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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私奔,爸:就當她死了,姐夫患病沒錢治療,爸: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作者:鹿慕溪

講述人:郝紅梅

來源:網友供稿

2020年8月的一天夜裡,我睡的正香手機響了,一看是大姐打過來的,我伸手去接那邊卻挂了,看看時間是午夜1.45,我想肯定是誤碰,倒頭又睡着了。

可是沒過多久,電話又響起來了,我接通電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大姐的抽泣聲,我一驚,趕忙問“大姐,這半夜三更的,你哭什麼?姐夫呢?”

我第一反應是姐夫又出去打麻将了,姐夫這人哪哪都好,就是喜歡玩牌。夫妻倆偶爾會因為玩牌拌幾句嘴。

我問了幾遍,大姐才哭着說:我和你姐夫在醫院呢!你姐夫得了肝癌。

這無疑就是當頭一棒,把我打蒙了,我有點不相信,姐夫才50多呀!他身體那麼好,怎麼會得癌症呢?

姐私奔,爸:就當她死了,姐夫患病沒錢治療,爸: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我随口說一句“不可能”,但這句話說出來連我都感覺很可笑,這種事情姐姐怎麼會開玩笑呢?

安慰一下姐姐,我就挂斷電話,我已經睡意全無了,索性泡了一杯茶,任由思想翻飛。

姐姐和姐夫恩愛一輩子,如果姐夫不在了,姐姐怎麼活?

說說我們家的故事吧!

我出生在淮河岸邊 ,兄妹四個,大哥大我14歲,二哥大我11歲,姐姐大我9歲,我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因為營養不良一出生就夭折了。

我出生時,算命先生說我出生日子不好,克父母,爸爸就把我放在破筐裡,丢到村西頭麥田地裡 。

姐姐放學回來看見媽媽躺在床上,身邊卻沒有孩子,就追問,當知道我被丢掉了,就一口氣跑到麥田裡把我挎了回來。

九歲的姐姐和爸媽據理以争,她說:你們不帶我帶,你們怕死我不怕,以後大不了我少吃點,省着給妹妹吃。

媽媽氣的罵她:你個砍頭的,以後妹妹就給你當陪嫁了。

是以我長大後和姐姐特别親。

我們家一直很窮,大哥隻讀了5年書,我記事時大哥已經當兵了,退伍以後進了煤礦上班。

那年冬天,媽媽砸冰給我洗尿片時一不小心滑倒掉到河裡,落下一身病,常年離不開藥 ,是以我們家非常的窮,我小時候經常吃不飽飯。

都說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二哥13歲那年上樹掏鳥窩摔了下來,手臂骨折,那個年代都是找土郎中對骨,由于技術不好沒有接成功留下後遺症,一隻手不是很靈活。

姐姐國中畢業後,就回家幫父母幹活了,那時候我也上學了,家裡的日子慢慢好了起來。

姐姐長得漂亮,雙眼皮,大眼睛 ,而且個子又高,十幾歲就有人陸續上門提親,但爸爸早就想好了,讓姐姐給二哥換親,他擔心二哥的胳膊有毛病,找不到老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爸爸做夢也沒有想到,姐姐已經有了意中人。

那個年代人思想封建,婚戀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戀愛被當做有傷風化的行為,是以姐姐的戀情很隐秘。

姐姐的男朋友是她的同學,和我們不在一個鄉鎮,兩家相距有十來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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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歲那年,姐姐突然不見了,那天中午吃飯,姐姐沒回來,媽媽找了幾家也沒有找到,嘴裡罵到:這個死丫頭又瘋到哪裡去了?

天黑的時候,姐姐還沒有回來,這下子媽媽慌了,因為那個年代剛剛流行愛情電影,村裡那些涉事未深的小姑娘受電影情節的影響,隔三差五就有人私奔。

那天晚上,媽媽把幾個和姐姐一塊玩的小姑娘都問遍了,她們都說不知道,後來嬸子告訴媽媽,姐姐失蹤前,經常和一個叫小多的女孩待在一起,媽媽再次找到小多,給她施加壓力,小多終于告訴媽媽姐姐的行蹤。

爸爸帶着一幫人找到姐夫家,家裡已經人去屋空,一家老小全都躲了出去,爸爸和哥哥在村裡蹲守了幾夜,都沒有抓到人,姐姐就這樣把自己嫁了,爸爸不甘心,把姐夫家的東西全砸了。

