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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作者:夢梵記錄生活

我好想像武俠小說中的主角一樣擁有點穴神功,能神不知鬼不覺讓我媽閉上嘴少說些話,我甯願聽她跟我扯她早上的大便通暢與否,也不願聽她臉一黑就是噼裡啪啦一長串,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我擁有那樣的神功,還會在這鄉下采茶葉嗎?

我家的小鵝崽子長大不少了,老父親說可能有兩斤一隻了,再長兩斤就可以宰來吃了,我說再長兩斤,也是除了皮就是一包屎能吃個啥,還是要老一點才好吃,如果它們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可能要吓得發抖。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這幾隻鵝看着蠻乖的,但是挺邋遢,到處拉屎不說,還把自己的腳闆伸到喝的水裡面去洗,自己喝自己的洗腳水,自己吃的草也經常把屎拉在上面。

真不知道它們到底咋想的,簡直是太不講衛生了,就和我家兩個閨女一樣不愛幹淨,今天不管那麼多了,必須得給她們找點家務活來幹,勞動節就是要腳踏實地、真真實實地勞動。

我和老媽又要上這邊的山上去采茶葉,一路上到處都是蜘蛛網,如果一不注意的話,就弄得一臉都是,煩得很。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我打着蜘蛛網一路前進,不知道誰家的雞這麼勤快,一大早就跑了這麼遠,這簡直是真正的跑山雞啊!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茶葉上到處都挂着露水,我不喜歡這樣的天采茶葉,既要穿着雨靴悶得慌,還要拴着厚厚的薄膜紙人太難受了。

但身為茶農沒辦法,還是要幹呀,不幹就一分錢也掙不到,日子怎麼過?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地邊的樹上很多鳥兒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有的叫得特難聽,有的叫得婉轉清脆,最特别的是有兩種鳥兒,一種在叫“兒緊困”,一種在叫“八個的八個”。

叫“八個的八個的”這種鳥兒又有些人說它們叫的是“割麥插禾”因為這是一種季節性的鳥兒和陽雀一樣,錯過季節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以前種莊稼的時候,這種鳥開始叫的時候的确就是割麥子、插禾苗的季節。

老母親說露水太大了,這茶葉不好采,她去找找還有筍沒有,我說露水大要鑽一頭一身濕,她說沒關系,搖一搖枝丫把露水搖了再進去。

這個季節這種筍大多已經上林了,還有一些下林的,老母親掰了一抱,筍子都是皮多肉少的東西,尤其是這種小筍除了殼沒有多少内容。我們前前後後掰過好幾回,其實基本上都已經吃夠了,但這是真正的山珍,既然來了、看見了還是要把它掰回去。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老母親在地裡,嘴始終動個不停,一會兒說這樣、一會兒說那樣,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多說的,感覺她好像這輩子就把下輩子的話都說完了一樣。真是服了她,一天到晚酸酸當當的,她自己不高興,還要給别人找不痛快。

說着說着,她又叫我快看快看!我說看什麼?順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我就看見遠處地裡有一個男人背着噴霧器在打農藥,我有些莫名其妙,那有什麼稀奇的?

她又開始了說教:“你看人家男人幹得理生的(能幹),女人要沾多少光!一天到晚幹那麼多活,要去好多煙火!身在那樣家庭的女人該有多輕松!”

我無語到了極點,你說這些有一分錢作用嗎?你的男人懶得不動,我的男人死了,都是等于沒有,你羨慕人家地裡有男人在幹活,但那是人家的男人,又不可能跑到我們家地裡幫我們幹活。

除非你出錢去請,有的人家不稀罕那兩個錢的,出錢都請不來,更别說我們這麼窮就隻有自己幹,根本不可能雇得起人,真是球迷白眼地都要找些讓人不舒服的話來說。

很多人羨慕我還有爸媽喊,我也不是不孝順的人,他們能長命百歲我也高興,但前提是别給我的思想增加負擔!有時候真的過得生不如死,卻不敢去死!而我的意志力居然如此地頑強,既不抑郁也不發瘋!

我的老母親一輩子都非常地勤快,但是這張嘴我真的拿她沒辦法,又給她堵不住,連吃飯都堵不住的那種,成天都是負能量。

沾不到男人的光就沾不到,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家茶地的藥,我還不是打了,該幹的活我還不是幹了?地球每天還不是要轉動?沒事瞎操那麼多心幹什麼?

