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北韓（571）北韓小夥“放排”遇險了？

第571集

鄭世俊跟我說，等兩天去羅先處理姜社長的事，我底氣足了很多。姜社長的金條和美金還在我較高價的電梯大廈，那些贓款是燙手山芋，等鄭世俊回羅先後，我得盡快移交給他。

我跟金正烈說當天下午就傳回羅先，金正烈讓我多待一天，說晚上請我吃飯。舅舅也勸我在惠山多待一天，我不好拒絕，隻好答應他們多待一天，明早回羅先。金正烈上班去後，我和表弟去了他的電器店。李春香在店裡，表弟見到李春香後，笑着跟她道，春香姐，你看誰來了？

表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找過李春香，以為李春香見到我會非常驚訝。沒想到李春香淡淡笑道，胡老闆今天還餓嗎？我尴尬道地，今天吃得很飽。李春香盯着我道，一定要吃飽了，不要再餓得受不了，大半夜四處找吃的。

表弟不明是以，吃驚地問道，你們說什麼呀？李春香笑道，沒什麼，胡老闆這次來惠山，你們不要餓着他了。表弟哈哈笑道，春香姐多慮了，我哥來惠山怎麼可能挨餓。我看了一眼貨架上的電器，轉移話題道，最近店裡生意怎麼樣？

表弟道，惠山肯定不能和羅先比，店裡生意還行，但想要靠這個小店掙大錢也很難。我問表弟道，金正陽沒來你店裡上班？想到上次我來惠山遇到麻子哥，他生活窘迫，甚至和假鈔案有關聯，我介紹他到表弟店裡工作，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表弟笑道，金正陽不安于現狀，總想幹點不一樣的事出來，你覺得他會來我店裡工作嗎？我問表弟道，那他現在在幹什麼？表弟，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很長時間沒見過他了，也沒和聯系了，他和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想到上次離開惠山前，麻子哥得罪了曾經的小弟大勇，被大勇狠狠羞辱一番後，受到非常大的刺激，還好我和林慧玉把他救了出來。我回羅先後，再也沒和麻子哥聯系過。

我笑着跟表弟道，晚上我們到外面吃飯，把金正陽也叫過來吧？表弟猶豫一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問問妹夫。我跟表弟道，正烈不會反對的。說完，我就給麻子哥打去電話，但電話關機了。

過了一會兒，我再次撥打麻子哥的電話，同樣關機。我猜麻子哥生活困頓，沒錢交話費，是以沒有繼續撥打。我想聯系麻子哥，是因為覺得他肯定知道假鈔案内幕，鄭世俊着手調查這件事，我想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有用消息，我覺得惠山出現的假鈔，和姜社長都脫不了幹系。

在店裡和表弟閑聊一會兒，表弟有事離開了。送走表弟，我跟李春香打個招呼也離開了。表弟沒有麻子哥的消息，我猜林慧玉應該知道一二，雖然林慧玉對麻子哥很失望，還勸我不要管麻子哥那些破事，讓他自生自滅。

但我相信林慧玉沒那麼絕情，她肯定會關注麻子哥的動态。我開車來到林慧玉所在地國營商店，店裡隻有她一個營業員，我瞥了一眼店裡，幾名顧客在用票購買生活用品。我在店門口等了幾分鐘，幾名顧客買完東西離店後，才推門而入。

林慧玉正在整理貨架上的物品，頭也不回地問，要買點什麼？我笑着道，什麼都不要。聽出我的聲音，林慧玉轉身看了我一眼，吃驚道地，胡老闆，你怎麼來了？我跟林慧玉道，我表妹生孩子了，我過來看看她，順便來看看你。

林慧玉看着我道，今天店裡隻有我一個，沒有時間招待胡老闆。我跟林慧玉道，不用招待我，我在店裡坐一會兒就走。林慧玉拿來一個凳子放在我跟前道，胡老闆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笑着道，昨天晚上才到。林慧玉從貨架上拿了些零食遞給我道，吃零食嗎？我忙擺手拒絕道，剛在舅舅家吃午飯了，我可不能占集體便宜，沒有票就拿店裡東西。

林慧玉笑着道，沒關系的，都是些小東西。我跟林慧玉道，我真不餓。林慧玉把零食擺回貨架，回頭跟我道，胡老闆是有錢人，不稀罕零食。我跟林慧玉道，前兩天我被困在災區，天天吃零食，都快吃吐了。

林慧玉驚訝地看着我道，鹹鏡北道幾個郡确實遭遇了罕見的洪澇災害，我看新聞報道，偉大将軍今天到災區慰問災區群衆了，胡老闆怎麼會被困在災區？我跟林慧玉道，此事說來話長，将來有時間再跟你細說。

