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磊,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父親劉大伯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勤勞善良;母親張大娘則是一位賢惠能幹的婦女。我有一個哥哥,比我大幾歲,名叫劉軍。
從小,父母就教育我們要勤奮好學,将來有一個好前程,過上體面的生活。"你們可要好好讀書啊,将來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父親常這樣叮囑我們。我和哥哥也都懂事地點頭應允。
可誰知,我的出生給家裡帶來了一場難以承受的災難。當時國家正實行計劃生育政策,我們一家已經有兩個孩子,母親懷上我就違反了政策。為了躲避處罰,一家人隻能将我的存在暫時隐瞞起來。
"咱們可得小心了,要是被查戶口發現,可就麻煩大了。"母親擔心地說。父親也焦慮萬分,生怕我們一家人遭到重罰。
就這樣,在父母的精心掩護下,我順利地來到了這個世界。可家境貧寒,我從小就吃了不少苦頭。每天除了喝些鹽水充饑,就是啃幾口幹硬的玉米棒子。但我從小個性就很樂觀開朗,從不是以而沮喪。反而常想,等長大了一定要改變現狀,過上好日子。
哥哥對我也很好,經常分給我一些他的零食。"小磊啊,這個給你吃。"他總是很貼心地叫我。我們兩兄弟相處非常融洽。
可好景不長,有一天,一夥計生隊員突然上門視察。
"劉大伯,你們家可是瞞報了戶口?"其中一人質問道。
"哎喲,原來你們藏了個小子啊!"那人大喝一聲,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可怖。
我當時被父母的哀求吓壞了,趕緊躲回屋裡,心裡卻狂跳不已。哥哥也關切地看着我,臉上滿是憂慮。
最終,計生隊員沒有為難我們一家,但開出了一筆沉重的罰款。父親隻得賣掉家裡僅有的那幾畝地,加上我們這幾年的全部積蓄,才勉強湊夠了罰款。從那之後,我們一家再也無立足之地,隻能靠打工度日。
日子就這樣一點點過去,我們兄弟倆也就這樣長大成人。貧窮的生活使我從小就學會了獨立自理,也鍛煉出了一副堅強的個性。
我一直夢想着有一天能夠改變現狀,過上體面的生活。讀書就成了我唯一的出路。可家裡早已入不敷出,根本供不起我的學費。我隻能放棄學業,從小就在外面打工務農。
不久,哥哥劉軍就娶了一個媳婦,名叫楊紅。楊紅長相算不上出衆,但嫁到我們家時,我們都以為她是一個賢惠的好媳婦。可沒過多久,她的刻薄嫉妒的一面就暴露無遺了。
她總是瞧不起我,對我指手畫腳。"你個小老九,在家遊手好閑,真是白白占着茅坑!"她常常這樣羞辱我。有時候,我隻是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碗,她就會大發雷霆,訓斥個沒完。
哥哥雖然也為難,但終究是家裡的老實人,不願和妻子争吵,隻能由着她去。母親偶爾會為我解圍,但楊紅總能找到新的借口繼續謾罵我。
就這樣,楊紅和我之間的沖突愈演愈烈。她動不動就在家裡上演一出大戲,拿我祖宗十八代的罵。我再也無法忍受,決定離家出走。
"反正在家也是挨罵,不如我走了,免得給你們添麻煩。"有一天,我對母親說。
我硬是掙脫開母親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臨走時,我看到哥哥滿臉愧疚地望着我,我隻能故作堅強地朝他點點頭,就這樣離開了。
幾天後,我收拾了一些行李,準備遠走高飛。可就在那天夜裡,我正要偷偷溜出家門時,竟被楊紅發現了。
"你這個小王八蛋,還想偷偷溜走啊!"楊紅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将我狠狠摔倒在地。
我咬牙站起身,大聲反駁:"就算我走了,又關你什麼事?反正你也從來就瞧不起我!"