那一年,大姐19歲,我10歲。

那個年代自由戀愛是很丢人的行為,私奔更是罪不可赦, 姐姐走後,一家人都被烏雲籠罩着。

媽媽天天在家哭,本來身體不好,一下子就搞垮了。

爸爸要面子,認死理,他沒有想到一輩子維護起來的尊嚴,竟然被大姐擊的粉碎,他感覺沒臉見人,每天出去,都把帽檐壓的很低,回家就把自己關屋裡,逮着汗煙袋一個勁的抽,爸爸的氣管嚴也越來越嚴重。

左鄰右舍更是對家裡人指指點點。

有一天,媽媽因為一點小事和鄰居拌了幾句嘴,鄰居罵媽媽:講點臉好不好?有本事把女兒管好,自己急着找男人,多丢人呀!哈哈哈!

這笑聲就像利刃一樣刺穿媽媽的心髒,媽媽是捂着臉跑回家,媽媽前面跑 ,鄰居女人在後面拍着巴掌跳腳。

媽媽倒頭不吃不喝睡了三天,爸爸一聲令下,我就當紅豔死了,有我活着,絕不允許她登門,如果我知道你們和她來往,我就砸斷你們的狗腿。

姐姐走後,和這個家就沒有聯系了,剛開始她是不敢回來,怕挨打,更怕被爸爸扣留不讓她走, 媽媽想她,眼睛都快哭瞎了。

雖然兩家相隔10多裡,因為不趕一個集,那個年代的人交往的圈子又小,姐姐嫁出去幾年,和家裡人一次都沒有見過面。

我也很想姐姐,因為從我出生到姐姐出嫁,我一天沒有離開過她,我是姐姐帶大的,白天在她背上,晚上在她懷裡,姐姐走後我一個人經常躺被窩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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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數次求媽媽:能不能讓姐姐回來?媽媽抹着眼淚說:這個沒良心的,是她自己不回來,我都不知道她家門朝哪,我去哪裡找她呀?何況我也拉不下這張老臉呀!

姐姐結婚第二年生了個女兒,在外甥女四歲那年,姐姐一家三口回來了,她給媽媽買了幾包紅糖,給爸爸打了點散酒。

那天姐姐一進門就給媽媽跪下,媽媽一把摟住姐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時候媽媽已經五年沒見過姐姐了,我也跑過去兩隻手摟着姐姐的脖子,哭着求姐姐别走了。

媽媽抱住姐姐,訴說着這幾年對姐姐的思念,姐姐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姐夫呆呆的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爸爸從外面回來了,他一進門看到姐姐和姐夫,輪起拳頭就砸了姐夫幾下,姐夫撒腿就跑,這時爸爸作勢要打姐姐,我趕忙抱住爸爸的腿,媽媽見狀,跪着求爸爸别吓了孩子。

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爸爸把姐姐拿過來的東西全扔了,他厲聲喝道:你們都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

姐姐走了,臨出門時又跪下了給爸爸磕了三個響頭,哭喊道:爸爸,女兒想你呀!然後哭着跑了。

爸爸轉身關上房門,我聽到了爸爸壓抑的哭聲順着門縫擠了出來,我當時恨死爸爸了。

兩年後 ,姐姐又回來看過媽媽,那天媽媽在鋤地,姐姐找到媽媽,給媽媽買了點吃的 ,陪媽媽說了一會話就走了。

媽媽從田裡回來,她兩隻眼睛通紅,把東西交給我,回屋就睡了,幾年以後我才知道這件事。

那時候我不懂事,自從姐姐走後,我很少理爸爸,我認為是他讓姐姐有家不能回 ,害我見不到姐姐。

那年插秧子的季節,爸爸一個人在地裡插秧,突然下雨了 ,媽媽喊我給爸爸送雨衣,我說我才不去呢!讓他淋點雨清醒一下。

媽媽拉着我的手說:去吧!别誤會你爸爸,他經常想你姐姐想的哭,但他是男人,他注重面子呀!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姐姐生第二個寶寶也沒來報喜,後來我表姑買糧食遇見姐姐 ,告訴她二哥要結婚了,希望她能回來,姐姐求表姑說和。

表姑從小和爸爸一起長大,爸爸很聽表姑的話。

表姑來了幾次,爸爸勉強同意姐姐回來參加二哥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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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頭幾天,姐姐就回來了,忙前忙後的幫二哥準備結婚的東西,我看得出來姐姐在讨好爸爸,但不管姐姐做什麼,爸爸都是擺着一張冷臉。

