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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提琴家卡普松挑戰昔日老友作品,難度太高需要觀衆帶着“另一雙耳朵”來聆聽

作者:周到用戶端
大提琴家卡普松挑戰昔日老友作品,難度太高需要觀衆帶着“另一雙耳朵”來聆聽

大提琴家卡普松回來了。

5月17日晚,上海交響樂團本樂季駐團藝術家、法國大提琴家戈蒂耶·卡普松,在指揮家葉詠詩的執棒下,獻上了一部重要作品的中國内地首秀——《遙遠的世界》。除了挑戰“硬骨頭”,老朋友葉詠詩還執棒上海交響樂團,演繹陳其鋼《失樂園》、拉威爾《庫普蘭之墓》及《達夫尼與克洛埃》第二組曲,在中法建交60周年之際,為滬上觀衆帶來頗具法式風情的音樂之夜。

大提琴家卡普松挑戰昔日老友作品,難度太高需要觀衆帶着“另一雙耳朵”來聆聽

《遙遠的世界》的編曲家,是被稱為“法國當代作曲宗師”的迪蒂耶,一位世人公認的完美主義者。他隻允許自己的一小部分作品出版,即便是《遙遠的世界》這部讓世人不斷稱頌的作品,也是一番自謙後的無心插柳。

因為覺得難當重任,迪蒂耶退出象征派詩人波德萊爾逝世100周年紀念音樂彙創作計劃,但作曲家還是無法抵擋詩人的藝術感召,以《惡之花》中的《謎語》《凝視》《波濤》《鏡子》和《贊歌》命名五個樂章,創作出這部被譽為“20世紀最重要的大提琴作品之一”的《遙遠的世界》,描述他想要的“一些更抽象、更純粹的世界”。

剛接到總監餘隆邀約演奏這部作品時,卡普松是猶豫的,因為太有挑戰性了。雖然迪蒂耶在世時,兩人經常合作這首協奏曲,“我還記得第一次演奏是在他90歲生日。” 但正是因為熟悉,才更在意每次演繹的完美,“他無疑是 20 世紀最偉大的作曲家之一,我們一起工作了五、六年時間,直到幾年前他去世。他事無巨細且非常挑剔,是以我堅信他寫出的每一個細節都是他想要的,他的色彩都是非常典型的迪蒂耶風格。”卡普松在采訪時告訴記者。

大提琴家卡普松挑戰昔日老友作品,難度太高需要觀衆帶着“另一雙耳朵”來聆聽

出于這部協奏曲的高難度,這場演出一直備受期待。“拉協奏曲,獨奏家通常會把樂隊部分也背出來,但迪蒂耶這首根本沒法去背,東一句、西一句,有點‘支離破碎’,拍點全打亂了,很難去找到古典音樂裡一些‘格式化’的東西。”曾有音樂學者在演出前如此說道。

對樂隊而言,其實也同樣頗具挑戰,因為大家可能都搞不清楚大提琴在拉些什麼。這就非常考驗指揮、樂隊和獨奏家三者間的默契,要像精密儀器般配合得當,攜手去攻克演奏上的難點。

第一次指揮《遙遠的世界》,指揮家葉詠詩沒少做功課。在獨奏加入前,葉永詩就和樂隊進行了好幾天的排練。“我在熟讀譜面細節的同時,也去聽了不同大提琴演奏家的演奏錄音,對比和總結其中困難的段落,以便在卡普松加入時多加注意。”

大提琴家卡普松挑戰昔日老友作品,難度太高需要觀衆帶着“另一雙耳朵”來聆聽

同時,作品裡有很多換拍子的地方,葉詠詩會計數或者打分拍,先讓樂隊有個準備,技術的問題則需要樂手各自解決。令葉詠詩驚喜并松一口氣的是,樂隊成員們提前所做的充分練習發揮了作用,整個排練進行得非常順利。

“這是比較高效的一次排練,上交的樂隊比我10年前來時更加成熟,對于一些新的作品或不熟悉的指揮風格,他們都掌握得非常快。”

大提琴家卡普松挑戰昔日老友作品,難度太高需要觀衆帶着“另一雙耳朵”來聆聽

演出結束後,觀衆的回報應該打消了卡普松最初的擔憂。即便曲目難度極高,但資深樂迷仍贊不絕口:“面對一系列技巧複雜的拉奏與撥奏、弓杆擊弦、滑奏、泛音的頻繁轉換、在弱奏位置上采用下弓打破節奏的規律等,卡普松一氣呵成,且演繹得十分松弛,音色既沒有強音時突兀的亮色,也沒有高音時的幹澀,足以令人贊歎。”

《遙遠的世界》與觀衆印象中旋律性很強的大提琴協奏曲截然不同。從觀衆欣賞的角度出發,葉詠詩認為這樣一首技術與審美門檻都較高的作品,需要聆聽者帶着“另一雙耳朵”來發現配器中的精妙巧思。“比如打擊樂器與豎琴、貝司等疊加産生的音效是全曲的亮點之一,個中精妙隻能靠觀衆一一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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