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父親和王伯一輩子冤家,王伯生病,父親偷摸在醫院守了五天五夜

作者:怡悅四季

講述人/李守義

文/怡悅

父親這輩子活的忙忙碌碌,一天也沒閑着,因為他一旦閑着就會想:王老頭不知道又在幹啥?會不會過幾天又把我超越了。

父親和王伯一輩子冤家,王伯生病,父親偷摸在醫院守了五天五夜

王伯伯是父親從小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夥伴,聽同村人說,他倆從小到大,打的那叫一個不可開交,誰看誰也不服氣。

兩人都是1973年出生的,王伯伯比父親稍微大三個月。

那時候爺爺奶奶和王伯的父母是鄰居,經常在一塊串門聊家常,有時候吃着飯,端着個碗就跑到一起去了,邊吃邊聊。

大人說話,父親和王伯伯就在邊上玩,每次都是剛開始玩的很好,玩着玩着就打起來,兩人開始搶東西,誰也不讓誰。

聽奶奶說,兩人上學在同一個班,一個是班長,一個是學習委員,成績都不錯,誰也不服氣誰,父親經常說:“别看你現在成績和我差不多,很快我就會把你甩的遠遠的,是以父親學習很賣力,為的就是超越王伯伯。”

王伯也不甘示弱,争先恐後地認真努力,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得把父親超越。

是以,他們小時候學習上的事,大人完全不用操心。兩人輕而易舉的考上了鎮上的同一所不錯的國中。

國中離家比較遠,中午飯就在學校吃,因為學校不提供住宿,學生們晚上放學都得回家去住。

父親和王伯一輩子冤家,王伯生病,父親偷摸在醫院守了五天五夜

爺爺奶奶和鄰居的王爺爺(王伯的父親)都說:“這兩個孩子剛好能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有個伴,路上也不擔心有什麼事。”

可父親和王伯從家門口一起出發,不到兩分鐘就開始較勁,誰也不等誰,一定要把對方甩在後面,到最後誰也沒把誰甩在後面。

聽說王伯上國中偷偷喜歡一個漂亮的女孩,天天回家在校門口等着,就為了看那女孩一眼,女孩家是鎮上的,條件聽說挺好的,她對王伯伯好像也有點意思。

誰知兩人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呢,王伯伯回到家就被王爺爺用繩子吊起來,打了一頓,問他還敢不敢小小年紀談戀愛。

王伯伯知道是父親告的狀,從此見了父親就像見了仇人一樣。和那女孩最終也沒有在一起。

後來兩人都考上了縣裡的重點高中,爺爺奶奶還有王爺爺開心地合不攏嘴。

這個時候,爺爺奶奶在另外一處宅院蓋了新房,父親便搬了家,離王伯伯家就稍微遠了點。

不過兩人心裡還是暗暗較勁的。較誰會考的大學更好。

最後他們兩個考的都不錯,王伯伯上了個醫學院,父親上了個師範。最開心的莫過于爺爺奶奶和王爺爺了。

幾年後,王伯伯在我們縣裡醫院當了一名醫生,我在我們縣裡的中學當了一名教師。

一個救死扶傷,一個桃李芬芳,按說哪個職業都不錯,可是兩個人誰都不服誰,都想着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出不同的貢獻。

有段時間,母親的身體不太好,總是感覺很累,奶奶說帶母親去王伯伯的醫院去檢查一下,父親就是不肯去,還專門帶母親去了另外一家醫院檢查。

王伯伯知道後,說父親“死要面子。”

父親和王伯一輩子冤家,王伯生病,父親偷摸在醫院守了五天五夜

不過我母親和王嬸的關系特别好,兩人經常在一塊織毛衣,做鞋子,一起去村頭的池塘洗衣服。

我們小輩們在一起也是關系很好,說說笑笑。王伯伯對我和姐姐很好,見面總是樂呵呵的問東問西,關心我們的學習,關心我們的生活,關心我們的工作。

父親對小芳姐姐(王伯伯女兒)也是很和藹。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誰都不順眼。

直到那次,王伯伯突然病倒了,父親聽說後,急了,我第一次見他那麼着急,匆匆忙忙趕到醫院,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王伯在病床上躺着,已經醒了,脫離了危險,不好意思進去,轉身就想離開。

卻又不放心,轉身回來再看看。

王伯伯住了五天院,父親就這樣偷偷摸摸的在醫院看了王伯伯五天,直到他出院,父親才松了口氣。

經過這件事,父親明白了雖然他和王伯伯鬥了一輩子,但内心深處,他一直将王伯伯視為自己最珍貴的朋友、發小。兩人風風雨雨,互相鞭笞,才有了他們不斷的進步,才有了他們現在幸福的生活。

他們互相了解彼此,在日複一日的争強好勝中,他們變得更加努力和堅強。

王伯伯病好了,走在路上遇到父親,兩人不再互相看不順眼,王伯伯也知道父親在醫院不好意思進病房偷摸守了他5天。

兩人坐在樹下,懷念那些過往的年少時光,那些溜走的青春歲月,那些互相看不順眼的所有日子,感恩着,懷念着,向往着……

父親和王伯一輩子冤家,王伯生病,父親偷摸在醫院守了五天五夜

人生中的友誼有好多種,有的相濡以沫,有的互相關心,有的互相鞭策,父親和王伯伯顯然是後者。

與其說他們是冤家,不如說他們是亦師亦友的兄弟,他們是一路促使對方向上,不斷進步的好兄弟。

隻是他們的表達方式不同,但在他們的内心深處,對方都是一輩子最重要的人,想要對方過的更好。