林慧玉笑道，胡老闆不想說就算了，今天來找我不隻是為了叙舊吧？我開口問道，金正陽來找過你沒？林慧玉道，上次我們一起見過他後，他沒來找過我了。我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嗎？林慧玉道，聽說他給木材廠運輸木材去了。

我好奇地問，運輸木材去了？林慧玉點頭道，好像是這樣的。我繼續問道，給木材廠開卡車嗎？林慧玉搖頭道，不是的，給木材廠放排去了。林慧玉說完，我驚訝不已。放排是一份辛苦又危險的工作，李春香的父親曾經就是放排工，最後不幸葬身鴨綠江，沒想到麻子哥居然去幹這個了。

我問林慧玉，聽說放排很危險，他怎麼去幹這個？林慧玉道，他除了幹這個，其他機關也不會要他。林慧玉說的我當然明白，麻子哥是有污點的人，一般機關肯定不要他。隻有像放排工，礦井工等職位會要他這樣的人。

至于他為什麼不到我表弟電器店工作，我猜是自尊心作祟。我跟林慧玉道，要怎麼才能找到金正陽？林慧玉表情哀傷道地，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我驚訝道地，為什麼？林慧玉道，聽說他放排出事故了，死在了鴨綠江。

我被驚得不輕，看着林慧玉道，什麼時候的事？林慧玉跟我道，半個月前出的事。我跟林慧玉道，我還想找麻子哥吃飯，沒想到他已經……

林慧玉歎息道，發生這樣的事都是他自找的。我跟林慧玉道，他能到木材廠工作，說明他想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在林慧玉店裡待了半個多小時，我起身告别。驅車前往江邊，一路上陽光明媚，我的心情有點沉重。雖然麻子哥不在了，我還是想去鴨綠江邊看看。

很快，我到了江邊的木材廠，木材廠院子裡停着一輛拖拉機，幾名勞工正把圓滾筆直的木頭往拖拉機上擡。木材廠我來過兩次，當時麻子哥找大勇買假鈔就在這附近。

我把車停在一旁，觀察木材廠的動靜，院子裡堆滿了木材，看得出來北韓對木材的需求很大。江邊除了木材廠，還有一個放排站，我想去看看，但不知道放排站的具體地方。我拿着一包煙下車，走到忙碌的勞工旁，禮貌地開口問道，同志，請問放排站在附近嗎？

一個皮膚黝黑，戴白手套的勞工回頭看了我一眼，指着木材廠的東邊道，放排站在那邊。我忙遞給他一根煙，他摘掉手套，接過煙打量一眼濾嘴道，727煙？

我笑着點頭道，是的，727口感不錯。他嬉笑着看向我道，727口感肯定好，就是太貴了。我給戴手套的勞工發煙，引來他工友的圍觀。我客氣地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根煙，他們都非常高興。

其中兩名勞工還要親自帶我去放排點。我和勞工閑聊之際，突然有人呵斥道，你們不幹活，在閑聊什麼？我擡頭看去，一名穿T恤的男子夾着公文包過來了，和男子一起過來的還有大勇。

大勇出現在這裡讓我震驚，他和假鈔案牽涉很深，他來這裡肯定不是來幹什麼好事的。大勇雖和麻子哥鬧翻了，但對我沒什麼敵意，上次甚至給我發過名片，想和我合作。大勇知道我是中國人，在羅先開店，把我當成了目标客戶。

勞工們被呵斥，紛紛回到崗位幹活。大勇滿臉驚訝地看着我道，胡老闆，你怎麼在這裡呀？我尴尬道地，閑來無事，到江邊逛逛。男人打量我一眼問大勇，你們認識？大勇介紹道，這位是胡老闆，我和胡老闆有過一面之緣。

T恤男子禮貌地伸出手道，我姓金，木材廠的負責人，很高興認識胡老闆。我伸出手尴尬地和他握了握。握完手，T恤男轉身跟大勇道，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下午有個會議開，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大勇跟T恤男子道，您去忙吧。T恤男轉身回到木材廠，大勇笑道，胡老闆來找金正陽嗎？我故作不知情道地，金正陽在這裡嗎？

大勇好奇氣問，金正陽的事胡老闆不知道嗎？我跟大勇道，我和金正陽不是很熟，平時很少聯系，他怎麼啦？大勇突然歎息道，金正陽死了。我故作吃驚道地，不會吧？

大勇跟我道，金正陽前不久給木材廠放排，誰知道江中水太急，散排後跌落江中，據一起放排的工友介紹，他葬身鴨綠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