曆史車輪前進的軌迹和發展趨勢,表現出作者進步的曆史觀。
抗戰宣傳
展廳第三部分呈現的内容為“抗戰作家——随軍戰地宣傳”。1937年,張天虛奔赴延安,參加了由丁玲任主任的西北戰地服務團,擔任通訊股長。8月,張天虛創作了宣傳全民抗戰思想的獨幕話劇《王老爺》,主題是号召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全民參加抗戰。9月22日,西北戰地服務團40多人,打着紅旗,唱着抗日歌曲,用小毛驢馱着行李和演出用品,浩浩蕩蕩、意氣風發地開赴山西抗日前線。在繁忙的工作間隙,張天虛深入山西抗日前線采訪,寫下了《軍訓日記》《西線生活》《征途上》等報告文學和戰地通訊。
1938年,張天虛随薛孤帆(薛子正)等同志到滇軍(60軍)184師工作,擴大了我們黨在184師的影響。張天虛跟随60軍轉戰安徽、河南、湖北,參加了武漢保衛戰。既是軍人又是記者的張天虛主編了184師的戰地小報《抗日軍人》,撰寫了大量的戰地通訊。1939年讀書生活出版社出版了張天虛的《運河的血流》和《火網裡》兩個報告文學集。
武漢失守後,有人告發已升任新三軍軍長的張沖“通共”,張沖被解除兵權。張天虛也被迫離開184師回到昆明。受南方局派遣,張天虛到緬甸仰光參加當地華僑報紙《中國新報》的編輯工作,宣傳黨的統一戰線。郭沫若這樣評價這一時期的張天虛:“力疾服務,勤勞有加,盡力啟發僑胞,打擊敵僞,蓋早已置生死于度外矣。不幸疾轉劇,咯血過猛,曾旦夕昏睡,失去意識,乃不得不回鄉療養。”1941年1月,張天虛因病回國,8月10日,因肺疾惡化,在昆明去世,葬于呈貢。1943年,遷入昆明西山名人墓園、聶耳墓旁邊。郭沫若十分痛惜地為張天虛寫了500多字的墓志銘,記述了張天虛短暫而光輝的一生。墓志銘結尾寫道:“雖未永年,業且不朽。銘曰:西南二士,聶耳天虛,金碧增輝,滇洱不孤。義軍有曲,鐵輪有書,弦歌百代,永示壯圖。”
張天虛不斷追求進步、不斷努力學習的一生,給同時代的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43年,楚圖南在《由緻悼張天虛君所想起的》一文中說:天虛“所留給我們的,則是對于生活百戰不殆的努力,與對于理想和希望的永久進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