姐姐臨走的那一天,爸爸裝了幾袋子牛肉,點心,寒着臉沖媽媽說:這些東西讓紅豔帶走,不要說是我讓帶的。

我瞬間明白了,父愛如山,爸爸隻是不會表達。

每次姐姐回來, 爸爸都是寒着臉,每次大姐走,爸爸都一聲不吭的收拾東西,臨走叮囑媽媽:讓紅豔帶上,就說是你給的。

媽媽笑着說:這死老頭,就是茅缸的石頭又臭又硬。

姐姐嫁出去幾十年了,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吃了飯就走,而且從來不和爸爸談心。

我曾經和姐姐說過,爸爸不是不愛你,他隻是不會表達。

姐姐苦笑着說:從我離開家的那一天起,我和爸的緣分已經盡了,他看不起傳民(姐夫)也看不起我,更看不起我們的孩子。

媽媽經常說:一個大犟種生了一個小犟驢。

這就是爸爸和姐姐之間的恩怨情仇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們都太不了解爸爸了,爸爸不善于表達,他總是說的最傷人的話做着最暖心的事。

知道姐夫病了,我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趕往醫院。

省城離我家有200多裡,為了省去倒騰車的麻煩,我拼車直接到醫院。

剛走進醫院大門,就遠遠看見大姐一個人蹲在住院部的大樓下等着我,看見我過來,大姐一下子抱住我,哭的泣不成聲。

我想快點見到姐夫,大姐說有的話不友善在你姐夫面前說,怕影響他心情,就在下面說會話吧!

大姐告訴我,早在幾個月前,姐夫就吵胸口不舒服,但是他搞不懂肝和胃的位置,一直認為是胃疼,最近這一段時間他明顯消瘦,而且還惡心嘔吐,在姐姐的催促下才到醫院檢查。

檢查報告出來了,姐姐做夢都沒想到,姐夫患了肝癌,而且已經到中晚期 因為沒錢,姐夫想放棄治療。

我問姐姐,醫生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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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說:如果保守治療的話,也就一年半載的時間,如果做手術,連手術費用帶放化療,估計要好幾十萬,而且後期恢複還要根據個人的體質情況,可能活個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也可能痊愈,具體活多久誰也說不準。

大姐肯定也不想放棄,但是這筆費用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安慰好大姐,我們去了病房。

看見我進來了,姐夫落淚了!他說:小妹,這人算不如天算呀!我很想讓你姐姐過上好日子,可這折騰來折騰去,越折騰越窮,還把自己身體搞垮了,我也不想治了,明天就出院回家。

我安慰姐夫,車到山前必有路别想那麼多!好好配合醫生治病,我們幫你想辦法!

話是這樣說,可我也沒有把握,畢竟治療癌症是無底洞,而且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沒有雄厚的家底根本吃不消。

大姐的家庭我太了解了,她公公婆婆是農民,老兩口都快80歲了,婆婆有氣管炎,公公前幾年又患上糖尿病,兩個人都是慢性病,需要常年吃藥,自身都不能保,更不可能幫襯她。

姐夫兄弟倆,大哥前些年貸款買了貨車搞長途運輸,後來出了交通事故,由于是酒駕,保險公司不理賠,大哥傾家蕩産,貨車都賣了。

他還有個小妹,家裡條件也不好,兒子在讀大學,女兒在讀高中,妹夫常年打工掙的不夠一家人的開銷。

大姐這些年挺不容易的,結婚時婆家沒有彩禮,娘家沒有陪嫁,兩口子也想混好了争個臉面,姐夫也挺努力的。

姐夫是做廚師的,前些年在上海的飯店打工,後來父母年齡大了,不适合遠行,于是就盤了一個飯店。

飯店是2018年下半年開業的,萬事開頭難好不容易生意有了頭緒,19年下半年飯店生意越來越好,春節前備了好多菜,準備大幹一場,結果疫情毫無征兆的來了。

封控期間飯店沒有一點生意,那麼多菜都白白的浪費了,虧損嚴重,苦熬硬撐了半年,實在看不到希望就關門了。

這一開一關,10來萬就沒了,這幾年大環境不好,外甥的房貸還不起,兩口子還要負責外甥的房貸。

生意失敗後,姐夫又從操舊業做出了廚師,可是這幾年飯店生意都難做,姐夫也經常失業。

本來日子都夠難的,沒想到姐夫又患了這種病,大姐哭着說:這人呀!活的怎麼這麼難呢?啥時候才能渡完劫?

