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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追愛,挎包裡的結婚證碎片悲歌

作者:萬象叢生

/圖 杜先福

高中暗戀開始結苦果

1986年1月,李衛平降生到四川省資陽市雁江區碑記鎮半月村一個極其普通的農民家裡。

李衛平國中畢業後,居然考上了四川省重點中學——伍隍中學高中部。

上了高中,李衛平開始心裡想入非非,暗戀起女同學來。

其中一個女同學成了他心目中的美神,這就是他後來拼死拼活追到手的妻子冬梅。

在李衛平的眼裡,冬梅美若天仙,他暗暗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把冬梅追到手,一定非冬梅不娶。

他經常把自己暗戀冬梅的感想寫下來,心想有機會就把自己内心要表達的這些東西交給冬梅,讓冬梅知道他的心。

但是由于學校要求比較嚴格,中學生絕對不許戀愛,一經察覺,就要開除學籍。

為了不冒開除的危險,也是為了不因開除而遠離冬梅,李衛平才沒敢把标明自己心迹的傑作交給冬梅。

當然,暗戀也給李衛平帶來了動力。

那就是,冬梅學習一直比較刻苦,成績也在班上名列前茅。

這對李衛平倒是一個沖擊。

李衛平想,冬梅的成績那麼好,她肯定看不起自己成績平平。

為此,他要努力趕上去,将來冬梅考上大學,他也要考上大學。

否則,冬梅上大學了,他要是名落孫山,冬梅肯定就不會要他,他那非冬梅不娶的願望就肯定落空。

為此,他把考上大學作為他的奮鬥目标,最好是和冬梅考取同一所大學,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就是在這種自我鞭策下,高三的時候,李衛平迎頭奮進,聯考終于上了線。

但是很遺憾,當年大學上線是490分,而李衛平隻考了483分,與大學失之交臂,隻能讀專科。

而他心中的戀人冬梅卻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重慶師範大學,而李衛平則進入四川理工大專自貢校區讀了會計專業。

在李衛平的父母看來,這也算是大學生了。窮山溝裡能夠出個這樣的大學生,已經很不錯了。

“心不在書” 千方百計隻為早圓娶妻夢

上大專後,李衛平的心思基本不在書本上。

因為大學裡比較自由,十分放松,心緒就放得寬,老是想着高中同學冬梅。

隻要有一天不想,生活就覺得十分無聊,恨不得早早的和暗戀的情人在一起,那樣才覺得生活充實。

單相思是痛苦的。想念的時間愈長,心就愈痛。

為了把想念變為現實,李衛平從其他同學那裡知道了冬梅的聯系電話,試着和冬梅取得了聯系。

之後,李衛平就以談學習為由,經常給冬梅打電話。

冬梅想到李衛平是高中同學,自然就不好拒絕,而李衛平每打一次電話,心裡就加重一層對冬梅的思念,老想着要娶冬梅。

他多次想着要去重慶看冬梅,但是他家裡不富裕,父母除了每個月給他幾百元的生活費,根本沒有多的錢。

要去看冬梅,沒錢怎麼能行。

于是,讀大二李衛平就去歌城打工,每個月能掙700多元。

後來,又去推銷保健食品,每個月也能掙将近1000元。

到了大三,看看離着畢業越來越近,要見冬梅的心情越來越迫切。

為了掙更多的錢,李衛平以實習為名,幹脆就去商城打工,做庫管賣彩電。

這樣一來,在學校期間,他打工就掙了6000多元了。

2008年6月,李衛平終于畢業了,他立即就去了重慶,見到了心儀的人。

當然了,他去重慶沒有說是隻為看冬梅,而說是到重慶聯系工作,冬梅相信了他,還幫他參考了幾家公司。

因為李衛平的文聘僅僅是大專,重慶找工作并不容易。

李衛平的心思并不在找工作上邊,他隻是想天天見到心上人。

在重慶期間,他幾乎天天約冬梅出來吃宵夜。

因為是中學同學,而且又是那麼遠到重慶來,冬梅自然也不好推辭,是以李衛平在重慶期間,冬梅幾乎每天都陪吃宵夜。

直到學校放假了,李衛平說重慶不好找工作,兩人也就一起回了資陽。

在重慶相處的時間裡,李衛平試探着把自己對冬梅的愛慕傳遞給冬梅,冬梅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拒絕。

