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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上,江鑄久有什麼故事?

作者:鐵面人解讀曆史人物

江鑄久老師,中國職業九段圍棋手、圍棋名家、圍棋大師。

2011年年底,著名的圍棋十八段夫婦江鑄久和芮乃偉結束了在異鄉20多年的旅居生涯、回到上海定居,年齡稍長一些的人都熟知江鑄久這個名字。這個承接着聶衛平時代和馬曉春時代的圍棋國手,曾因在上世紀80年代第一屆中日圍棋擂台賽中的五連勝、被視為民族英雄,名噪一時。此後的二十多年裡,他在忙碌些什麼呢,在上海的一間圍棋教室、我們遇到了他,這裡是他棋壇人生的新一站。當年的粉絲們、如今已經為人父母的家長們都帶着孩子慕名而來。在闵行區一座色彩鮮豔的小樓,江鑄久開辦的江芮圍棋教育班就坐落在這裡,從11年9月開始,“九段棋手教你入門、從這裡起步,”成為上海圍棋教育意義深遠的新生事物。在闵行區教育局的大力支援下,該區22所學校開設圍棋興趣班,經江鑄久指導的學生及老師現在已有7000多人,涵蓋了零基礎的入門班到有業餘段位的進階班,周末的大多數時間、江鑄久都從早到晚親自教學,身材魁梧、從前讓人感覺有些嚴肅的他忙裡忙外,俨然成了一個孩子王。而和北京一些專業的圍棋道場不同,江鑄久的宗旨是孩子學棋并非一定要走專業道路,主要還是素質教育。圍棋之是以有一點跟其他不一樣,就是它多了一些挫折教育,他會輸棋的,兩人下總有勝負、他要接受這個事情,躲不過去,換句話說、有很多孩子這點上對他的幫助可能是最直接的,剩下的我們還強調的就是圍棋的禮儀文化,要教會他尊重人、尊重對手、尊重他玩的這個遊戲,慢慢再引導他、讓他意識到其實是尊重他自己。整理好自己的棋子,起立、互相鞠躬,轉身給坐在後排的家長鞠躬、才能解散下課,這是江鑄久參考日本和南韓的圍棋教育理念、給每個學生和家長定下的規矩,在這裡、每個棋子兒都是有生命的,每個性格各異的孩子、在江鑄久的鏡頭裡都顯得那麼專注和快樂。這些都是我們學生下棋的過程、和剛剛下完棋時拍的照片,自己覺得我比較開心的是什麼呢,你看這是他們下棋的時候,你們都能看到、無論是什麼階段的孩子,他們看棋的時候、那個神情是非常好的,我們并不要求他坐得非常筆直,你們可能能看到有些小朋友坐姿有一點歪什麼的,沒關系、隻要他的注意力在棋上,他的神情自己覺得就很美的,這些絕大多數都是下棋時的表情,當然這張有點傻、這是自己本人。自己的感覺是小孩普遍來說都是很可愛的,而且自己的理念是、每個小孩都是一個天才,隻不過他才能展現的方面不一樣,過于安靜的孩子、家長經常跟自己說,在家裡他也不說話,這孩子就是很少說話,自己說那經過在棋上引導他,我們有個孩子在棋上面很少聽到他說話、突然有一天他跟自己說,老師 這個棋我能吃死他,自己說你發現沒有,他用棋來表達他的思想,慢慢他就開朗了,他用棋來代替一處、把他的自信煥發出來了。還有的家長跟自己說、我的孩子進步不進步,因為家長不懂棋,說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的孩子學習時間長了,自己說這是對我最大的誇獎。現在的孩子們有着豐富多樣的選擇和絢麗的夢想,而40年前的江鑄久、面對的未來截然不同,那麼當年又是什麼原因會讓他走進這黑白世界呢。自己覺得自己這點跟芮乃偉特别類似,就是我們最小的時候、可能沒弄清楚自己究竟喜歡什麼,在這種情況之下朦朦胧胧之間、稀裡糊塗,其實選了一個自己蠻喜歡的,就是稀裡糊塗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其實不是自己選的,形勢所迫。

