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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你時,你說她倒貼,如今她已放手,她就不會再喜歡你了

她喜歡你時,你說她倒貼,如今她已放手,她就不會再喜歡你了

圖檔來源于網絡

八月說過就過,九月的A市還是熱的。

梁瓷自從買了車後,出門的頻率高了不少。

中秋節的那天,小姨讓她過去吃個團圓飯。

二三十公裡的路程,開小電動自然不是好選擇,但今天路上車多,她擔心堵車,隻好提前拎着月餅出門過去。

六點不到,梁瓷人就已經到小姨家的小區門口。

“哔哔——”

短促的汽車喇叭聲在身後響起,梁瓷沒多想,隻以為是路上的車示意行人。

直到她人剛走進小區,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梁瓷才反應過來。

她回過頭,看着一個多月沒見的傅司州:“學長?”

傅司州手上提了禮品袋,東西比她多多了。

梁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提着的那兩袋月餅,頓時覺得不夠看了。

傅司州注意到她的視線,勾唇笑了一下:“這些都是秘書準備的,我勻點給你?”

梁瓷囧了囧:“沒事,我現在失業了,也正常。”

“最近忙什麼?”

“瞎忙。”

聽到她這話,傅司州嗯了一聲。

梁瓷偏頭看向他,“真的是在瞎忙。”

“是以在忙什麼?”

梁瓷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拿出手機,把最近自己瞎忙的成品給他看:“在A市到處跑了一圈,拍了些照片。”

傅司州空了一隻手,接過她手機,看着那上面的照片。

梁瓷聚焦的A市和它的時尚和發達大都市面貌不一樣,她聚焦的是小角落,每一張照片都像是在講故事。

“拍的很好,打算做攝影師?”

梁瓷接回手機,“我可夠不上攝影師,就是随便拍拍。”

“拍的很好,每座城市都有它的普通平凡的一面,比起那些宣傳片裡面的現代化照片,你這些照片我更為喜歡。”

傅司州說着,頓了一下:“看得出來,你很愛這座城市。”

“學長不會是在恭維我吧?”

“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挑着眉,黑眸裡面帶着幾分笑意,可眼神卻很嚴肅。

梁瓷莫名想起自己上次在他家喝醉的那一次,他拒絕自己的神情,和現在有點像,又有點不像。

像是因為一樣的認真,不像是當時他眼眸裡面沒有半分笑意。

想起這樁事,梁瓷臉頰隐隐有些發燙,她心虛地轉開視線:“退圈後,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想了很久,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拍拍照片了。”

“熱愛才可以持久。”

聽得出他的鼓勵,梁瓷說了聲謝謝。

聊着天,兩人很快就到梁瓷小姨家門口。

還是陳霁開的門,“姐,傅哥?你們一起來的啊?”

梁瓷把手上的月餅塞他手上,“姨夫回來了嗎?”

她忽略掉陳霁那打趣的眼神,在他開口前,先走了進去換鞋。

陳霁雖然跟傅司州熟,可是那些話,他也就隻敢跟梁瓷說。

梁瓷人都進去了,他隻好把話換了:“傅哥,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過來啊?”

“應該的。”

陳霁接過傅司州手上的禮品,招呼着人進家裡面。

梁瓷第一時間就去廚房找小姨,李玥還以為是陳霁進來找吃的,轉頭看到是她,臉上頓時就浮了笑:“小五!”

“小姨做什麼好吃的?”

“炖了你喜歡喝的墨魚雞湯。”

李玥一邊說着一邊打量梁瓷,見她比兩個月前狀态明顯好了許多,才徹底放下心來,“你先出去,等小傅來了,就能吃飯了。”

梁瓷被推着出了廚房,人剛退出廚房,就看到雙眼亮得跟燈泡似的陳霁在一旁看着她:“姐,我有實體道題不懂,你教教我。”

高中實體一塌糊塗的梁瓷:“……你确定讓我教你?”

陳霁被她這麼一問,也反應過來了:“記錯了記錯了,是英語題。”

梁瓷哼了哼,知道他壓根就不是為了問題。

陳霁要真的問題,傅司州那麼一個現成大學霸在他不問,逮着她這個學渣問?

梁瓷跟着他到了房間,裝沒看穿:“題呢?”

“不着急!”

陳霁關上門,嘻嘻地笑了一聲:“姐,你跟傅哥?嗯?”

梁瓷被他這八卦的樣子氣笑了:“想什麼呢?我們就是在進門的時候碰上了!”

“騙我的吧?我開門的時候你們可是相談甚歡。”

“你開門的時候我們都沒說話,你哪裡看出來的相談甚歡?”

陳霁滞了一下:“……反正我覺得你們有事瞞着我!”

梁瓷在他的椅子坐下,看到他書裡面夾着張淺藍色的紙,她一把抽了出來:“我看有事瞞着我的是你吧!”