李衛平認為,不拒絕就表示預設。

于是,暑假裡,李衛平通過電話,向冬梅徹底的道出了自己的心迹。

他表示,這輩子他要全身心愛冬梅,非冬梅不娶。

他的火熱打動了冬梅,這年9月,冬梅終于同意和李衛平建立戀愛關系。

但她要求,這事兒不能告訴父母,因為父母一再要求她,不準過早戀愛。

同時,李衛平也不要在她沒畢業時過多的打擾她,以免影響她的學習。

對此,李衛平滿口答應,表示要離冬梅遠一點,免得離近了控制不了自己而經常去打擾冬梅。

于是,在同學的幫助下,李衛平聯系到陝西寶雞一家公司做資訊管理。

天各一方,思念一如從前一樣的痛苦。

在寶雞煎熬了半年,李衛平實在受不了思念的痛苦,2009年初,趁着冬梅畢業前夕在成都實習的機會,他也辭去工作,回到了成都。

并且,他以遲早都要在一起為由,而且也為節約房租,要求和冬梅住在一起。冬梅同意,兩人就住在一起,開始了同居的生活。

兩個人的世界既幸福又自由,冬梅在成都犀浦一家公司實習,李衛平在溫江一個超市做庫管。

因為此前在學校和寶雞打工掙了10000元左右,是以這段時間過得就比較惬意。兩人由戀人到同居,感覺還不錯。

冬梅實習期滿回重慶,李衛平也跟去重慶。

為了在飯店住宿友善,李衛平提出把結婚證辦了,冬梅覺得自己已經是李衛平的人了,也就表示同意。

上大學時冬梅就把戶口遷去了學校,是以冬梅就在學校開具了結婚證明,兩人到民政部門辦理了結婚證,成為了合法夫妻。

生活窘迫 沒有經濟基礎的愛情好辛苦

結了婚,李衛平擁有了心愛的人的願望就算實作了。

按照他的本意,他要找很多的錢,讓老婆過上好日子,決不能讓老婆受苦受累。

然而願望卻總是與現實相差着很大的距離。

對于李衛平來說,這樣的距離還相差得很遠很遠,他要找很多錢的願望不僅沒能實作,就連基本的生存條件都不具備。

在重慶找工作老是碰壁,總是高不成低不就,冬梅還沒畢業,不能離校,兩人又舍不得分開,住在一起又沒合适的租房,就住40元一晚的小旅館,吃飯則在路邊小食店。

初時手頭還有點錢,漸漸地手頭越來越拮據,到後來吃飯都成了問題,隻能吃涼粉、酸辣粉之類的便宜東西。

有時候居然以啃西瓜打發一天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終不是辦法,兩人再怎麼如膠似漆、難舍難分,沒吃沒喝還是不好過。

再怎麼如膠似漆,人要餓起肚子打不起精神,那情呀愛呀什麼的就要打折扣。

是以,這對熱火中的夫妻為生計開始“反思”,覺得還是金錢才是愛的基礎。

重慶無法找到工作,李衛平一個去了浙江打工的大學同學叫他去浙江,他想想沒有别的法子,隻好忍痛割舍妻子,決定去浙江打工。

2009年5月中旬,剛剛到浙江還沒把工作落實下來,李衛平卻突然接到冬梅的電話,說她懷孕了。

沒有懷過孕,而且結婚未讓父母知道的冬梅,對自己的懷孕感到很可怕,電話上急得哭了起來。

李衛平本想要她去浙江,但學校又還沒畢業;