1962年,江鑄久出生于山西太原一個圍棋世家,爺爺江潤甲以行醫為生、喜愛圍棋,高手常來登門求教。五歲時,江鑄久就被送進圍棋班學習。1973年,天賦異禀的他進入了山西省隊的兒童組。我們去新華嶺體育場訓練,晚上會補助你一頓飯,這頓飯是一個二兩的白饅頭,加一點菜,然後窩頭可以随便吃。在這之前給自己記憶特别深的呢是,因為我們家有四個孩子,1973年、1974年太原每個人的定量隻有35%的細糧,是以細糧是不夠吃的,那去了新華嶺去了體校,補助那麼一餐飯,那就能保證你哪怕一天中午少吃點、你也知道晚上有頓飽的等着你。江鑄久潛心鑽研圍棋、四處投師,自費學藝。1978年,他來到了國家圍棋集訓隊,但總覺得自己的棋和别人不一樣,有人則評價他是野路子。之是以說我的路子比較野,是指我們山西沒什麼高手,很快就是自己哥和楊晉華最好,那自己也變山西高手了,這個是很可怕的事,你在一個小地方、然後你很多是靠着自己在摸索,那我們有一段時間跑到江南來學、在上海的冬天曾經手腳都生過凍瘡,在學棋的過程裡、你一開始接觸的就是野路子,你沒有接觸到正規訓練辦法。說自己拼命三郎也是指的棋風,這種情況之下你隻能采用笨辦法,上來的國術套路你不太會、什麼亮招亮式,你就想辦法用蠻力、想辦法把對局引到作戰上去,因為作戰時、是那些理論用的最少的時候,完全是靠平時積累和努力、和靠你對局時的集中力和思考力,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想可能大家那麼說我。上世紀80年代、中日恢複邦交初期,有着很深淵源的中日圍棋交流也漸漸頻繁起來,為了宣傳普及圍棋藝術,1984年由中國棋院和日本棋院主辦的第一屆中日圍棋對抗賽拉開帷幕,雙方各出八名高手、以打擂台的方式出場單挑,中國隊派出了聶衛平、馬曉春等最強陣容,年輕的江鑄久也在其列。我們學的是日本人的棋,布局理論一定是師父厲害,山寨版你很難弄得過正版,自己本身就知道自己弱點所在是布局,自己盡量少用布局、盡量縮短布局時間、盡量近身搏鬥,其實1980年、1982年自己對日本人成績就不錯,賽前的預想是我們必敗、隻不過敗得多慘,我們中國隊預測能夠赢五盤就是勝利,當時好像是這麼定的。國門初期,中國人太需要用勝利來證明自己,但是卻被日方首場告捷,不過他們的勝利腳步很快被一匹黑馬攪亂了,江鑄久幹淨利索的赢了第二場。這張照片是第一屆中日擂台賽期間,自己剛赢了第一盤,當時趕上藤澤秀行老師來中國通路,自己第二盤比賽還沒下的時候,東渡日本之前陪他去桂林,這個可能大家看得出來、我們那幾個人都那麼年輕,你看連華以剛老師都那麼年輕,那藤澤秀行老師、特别是自己到日本之後比賽的對手有關小林覺他的行棋特點、布局風格什麼,都手把手地教給自己,對我們當時中國棋手的水準成長、是功不可滅的,自己覺得這張照片讓自己覺得非常溫馨。那會去日本比賽的時候送人,原《新體育》雜志社郝克強社長說、鑄久,下次你要回來 我還來接你,這個意思就是說,你要連赢兩盤、活着回來,那我就接你,問自己有什麼感想,那會“撞沉吉野”是電影《甲午戰争》裡面的台詞,那會看的片子也少,對它的印象很深,自己比較喜歡鄧世昌的那句話,因為你沒辦法,打不過人家你有什麼辦法、就撞,他問自己你有什麼感想,自己說我準備“撞沉吉野”。他說你準備赢幾盤,自己就跟郝克強老師說我準備去香港,如果連赢兩盤、那個階段的比賽會放在香港,是以郝克強老師可能比較喜歡自己這種個性。在江鑄久的突圍下,依田紀基、小林覺、淡路修三、片岡聰、石田章,日本五員大将紛紛跌落馬下、全國轟動,日本棋界也為之震驚,稱他為可怕的骨頭。特别是1985年,江鑄久與片岡聰在上海比賽時,位于不遠處的長江劇場講棋現場人滿為患。因為那會兒這個項目電視不轉播,上海有個非常有名的講棋的叫曹志林老師,當時他很年輕、發揮得也好,可能那個時代我們感覺、他比現在的周立波還能講、還精彩。可能那盤棋下午來說、自己形勢有利的時候多一點,但是 是大殺大砍的棋、有點好看,自己先殺對方、然後自己沒殺成,但是自己圍的利益比較大,然後自己又孤軍深入他一個大空,他來殺自己、被自己活得很大,曹志林大概講的就是這段、他是話劇演員型的。快完的時候那我們那邊先下完了,他也沒說、我們就進去了,進去了之後、全場觀衆一開始也沒注意,最後他宣布我赢、戲劇性很強,結果一簽名就出不來了,長江劇場的人密密麻麻、我們還硬要從通道上走,進去之後是普通劇場、進去之後要穿過整個觀衆席上達到舞台,等我們講完棋下來要往外走的時候、隻要十幾個人一擁、大家就都不走,最後就變成全擠在那兒。