結果抽出來一看,發現上面是演算公式。

梁瓷:“……”

好吧,她确實不太懂學霸的世界。

陳霁回頭看了看,明明房門被他關上了,他還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姐,你覺不覺得,傅哥喜歡你啊?”

梁瓷被他這話吓了一跳:“别亂說。”

見她表情認真了起來,陳霁表情也認真了起來:“我真的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清白。”

梁瓷想起自己那兩次醉酒的事情,她覺得傅司州的不清白眼神,大概是在防他。

陳霁年紀輕輕的,眼神是真的不好。

但這事情她自然是不能跟陳霁說,她隻能讓他以後别說這些話。

“好吧。那你跟那個姓時的,怎麼樣了?”

梁瓷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擡頭睨了他一眼:“沒怎麼樣,我跟他本來就沒什麼。”

何來的怎麼樣。

陳霁見她神情不好,不再提時宴。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

低沉的男聲隔着門傳來:“吃飯了。”

陳霁伸手就把門拉開:“來了來了!姐,吃飯了吃飯了!”

陳霁一邊喊着,人已經跑出去了。

梁瓷從躺椅上起身,對上傅司州的眼神,想到自己剛才在躺椅上的姿态,臉頰微熱。

“你和陳霁感情不錯。”

“嗯,他小時候是我帶的。”

“怪不得。”

走出客廳,梁瓷去洗手,傅司州到餐廳那邊入了座。

中秋本來是團圓的節日,傅司州卻出現在了小姨家。

梁瓷好奇,但也知道這其中必定是有傷心事,她識趣的沒有問。

沒人說話,車廂裡面安靜的很。

中秋節,一家大小出來吃飯的人家多,這個點,路上都是車。

前面的紅燈,傅司州停了車,看向一旁的梁瓷:“心情不好?”

梁瓷怔了一下,擡起頭看向他,“沒有啊。”

“你一直低着頭。”

她在想小姨今晚在陽台跟她說的那些話。

小姨這次說的很直接,說不管她現在喜不喜歡時宴,她和姨夫都不支援她和時宴在一起。

别的事情小姨沒說,但梁瓷知道,必定是姨夫知道了些什麼事,小姨今天晚上才會特意跟她說這些。

如果是半年前,她聽到小姨這些話,她多半會問到底。

可現在,梁瓷知道,有些事情不用問到底,她已經猜到不是什麼好事。

而這一次,她也沒有再像過去的三年一樣,含糊其辭,而是直接地應了一聲“好”。

當時果斷也想得明白,隻是她還是免不了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小姨那麼直接地表明立場。

梁瓷偏頭看了一眼車窗外:“你最近有聽說什麼事情嗎?”

傅司州看着她的側臉,那明暗交錯的光線下,她大半張臉陷在暗光裡,那皺起的眉露出來的半點的憂愁被放大再放大。

“時宴最近在找你。”

“他找到我姨夫那去了嗎?”

“陳教授沒跟我說過。”

梁瓷點了點頭,往前面看了一眼,“時宴可能找上我姨夫了。”

傅司州看着她皺着的眉頭,也皺了皺眉:“不喜歡他了吧?”

他這話,像問話,又像是陳述。

梁瓷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早就不喜歡了。”

“那就很好辦。”

前面的綠燈亮了起來,傅司州重新發動了車子。

梁瓷輕嗯了一聲,表示不解。

傅司州卻沒再說什麼。

今晚路上的車比平日多了幾倍,半個小時的車程卻在路上耗了将近一個小時。

車子停在門前,剛好一朵粉色的薔薇花碰在車鏡上。

傅司州開了窗,碰了一下那薔薇:“你院子裡面都是花?”

梁瓷剛解了安全帶,聽到他這話,梁瓷下意識望向他:“嗯?”

指了指靠在鏡子上的那朵薔薇:“很漂亮。”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其實看不到傅司州指的是什麼,她側了側身,往他那邊探了探,才看到那朵薔薇:“看來我明天要修理一下了。”

說完這話,她才回答他最開始的問題:“是,裡面種了不少的花。”

傅司州看着她,笑着揚了揚眉,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介意我進去坐坐嗎?

時間其實不晚,更何況,一個月前,她為了躲時宴,才在傅司州家留宿。

人家不過是想進去坐坐,拒絕的話,未免也太過小氣了。

梁瓷自然不是這麼小氣的人:“不介意。”

“傅司州直接就拔了鑰匙熄了火:“車停這裡可以嗎?”

梁瓷點了一下頭:“可以的。”

她平時也沒少見有鄰居把車停在家門口邊上。

說話間,傅司州已經下了車,拉開後座的車門,把裡面梁瓷小姨給她裝回來的一些月餅水果提了出來。

梁瓷見狀,連忙下了車去開門。

九月的晚風涼,大門才被梁瓷推開,濃郁的桂花香撲面而來。

“桂花?”