不去浙江,肚子裡的胎兒又使冬梅手足無措。

無可奈何,李衛平隻好從浙江趕回重慶,兩人商量,現在既沒錢撫養孩子,懷孕又要很長時間,對冬梅畢業找工作極為不利,再加上冬梅的父母根本不知道冬梅結婚的事(李衛平的父母也隻是知道兒子耍了女朋友)如果生孩子,沒法向父母交代,為此隻好決定打掉胎兒。

在重慶打胎用費比較高,而且害怕學校知道,李衛平在自貢上大學,對自貢比較了解,加上有個舅舅在自貢,萬一有什麼需要辦的,找舅舅也比較友善。

于是,冬梅就請了幾天假,兩人來到自貢,去醫院把胎兒打掉了。

冬梅打胎需要營養,要營養就要花錢,李衛平身上已經沒什麼錢了,打電話向家裡要,家裡不富裕,拿不出錢。

再說,李衛平畢業快一年了,應該自己養活自己,家裡不可能還要給他錢。

沒錢的日子确實很難熬,李衛平沒有法子,就把冬梅的一台手提電腦悄悄拿去賣了。

先前買成5600元的電腦,隻用了一個多月,結果降價1800元就賣掉了。

冬梅發現電腦不見了,問李衛平,李衛平說賣掉了,而且隻賣了1800元。

冬梅當即就氣壞了。那電腦是開學時冬梅為了友善實習,向父母要錢買的,當時父母拿不出買電腦的錢,還是後來湊夠了6000元寄給冬梅。

一個月前,冬梅花了5600元買的電腦,用了一個多月,居然降價1800元就被賣掉了。

錢還是小事,電腦裡還有寶貴的資料,李衛平居然一聲不吭就賣掉了,冬梅真的是氣得跳腳。

她現在才覺得,這樣的男人、這樣的丈夫也太無能、太不可思議。

她後悔不該結婚,她覺得這樣的男人不可能過一輩子,是以她把結婚證拿出來,幾下就撕爛了。

冬梅的舉動把李衛平吓壞了,他害怕冬梅真的不和他過日子了,他趕緊給冬梅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說,他一定給冬梅買一台更進階的電腦,他還準備找同學合夥做生意,他打算投入3萬元,朋友投入3萬,合夥開個網吧,争取一兩年就發财買房買車,讓冬梅過上好日子,絕不委屈自己的妻子。

他一再要求冬梅原諒他,甚至乞求冬梅給他一個笑臉,給個笑臉也就是表示了原諒。

冬梅說,她沒什麼可原諒,她隻是要求李衛平盡快把電腦買回來,否則她沒法向父母交代。

李衛平一再表示,盡快把電腦買回來。

過了幾天,冬梅身體恢複差不多了,要回重慶等待畢業。

自從電腦事件後,一直感到不冷不熱的李衛平,害怕與冬梅分離的時間長了更會冷淡他,是以冬梅回重慶,他也跟了去。

兩人還是住小旅館,還是吃涼粉、酸辣粉甚至吃瓜果打發日子。

冬梅一直用比較冷淡的态度對待李衛平,李衛平則盡一切努力,小心翼翼的對待冬梅,盡量的讨妻子的好。

他一再的約同學、朋友合夥做生意,并向父母要錢,說是請父母支援一下,他要開公司,做生意。

父母相信他,斷斷續續給他寄錢,但是每次寄錢都不多,最多也就一兩千元。

這點錢,隻夠李衛平小兩口住宿吃飯的開支。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有錯的李衛平,讨好妻子已是不容易,當然就不能因為生活困難而要妻子拿錢出來了。

