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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字——征/徵

作者:東方奇門

征 · [zhēng]

征【zhēng】,甲骨文和金文的字形都是以“彳”和“正”組成的會意兼形聲字。“正”字上面的口或圓點是“邑”的省形,表示城邑。是以“征”的本意就是征伐他國的城邑。秦篆的字形把意符“彳”改成了“辵/辶”,《說文解字》是以此為正體。

每日一字——征/徵

說 文 解 字

《說文解字·辵部》

每日一字——征/徵

:正行也。從辵正聲。征,或從彳。

段玉裁注:《釋言》、《毛傳》皆曰:征,行也。許分別之,征爲正行,邁爲遠行。形聲包會意。引伸爲征伐。

徵 · [zhēng/zhǐ]

徵【zhēng/zhǐ】,甲骨文的字形是由一隻手和一隻腳組成的會意字,有些字隻有手而沒有腳。金文的字形變成以彳、止、長組成的會意字,意思是長者在招呼,要快點去。篆文的字形的中間在長的下面添加了

每日一字——征/徵

(讀挺),意思是站在土台或台階上的長者。在右邊又添加了攴,表示催促的意思。

每日一字——征/徵

說 文 解 字

《說文解字·壬部》徵:召也。從微省,壬爲徵。行於微而文達者,即徵之。段玉裁注:召者,呼也。按:徵者,證也、驗也。有證驗,斯有感召,有感召,而事以成,故《士昏禮》注、《禮運》注又曰:徵,成也。

文 獻 選 讀

“《後漢書·西羌傳》:奉征討之命,徵兵會眾。”

這裡“征”與“徵”的用法就可以看得很清楚。征讨是用“征”,征兵是用“徵”。

“《周易·謙卦》上六:鳴謙,利用行師征邑國。”

鳴謙,即以謙卑的外表示人。這有利于出兵去征伐那些不服的國家。從這裡可以看到“征”字的本意。征伐就是以野蠻的軍事行動去征服其他的國家,但還要披着僞善的外衣。

“《詩經·豳風·破斧》:周公東征,四國是皇(匡正)。……周公東征,四國是吪(感化)。......周公東征,四國是遒(堅固)。”

西周初年,三監叛亂。周公陪同成王一起前往東征,三年後叛亂被平定。這裡的“四國”,是指管、蔡、霍和殷商。

“《尚書·仲虺之誥》:乃葛伯仇餉,初征自葛。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為什麼)獨後予?』攸徂(往)之民,室家相慶,曰:『徯(等待)予後,後來其蘇(解救)。』民之戴商,厥惟舊哉!”

古葛國遺址在今河南甯陵,是伯益的後代,嬴姓。葛伯自己不祭祀,還要攔截商湯派來送食物的人,甚至還殺了一個送飯的孩子。是以說“葛伯仇饷”。

《尚書·仲虺之誥》講了一個葛國的民眾盼望被商湯征伐的故事。商湯伐夏桀,就是因這件事從葛國開始的。商湯向東征伐,西方的夷族埋怨他;商湯向南征伐,北方的狄族埋怨他。

說:“為什麼把我們排在後面?”那些已經被征伐的國家,群眾都在家中慶賀說:“我們已經等待很久了,現在終于得救了!”孟子在《梁惠王》和《滕文公》中也一再提到這件事。說群眾盼望仁義之師前來征伐,就好像大旱時盼雨一樣,盼望早一點将自己從水深火熱之中被拯救出來。

“《孟子·梁惠王下》:《書》曰:『湯一征,自葛始。』......民望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歸市者不止,耕者不變。

《孟子·滕文公下》:《書》曰:『葛伯仇餉。』此之謂也。為其殺是童子而征之,四海之內皆曰:『非富天下也,為匹夫匹婦復讎(仇)也。』『湯始征,自葛載』,十一征而無敵於天下。”

天下的人都說:“商湯征讨葛伯不是貪圖天下的财富,而是為老百姓報仇。”商湯的征戰從葛地開始,出征了十一次都無敵于天下。

“《孟子·梁惠王上》: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

這裡的“征”是争奪的意思。如果上上下下都互相争逐利益,那麼這個國家就危險了。

“《禮記·王制》:古者,公田,藉(助)而不稅。市,廛(店鋪)而不稅。關,譏(盤問)而不征。”

這裡的“征”是征稅的意思。古時候協助耕種公田的人,就不再征收田稅;在市集租借公家店鋪做生意的人,不再征收商業稅;各地大小關卡,隻負責稽查而不征收關稅。

“《荀子·富國》:輕田野之賦,平關市之征,省商賈之數,罕興力役,無奪農時,如是則國富矣。夫是之謂以政裕民。......今之世而不然:厚刀布之斂,以奪之財;重田野之賦,以奪之食;苛關市之征,以難其事。”

減輕田地的賦稅,免除關卡集市的稅收,減少商人的數量,減少徭役,不侵占農時,像這樣國家就富強了。這就叫做依靠政策使人民富裕。現在的世道卻是加重斂取貨币、搜刮錢财;加重田稅、掠奪糧食;加重關卡、集市的征稅,刁難他們的貿易。

成 語 典 故

無征不信

沒有證據、不能驗證的事情,不能使人相信。

“《禮記·中庸》:上焉者雖善無徵,無徵不信,不信民弗從;下焉者雖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從。”

信而有征

信,是确實可信。征,是而且有證據。

“《春秋左傳·昭公八年》:君子之言,信而有徵,故怨遠於其身,小人之言僭而無徵,故怨咎及之。”

杞宋無征

資料不足,不能證明。事情缺乏證據。後稱事情缺乏證據為”杞宋無征"。

“《論語·八佾》: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

孔子說:夏朝的禮,我雖然能說,但是僅靠杞國是不足以證明的;商朝的禮,我也能說,但是僅靠宋國也是不足以證明的。這是由于文獻的不足。如果有足夠的文獻,我就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