梁瓷開了院子的燈光,回身關上門,才往右邊的牆角指了指:“那裡種了一棵桂花。”

傅司州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在一簇簇的花叢外,果然看到那綴滿了小白花的桂花樹。

“學長,晚上院子蚊蟲多。”

一整院子的花當然是好看,但好看也是有代價的,雨後和晚上,院子裡面的蚊蟲就像是集體出來旅遊。

傅司州收了視線,跟着她往入戶門那邊走。

梁瓷進門後拿了新的一次性拖鞋放在傅司州跟前:“可能有點小。”

她這裡,除了趙念千來過,就沒别的人上門了。

傅司州手上拎着東西,梁瓷換好鞋才發現,連忙轉身過去從他的手上把東西接走:“學長,你要喝些什麼?”

梁瓷把東西放在桌面上,挽起頭發夾好,一邊問他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溫水就好了。”

梁瓷接了杯溫水遞給他,見他打量,也沒有出言打擾。

傅司州喝着水打量了一會兒,“你一直住這裡?”

“也不是,沒有退圈之前,我住在傾雲那邊。”

怪不得時宴找不到她。

當然,這話傅司州沒有說出口。

他走到那窗台前的高凳上坐下:“白天這窗打開,很好看吧?”

“是挺好看的。”

傅司州說隻是坐坐,就隻是坐坐,人在她家坐了不到十五分鐘就走了。

梁瓷把人送出家門口,手上提着打包好的一些奶酪餅幹,是她昨天閑來無事在家做的,做了不少,能放個小半個月。

“中秋節禮物?

傅司州倒也不客氣,伸手就接過袋子:“我可沒給你準備禮物。”

梁瓷被他調侃的有些不好意思:“算不上什麼禮物,是我昨天做着來打發時間的。”

“我記着了。”

“……那我先回去了,學長晚安。”

“晚安。”

梁瓷看了他一眼,見他人還站在車門前,還沒打開車門,她隻好轉身把門關上,回了家裡。

傅司州看着那門關上,視線掃過那車鏡旁的薔薇花,随後才拉開車門上了車。

梁瓷做的那奶酪餅幹很香,狹小的車廂裡面盡是那香味。

傅司州看着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那袋餅幹,幾秒後,骨節分明的手重新把那袋子拿了起來。

四盒餅幹,盒子是維尼熊鐵盒,輕易就能打開。

他其實不怎麼喜歡吃甜食,平日奶酪類的東西更是完全不感興趣。

傅司州拿了一塊放進嘴裡面,笑了笑,随即合上盒子驅車離開。

車一路往裡開,能聽到些别墅裡面在開派對,熱鬧非凡。

黑色的轎車無聲地開過那些熱鬧,漸漸駛入小道。

路燈下,停在傅司州别墅門口的那輛邁巴赫似曾相識。

随着距離越來越近,傅司州也看清楚那站在車旁抽煙的時宴。

他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踩了刹車,超出那邁巴赫半個車身後停下車。

看到來車,時宴擡手将嘴裡面的煙夾下。

車窗緩緩降下,車裡面的傅司州看向他,眼眸深沉,“有事?”

“梁瓷住哪兒?”

時宴開門見山。

這半個多月來,他讓人查梁瓷,卻發現什麼都查不到。

她退圈前唯一的住所傾雲,可四個月前,梁瓷已經把傾雲的那套較高價的電梯大廈轉手賣出去了,還是低價賣出去的。

幫她挂牌的中介說,當初梁瓷挂牌賣那套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給他的唯一壓力就是時間。

她不在意買家砍價,低于市場價80萬以内,她都接受,裡面的家具她也不要了。

傾雲的較高價的電梯大廈開盤半年多,就差不多售罄了,更别說梁瓷的那一套還是熱門戶型,樓層和戶型都是極好。

這兩年房地産的環境不太好,可傾雲的房價隻升不降,她卻降價五十萬,不過半天時間就賣出去了。

而他現在才查到,梁瓷的過戶手續早就已經完成了。

這是他唯一知道梁瓷的住所,可現在這住所她已經賣出去了,他如今連她住哪兒都不知道。

李易查了整整一周,什麼都沒查出來,梁瓷的人際關系也是一片空白。

他甚至懷疑,就連梁瓷這個名字都有可能隻是藝名,不是真名。

傅司州看着他,輕扯了一下唇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

聽到他這話,時宴的臉色有些難看。

“她過去三年多都圍着我轉,你不會以為她現在圍着你轉,是移情别戀了吧?”

時宴說到這,冷笑一聲:“她不過是沖着你的錢來。”

傅司州臉上的笑容完全收了起來,看着時宴的雙眸也冷了幾分:“時宴,你真不配得到她那麼多年的喜歡。”

“你妒忌?”

他笑着,有些得意:“妒忌也沒用,她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

傅司州不想再跟時宴多說,他永遠都無法了解時宴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傲慢。

他憑什麼将梁瓷看輕成那樣?