沒錢的日子實在難熬,沒錢的情愛自然就沒激情,更何況李衛平還有那麼大的過錯,賠小心已是不容易,哪裡還有多少激情制造情愛。

這裡冰凍尚且還沒融化,又一樁沖突不料又發生。

冬梅的妹妹紅梅高中畢業考試過後,趁着姐姐在重慶還未畢業離校,就到重慶來玩。

紅梅的突然到來,頓使冬梅和李衛平措手不及。

兩人都明白,他們已經辦了結婚證,是夫妻了,竟管這段時間兩人很别扭,很冷淡,但是畢竟還是夫妻。

而家裡并不知道他們已結婚,紅梅當然也是不知道。

對此,紅梅突然到來,便不能讓她知道真相,知道了真相紅梅肯定會告訴父母,父母一定會氣慘。

為了瞞着紅梅,冬梅與李衛平“訂立攻守同盟”,謊稱隻是耍朋友,不能說是結了婚。

紅梅第一次到重慶,想去玩的地方很多。

李衛平為了讨好姨妹,同時也為借這個機會緩和與妻子冷淡的關系。

是以,在經濟十分困難的情況下,他還是把姨妹請去吃了一頓比較像樣的火鍋,吃飯時還商量了第二天遊玩的地方。

吃過飯,紅梅興緻勃勃,看了重慶的夜景。

回到住處,說要把自己到重慶的感受立馬告訴同學,叫姐姐把電腦拿出來。

一提到電腦,冬梅的臉色突然就變了,霎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等她想起應對說電腦被同學借去了,紅梅好像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她不相信電腦被人借去了,一再追問電腦的去向。

冬梅咬定電腦被同學借去了,紅梅沒法通過QQ給同學交談來重慶的感受,心裡很不自在,說明天一定要把電腦拿回來。

背後,很感無奈的冬梅則要求李衛平,一定要盡快買台電腦,否則沒法“交差”。

心裡有愧的李衛平表示,一定盡快把電腦買回來!