1985年年底,經過七個小時的鏖戰,曆時一年多的首屆中日圍棋擂台賽終于落幕,中國隊最後赢得了比賽的勝利,欣喜若狂的人群走上街頭高喊着中國勝利,功不可沒的江鑄久和聶衛平一樣,從普通的圍棋運動員變成了民族英雄。那時候赢了棋真的有一點特别好,就是你比賽機會多了,因為那會選拔有、但是不像現在所有比賽都按選拔來,你這個比賽赢了的時候,其實自己是有點占便宜了,就這個比賽輸了沒關系,你還有下一次,不像擂台賽之前、那确實有點緊張,你輸了這個、可能一兩年之内沒你機會了。江鑄久的教學生涯是在美國起步的,1990年、他隻身遠赴美國舊金山,行李大多裝着書、棋盤和棋子兒,連語言都不通、教棋謀生可行嗎。自己覺得那個從生活上是很大轉變,那可能是有點難的一段時間,因為那陣的運動員在國内覺得自己是富翁的感覺,自己覺得我們那會兒可能就有,因為東西都便宜、我們又經常出國,每次回來帶一個大件,覺得自己很有錢、請客人吃飯什麼,去了美國之後雖然開始掙美元、可是所有東西都得自己弄,那個是有點難,最主要是教棋、掙一些生活費,讓自己上點學那倒還容易,最主要慢慢體會到要是這樣的日子過下去、你就再也不要想比賽的事了。因為棋手離開了比賽環境,你就真比不了了,反正自己記得可能有半年多接近一年、就把自己變得特難看了,長了三十多斤,沒啥事就是吃、鍛煉很少了,英文是在進步、教棋也在教,但是可能圍棋要離你遠去了,或者這輩子你就再下不了棋了、再下不了比賽棋了。

為了生存和普及圍棋,江鑄久漸漸學會了推銷自己、學會了和人談價格、學會了改變以往的說話方式,不直接指出錯誤、而是以鼓勵和互動為主。職業九段教圍棋入門,很快吸引了不少棋迷,他的學生有美國數學協會的主席、博士、普通白領,也有孩子。自己覺得在美國那段幫自己最大忙的、就是美國孩子學東西比較開朗,他們整個教育就是開放式的,鼓勵他去學他喜歡的,有的孩子喜歡圍地,自己告訴他你圍地這樣圍得更大,孩子就想我下的是對的,老師說過我圍地是對的,隻是我還可以改進;那有的孩子喜歡殺,上來就喜歡逮着人家亂殺,自己就會告訴他、你殺的過程中你首先學會保護自己,那你先保護自己、你一樣可以殺對方,這點自己指的就是老師用心的地方,其實我這樣教了之後,一個是我比較開心、還有更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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