他直接升起了車窗,打着方向盤開進了别墅。

時宴自然是不可能跟着他進去,他今天晚上過來一趟,也不過是因為他發現了件梁瓷以前落在他車裡面的耳飾。

他過來找傅司州要位址,不過是想要把東西還給梁瓷罷了。

對,他隻是想還東西。

别墅的大門關上前,時宴擡腿跟了進去。

看到後視鏡裡面跟着進來的人,傅司州輕扯了一下唇角,将車開近車庫,停好車後,他下了車。

時宴早就已經跟着進來了,車庫的門已經關到一半。

傅司州看着走過來的時宴:“時少這樣不太好吧?”

“梁瓷在哪兒?”

傅司州看着他,輕笑了一下:“你不是說她一直都喜歡你嗎?她一直都喜歡你,你怎麼還不知道她住哪兒?”

……

中秋節一過,A市的天氣開始進入忽秋忽夏的狀态。

難得的一場雨,院子裡面的那棵桂花樹,被一夜的雨打落了一地的桂花。

屋裡面的窗戶隻是敞開一點點縫隙,那香味就竄進來,混着雨水的清新,好聞得讓人上頭。

趙念千太癡迷這香味了,纏着梁瓷求她讓她搬過來住幾天。

“你就讓我過來吧,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

梁瓷睨了她一眼:“這兩天都有雨,我還挺想出去拍拍下雨的A市。”

“那更好了,我在家直播,你出去拍片,我們兩互不打擾。”

梁瓷其實并不排斥過來和自己住,以前沒讓,是因為她是個公衆人物,更何況是個名聲不是很好的公衆人物,趙念千要是跟她在一塊,免不了得被她帶進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面。

她不喜歡讓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大衆視野,是以當明星的那八九年時間,她但凡跟趙念千見面都是在這邊,而且都是全副武裝。

見她點頭,趙念千放下杯子就說回家搬裝置。

趙念千前腳才走,後腳就有人找上她家門口了。

隻是她人已經在去梁瓷家的路上了,那來人自然是沒能敲開她家的門。

趙念千半路接到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的保安的電話,“千千,你今天不在家嗎?”

趙念千一年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外面拍素材,是以跟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的保安關系都打的挺好,家裡有點什麼事友善知道,也擔心有什麼奇怪的粉絲找上門。

這不,今天就有人找上來了。

“李叔,又有人找我了啊?”

“是啊,不過這次的人,看着來頭挺不一般,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看着就像是有錢人。”

趙念千更疑惑了:“您能幫我過去看看嗎?”

“我讓小梁去看過了,小梁說,他是你朋友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

趙念千朋友倒是不少,朋友的朋友就更多了,她壓根就猜不到是誰。

“那他又說他姓什麼嗎?”

“他說姓李!小梁回來了,我讓他給你說!”

五分鐘後。

趙念千挂了電話,輕啧了一聲。

她沒有猜錯的話,那找到她家門口的人,多半是時宴的人。

隻是時宴找梁瓷幹嘛?

趙念千往前看了一眼,打算待會兒問問梁瓷。

……

趙念千猜的不錯,找到她較高價的電梯大廈門口的人确實是時宴的人。

這半個月來,時宴在公司都是低氣壓。

李易被他派去找梁瓷的消息,可查了許久,他發現什麼都查不出來。

梁瓷學生時代的消息倒是有,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消息了,他按着那上面的位址找人,無一不是沒有收獲。

不說梁瓷的位址,就是梁瓷的社會關系網,他都不好查到。

梁瓷爸媽早就在她國中的時候離婚了,梁瓷母親離婚後沒幾年就移民出國了,父親倒是還有些消息,但當年兩人離婚,誰都不要梁瓷,他找上梁瓷繼母的時候,對方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上周,他查到了梁瓷還有個小姨,打聽到她小姨那兒去,什麼消息沒拿到不說,還被人當成是時宴,給罵了一頓。

至于梁瓷的好友,他幾經周折,才查到梁瓷有個認識了十多年的好友趙念千。

可趙念千是個旅遊up主,常年出門在外。

這不,今天過去找人,就連人都沒見到。

電梯門緩緩打開,李易在電梯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擡腿進去。

雙腿仿佛有千斤重,他艱難地走了進去,看着那數字一點點地變化,然後“叮”的一聲,在李易聽來,這像是催命符。

“進。”

熟悉冰冷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李易人還沒進去,就已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李易把門推開,剛走進去,就對上時宴那壓人的眼神:“時總。”

看到是他,時宴單手壓住了跟前的檔案,拿着鋼筆的手指松了松,那鋼筆“咕噜”地滾了幾圈,碰到别的檔案後停了下來。

“找到了?”

簡短的三個字,卻宛如泰山壓頂。

李易不敢看他,垂下眼,将手上的檔案遞了過去:“趙小姐好像出門了。”

聽到他這話,時宴周身的冷意明顯深了幾分,他從抽屜裡面拿了根雪茄,剪好後,低頭不緊不慢地點上。

點燃後,他沒有急着去抽,而是看着那升起來的煙霧。

煙霧缭繞間,黑眸裡面的戾氣仿佛随時清晰而出。

半晌,他才開口:“這是什麼?”