電腦的事情還沒擱平,另一樁風波又突如其來。

按照吃飯時商量的意見,第二天冬梅和李衛平陪同紅梅去重慶北溫泉玩耍。去了以後,冬梅借口心裡不舒服,不願去逛,叫李衛平陪着紅梅,自己卻坐到一邊看書去了。

紅梅好像天生和李衛平有距離,冷冷的說,她不要哪個陪,她自己去逛,李衛平不好勉強,就不敢去陪。

紅梅自己去玩,也不知玩了多久,冬梅害怕紅梅走失,就叫李衛平去找找,李衛平找了很久沒找到,等他回到冬梅身邊時,卻發現冬梅和紅梅在争吵,冬梅還在哭。

李衛平很快就明白了事情原委。

原來,紅梅玩了回來,見姐姐看書很用心,無所事事的紅梅就翻看姐姐的挎包。

這一看,居然看見姐姐挎包裡有結婚證爛紙片,拼起來正是冬梅和李衛平的結婚證。

結婚證成了爛紙片,聰明的紅梅一看就明白姐姐與李衛平雖然結了婚,但一定有沖突,否則不會撕爛結婚證。

本就看李衛平不順眼的紅梅,見李衛平轉來了,當即就對李衛平一頓臭罵,還說要把這個事情告訴父母。

冬梅聽說妹妹要把事情告訴父母,馬上就給妹妹求情,叫妹妹千萬别說。

紅梅說,不告訴也行,但冬梅和李衛平必須分手,不準嫁給李衛平這種一事無成的人。

氣憤之下,紅梅聲稱不耍了,明天就回家去,然後就揚長而去。

紅梅走後,冬梅覺得事情不妙,趕緊給紅梅打電話,發短信,紅梅均不予理睬,最後幹脆關了機。

這時候的冬梅,心情壞到了極點,她擔心妹妹會把她和李衛平結婚的事情告訴父母,是以她決定自己給父母解釋。

她電話與父母聯系,請父母不要聽紅梅亂說。聽父母的口氣,紅梅已經把冬梅與李衛平結婚的事電話告訴了父母。

父母電話上很生氣,但是聽了冬梅解釋後,一向很喜愛冬梅的父母才沒在電話上過分責備冬梅,隻是要求冬梅“現在還年輕,不準耍朋友,耍了立即吹掉”。

冬梅在電話上唯唯諾諾,答應父母不耍朋友。

紅梅一天一夜無聯系,第二天早上終于給冬梅打電話,說她堅決要回家,叫冬梅給她路費。

冬梅實在留不住她,就叫李衛平給了紅梅300元錢,紅梅連個告别的話都沒有就氣沖沖的自己回家去了。

紅梅走後不久,也不知其回家給父母說了什麼,父母給冬梅打來電話,多次叫冬梅回資陽。

冬梅以在重慶某物業公司找到了工作為由,不肯回去,直到2009年8月初,父母又打電話,說資陽市要招考教師,叫冬梅立即回去考教師。

冬梅相信父母的話,表示要回資陽,李衛平在重慶找不到工作,也就跟着回到了資陽。

回到資陽,冬梅想起一件事——月經遲遲沒來,去醫院一檢查,結果又懷孕了。眼看就要考試,隻有馬上打掉,可是李衛平卻沒錢,無法去醫院。

冬梅心裡很不高興,就叫李衛平去準備錢,她則先回家去,然後就很不高興的走了。

這一走,李衛平就和她失去了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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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冬梅與李衛平分别時,李衛平已經考慮到與冬梅聯系可能會有障礙。