我問姐姐有沒有告訴大哥,二哥,姐姐說大哥上班很忙,二哥又不當家,她不想告訴他們。

那天下午,我從醫院出來直接去了爸爸家。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爸爸的時候,他震驚了,臉上寫滿了擔憂。

爸爸坐在凳子上,一袋接一袋的抽煙,屋裡滿是煙味,把媽媽嗆的不停的咳嗽。

過了很久,爸爸終于做出決定,他使勁的把煙袋在地上磕了幾下,朗聲說:紅梅,給你大哥,二哥打電話,讓他們都過來,我們今晚開個會。

我做夢都沒想到 ,關鍵時候爸爸這麼給力,于是我趕緊給哥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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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的過程中,爸爸急的團團轉,不停的讓我打電話問他們啥時候到?

那天二哥在外面喝酒,大哥路遠都趕回來了,二哥還沒有趕到。

二哥一進門就被爸爸罵了一頓,他說家裡出了這麼大事情,你還有心思喝酒?

二哥委屈的說,這件事情我不是進門以後才知道嗎?

看見人到齊了,爸爸開門見山的說,傳民得了癌症,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

大哥二哥一聽也很震驚,他們都認為姐夫年輕力壯,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爸爸接着說,紅豔這些年過的挺不容易,傳民得的是大病,估計要花不少錢,也可能人财兩空,他家裡兄弟姐妹沒有一個能幫他的,别看我這些年不給他好臉子,其實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傳民人不壞,一個女婿半個兒,他在你大姐就有個家,如果他不在了,你大姐就可憐了。

我們幾兄妹都沒有說話。

爸爸接着說,不瞞你們說,這些年我和你 媽養牛,賣糧食也攢下了十來萬 ,過幾天我再把兩條牛賣掉,家裡的一大茓子稻子,估計也能賣幾千塊錢,這些都是我的棺材本,我打算都給他,你們沒意見吧?

大哥說:怎麼會呢?你的錢你當家。

二哥說:我們兄妹四個,都是抱着一個奶頭長大的,遇見事了砸鍋賣鐵也要幫忙。

我更沒有意見,因為我的命是姐姐救的,如果沒有大姐,我不可能見到這個世界,這些年我從内心感恩姐姐。

第二天上午在爸爸的帶領下,我們兄妹幾個整整齊齊的出現在醫院,當姐夫看到爸爸的時候,一下子就淚流滿面,他拉着爸爸的手說:爸爸原諒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傷害,原諒我沒有好好的照顧你,我現在很想補償你,但是老天爺不給我機會了。

可能是壓抑的太久,也可能是對爸爸的愧疚,姐夫哭的泣不成聲,爸爸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他拍着姐夫的肩膀說:傳民,别和爸計較,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下半生還要靠你呢。

看到兩個大男人的真情表白,我們兄妹幾個都哭了。

那天爸爸親手交給姐夫26萬,其中爸爸10萬,大哥6萬,二哥不當家,也背着二嫂借了2萬,我給了8萬。

姐夫接過錢哭着說:爸,癌症就是無底洞,而且錢花了到時候也是人财兩空,這些錢你還是留着吧!你和媽媽年紀大了,說不定哪天就要花錢,哥哥和小妹他們都不容易,再說如果我不在了,這筆錢紅豔哪裡有能力還?

姐私奔,爸:就當她死了,姐夫患病沒錢治療,爸: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爸爸拉着姐夫的手說:我們都沒有放棄你,難道你自己就放棄了嗎?你有沒有想到過孩子?還有紅豔,當初紅豔頂着多大的壓力嫁給你呀?你把他們娘幾個丢在半路上,你對得起紅豔嗎?我現在還能奔忙幾個錢,這些事情不需要你考慮,他們幾個的錢我還。

姐夫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姐姐一下子跪在爸爸面前,哭着喊到:爸爸,我對不起你呀!我一直認為你不疼我,認為你心狠,爸,你原諒我吧!

爸爸拉着姐姐的手說:丫頭,别說了!哪有爸爸會記恨女兒的呢!爸爸以前也有錯。

爸爸蹲一下身子,順勢把大姐摟在懷裡,淚水滴在大姐的頭上。

手術很成功,姐夫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去年外甥女家開了一個超市,他現在在超市上班呢!

爸爸一輩子不會說一句好聽的話,但他卻用行動诠釋什麼叫父愛如山,用姐夫的話說,我們一家是木桶,爸爸就是桶箍,你好,我好,大家好,家和才能萬事興!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