“這是我這幾天查到的,梁小姐的一些事情。”

李易說完,後背的汗一陣接着一陣。

做秘書的,最忌諱的就是猜老闆的心思做老闆的主。

如果是工作上的一些小事倒是無可厚非,可這是私事。

李易看着自己遞出去的那份檔案,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比一滴大。

時宴沒說話,抽了口雪茄,幾秒後,他伸手翻開了那檔案。

認識梁瓷四年,以前他覺得自己很了解她,可這段時間,時宴才發現,他對梁瓷的事情,是半點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父母離異,誰都不要她。

不知道她有個小姨,姨夫居然是A大大名鼎鼎的陳正哲。

更不知道,她不僅僅和他一個高中,還是同一個國中。

李易雖然沒找到人,但是能查到的跟梁瓷相關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查出來了。

那紙張上的字清晰明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關于梁瓷的些許事。

這個認知讓他前所未有的煩躁,他連續吸了兩口雪茄,薄唇微張,吐出來一大團的煙霧。

時宴這才擡頭看了一眼李易:“梁瓷的那個朋友叫什麼?”

“趙念千。”

李易擡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她做什麼的?”

“旅遊部落客,小有名氣,百萬粉絲,好像會直播。”

時宴把雪茄弄滅:“簽了哪個公司?”

這個李易還沒有查。

“……我還沒查。”

時宴擡了擡眼,李易見狀,連忙開口:“我馬上去查。”

他沒再說話,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擡了一下。

李易松了口氣,轉身出了辦公室。

剛走出辦公室,額頭上的那一滴大汗水正好滑落,李易連忙伸手擦走,微微松了口氣。

趙念千簽約的公司并不難查,看她的首頁上的商務聯系,加個好友就知道了。

李易很快就查出來,趙念千簽約的是哪個平台。

……

趙念千的直播裝置比她帶過來的衣服還多,梁瓷沒怎麼玩過這些東西,給她切了盤水果後就自己轉身回廚房做午飯了。

趙念千看中梁瓷這院子很久了,九月的A市還沒有完全入秋,那花園還是花團錦簇。

她把自己的直播裝置都搭在窗台那邊,以後開播前就把鏡頭切出去,這不得美死一大片人?

下着雨,滴滴答答的雨聲中是梁瓷切菜的聲音。

趙念千把自己的簡易直播間搭建好,人坐在高凳上,就看着半開放式的廚房裡面的梁瓷。

人長得好看就是圍條圍裙都比别人出衆好看,趙念千見過梁瓷太多星光璀璨下精緻漂亮的模樣,反倒是她這種居家煙火的樣子少見。

兩人雖是好友,可梁瓷退圈前,她們兩人見面的次數其實不多,一年裡面能見個十次已經算是高頻,更别說住在一起。

趙念千想到這裡,覺得梁瓷退圈是真真的好。

她端起一旁的葡萄汁喝了口,摸起一旁的手機,本來是想要給梁瓷這院子拍個照片,但拿起手機,趙念千卻改了主意。

她把鏡頭直接對着正在低頭切菜的梁瓷,離得有些遠了,光線還不是很好,趙念千不滿意這個照片,幹脆跳下高凳,人往前走了幾米,坐在沙發上拍了幾張全景,覺得不錯,又從沙發下去,走到廚房邊上,對着梁瓷拍了幾張特寫。

趙念千一個旅遊部落客,攝影技術自然是過關。

她拍完照,也沒打擾梁瓷,拿着手機回到高凳上,點開了傅司州的微信對話框:出來,給你看點好東西。【圖檔.JPG】

這個點了,傅總消息回的倒是快:還有嗎?

趙念千挑了一下眉:有啊,但我也不能白給不是?

傅司州:【轉賬100000】

趙念千:【圖檔.JPG】【圖檔.JPG】【圖檔.JPG】【圖檔.JPG】

傅司州:謝了。

趙念千:客氣了學長,下次還要嗎?

傅司州:不拘多少,一張一萬。

趙念千:好的,傅總。

五張照片就得了十萬,趙念千心情美的很,再看向梁瓷,她現在覺得梁瓷不僅僅美,還會發光!

這不就是妥妥的金子嗎?

哦不,比金子還矜貴,畢竟金子的照片可是賺不來錢的!

趙念千白得了十萬,直接就點開了某家官網,買了兩個同款不同色的包包,回頭跟梁瓷一人一個。

梁瓷正備着菜,她知道剛才趙念千在拍她,但她也沒多想,以為她是在試光線,畢竟她下午要開直播。

殊不知趙念千把她賣的幹幹淨淨的!