是以,他對冬梅說,按規定,招考是8月22日,如果平時聯系困難,但到了22号這天,冬梅進城考試,一定要取得聯系。

對此要求,冬梅未置可否。

之後,果然如李衛平預料的那樣,冬梅走後就再沒與其聯系。

李衛平因為思念,還是要打冬梅的電話,然而每次接電話的,不是冬梅的父親就是冬梅的母親,而且每當接聽電話,對方都是一頓臭罵。

冬梅父親還要好點,罵得不怎麼難聽,而冬梅母親,卻什麼難聽就罵什麼,而且一罵就沒個收場,最短最短都要罵二三十分鐘。

李衛平不想聽還不行,不聽對方還時不時問“你在聽沒有”,每次挨罵,李衛平隻有淚水長流,不敢說半個不字。

李衛平心裡實在舍不下冬梅,心想隻要冬梅不分離,就是挨點罵也心甘情願。

這次與冬梅分别雖然隻有十多天,可李衛平卻好似過了好多個世紀,每一天都是那樣的痛苦難熬,難熬得恨不得把自己粉身碎骨,與世界一同毀滅。

痛苦的日子終于過去,好不容易熬到了8月22日。

這天,是冬梅考試的日子。一大早,李衛平就迫不及待的打冬梅的手機,這天終于沒有聽到冬梅父母的臭罵,然而電話通了卻始終沒人接。

李衛平猜想,也許冬梅為了考試不分心,是以不接電話。

于是,他就發短信,一遍一遍的短信發了出去,卻如同泥牛入海,毫無回音。

李衛平想,也許冬梅确實忙于考試,因而不予回複,等到考試完了就會自動聯系。

于是,李衛平整天在街上走來走去。

8月的天,太陽火一樣烤着李衛平,到下午的時候他就感到身上火燒火燎,似乎皮都烤起泡了。

但他沒有在乎,一心隻想着心上人,希望着早早見到心上人。

好容易熬到下午6點多鐘了,他估計考試應該結束了,就又打冬梅的電話,開始還打通了,但沒人接聽,多打幾次,居然關機再也打不通。

晚上,李衛平想,冬梅頭天考試 ,第二天就要公布考試結果,那麼她當晚就會在城裡住宿。

于是,他便在城裡亂竄,希望冬梅逛街時遇巧能夠看見。

但是,直到深夜12點,也沒見到心上人的影子。

那晚,李衛平去舅舅家裡住宿,(舅舅退休後已回資陽定居),輾轉反側,幾乎一夜沒有睡好。

他胡思亂想,猜不透冬梅為什麼不接他的電話,他想來想去,決心第二天去教育局等候,因為這天冬梅要去教育局檢視考試成績。

第二天,李衛平早早的就來到教育局,果然等到了冬梅。

檢視的結果,冬梅考到第三名,但是隻錄取兩名,冬梅算是落了空。

冬梅不相信自己是第三名,要求查分,但她把身份證、準考證都放在家裡了,不讓查,要查,必須帶證件。

冬梅要回家拿證件,李衛平卻希望和她談談,否則就不讓她走。

冬梅沒法子,同意和他談談。

于是,李衛平就到北門一家旅館寫了個房間,住下來慢慢談。

李衛平問冬梅,昨天一天為什麼不聯系,冬梅說昨天她妹妹一直跟着,不準她接聽電話。

李衛平認為冬梅是在撒謊,說昨天妹妹跟着,今天咋不見妹妹,冬梅說今天妹妹到樂至她同學那裡玩去了。

李衛平始終不相信冬梅的話,冬梅很生氣,就說要回家,李衛平卻不準她走。

兩人拉扯起來,李衛平一時惱怒,甩手就打了冬梅幾個耳光,還踢了她幾腳,冬梅的臉當即就被打腫了。

挨了打,冬梅就哭了,堅持要回家拿準考證,李衛平要求一起去,冬梅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冬梅上車,李衛平也上車,冬梅下車,李衛平也下車,一路上冬梅都是冷冷的面孔,一句話不說。