她的婚姻雖然是一夫一妻白頭到老,委實說不上幸福;我的一波三折,也沒遇上過好男人,難不成沒有男人日子就不過了?

幸好國家政策好讓把土地種植成了屬于經濟作物的茶葉,不像以前犁田插秧收稻谷沒有男人真的很吃力,雖然苦但我完全有能力承擔下來,有沒有男人都無所謂。

我所遇見的男人可以說是頂級高配版的渣男,萬裡難挑一,不知道買彩票的時候怎麼沒有這樣的運氣?

講真的,有時候我甯願老母親像老父親一樣天天躺平,啥也不幹都算了,反正我又不會虐待她,隻要别成天跟我瞎嘩嘩的,攪得人心煩就行。

有時候她幹了一點小事情就好像立下了開疆擴土的豐功偉績一樣,嘴一直嘟囔個沒完沒了,我冒火了會說一句:“要幹就别說,要說就别幹!”說話一時爽,然後緊接着就得承受她新一輪的暴風驟雨,要等她說夠了、舒服了、爽了才會閉嘴。

她這樣性格的人,如果有命生得了五六個兒子,能娶得回五六個兒媳婦,可以說如果有一個兒媳婦見得她的,我直播吃翔給大家看。

在地裡我經常聽小說、聽歌,這點她是最讨厭我的,說是鬧得她心慌,那小說的情節、那歌聲的旋律,我感覺比她的唠叨聲好聽100倍、1000倍還不止,可能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放着手機影響了她訓話的爽感度吧!

我原來也沒有多喜歡聽的,就是為了壓住她的唠叨聲少聽她抱怨的話,我才放的那些東西,音樂聲響起,我管你說什麼,你就是嘴巴一上午不停、口水說幹,我也不知道、懶得聽你在說啥,舞台交給你,你自己盡情地表演就是了。

她看見人家有男人幹活,女人輕松就羨慕,她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的女人根本啥活也不用幹,十指不沾陽春水,老公掙錢隻負責花,人家一件衣服、一樣首飾、一個包動轍幾萬幾十萬,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錢擺一塊是什麼樣子。

我買的内衣又不貴,二三十一套的,她知道了還說我不曉得好歹,那麼多錢買衣服一身都罩倒了,你買兩股巾巾,再漂亮又不能穿外面去趕集。

我好佩服她的腦回路,又不是超人誰會内衣外穿?她還不知道品牌貨幾百、幾千、幾萬的都有,雖然貧窮有時候會限制我的想象,但卻是徹徹底底限制了她的想象。

農村像她們這年紀的女人大多不穿胸衣,任憑自己胸前那兩坨肉蔫哒哒地耷拉着甩來甩去,也不管是否有礙觀瞻,我前夫的媽甚至放空裆,連内褲都不穿!

在她們眼裡買内衣、買衛生巾花錢,那就是浪費金錢,罪大惡極、天理不容!想改變她們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談何容易?

不管她說啥,我左耳進右耳出,看!地邊的金銀花開了,多香多美啊!哪怕在這荒郊野外,隻有我一個看客,也不妨礙它獨自芬芳,我幹嘛要臭着個臉想那些有的沒的?為什麼不開開心心地賞賞花的美麗,聞聞花的香味?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人要認清現實,生活不會因為自己的抱怨就會改變什麼,那抱怨有何意義?不管下雨還是天晴都不是我們所能控制左右的,為什麼不安下心來過好目前每一分每一秒?

有很多個網友私信我,表示願意來我家生活的,我勸大家還是算了,我生活沉重的經濟負擔隻是一部分,精神上的壓力才是大頭,我有辦法自我疏解,你有嗎?

别到時候又整得我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這些煩惱苦楚我一個人咽下就夠了,我再熬個十幾年孩子們大了,到時候父母即使還活着我想也幹不動什麼了,她不幹活了總不可能還成天發号施令找存在感吧?

下山回家吃午飯,在一處荒草叢生的地角邊發現了一枝重樓,老母親非要拔回來種,不知道能不能種活,這個頭已經不小了,用她的話來說下次來不一定還有,看見了就得拔回家。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下午我們沒有上山,就在近處采,将近三點鐘的時候天下起雨來了,老母親又歎起氣來了,上午那個人打的藥要被雨沖了,真不知道操那麼多心幹什麼,打又沒讓她打,沖走也不是沖走的她的。#農村寡婦的日常心聲#

世人過節我造孽,又是耳朵受罪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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