趙念千下完單,打算撐傘出去院子拍段視訊。

再過個把月,梁瓷這院子,怕就沒有這美貌了。

更何況,今天難得下雨,那滿牆的薔薇被打濕,有種淩弱的美感。

晴天有晴天的漂亮,雨天自然也有雨天的别緻。

她剛拍完視訊,打算剪出來發自己的号裡面,當是個驚喜更新。

隻是她剛把視訊導進剪輯軟體,她經紀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梁瓷已經切好菜,開了抽油煙機,準備炒菜。

窗台前的趙念千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語氣有些激動,說着說着,還氣起來了。

梁瓷聽不清楚,打算做完飯再去問。

她飯菜剛做好,不等她開口,趙念千就跑過來了:“氣死我了!”

“怎麼了?”

“莫名其妙,居然讓我下午去公司一趟,我下午要開播呢!”

梁瓷把洗好的碗筷遞給她:“出什麼事了?”

“這才是最氣人的,也不說是什麼事,就隻跟我說是有人要見我!”

說到後面,趙念千沒忍住罵了句國粹:“……真是莫名其妙。”

“先吃飯吧,實在不行,你晚上補直播吧。”

“也隻能這樣了。”

吃過午飯,下了一夜的雨停了下來。

趙念千本來打算洗碗,那邊的電話又打過來催她了,讓她趕緊到公司。

梁瓷見狀,讓她先去公司,東西她收拾。

“好吧,晚上我做飯!”

“去吧!”

“走了走了。”

趙念千帶着一股火到公司,前台跟她打招呼,她也沒心情笑了,徑直就找到經紀人。

“到底誰啊,非要我趕過來,我有直播要開!”

“大人物!你快跟我來!”

趙念千咬了咬牙,跟着她過去。

“你待會兒說話注意點,知道嗎?”

趙念千被帶着到了一間會議室的門口,經紀人停下來看着她,提醒道。

趙念千撇了撇嘴角:“我說話一向很有分寸。”

“反正你不會說話就别說話,少說少錯。”

“知道了知道了。”

趙念千不耐煩地應着,她從接到電話到現在就憋了股火。

人還沒見到呢,就先被警告了好幾次說話小心點。

大人物?

什麼大人物啊,跑來他們公司裡來,還指名要見她。

正疑惑着,辦公室的大門推開,走在她前面半步的經紀人笑着迎了上去:“時總,趙念千她過來了。”

A市姓時的人不多,趙念千聽到經紀人的稱呼,心下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擡眼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公司老闆陪着的時宴。

“……”

趙念千隻覺得心口的那股火越發的大,她下意識轉身就想走,但被走在前面的經紀人折了回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這是柏圖的時總。”

時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時宴。”

趙念千咬着牙,眸色和臉色都是冷的。

經紀人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千千?”

時宴身旁站着的公司老闆也在用眼神示意她,趙念千深吸了口氣:“時總,久仰大名。”

時宴看到趙念千對自己的敵意,他側頭看了一眼邊上的人:“我想和趙小姐單獨聊聊。”

“好的好的。”

趙念千的經紀人和老闆說走就走,臨走前還帶上門。

經紀人不在,趙念千看着時宴,語氣是壓不住的差:“時總,我和你素未謀面,不知道時總找我是什麼事?”

她說着,扯了一下嘴角:“我覺得,以時總你的能力和資源,應該沒什麼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吧?”

時宴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活了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陰陽怪氣。

他臉色也有幾分沉:“趙小姐,你是聰明人,我找你為了什麼,我想你很清楚。”

“抱歉,我不是很清楚。”

時宴被噎了一下,臉色又冷了幾分,他收回視線,走到窗前,背對着趙念千:“我知道你是梁瓷的朋友。”

“時總既然知道我是梁瓷的朋友,那你就應該知道,你不可能從我的嘴裡面知道任何關于梁瓷的事情。”

時宴聽到她這話,回頭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面的那盒煙裡面拿了根香煙出來,一邊點一邊說:“趙小姐你覺得我真的查不到梁瓷在哪兒嗎?”

“查到了又能怎麼樣?”

趙念千冷嗤了一聲:“她之前難道沒把話跟你說明白嗎?還是時總覺得,梁瓷像你認識的别的女明星一樣,你拿張卡出來,她又會湊到你跟前去了?”

“時宴,我認識梁瓷十幾年了,她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能夠阻止。”

“當初她不顧我的勸阻非要進娛樂圈,非要在你的身旁晃,如今她說不喜歡你了,她就不會再喜歡你了。”

……

梁瓷睡了個午覺,剛醒來就聽到客廳的動靜。

這天氣好眠,窗簾拉上,整個房間都是黑的,讓人輕易生出幾分懶。

她本來想賴個床,聽到客廳有動靜,人直接就從床上起來了。

拿遙控器開了窗簾,然後穿了外套出了房間。

剛走出客廳,梁瓷就看到在裝水喝的趙念千。

她也有幾分渴,抿了抿唇走過去:“什麼事情,這麼着急讓你趕回去?”