到了丹山鎮,冬梅确實不希望李衛平跟她去家,叫李衛平在丹山住下來,她回家取到證件就來。

李衛平就在丹山寫了個旅館,住下來等候冬梅。

然而,冬梅并沒來,直到第二天都快中午了還沒來,李衛平就打冬梅的電話,結果冬梅已經進了城,說是和妹妹在一起,叫李衛平去城裡找她。

于是,李衛平趕緊坐車進城,在城裡一家飯店找到了正在吃飯的冬梅姐妹倆。

剛剛一見面,李衛平就遭到姨妹一頓臭罵,原因是李衛平打了冬梅,冬梅的臉腫得老高。

紅梅為姐姐出氣,恨不得也搧李衛平幾個耳光。

李衛平看見冬梅的臉确實腫了,自己覺得昨天下手也太重了,深感對不起冬梅,姨妹罵他,他便隻有忍了,一點也不敢還口。

冬梅和紅梅吃了飯,李衛平要求和冬梅談談,紅梅卻不許,拉起冬梅進了一家網吧。

李衛平也跟去,看着他們上網,看了一會兒,李衛平又要求和冬梅談談,冬梅本想跟李衛平走,結果又被紅梅阻攔。

紅梅說,她是搞體育的,甩鉛球,一甩就能把李衛平甩出去老遠。

還說,她在城裡有很多朋友,都是搞體育的,随便喊幾個人來,就把李衛平擺平了。

李衛平見姨妹個子和自己一樣高,塊頭還比自己大,别說喊人來,就是一對一,自己也不可能是紅梅的對手。

是以,他不敢和紅梅較勁。

冬梅兩姊妹玩遊戲,李衛平就在一邊等候,心想她們總有個結束的時候。

也許是為了早些擺脫李衛平,紅梅就給一個什麼人打了個電話,叫那人來接她們,那人答應很快就來。

李衛平怕來人接走冬梅就說不上話了,于是要求冬梅到網吧外邊去說幾句話,紅梅卻拉住姐姐不讓走。

冬梅表示,隻說幾句,紅梅最終表示同意,但卻堵在網吧門口,隻準二人在門口說,不準出門去。

李衛平想到冬梅懷了孕,就悄悄的問冬梅怎麼辦,冬梅說8月28日再聯系。

剛剛說了幾句,有個騎機車的中年人就來了,聽冬梅喊那人“幺叔”,李衛平估計那人是冬梅的叔叔,就想和叔叔搭話,結果卻被紅梅一把推開了。

李衛平忍着氣,要求再和冬梅單獨說幾句,然而紅梅卻又推了李衛平一把,然後拉起她姐上了機車,絕塵而去。

看着機車遠去,李衛平突然感到特别失落,竟然流下了眼淚。

因為心情很壞,李衛平先是在城裡無所事事的亂走,後來竟頂着烈日,近30公裡竟一直步行回到鄉下的家裡。

回家後,李衛平想了許多許多,越想越覺得冬梅她妹妹太不近人情,太可惡了。

于是,他往冬梅的手機上發了一條短信,意思是紅梅太可恨,他恨紅梅。

因為對方沒有回音,他也不知道冬梅收到這條短信沒有。

8月25日,他試着打冬梅的電話,還好,是冬梅接的,然而僅僅說了幾句話,就聽見紅梅在旁邊罵,接着就好像電話被紅梅搶了過去,然後就關了機。

李衛平想,肯定是紅梅跟蹤着冬梅,限制着冬梅的行動。

是以,他更加覺得紅梅可恨,心想總有一天,他要收拾她!

思念冬梅太切,李衛平覺得日子非常難熬。

終于等到28日,是冬梅說過的聯系日子,也是準備打掉胎兒的日子。

是以,這天上午8點多種,估計冬梅如果進城,也應該在路上了,于是就打冬梅的電話,電話卻關機。

李衛平試着發了幾次短信,希望冬梅看到短信立即回音,然而短信還是沒有反應。直到中午,也沒任何資訊。

李衛平十分氣憤,決定去冬梅老家,一定要見見冬梅!

要去見冬梅,李衛平心裡還有很大的顧慮。

他害怕冬梅她妹妹,也恨她妹妹。他打算見機行事,如果姨妹對他不客氣,他也就不客氣,他要想法子收拾姨妹。

為此,他在家裡拿了一條繩子,一塊膠布,還拿了他姐的一些安眠藥,準備用這些東西收拾姨妹。

如果實在沒機會下手,就豁出去打姨妹一頓。

但是想到姨妹身體太棒,他害怕打不過姨妹,就買了一把水果刀揣在身上,以備萬一打不過姨妹,就用刀子捅。

中午左右,李衛平趕車到了丹山鎮,從丹山步行去冬梅的老家時,路上竟遭遇了三個騎機車的年輕人,說車子沒油了,叫李衛平給點油錢。

李衛平不給,幾個人就用刀給他比起,李衛平害怕,就把身上的100多元摸了出來,求告這些人給他留點回資陽的車費。

那夥人就給他留了60多元零錢,100元的整票就被那些人拿走了。

到了冬梅老家回龍場附近,李衛平不敢直接去冬梅家。

讀高中時,李衛平與幾個同學曾經去過回龍場,還去過冬梅的家,知道冬梅家離鄉政府不遠。

但他害怕直接去見冬梅時遭到其父母和姨妹反對,心想冬梅可能會到場街上來,回龍鄉場并不大,隻要冬梅到街上來,他就能看見她。

是以,他便在冬梅上街的必經路口徘徊,希望着冬梅上街來。

這天,他從下午兩點多鐘一直徘徊到傍晚,卻始終沒見到冬梅的影子。

晚上,他因為身上錢不多,不敢住旅館,好在街上有家網吧,他就去網吧通宵上網,困了就眯會兒,好不容易才熬過了那一夜。

第二天,李衛平還是在街上走來走去,希圖意外看見冬梅。

可是,整整走了一天,仍然沒看見冬梅的身影。

他想直接去冬梅家,可是他又确實沒那個膽量。他決定再堅持一天,他不相信等不到冬梅。

這晚,他又在網吧裡過了一夜。

第三天,李衛平依舊在街上走,從早走到晚,依舊沒見到冬梅。

那幾天,他穿的是雙新鞋,不大合腳,結果腳後跟都打起了泡,一磨到就鑽心的痛。

這天,李衛平身上的錢花光了,連進網吧的錢都沒有,無奈就在街邊躺了一夜。

下半夜天涼,他被冷醒了,心裡很凄涼,就哭起來,哭了很久很久。

他一邊哭一邊想,再不在街上走了,下決心去冬梅家,一定要去!