"你敢頂嘴!"楊紅勃然大怒,揚起手就要打我。幸虧哥哥及時沖出來拉住了她。
"你們這對狗男女,就知道欺負我!"我的火氣徹底被點燃了,瘋狂咒罵起來。
就在這時,父母也被我們的動靜驚醒,連忙趕來勸架。可雙方的沖突已經無法調和,最終竟演變成了一場家醜外揚的大鬧劇。
"你給我滾出去!從今天起,我們就再也不是一家人了!"最後,哥哥被楊紅徹底挑撥,憤怒地把我趕出了家門。
被哥哥趕出家門後,我就真的開始了漂泊的日子。一個人在外面租了間破舊的小屋子,勉強度日。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時常會想起家裡的父母和哥哥,心裡五味雜陳。
有時夜深人靜時,我會忍不住掉下眼淚。想起小時候,父母是如何辛苦地拉扯着我們兄弟倆;想起哥哥對我的那份友愛;更想起我們曾經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可現在,這一切美好的回憶都已經化為烏有。
我開始在外面打起了零工,靠着一份份微薄的收入勉強維持生活。有時實在太困頓,我甚至會想過是否該去偷竊或詐騙,但每每想到父親教導的"做人要正直"幾個字,我就會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我的生活終于有了些小小的起色。可就在這時,我接到了一個噩耗:父親得了絕症,病入膏肽。
我急忙趕回了家鄉,推開門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凄慘的景象。家徒四壁,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就連父親的病床,也隻是用幾塊破爛的木闆釘起來的。
母親早已兩鬓斑白,面色憔悴,正守在父親身邊。看到我回來,她的眼睛立刻濕潤了。
我連連點頭,淚水卻根本無法停止。就在這時,哥哥和楊紅也進來了。他們的模樣比幾年前更加狼狽,看來這幾年也過得很不容易。
見到我,哥哥先是一怔,旋即便低下了頭,似乎無地自容。楊紅則是厭惡地撇過頭去,對我這個"逆子"視而不見。
聽到父親的這番話,我和哥哥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内疚不已。就連楊紅,也低聲哽咽起來。
就這樣,在父親的勸說下,我們一家人漸漸重歸于好。哥哥主動向我賠不是,楊紅也勉強向我道了歉。我也決定放下往日的怨恨,好好珍惜這最後的家人。
從那之後,我就搬回了老家,和哥哥一起照顧生病的父親。我們也開始共同經營起家裡的那點田地,勉強維持着一家人的溫飽。雖然生活依舊拮據,但至少我們重新凝聚到了一起,成了一個完整的家。
通過我一家的遭遇,不難看出當年那種嚴厲的計劃生育政策,給普通百姓家庭帶來了沉重的負擔。我們這樣的家庭,本就生活拮據,又遭受了重罰,日子過得更加困頓。
如果當初稍微寬松一些,我相信我們一家人的命運就會改變。我也不會遭受那樣的磨難,被迫離家漂泊。這些苦難,都是那一紙政策造成的。
雖然我曾被哥哥和嫂嫂趕出家門,遭受了親人的傷害,但最終親情還是戰勝了一切。在父親的勸說下,我們一家人重新和好如初。這份血濃于水的親情,令人敬佩。
它讓我意識到,無論發生什麼,家人之間總應相親相愛,永不分離。因為隻有家人,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最後的依靠。正是這份可貴的親情,讓我們一家人得以重新團聚,共同渡過了難關。
也正因為有了這份親情的支撐,我才有勇氣繼續前行,追求自己的理想。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父親看到,他的期望終将實作。
可命運往往就是這樣捉弄人。就在我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希望時,父親的病情卻一日比一日嚴重。最終,在一個寒冷的冬夜,父親就這樣安詳地離開了人世。
我們全家人都守在父親的遺體旁,哀恸欲絕。我緊緊握着父親那雙幹癟的手,腦海裡一遍遍回蕩着他生前的教誨。是啊,父親一生就是這樣操勞奔波,但從未言語怨言,隻為了給我們這些兒女一個安穩的家。
直到現在,我才真正了解了父親的用心良苦。看着他安詳的面容,我暗下決心,一定要為父親揚眉吐氣,過上體面的生活。
就這樣,在父親的囑托和期望下,我和哥哥及嫂嫂重新出發,共同經營家業。我們兄弟倆分工合作,楊紅也終于學會了體諒和寬容。
日子一天天好起來,我們的關系也日益融洽。有了家人的支援,我也終于有機會重拾讀書的夢想,報名參加了夜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