趙念千看了她一眼,仰頭喝光一杯水,手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五指緊緊地握着:“小五,你是真的不會再喜歡時宴了吧?”

梁瓷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淡了,她抿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笃定地開口:“時宴找到你們公司裡去了?”

趙念千哼了一聲:“他在找你。”

梁瓷皺了皺眉:“為難你了?”

“倒也沒有。”

就是她看到他就來氣,想海扁他一頓。

梁瓷偏過頭,看了她兩秒:“那你告訴他我在這兒?”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趙念千把杯子重新放到出水口:“過去的三年多裡面,他有主動找過你一次嗎?憑什麼現在你說要放棄,他找上來,就得讓他找到。”

梁瓷見她還氣,伸手撫了撫她後背:“放心好了,我不會在同一個坑裡面栽兩次的。”

聽到她這麼說,趙念千覺得氣才順了些。

時宴大張旗鼓找梁瓷,雖然她不覺得時宴是突然發現自己多愛梁瓷,但他找人找的那麼細,愛不愛的不好說,不甘是絕對有的。

當然,趙念千才不會跟梁瓷說這些。

她恨不得梁瓷把時宴當個仇人,免得又像以前那樣。

“晚上想吃什麼?”

梁瓷走到冰箱那兒,開口轉移了話題。

趙念千很滿意,掰着手指報了好幾道菜名,報完才想起來自己中午出門的時候說晚飯她來做:“……晚上我做飯,吃這些行嗎?”

“行是行。”

梁瓷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我們兩個人能吃這麼多道菜?”

“這還不簡單?我喊兩個人來不就得了!”

趙念千說着,手已經掏出手機:“就江隽和傅司州,你不介意吧,小五?”

梁瓷沒馬上應話,似笑非笑地走到她跟前:“千千,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趙念千被她這眼神看得有幾分心虛,隻對視了一秒就轉開視線,低頭看着手機:“我沒打什麼主意啊?我能打什麼主意?”

梁瓷直接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兩個月前的那杯酒,半個多月前在酒吧的那杯果酒……”

趙念千還以為梁瓷退圈了,人更懶散了,這些事情都不計較了,沒想到是在這兒等着她。

她看了一眼梁瓷蓋在自己手上的手,試探地問道:“小五,你不覺得,你跟傅司州,挺配的嗎?”

“嘶——”

腦門前一痛,趙念千下意識擡手捂住:“疼啊!”

“疼吧?”

“疼啊!”

“那你應該分得清楚現實和幻想吧?”

趙念千:“……”

梁瓷拐着彎說她異想天開呢,她啧了一聲,有些不滿:“傅司州跟時宴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同樣天之驕子,豪門繼承人,我這種普通人,哪裡進得了他們家門?”

趙念千想反駁,可梁瓷說得實在是有道理。

“那你到底介不介意我今晚讓他們過來吃飯?”

“我要是說介意,你能少做兩道菜嗎?”

“那不行,今天心情不好,剛才報的菜我都想吃。”

梁瓷端起一旁的水,往窗台那兒走過去,“那不就得了。”

趙念千生怕她反悔,拿起手機就去通知人:“我現在就發消息給江隽。”

說話間,趙念千已經把消息發給江隽了。

隻不過發給傅司州的消息,她卻拐了好幾道彎:傅總,在嗎?

傅司州上道的很,直接就發了一萬塊的轉賬過來。

趙念千就喜歡這麼爽快的人:我今晚在梁瓷家吃飯,也不知道這個機會……

傅司州:【轉賬50000】

好好好!

老闆大方她也上道:晚上六點半,梁瓷家。

傅司州:謝謝。

一天就收了傅司州将近二十萬的轉賬,趙念千看着在關窗台的梁瓷,想了想,拿起手機給梁瓷轉了筆錢。

梁瓷關着窗戶,因為這側邊的窗是撐起來推出去開,上午下了一早上的雨,窗上積了水,她收回來不能太快,不然那積水直接就流進來了。

一旁的手機震了一下,她也沒管。

窗關上後,手背沾了不少的水。

梁瓷進洗手間洗了手,出來才想起自己剛才收了條微信。

她點開螢幕,還沒點進去,就看到是轉賬資訊。

趙念千給她轉賬52000?

梁瓷輕啧了一聲,拿着手機就去找人:“你給我轉了五萬二,是手誤轉的?”

“不是啊,就給你轉的。”

梁瓷看着她,“背着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沒啊,我這不是在你這兒住一段時間麼,給你交房租啊!”