早上6點多鐘,天剛亮,李衛平就硬起頭皮往冬梅家去。到了冬梅家對面的山坡上,他卻又沒膽量了。

他試着發了一條短信給冬梅,意思是他要見冬梅,半個小時以後和她見面。

這一次冬梅竟然很快就回複了短信,答應半小時見面。李衛平當時很興奮,心想就要見到心上人了,見了,一定好好給心上人說說自己這幾天在回龍街上的苦痛心境。

他相信,自己的癡情一定會感動冬梅,冬梅一定會和他重歸于好。

他坐下來耐心等待,因為手機快要沒電了,他怕手機沒電會和冬梅失去聯系,就暫時關了機,心想大約半個小時就開機,以免沒電就遺憾了。

關機以後,因為困倦,李衛平就斜躺在土溝裡小睡。

那曉得這一睡,竟然就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感覺太陽都老高了。他趕緊打開手機,手機顯示了幾條短信,其中有“你去死吧,你死定了”之類的語言。

他懷疑這樣的短信是姨妹發的,于是他在心裡更加憎恨姨妹。

他下了決心,要去收拾姨妹。

正好,他看見一個中年婦女背個背篼從冬梅家出去,他估計那是冬梅母親,現在家裡可能隻有冬梅或是姨妹了。

機會難得,李衛平壯起膽子,奔冬梅家而去。

到了房子邊,他又沒膽量了,他确實害怕打不過姨妹,是以他決定悄悄行動,搞突然襲擊。

他繞到房子後邊,房後恰好有棵樹,他爬上樹,上到冬梅家兩層樓房的平台上,然後從平台的梯步間進到冬梅家一樓的堂屋。

這時,冬梅正在堂屋與卧室間的門口埋頭發短信,李衛平為引起冬梅注意,就把小刀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

聽到聲響,冬梅吓了一跳,擡頭看見是李衛平,而且李衛平是從天而降,冬梅更是吓慘了,當時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衛平問她為什麼不打電話,害怕的冬梅還是沒話,問她妹妹在哪裡,她才說了一句“出去了”。

李衛平說,去樓上,他有話要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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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衛平

她不願上樓,他就拉她,她害怕他手上的刀,就跟着他上樓,剛走了幾步,她的手機來了短信,就停下來看短信。

這時,冬梅母親開門進來,冬梅就喊了一聲“媽,他來了,手上還有刀”。

冬梅媽見勢不妙,趕緊就往外走,李衛平害怕冬梅媽去喊人,就沖過去把冬梅媽推到門後,并要關門。

冬梅媽則要開門,李衛平就用刀亂刺,感覺刺到了冬梅媽的身體。

這時,冬梅就來拉李衛平,李衛平就和冬梅推拉起來。

冬梅媽拿了根棍子打李衛平(李衛平的一根手指被打斷),李衛平就用刀亂刺。

冬梅拉住李衛平,冬梅媽則逃出門去喊救命。

李衛平掙不脫冬梅,就順勢把冬梅按倒地上,也不知怎麼樣就把冬梅的脖子刺傷了,鮮血當即就噴了出來。

李衛平頓時感到問題很嚴重,他趕緊捂住冬梅的傷口。

這時,冬梅媽已經喊了人來,李衛平說,你們快把阿姨送醫院,快報案,我不得跑。

村民果真就把冬梅媽送醫院,還有人打電話報了警。

人們以為冬梅沒什麼大事,誰知道冬梅卻在李衛平懷裡,因失血過多,慢慢的咽了氣。

不久,派出所民警趕到現場,李衛平被戴上手铐,當天即被刑事拘留。

在監獄裡,李衛平把自己的這段經曆寫成了小說。遺憾卻不能發表。因為——

2010年1月27日,資陽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李衛平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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