梁瓷哼了哼,她才不信她這個說辭,但也沒問,反正早晚會知道。

趙念千說晚上她做飯,梁瓷自然不會跟她搶。

兩人認識十五年了,對方什麼性格都清楚,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客氣。

不過晚上有客人來,她開着小電動出去市場那邊買了些水果和飲料。

準備回去的時候,梁瓷想到什麼,又去小賣部拿了幾瓶啤酒。

時間還早,下過雨的天清爽的很。

梁瓷開着小電動在附近逛了逛,打算找找拍攝街景,直到天色暗下來了,她才回去。

她還沒到家,就看到家門口停了兩輛車,傅司州跟江隽兩人在她家門口按着門鈴。

“學長。”

江隽正打算問傅司州進度條到哪兒了,就聽到梁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回過頭,看到梁瓷騎着小電動,“梁瓷,你這車,真可愛。”

梁瓷摘了頭盔,看了一眼看着她的傅司州,莫名覺得窘迫:“江學長喜歡嗎?”

“喜歡啊。你别說,這下班高峰期,要是開小電動,保準不塞車。”

梁瓷伸手用指紋開了門:“那江學長可以考慮買一輛。”

“我考慮考慮。”

傅司州看到她車上放着的東西,梁瓷剛開了門,他俯身就把那上面的袋子提走了。

梁瓷愣了一下:“傅學長——”

“你先把車停進來吧。”

梁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車,也知道自己不友善拿那些東西。

說話間,趙念千已經跑出來了。

她跟江隽關系好,出來就把人拉進去幫忙炒菜。

梁瓷把小電動停進邊上的雜物間,出去發現傅司州拎着她買的東西等着她。

“傅學長,給我吧。”

“不給。”

她側身伸手過去想要把東西拿走,傅司州提着袋子的手往身側挪了挪,梁瓷夠不着,人還重心不穩,他伸手扶了一下她肩膀:“進屋裡了。”

梁瓷看了他一眼,隻覺得自己剛才被扶過的肩膀有些熱。

趙念千是一點兒都不拿江隽當客人,在廚房裡面指使着江隽幹活。

梁瓷泡了茶水,端到茶幾上,給傅司州倒了一杯:“學長,不是什麼好茶。”

傅司州聽到她這話,睨了她一眼:“我長得像是隻喝好茶的人嗎?”

梁瓷在一側的沙發坐下,手撐在膝蓋上托着下巴,看着他笑:“像隻喝好酒的人。”

傅司州啧了一聲:“這麼惦記我酒窖裡面的酒?”

梁瓷本來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傅司州提起酒窖。

她上次開了他三瓶好酒,後面還幹了些缺德事。

一想到這些,梁瓷就心虛耳熱。

她輕輕捏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把他放在桌面上的袋子提到跟前,拿出裡面的啤酒,“不敢。我隻是想告訴學長,我這裡隻有三塊五的啤酒。”

梁瓷買的是罐裝的啤酒,拿出最後一罐啤酒,她大拇指摩挲着上方的封邊,食指和中指相繼在罐身敲了一下。

她的指甲不長,敲着那鋁制罐,聲音是哒哒哒的清脆。

傅司州看着她蔥白的五指,黑眸多了幾分笑意:“啤酒好,不容易醉。”

梁瓷:“……”

提什麼不好呢,非要提這事情。

梁瓷覺得尴尬,拿出手機點開又按滅,緩解了一下,她想起一件事情:“對了,學長,你們的車,還是開進車庫吧。”

兩輛車在家門口停一晚上,鄰居會不滿。

“好。”

梁瓷家的車庫在左邊,原本是和院子連在一塊的,她當時買到這房子的時候覺得太影響院子的好看,後來裝修的時候,就讓人把車庫也蓋起來了。

車庫不算是很大,也就三米多寬,但長度夠,能停三輛車。

廚房裡面的趙念千喊了一句:“小五、傅學長,準備開飯了!”

傅司州從沙發上起身,“你把車庫門開一下。”

“好。”

傅司州沒馬上出去,他問江隽拿了車鑰匙,才出去。

趙念千有些好奇:“你去載傅學長過來的?”

“不是啊,他說把車開進車庫。”

“哦。”

趙念千應了一聲,也才想起來,梁瓷家有車庫。

“要我幫忙嗎?”

梁瓷開了車庫的門,走到廚房門口。

“不用不用,我來就行!”

江隽倒也是一點兒做客人的自覺都沒有,梁瓷笑了笑,樂得自在輕松,轉身走到餐桌那兒入座,等吃飯。

趙念千廚藝不錯,做了六道菜,吃飯前她說要拍照。

酒飽飯足,江隽好奇趙念千怎麼直播的,趙念千幹脆就開了直播,說讓他長長見識。

梁瓷端着葡萄趴在沙發上,看趙念千直播跟粉絲聊自己的旅遊經曆。

“喝嗎?”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她怔了一下,低頭看到傅司州遞過來的啤酒。

梁瓷放下葡萄,“喝啊。”

剛拉開,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趙念千在直播,梁瓷怕門鈴再響起來影響她,放下啤酒就起身往外走。

傅司州見狀,也起身跟她出去。

……

續下一篇:

重新開始?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過?她是喜歡他十年,已經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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